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印光大师文钞记
2015/5/23   热度:350
读印光大师文钞记(上) 读印光大师文钞记序 今之修净业者,鲜不由印祖文钞以起信。祖师道力悲心不可思议,发而为文,不惟圆乎三藏,亦复通於易礼诗书,明人伦,阐教理,详释通途别法,循循谆谆,读之者辄能破疑生信,发愿行持,因以被教获度者,遍天下焉。 会公法师,於印祖高风久所钦则。尝以一庵,多年阅藏,并撰大藏会阅弘於世。谓文钞法法圆备,善导群机,诸宗学者,或学为人之道者,皆当以为必读之书,固不独净业学人应奉课读也。 公施言教,身则先之,即以文钞自课,又摘最契时需者,引经以注,或略发感怀,名曰读记,自前九年始,载於明伦月刊,长期相续。今缘净信启求,辑梓一册,普被群伦。 文钞之文,多为书札体,向无注释,读似不觉甚难。读记一出,乃见句句皆有所本,语易虽人人可行,语难则义深不测,原不以文钞为难者,是犹不读注疏,反以读经为易,岂真易哉。使读文钞读记,如其不易,诚敬以求,福慧日进,则能圆解文钞,受用无尽矣。 中华民国七十七年戊辰菊月 净业学人庐江徐醒民敬识于台中 读印光大师文钞记弁言 我常常这样想—也曾这样说:修净业者,每日应读印光大师文钞数篇—少则一二篇,多则三五篇,奉为日课,净业才能日益增长。不但是修净业者所必读,就是凡学佛者,无论是修那一法门,学那一宗派,也要读一读印公文钞,以文钞中,不仅是阐扬念佛法门,而是法法圆备—印公虽自谦谓不是大通家,其实、他老人家,是无法不通、无法不晓的;如不信,请一读文钞便知。因此,我说:印光大师文钞,真是学佛的指南!不但是学佛者必读印公文钞,我认为:只要是人,凡是想做人者,也必读印公文钞;以文钞中,处处阐明做人的道理;若能依照印公所示的方法来做人,才能把人做好,且能成为一个人格最完美的人! 我既然这样想、这样说,所以、我也就学习这样做。下文是我阅读文钞的摘记,或略加引释,或略舒感怀,随笔记之。—中华民国六十八年端午节。 会性於民国六十八年夏历五月起,举笔开写读印祖文钞记,以「拾得」笔名,连载於明伦月刊。 兹有读者发心印单行本,承徐醒民居士赐序,谨此致谢!中华民国七十七年岁次戊辰九月十九日,会性识於普门丈室 与大兴善寺体安和尚书 教、理、行、果、乃佛法之纲宗; 宋代元照律师云:「大觉世尊,一代名教,大小虽殊,不出教理行果;因教显理,依理起行,由行克果;四法收之,鲜无不尽。」(阿弥陀经义疏) 忆佛念佛,实得道之捷径。 大佛顶首楞严经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云:「若众生心,忆佛、念佛,现前、当来,必定见佛,去佛不远。不假方便,自得心开。」既然「必定见佛」,就是「得道捷径」。「现前(在)」就得「见佛」,更是径中之径! 在昔之时,随修一法,而四者皆备;即今之世,若舍净土,则果证全无。 大悲经云:「正法千年,像法千年,末法万年。」法华玄赞曰:「佛正法时,教行证皆具足;像法时,惟有教行,无证果者;末法时,则惟有教,而无行证。」月藏经明五五百年:佛灭後,第一五百年,解脱坚固;第二五百年,禅定坚固;第三五百年,多闻坚固;第四五百年,塔寺坚固;第五五百年,斗诤坚固。 「昔」是正法时,有教、有行、有证。「今」是末法时,故「果证全无」。 但此三时五期分别,不适就其最着者言之,并非一定不易;虽在末法时代,非无果证之人;佛祖为掖进未来,故作是说耳。 大集经云:末法,亿亿人修行,罕一得道;惟依念佛,得度生死。故知:未法之时,唯修净土念佛法门,求生弥陀佛国,才能了脱生死,才有「果证」;舍净土,则无果证。 良以去圣时遥,人根陋劣;匪仗佛力,决难解脱。 释尊灭度近二千年,故云「去圣时遥」。今时「人」的「根」性如何「陋劣」,只要读完印公文钞,也可以体会得到:就是反观自己,比比古德,也可知道。 十住婆沙论明难行道与易行道;全靠自力修证的法门,是难行道。念佛法门,一方面自己努力,具足深信、切愿、力行念佛;一方面仗阿弥陀佛的大愿力,摄受、加护,是谓易行道,易得解脱。 善导大师云:「仰惟 释迦此方发遣, 弥陀即彼国来迎;彼唤此遣,岂容不去也,唯可勤心奉法毕命为期,舍此秽身,即证彼法性之常乐。」(观经四帖疏)释迦世尊此方发遣—叫大家念佛求生西方,阿弥陀佛彼土来迎—接引往生,这就是佛力。 夫所谓净土法门者,以其普摄上中下根,高超律教禅宗;实诸佛彻底之悲心,示众生本具之体性; 「上上根,不能踰其阃,.下下根,亦能臻其域」,三根普被,故云「普摄上中下根」。 云何「高超律教禅宗」?读後文可知。简言之:此皆全靠自力,净土则仗佛力,故云「高超」;横超三界,永出轮回,一生不退,故是「高超」。 读净土三经,可知「诸佛」之「彻底悲心」。「欲无烦恼唯念佛,畅佛本怀在往生」;得生佛土,乃畅佛之本怀,是谓彻底悲心。 