素食——扼住危机的阀门
2014/9/6   热度:244
本报记者 胡钰 北京报道 如果说食品安全是浇灌工业文明之花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那么,到了今天,这种代价已不只是对身体健康的威胁,还波及到整个生态系统,包括人类的精神世界。于是,各式的饮食派别出现了,意在从“口”开始进行人类的自我救赎。其中,素食派的兴起最受关注。远到古时的哲人,近到爱因斯坦等科学家,从明星到高级知识分子,从企业精英到各国政要,素食正在席卷世界。素食是从健康理念上对近百年“造肉运动”的抗争,更是对全球变暖、生态环境破坏、物欲社会等更大危机感的某种破解。 (华夏时报)
“蔬食”对抗“造肉”
我们究竟该吃什么?该怎样吃?如今,在“民以食为天”的中国,“吃”成了一个必须做出选择的问题。
5月14日,女摄影师紫孩子为自己吃素满两年写了一篇日志,“全种类新鲜蔬食饮食时间越长,身体就会越好”,“选择健康,是每个人的权利,无需刻意躲避和害羞,也不需要不敢去承认什么。生活是自己的,权利也是自己的。更何况我们的选择和生活,还是有利于世界的公益性。”
此前不久,媒体曝光了不法商家将未经检验的狐狸、水貂、老鼠等肉品掺杂至羊肉中销往多地的农贸市场。为了降低成本,有的厂家还给羊肉注水。
在工业化养殖问题频发、食品安全事件频发、公共卫生事件不时来袭的近十年内,肉类总是成为人们入口的首要“禁忌”。
2003年“非典”后,京城的素菜馆开始增多。到今天,在网络上随便一搜索,就能找到近百家北京的素食餐厅。这些素食餐馆的老板中,不乏明星、企业家和各类成功人士。
杨益清是其中一个。这位80年代毕业于清华大学建筑系的高材生做过房地产生意,现在拥有自己的事务所。对于自己的银杏树素食餐厅,他这样解释,近百年突然就这么大规模地开始养殖场的“造肉运动”,动物都成了工业产品,人类的消费习惯也突然改变,开始大量消费荤食,很多问题也随之而来;现在的食品安全和各种新增的疾病已经让很多人开始反思,自己的食物体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余力也开了一家名为“维根小屋”的素食餐厅。这个曾在华为、西门子工作,手里握着10个国家专利的知名学者是京城素食圈里的名人。“人们经常会担心,蔬菜有农药残留问题。但事实上,肉食的农药残留问题远比蔬菜更严重。”余力表示,根据相关研究,一位肉食者、一位蛋奶素者和一位素食主义者,其身上所含的农药比例,是15∶5.5∶1。
在高校中,素食也逐渐成为一种流行文化。5月中旬,首届北京高校素食文化节上,各路精英向学子们大吐素食经。中国政法大学教师同安已经纯素17年,他告诉本报记者,食品安全问题是素食者增加的重要原因之一,他们并非严格意义上有意识的素食主义,一般会少吃某种肉,增加素食的比例。
余力并不喜欢“素食主义”这个提法,他更倾向用“蔬食主义”。在余力看来,人人都是蔬食主义,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比例。人与自然关系的极度失调集中体现在肉上,因此人们都应尝试向更多摄取植物性食物、少吃动物性食物的方向迈一步。
其实,在处处似乎都是陷阱的食品架面前,选择“蔬食”,是人们寻求安全感的一种途径,而且性价比最高。
紫孩子告诉本报记者,她不吃鸡蛋,因为高养殖密度下的鸡蛋,其高胆固醇和高脂肪会让身体慢慢得各种疾病;她不吃牛奶,因为为了让奶牛产奶,养殖厂会不停地让牛妈妈怀孕,乳腺炎脓汁在乳汁中,而且牛奶是导致糖尿病和高血压、红斑狼疮、过敏等疾病的来源,也是导致青少年一型糖尿病的主因;她尽量不吃加工类零食食品,因为一定会有防腐剂和添加剂;她不喝任何饮料,只喝茶水和白水。
据《小康》杂志与清华大学联合发布的《2011~2012中国饮食安全报告》显示,80.4%的人对当下的食品没有“安全感”,消费者最不放心的是熟肉制品,其次是膨化及油炸食品、鲜肉。
同安给记者提供了一个论据。上个世纪80年代,康奈尔大学、牛津大学和中国预防科学医学院联合开展了生物医学研究史上规模最大、最全面、以人为研究对象的膳食、生活方式与疾病之间关系的研究项目,在调查了中国24个省65个县的膳食、生活方式和疾病特征后,得出一个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的简短结论:动物性食物摄入最多的人,慢性病最多,而以植物性食物为主的人群身体最健康。
对于更多的普通人来说,他们无法像精英们去查阅、接触各类科学信息,于是,打听名人吃什么成了一个靠谱的办法。由此,素食有了更广大的空间,因为从爱迪生到爱因斯坦,从达·芬奇到托尔斯泰,从麦当娜到大S,从联合国[微博]官员到诸多欧美政要,都是素食者。
解除更大的不安感
如果仅把“素食”与动物保护、身体健康等同起来,那就有些片面了。其实,隐藏在人们内心更大的不安全感不仅仅来自于食物,还有日益恶化的水、空气、土壤,以及整个生态环境的危机。在坚定的素食者看来,要消除这些关乎生存的恐慌,“素食”也是必须要迈出的一步。
早在2008年1月,联合国气候变迁小组主席帕乔里就在记者会上提出,不吃肉、不开车骑脚踏车、少消费,是遏止全球暖化的三大要点。
同安告诉记者,根据研究显示,现代畜牧业导致了巨大的环境和资源压力。畜牧业不单要消耗大量的土地、水和能源,还会排放大量的温室气体。其实,与任何一个素食研究者聊天,他们都会随口说出联合国粮农组织以及各类权威机构的研究数据。
比如,每生产1公斤肉类,就会排放出36.4公斤的二氧化碳,相当于开车出门3小时; 饲养和运输1公斤肉所需的能源,可以让一个100瓦的白炽灯泡连续亮3个星期;动物排泄物产生的甲烷比交通工具多23倍,产生的氧化亚氮比交通工具多 296倍;全球造成酸雨的氨的排放几乎三分之二是来自牲畜。
粮食危机也与“肉”相关。美国谷物的80%-90%用于喂养动物;如果每个美国人减少肉类消费10%,就可以释放出一千两百万吨谷类,可以喂饱六千万人;谷物中90%的营养成分都变成了牲畜的粪便。
美国前副总统戈尔称,“世界各地食用越来越多的肉类是这个全球性危机相关的问题之一,我不是一位素食主义者,但我已大幅度减少了食肉量。”
为了拯救自己,现在欧美国家的素食队伍不断扩大。意大利某些地区的素食人口比例甚至达到了18%。
其实,除了全球环境危机这样的大命题之外,个体内心的不安全感还来自于日益物化的社会和生活。即便用钱能够买到价格不菲的有机蔬菜,似乎也无法逃脱某种空虚和惶恐。而“素食”往往可以带来生活方式的全方位改变,成为许多人心灵慰藉的一个入口。
吃素之人往往会十分注意身与心的调剂,冥想和感恩逐渐成为一种心理习惯。紫孩子说,吃素后看开了很多很多事情,而且心态特好,没有那么多玻璃心了。杨益清说,吃素、研究素食,体验的是一种境界,可以保持心思的纯明,让自己单纯下去。
英文的“素食者”源于拉丁文,意思是完整的,健康的,新鲜的,有活力的。而这些词汇,在不安的神经被时刻绷紧的当下,是多么奢侈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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