观经云:「诸佛如来是法界身,入一切众生心想中。是故汝等,心想佛时,是心即是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是心作佛,是心是佛。」是谓「示众生本具之体性」。 汇三乘、五性、同归净域,导上圣下凡,共证真常。 三乘:声闻、缘觉、菩萨。五性:一、定性声闻,二、定性缘觉,三、定性菩萨,四、不定性,五、无性—无三乘之无漏种子,但有人天有漏种子。 真常:谓如来所得之法,真实常住。「共证真常」,谓同成佛道。 九界众生离此法,上不能圆成佛道;十方诸佛舍此法,下不能普利群生。 善财初参德云比丘,德云即教伊念佛;历参五十三位大善知识,最後参普贤菩萨,善财所证,与普贤等,而普贤菩萨为说十大愿王,导华藏海众同归极乐。(见华严经入法界品及四十华严)可知:九界众生要成佛道,不能离此念佛法门。 此念佛法门,三根普被,利钝全收,阿伽陀药,万病总治;唯此法门,能普利一切众生。 所以、往圣前贤,人人趣向;千经万论,处处指归。 此四句,见省庵大师劝发菩提心文第九求生净土章。 自华严导归之後,尽十方世界海诸大菩萨,无一不求生净土; 华严导归,即十大愿王导归极乐。见四十华严第四十卷,即普贤行愿品。 由祇园演说以来,凡西天东土中一切着述,末後皆结归莲邦。 祇园演说:佛在祇树给孤独园,说阿弥陀经。西土着述,如起信论,十住毘沙论,往生论等。此土着述,则台、贤诸宗着书,大都劝赞净土、结归念佛法门。 粤自大教东流,庐山创兴莲社,一倡百和,无不率从。 粤;发语词。庐山:在江西省九江县南。旧名匡山、匡庐山。别名南障山、靖庐山、康山、辅山。 莲社:东晋时,慧远大师所创建。远公,是净宗初祖。俗姓贾。雁门楼烦(山西崞县东)人。学精儒老。年二十一,闻道安法师讲般若经,因悟曰:儒老皆糠秕耳。遂出家,誓弘佛教。安公叹曰:使佛法流传中国,其在远乎!後入庐山,感雷雨运木以建东林。又凿池种莲,因号莲社。集众六时念佛,求生西方。在山三十余年,虽帝诏亦不出。曾三睹圣像,均只默记。义熙十二年(西纪四一六),佛再现,乃端坐往生。世寿八十有三。(以上据思归集)。时桓玄欲令沙门敬礼王者,大违佛制,远公着「沙门不敬王者论」示之,事乃寝。见「弘明集」五。有集十卷,五十余篇。 而其大有功而显着者,北魏则有昙鸾;鸾,乃不测之人也。因事至南朝,见梁武帝,後复归北;武帝每向北稽首曰:鸾法师,肉身菩萨也! 昙鸾,雁门(山西)人。少游五台,感灵异出家。嗜长生,受陶隐仙经十卷,後遇菩提流支,问曰:「佛有长生术否?」支授以十六观经,曰:「此佛教之长生法也。」鸾大喜,遂焚仙经,专修净业;虽疾病,不稍间。魏主号为「神鸾」。临终诫众曰:「劳生役役,其止无日,地狱不可不惧,净业不可不修。」因令弟子高声念佛。向西稽首而去,众闻天乐西来,良久乃寂。时东魏兴和四年(西纪五四二)也。世寿六十有七。着有「往生论注」(无量寿经优婆提舍愿生偈注)二卷,「略论安乐净土义」一卷。 「因事至南朝见梁武帝」:据续高僧传七、释昙鸾传,即为求长生术,至江南见陶隐居事,见武帝,问答法义。 陈隋则有智者; 智者大师,讳智顗,字德安。隋时,为晋王广授菩萨戒,王尊称大师为智者,从此,人皆称师为智者大师。师俗姓陈,颖川人。生时,神光照室。十八出家。於大苏山,依慧思大师修法华三昧,亲见灵山一会,得无?辩才。九旬谈妙;判佛一代所说为五时八教,大成天台教观。至於净宗:着有「观无量寿佛经疏」,又撰「净土十疑论」,劝人念佛。惰开皇十七年(西纪五九七)十一月二十四日,向西念佛坐化,世寿六十有七。 唐、则有道绰,踵曼鸾之教,专修净业。一生讲净土三经,几二百遍。 道绰,并州(山西省)人。俗姓卫。十四岁出家,习经论,精大涅盘。後事慧瓒禅师。偶过汶水石壁谷玄中寺,慕神鸾之净业,遂停讲学。静坐常向西。六时礼敬;念佛,日以上万计。教化晋阳、太原、汶水三县道俗,七岁以上者,皆能念佛。初以豆记数,後以木患子,串作数珠。师临终之日,众见化佛住空,天华下雨,而寂,时贞观十九年(西纪六四五)四月二十七日也。世寿八十四。着「安乐集」二卷行世。 绰之门,出善导。 善导大师,莲宗二祖。因见道绰之净业道场,喜曰:此真入道之津要。即发心念佛。悃笃精勤,不惜身命。後至京师,激发道俗,使求往生。或问:念佛、得生净土耶?师曰:「如汝所念,遂汝所愿」乃自念佛一声,有一光明从口中出;十至於百,光亦如之。於高宗永隆间(西纪六八0)往生。着有「观无量寿佛经疏」(四帖疏)行世。 以至承远、法照、少康、大行,则莲风普扇于中外矣! 承远大师,莲宗三祖。始学於成都唐公,次依资川诀八十至荆州,进学於玉泉其公,公令居衡山设教,从其化者万计,一以念佛而开导之。始居山西南岩下,人与营居,後德宗赐以「弥陀寺」额。贞元十八年(西纪八0二')七月十九日示寂,世寿九十一。 法照大师,连宗四祖。住衡州云峰寺。慈忍戒定,为时所宗。尝於铢内见五台圣境,後访五台,亲见文殊,为说念佛法门。又尝於湖东,开五会念佛,感祥云宝阁,睹阿弥陀佛及二菩萨,身满虚空。又於并州五会念佛,代宗在宫中闻念佛声,遣使追寻,乃见师劝化甚盛,遂诏入京,教宫人念佛,亦及五会,因号五会法师。临终端坐而化。(以上据思归集)佛祖统纪二七谓:师於唐代宗大历七年(西纪七七二)往生云。 言五会念佛老,谓以五音缓急次第唱念佛号也。盖依无量寿经所说:净刹宝树,出五音声,皆念三宝名,闻者得忍不退,至成佛道之语而作。其赞云:第一会时平声入,第二极妙演清音,第三盘旋如奏乐,第四要期用力吟,第五高声唯速念,闻此五会悟无生,云云。 少康大师,连宗五祖。缉云(浙江省)人,俗姓周。少通经论,兼善毘尼。贞元中,诣洛京白马寺,见善导大师劝修净土文放光,遂专修净土。於新定,乞钱诱小儿念佛,竟致佛声盈路。贞元十年,於乌龙山建念佛道场,集众念佛,所化有三千余人。师陞座高声念佛一声,众见一佛从其口出;十声十佛,恰似联珠。贞元二十一年(西纪八0五)十月三日,放异光数道,寂然而逝。 大行,齐州人。初学天台教观,後入泰山,结草为衣,拾果为食。行法华三昧,感普贤大七现身。一日,叹曰;「人命无常,不久磨灭,未知来世何处受生?」遂入大藏叩祷,信手探之,得阿弥陀经。於是专心思念阿弥陀佛,阅三七日,夜半,忽睹琉璃地,心眼洞明;又见佛及二大七,涌立空中。僖宗闻其道行,诏入内,赐号常精进菩萨。後一年,琉璃地复现,谓左右曰:「宝地复现,安养之期至矣。」即日右胁而终。(净土圣贤录三)往生年寿不详。既曾受僖宗诏,总是唐末时人。(僖宗:西纪八七四~八八八) 由此,诸宗知识,莫不以此道密修显化,自利利他矣。 唐宋以後,诸宗知识,大都兼修、兼弘净土念佛法门。律宗,如宋之元照律师,师尝云:「生弘律范,死归安养;生平所得,唯二法门。」着阿弥陀经义疏、观无量寿经义疏,弘扬念佛法门。唯识宗,如唐之窥基大师,若阿弥陀经通赞、西方要决释疑通规。天台宗,如宋之四明尊者,着观经疏妙宗钞,临终念佛往生。明之幽溪大师,着净土生无生论等。不克一一俱录。 至如禅宗:若单提向上,则一法不立,佛尚无著落处,何况念佛求生净土? 盘山宝积禅师云:「向上一路,千圣不传。」(景德传灯录七)马祖道一禅师云:「我这里,一物也无,求甚麽佛法?」又云;「对迷说悟;本既无迷,悟亦不立。」(马祖道一禅师广录)赵州从诠禅师云:「无佛处,不得住;有佛处,急走过。」(赵州和尚语录)——是谓「一法不立」。 此真谛之一泯一切皆泯;所谓「实际理地,不受一尘」,显性体也。 始终心要云:「真谛者,泯一切法。」解曰:「真者,无伪,即空寂也。泯者,泯合,即融会也。意谓;一切诸法,原无自性,当体即空。不过缘会则有,缘散则无。称真而观,当处寂然,了不可得。融通会合,本来无相。」(谛闲大师始终心要解) 「实际理地,不受一尘」,见沩山灵佑禅师语录。 若确论修持,则一法不废;不作务印不食,何况念佛求生净土? 运水、搬柴,无非是道;沩山在百丈作典座:雪峰在洞山作饭头;百丈禅师「不作务即不食」,语录云:「师凡作务执劳,必先於众,众皆不忍,蚤收作具,而请息之,师云:吾无德,争合劳於人?师既遍求作具不获,而亦忘食,故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之言,流播寰宇矣!」——是谓「一法不废」。 既一法不废,则何妨念佛?六祖慧能大师云:「经有何过,岂障汝念?」(六祖坛经机缘品)例此,亦可云:「佛有何过,岂障你念?」赵州禅师示众云:「不得闲过,念佛念法。」这是宗下不碍念佛的明证。 此俗谛之一立一切皆立,所请「佛事门中,不舍一法」,显性具也。 始终心要云:「俗谛者,立一切法。」解曰:「俗者、俗有,无法不备也。立者、建立,万象森然也。一切法者:广则二十:性相,百界千如。称俗而观,不舍一法。事事无得,相相宛然。」(谛闲大师始终心要解) 「佛事门中,不舍一法」,亦鸿山话。语录云;「实际理地,不受一尘;万行门中,不舍一法。」(见鸿山灵佑禅师语录) 真谛显性体,俗谛显性具,总不离一心:以心性具无量德,所谓性体、性量、性具:性体离过绝非,不生不灭:性量竖穷三际,横遍十方;性具,谓具十法界,举凡十法界中,依正、色心、假名、实法,心性无不具足。(参阅谛闲大师普贤行愿品辑要疏释「大方广」义) 必欲弃俗谛而言真谛,则非真谛也。如弃四大、五蕴而觅心性,身既不存,心将安寄也?若即俗谛以明真谛,乃实真谛也。如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即四大五茹而显心性也。 中论云:「诸佛依二谛,为众生说法。」又云:「若不依俗谛,不得第一义。」又云:「以有空义故,一切法得成。」所谓「理由事显,事得理彰」。说理甚明,无须诠释。 此从上诸祖密修净土之大旨也。 禅宗诸祖,多有密修净土者。学人问赵州:「如何是诸佛师?」州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问:「和尚还为人也无?」州云;「佛佛!」(见赵州和尚语录) 但未广显传述,故非深体祖意,则不得而知。 诸祖语录中,多有此意,须深思体会,才能了知。 然于百丈立祈祷病僧、化送亡僧之规,皆归净土。又曰:修行以念佛为稳当。 百丈立祈祷病僧、化送亡僧之规,可能是据「百丈清规」。清规七、病堂规约云:「轻病人,宜静住念佛。」又云:「重病入堂,便应付托後事,万缘放下,一心念佛。」 百丈禅师丛林二十要则云:「丛林以无事为兴盛,修行以念佛为稳当,精进以持戒为第一,疾病以减食为良药……」(见禅门日诵) 及真歇了,谓:净土一法,直接上上根器,傍引中下之流。又曰:洞下一宗,皆务密修,以净土见佛,尤简易于宗门。又曰:乃佛乃祖,在教在禅,皆修净土,同归一源。可以见其梗概矣。 师讳清了,号真歇。四川左绵安昌雍氏子。襁褓入寺,见佛,喜动眉睫。十一岁,依圣果寺清俊长老出家。年十八,试法华得度。往成都大慈寺习圆觉、金刚等经论,领大意。登峨眉,礼普贤大七。出蜀,至沔汉,扣丹霞之室;一日,登钵孟峰,忽然大悟;为丹霞子淳禅师法嗣。旋登五台,礼文殊大七。建炎二年八月,礼弥陀。历住天台国清、雪峰、育王广利、径山、温州龙翔、兴庆诸大刹,大振洞下宗风,道几半天下。绍兴二十一年(西纪一一五一)十月朔!,无疾,念佛坐化。世寿六十三。着有「信心铭拈古」,作「净土说」,门人集「真州长芦了和尚劫外录」一卷行世。 文钞所引,即净土说之文。兹录其文数段,以便对照钞文: 「洞下一宗,皆务密修(谓密修净业:以其宗徒,虽则明倡禅宗,实则密修净业故),其故何也?良以念佛法门,径路修行,正按大藏,接上上根器,傍引中下之机。」 「宗门大匠,已悟不空不有之法,秉志孜孜於净业者,得非净业之见佛尤简易於宗门乎?」 「乃佛、乃祖,在教、在禅,皆修净业,同归一源。入得此门,无量法门悉皆能入。」 mdash;—以上据「角虎集」。 及至永明大师,以古佛身,乘愿出世,方显垂言教,着书传扬。 永明大师,讳延寿,字冲元。莲宗六祖。杭州钱塘王氏子。钱文穆王时,知税务,以官钱买放生命,罪当死,临刑神色不变,王因释之,遂投四明翠岩禅师出家。後参天台韶国师,言下大彻,旋受法,为法眼嫡孙。开法雪窦,迁灵隐新寺。建隆二年(西纪九六一),钱忠懿王建永明寺成,请主之,世因称永明大师。日课一百八事(见自行录),未尝暂废。夜往别峰行道念佛,旁人时闻天乐之音。宋开宝八年(西纪九七五)二月二十六日,晨起焚香告众,趺坐而化。世寿七十二。住永明十五年,弟子千七百人。 言「以古佛乘愿出世」者:或云:是弥陀化身;或是赞词,如称赵州禅师为古佛。 宗门古德,至永明大师,始显修念佛法门,期生安养,作「神栖安养赋」以见志。(安养赋,见「净土神珠」,卍续藏一一O册一四四页,及「莲宗正范」中延寿大师传。)着「万善同归集」三卷,指归净土。故云「显垂言教,着书传扬」。 又恐学者路头不清,利害混乱,遂极力说出一四料简偈;可谓提大藏之纲宗,作歧途之导师;使学者于八十字中,顿悟出生死证涅盘之要道。其救世婆心,千古未有也! 四料简偈:一曰:有禅有净土,犹如带角虎;现世为人师,来生作佛祖。二曰:有禅无净土,十人九蹉路;阴境若现前,瞥尔随他去。三曰:无禅有净土,万修万人去;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四曰:无禅无净土,铁床并铜柱;万劫与千生,没个人依怙。 此四料简,印光大师有解释,见「净土决疑论」(文钞卷二)。余如文,可知。 其後、诸宗师,皆明垂言教,偏赞此法。如:长芦赜、天衣怀、圆照本、大通本、中峰本、天如则、楚石琦、空谷隆、等,诸大祖师,虽宏禅宗,偏赞净土。 宗门祖师,自永明大师「显垂言教,着书传扬」以後,诸宗师中,多有显明开示,偏赞净土念佛法门者,如长芦宗赜禅师…等。 长芦赜;师讳宗赜,襄阳孙氏子,亦作洛州。少孤,事母孝。博通儒典。年二十九,礼真州长芦寺秀禅师出家,深明宗要。後谒长芦应夫禅师得法,嗣其席。迎母於方丈东室,劝母薙染,甘旨外,勉进念佛,七年不间,母临终念佛而逝。晚,率四众结莲华胜会,专修念佛。宋元佑七年(西纪一O九二),念佛坐化,寿八十三。着「观无量寿经序」(见乐邦文类二)、「劝参禅人兼修净土」(见增广龙舒净土文十一),弘扬净土。 天衣怀:师讳义怀,永嘉乐清陈氏子。父业渔,儿时,坐船尾,得鱼,轨放去,父诃,笞之,不为介意。长,游京师,投景德寺为行童。天圣中(西纪一O 二三~一0三一),试经得度。遍参诸方,後参雪窦显禅师,为水头,因汲水折担,忽悟,作偈曰:「一二三四五六七,万仞峰头独足立;骊龙颔下夺明珠,一言勘破维摩诘!」获印可。其後,七坐道场,自铁佛至天衣山,化导甚广。师尝修净土,勤以励人,室中问学者云;「若言舍秽取净,厌此欣彼,则是取舍之情,众生妄想;若言无净土,则违佛语;修净土者,当如何修?」众无语。复自答云:「生则决定生,去则实不去。」又云:「譬如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绝遗踪之意,水无留影之心。」晚以疾居池阳松山庵,弟子智才住临平佛日寺,迎归侍奉。宋治平元年(西纪一O六四)九月二十五日,说偈而寂,世寿七十二。(净土圣贤录三、角虎集五、续灯录六) 圆照本:师讳宗本,常州(江苏省)无锡管氏子。年十九,依承天永安院道昇长老出家,受具後,服勤三年,後谒天衣怀,言下契悟。出世住瑞光寺,历住净慈寺、慧林禅院。哲宗赐号「圆照禅师」。师平居,密修净业。雷峰才公、资福曦公,皆於定中,神游净土,见金莲华标师之名。人问师曰:「师传直指,何得莲境标名?」答曰:「虽在宗门,亦以净土兼修耳。」宋元符二年(西纪一O九九)示寂,世寿八十。(净录、角虎同上) 大通本:师讳善本,开封董氏子。试华严经得度。谒圆照於瑞光,默契宗旨;服勤五年,尽得其要。奉诏住上都法云寺,赐号「大通」。後归杭州象坞寺,专修净业。定中见阿弥陀佛示金色身。大观三年(西纪一一O九)十二月甲子,屈三指,告门人曰:「止有三日在」。至期,趺坐面西而化,世寿七十五。以师法名与圆照同下字,时号圆照为大本,以师为小本云。(净录、角虎集、同上。续灯录一四。) 中举本:师讳明本,钱塘孙氏子。年十五,决志出家,礼佛、然臂,誓持五戒,日课法华、圆觉、金刚诸经,夜常行不卧。已而、参天目高举妙公,遂从薙染。再三咨决,因观流泉,乃大悟。高峰寂後,元大德十年(西纪一三O 六),出住师子院,学者称为中峰和尚。师既单提向上,时复举扬净土,尝言:「禅者、净土之禅,净土者、禅之净土」。有怀净土诗一百八首,大行於世。作「报恩院记」,阐明净义。发四十八愿,求生净土。元至治三年(西纪一三二三),止天目东冈,八月十三日,书偈安坐而逝,世寿六十一。(净录四) 天如则:师讳维则,字天如。吉安(江西省)永新人。姓谭。禾山祝发,参中峰,大彻。至正初,住苏州师子林。着「净土或问」,破诸疑惑,策进净业。尝集楞严经诸家注疏要语,名曰会解,盛行于世。元至正十四年(西纪一三五四)示寂。(净录四、角虎一、增续灯录六) 楚石琦:师讳梵琦,字楚石。宁波象山朱氏子。丸岁出家永祚寺,十六得度。阅楞严,有省。参元叟端禅师於径山,一夕,闻鼓声,大悟。师自幼知净土法门,清晨十念求生净土,未尝一日少懈。及住天宁,筑室西偏,专志净业,因号「西斋」,着净土诗,行世。明洪武元年,召入京师说法,皇情大悦。洪武三年(西纪一三七0),住天界寺,秋示疾,沐浴更衣,书偈曰:「真性圆明,本无生灭;木马夜鸣,西方日出。」书毕,谓梦堂噩公曰:「我去矣。」问:「何往?」曰;「西方。」噩曰:「西方有佛,东方无佛耶?」师厉声一喝,泊然而化,世寿七十五。(净录五、角虎集一) 空谷隆:师讳景隆,字祖庭,号空谷。苏州陈氏子。童时不茹荤,趺坐若禅定。二十八出家,参卉山懒云和尚,获印可。兼修净业。着净土诗一百八首。正统间,自撰塔铭,道其生平。明成化一一年(西纪一四六六)示寂,世寿七十九。(净录、角虎同上) 至莲池大师,参笑岩,大悟之後,则置彼而取此。以净业若成,禅宗自得;喻已浴大海者,必用百川水;身到含元殿,不须问长安。 笑岩禅师,讳德宝,字月心;笑岩,其号也。金台合(北京)吴氏子。生于明正德七年壬申(西纪一五一二)腊月望日。二十二岁,出家受具於广慧寺。历参三十余知识,得法於龙泉寺无闻聪禅师。出世,历住高座、牛首、圆通、诸大刹。万历九年(西纪一五八一)示寂,世寿七十。法嗣有龙池幻有传禅师等。 莲池大师,讳袾宏,字佛慧,行略云:「别号莲池,志西方也」。——师之法讳,原是「殊宏」,後改作「袾宏」,世多误作「祩宏」(云栖法汇「大师行略」中,亦误作「祩」,谓「法讳上祩下宏」)。其改殊作袾原由,见印公文钞「与高鹤年居士书」中。兹录其文如下: 『…… 其派为:「宗福法德义,普贤行愿深,文殊广大智,成等正觉果」。大师正在「殊」字辈。其改为「袾」者,以洪武时,有一高僧,洪武诏见,甚加优宠,特以玉盏,赐乳令服;因咏谢恩诗,有「一盏琼浆来殊域,九重恩德自上方」之句。洪武姓朱,遂谓:殊者、歹朱,是骂己。即令斩之。及斩,乃悟其非骂,而已悔无所及矣!此宿世杀业所感;业力现时,不能自主;杀业难消如此,可不戒哉……莲池大师以此之故,去「歹」加「衣」,而用「袾」字。世多不察,每每讹作从「示」之「祩」;其不识字义,粗心浮气,有如此者!而大师慎微杜祸、正名顺言之道,遂因之埋没,惜哉!』 以上录文钞原文,见增广文钞卷一,六九页。 师系古杭仁和县人,姓沈氏。生于明嘉靖十四年!未(西纪一五三五)正月二十二日。 师生而颖异,十七,补诸生,以学行称。忽悟生死事大,自此栖心净土。二十七,父丧;三十一,母亦丧;越明年,葬事既竣,乃弃家,投西山性天文理和尚祝发,圆具於昭庆戒坛。於是、杖策游方,遍参知识。 续灯存稿云:『……每书「生死事大」四字於案头。一日,失手碎茶瓯,有省,作「七笔勾」见志,投西山性天祝发。北游,参遍融,复谒笑岩於(京城)柳巷,求开示,岩曰:「阿!你三千里外求开示,我、我有甚麽开示你?」师恍然。辞归。过东昌,道中,闻樵楼鼓声,忽大悟!述偈曰:「三十年前事可疑,三千里外遇何奇,焚香掷戟浑闲事,魔佛空争是与非。」後住云一栖。』(清、通问禅师著续灯存稿卷十二) 七笔勾:五色金章,鱼水夫妻,贵子兰孙,富贵功名,家舍田园,盖世文章,风月情怀。兹录其一: 『恩重山邱,五鼎三牲未足酬;亲得离尘垢,子道方成就。嗏!出世大因由。凡情怎剖?孝子贤孙,好向真空究,因此把、五色金章一笔勾!』 遍融禅师,事蹟不详。竹窗二笔,作「辩融」,莲池大师自述参辩融禅师云: 『予入京师,与同行二十余辈,诣辩融师参礼,请益,师教以:「无贪利,无求名,无攀援贵要之门;唯一心办道」。既出,数年少笑曰:「吾以为有异闻;恶用是宽泛语为?」予谓:不然,此老可敬处,正在此耳。渠纵呐言,岂不能掇拾先德问答机缘一二、以遮门盖户?而不尔者,其所言,是其所实践,举自行以教人,正真实禅和,不可轻也。』(见竹窗二笔) 谒笑岩於柳巷:笑岩禅师至晚年——万历五年(西纪一五七七),给庵於北京西城之柳巷。 隆庆五年(西纪一五七一),孤锡南还,爱云栖山水幽胜,结茅居焉焉。(此据行略。既於隆庆五年南还,则参笑岩时当不是在柳巷。)山中多虎,为诵经咒施食,虎不为患。时岁亢旱,居民乞祷雨,师唯唱佛号,雨随注,众悦,相与庀材造屋:衲子日归,遂成丛席。 言「置彼(禅)取此(净)」者,以其净业若得成就,则禅宗亦在其中,所谓「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故云「自得」。行略则谓:痛禅教之流弊,乃力倡净宗,其文曰: 『又以禅教二字,尚多流弊:禅门恒执理而废事,讲席多歧路以亡羊;甚至窃佛语为词章,以机缘成戏论。如来慧命,埒於悬丝,而法轮几於覆辙矣!滔滔皆是。此非学者之过?抑亦倡导者之过也。师实愍焉!以为、欲挽颓波,必须方便,因阐净土之一门,用作狂澜之砥柱……於是、约诸净侣,纯摄一心,单持名号。……』 师之门庭,专修净土外,严净毘尼,尊崇讲诵,明因果,识罪福,整饬清规,真实修行。开法四十余年,道播寰宇,从其化者,其众。万历四十三年(西纪一六一四)六月杪,入城别诸故旧。七月初四日,端坐安详而逝。众请留嘱,曰:「老实念佛,莫换题目」。世寿八十一,僧腊五十。所着云栖法汇,真度世之一宝筏,法门之柱石。其弥陀疏钞,阐发事理一心,至为渊奥。自莲宗建立以来,未曾有也。嘉言伟绩,备载全书,宜捧读而领会之。 明季四大师——莲池、紫柏、憨山、蕅益,宏宗演教,著作等身;而莲池大师最早,身後声光最着,净宗尊为第八祖。其一生著作,有三十余种,辑其全书为「云栖法汇」,分为释经、辑古、手着三类:释经有菩萨戒疏发隐,弥陀疏钞,佛遗教经论疏节要等;辑古有西方愿文略释,具戒便蒙,禅关策进,缁门崇行录,自知录,往生集,水陆仪,施食仪注等十余种;手着有楞严摸象记,竹窗随笔、二笔、三笔,正讹集,直道录,山房杂录等多种。 自後,蕅益、截流、省庵、梦东等诸大祖师,莫不皆然。 蕅益大师:讳智旭,字素华,晚号蕅益老人。俗姓锺,名际明,又名声,字振之。先世汴梁人,始祖南渡,居古吴木渎。父持大悲咒十年,梦大士送子而生。时万历二十七年己亥(西纪一五九九)五月三日亥时也。七岁茹素。十二岁,就外傅。闻圣学,即千古自任,作论数十篇,辟异端。十七岁,阅自知录序,及竹窗随笔,乃不谤佛;取所着辟佛论焚之。二十岁,丧父。闻地藏本愿,发出世心。二十二岁,专志念佛。二十三岁,听大佛顶经,疑情大发,因决意出家,体究大事。二十四岁,依憨山大师门人雪岭师剃度。二十八岁,关中大病,乃以参禅工夫求生净土。三十一岁,因见当时宗门流弊,乃决意宏律。三十二岁,拟注梵网,作四阄问佛,一宗贤首,二宗天台,三宗慈恩,四自立宗;频拈得台宗阄,於是究心台部,而不肯为台家子孙。撰弥陀要解,定净土十要,弘阐净宗。着阅藏知津,为大藏指南。!未(清顺治十二年。西纪一六五五)正月二十一日午刻,趺坐绳床角,向西举手而逝。世寿五十有七岁。丁酉冬,如法荼毘,发长覆耳,面貌如生,趺坐巍然;牙齿不坏。奉骨塔於灵峰大殿右。(节录八不道人传——大师自传)後人尊为莲宗九祖。 截流大师:莲宗十祖。师讳行策,俗姓蒋,宜兴人。父梦憨山入室而生,因名「梦憨」。及长,父母相继逝,发出世志。年二十三,投武林理安寺箬庵问公出家。胁不至席者五年,顿彻法源。问公化去,师住报恩寺,遇同参息庵瑛师,劝修净业。康熙九年,住虞山普仁院,倡兴莲社,学者宗之。着「劝发真信文」。尝起精进七期,立佛七规式。住普仁十三载。康熙二十一年(西纪一六八二)七月九日示寂,世寿五十五。(莲宗正范) 省庵大师:莲宗十一祖。讳实贤,字思齐,号省庵。常熟时氏子。世业儒。师生即不茹荤。七岁,礼清凉庵容选和尚为师。十五薙染,兼通世典,能诗,善书法。二十四,圆具於昭庆。严习毘尼,不离衣钵;日止一食,胁不帖席,率以为常。依渠成、绍昙、二法师习台教;叩崇福灵莺和尚,参向上事,四月而彻。禁足阅藏於真寂寺。己亥(康熙五十八年,西纪一七一九)春,诣四明阿育王山,瞻礼释尊舍利,发四十八愿,感舍利放光,设涅盘法会,撰劝发菩提心文,激厉四众,其言最为痛切,诵者多为泪下。雍正十一年癸丑腊月佛成道日,谓弟子曰:「我於明年四月十四日,长往矣。」自此,掩关寸香斋,限昼夜课佛十万声。明年甲寅(西纪一七三四),如期,念佛告众而逝,世寿四十九。语录一册行世。(莲宗正范) 梦东大师:莲宗十二祖。讳际醒,字彻悟,一字讷堂,号梦东。京东丰润县人。俗姓马。幼而颖异,长喜读书,经史群籍,靡不釆览。二十二岁,大病,悟世无常,发出尘志。病已,至房山县,投三圣庵,礼荣池老宿薙度。越明年,诣岫云寺,依恒实律师圆具。次年,听圆觉於隆一法师座下,遂悟全经大旨;复依慧岸法师习相宗,妙得其要;後谒遍空法师,听习法华、楞严、金刚等经,圆解顿开。乾隆三十三年(西纪一七六八)冬,参广通粹如纯翁,明向上事;师资道合,乃印心焉,是为临济三十六世,磬山七世。住持宗门十四年,宗风大振。每忆永明延寿大师,乃禅门宗匠,尚归心净土,遂栖心净业,主张莲宗,辍参念佛。嘉庆五年(西纪一八00),退居红螺山资福寺,仍领众念佛。嘉庆十五年(西纪一八一O)十二月十七日,告众,合掌念佛而逝,世寿七十。语录一册行世。(莲宗正范) 自莲池大师之後,如蕅益、截流、省庵、梦东等诸大祖师,皆是於宗门彻悟之後,舍彼禅宗,取此净土,辍参念佛,专弘莲宗,故云「莫不皆然」。 盖以因时制宜,法须逗机。若不如是,则众生不能得度矣。(中略) 前文所谓:「即今之世,若舍净土,则果证全无。良以去圣时遥,人根陋劣;匪仗佛力,决难解脱」者,可作「因时制宜,法须逗机」之注脚。 「九界众生离此法,上不能圆成佛道;十方诸佛舍此法,下不能普利群生」。故云:「若不如是,则众生不能得度矣」。 其有平日自命通宗通教,视净土若秽物,恐其污己者,临终多是手忙脚乱,呼爷叫娘!其有老实头,持戒念佛,纵信愿未极,瑞相不现,皆是安然命终。其故何哉?良由心水澄清,由分别而昏动;识波奔涌,因佛号以渟凝。所以上智不如下愚,弄巧反成大拙也!(中略) 既「视净土若秽物」,怎可谓之「通宗通教」?难道净土非宗非教?真实通宗通教的人,决定不会「视净土若秽物,恐其污己」。今此所谓通宗通教,却又视净土如秽物者,只是他自己「自命」为「通宗通教」耳。既是「自命」,则非真通;不但不是真通,甚至根本「不通」!难怪到了临终就要「手忙脚乱,呼爷叫娘」了!这种「自命」的人,也只能在「平时」自命;到了临终,就不能「自命」了;纵然想要「自命」,也「自」不来了!多可怜哪! 至於肯老实持戒念佛的人,虽然他的信愿还未达到极点,临终也不见有异香、天乐等瑞相,但却能安然命终,得生佛国。 众生心水,本来澄清;由妄分别,而致昏动。八识的妄波虽然奔涌,只要息心念佛,识浪自会渟凝。 所以,自命通家的「上智」,却不如老实头的「下愚」;弄巧者,往往反成大拙。 然净土再多,最要唯十要。十要中:断疑生信,尤推或问、直指、合论,为破坚冲锐之元勳也。 蕅益大师,於净土诸书中,选定十种为最重要,称为「净土十要」,修净业者,不可不讲。此十要中,若论「断疑生信」,尤当推重:天如禅师「净土或问」,妙叶大师「宝王三昧念佛直指」,袁宏道之「西方合论」。读此,则群疑冰释,信愿自坚。 其外,净土圣贤录,历载诸菩萨、祖师、居士、妇女,及恶人、畜生、往生事迹;读之,则知历代禅、教、律诸四众求生净土,如群星之拱北,众水之朝东。 净土圣贤录,九卷,清.彭希涑集。文分十章:净土教主第一,阐教圣众第二,往生比丘第三,往生比丘尼第四,往生人王第五,往生王臣第六,往生居士第七,往生杂流第八,往生女人第九,往生物类第十。 而龙舒净土文,言浅义周,词详理备,为接引初机第一要书。若欲普利众生者,此书万不可忽也。(下略) 龙舒净土文,十卷,增广本十二卷。宋代的国学进士王日休撰。日休,龙舒人。世传净土文者,不一,故以郡号别之。文分十章:一、净土起信,二、净土总要,三、普劝修持,四、修持法门,五、往生事迹,六、特为劝谕,七、指迷归要,八、现世感应,九、助修上品,十、净浊如一。 (注一)以上:印光大师文钞卷第一、书一、与大兴善寺体安和尚书竟。 (注二)下文有「昔遇善子平者言:寿不过三十八。今适满其数」句,可知此书是大师三十八岁时写的。 与友人论校经网要书 大师文钞中,书信最多,据增广本,书计一O九目,且其中又有一目数篇者,如「与永嘉某居士书」就有九篇。 前已读过「与体安和尚书」,是书的第一目。现在这篇「与友人论校经纲要书」,是第二目。 所谓「友人」,我不晓得大师这位友人是谁;但据书中有「以师在海山」句,既称此「友人」为「师」,那一定是出家人。「校经纲要」,如书中所「论」。 佛经、义理无穷;随人所见,各自着述。只一经也,别、圆、终、顿,所判不同;因缘、观心,所释各异。 在我们的中国佛教裹,教下,最咸行的,有天台、贤首二宗。台宗,以五时八教,判释一代时教。所谓五时,即:一、华严时,二、阿含时,三、方等时,四、般若时,五、法华涅盘时。所谓八教,即:化仪四教——顿、渐、秘密、不定;化法四教——藏、通、别、圆。贤首、立三时五教,所谓三时,即:日出先照时,日昇转照时,日没还照时。所谓五教,即:小、始、终、顿、圆。 同样的一部经,以随人所见不同,所以判释各异,如盂兰盆经,旧疏判属人天小教,新疏谓是大乘方等;如金刚般若经,贤宗说是始教,天台判属圆兼通别。 天台智者大师讲法华经,以四意消文,所谓:约因缘,约本迹,约教,约观心,是谓「因缘、观心,所释各异」。 况复後世禅道大行,人皆乐闻直指之说,谓其亲切痛快,易於得益。 「後世」,指唐宋以後。「禅道」,指中国佛教的「祖师禅」。达摩初祖直指单传之道,至唐代六祖慧能以後大行;从此之後,学佛的人,大都喜欢听闻「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之说;听了以後,是否「见性成佛」,姑且勿论;只在听时,当下觉得够「亲切」,够「痛快」,好像很容易得大利益,所以「人皆乐闻」。 由是、多有以祖意释经意,挽佛说徇己说;抹除事相,专谈本分。或以机锋为转折,或以表法为通关。但能不背心宗,皆堪辅粥佛说。纵不能普被三根,称佛本怀;亦可以各利一类之机,令其就路还家。 由於人们好闻直指之谈,所以宗下解经,多有以祖师意解释经意的,也有挽佛说以顺己说的。如净挺禅师「金刚别传」释「受持读诵」云: 「和身托付为受,一念万年为持,破尘出经为读,常转如是百千万卷为诵。赵州转藏,连他婆子检点;且道婆子别有长处也无?」 又释「受持读诵此经」云: 「僧问首山:如何受持?山云:莫污染。法眼云:证佛地者,名持此经。还是首山说的是?法眼说的是?」 你看这是祖意?还是经意? 又如「维摩饶舌」云: 「掩室摩竭,杜口毗耶;两个老汉,一般鼻孔;大家扶起破砂盆。庵罗树园偏欲借他;着力弄上一班猾头;曼殊室利阿逸多,五十二个少丛林……」 像这类文字,那里是解释经文?如果看作解经,那就错了!我觉得这好像就是「挽佛」所「说」的经来「徇(顺)己(宗门)说」的法吧。不晓得对不对? 又如「弥陀舌相」云: 「问:宝树出音使人念佛,无情说法在在有之,是果然否?答:灯笼拍手笑呵呵!」 你看这是在说「事」、抑是说「理」? 「金刚别传」解「善法非善法」云: 「『修证即不无,污染即不得』;『不思善、不思恶,明上座本来面目』;你诸人,还认取麽?」 这是不是「专谈本分」? mdash;—以上所引语句,皆见净挺禅师「阅经十二种」—&mdash 宗门语句,虽不能普利上中下根,但也可以各利一类之机,令其得「就路还家」耳。 又显经义幽远,佛理圆通;法法归真,头头合道。 同时显示佛经的义理极其幽深玄远,佛理是圆融通达,所谓「横观成岭侧成峰」。 良以「者价」(这个)如太虚空,杳无疆界,不妨随人所住,以分南北西东。如摩尼珠,非青黄赤白等色,而复遇青现青,逢黄现黄。青黄虽非本色,本色不离青黄;倘欲离青黄以觅本色,非蕴空大士不可。 如文可知。 如李长者之华严论, 李长者,讳通玄,出唐宗室。不涉世缘,清净自居,以华严为业。唐开元七年,居方山土龛中,日食枣柏少许,时称枣柏大士,亦称方山长者。着华严经论四十卷;後人会经入论,谓之合论,共一百二十卷。开元十八年(西纪七三O)三月坐化,寿九十六。 憨山之法华击节, 憨山大师,讳德清,字澄印。全椒(安徽)蔡氏子。年十二,礼南京报恩寺西林宁公为师。十九圆戒。从无极湛公学经教。好学敏睿,通内外黄老之学。禅参云谷,得其法。曾被诬入狱,流雷阳。未几,入曹溪,重整祖庭。後遇赦,入庐山晏居。明天启三年(西纪一六二三)十月,寂於宝林,寿七十八。生平着述甚多。法华击节,若於万历戊戌(万历二十六年.西纪一五九八)。书末云: 「弟子性澄,请益(法华)纲宗,予因提絮吾 佛言外之旨以示之。」 又云: 「老卢云:『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然不涉唇吻一句,正不在纸墨文字间也。」 既是「言外之旨」,又「不在纸墨文字间」,则不可以通途经疏「一体同观」也。 曾凤仪之三宗通; 曾凤仪,字舜徵,号金简,衡州(湖南衡阳)人。明、万历进士,历礼部郎中,致仕。偶遇一僧,诤论三夕不休,由是信佛,持戒蔬食,研读经论,致力参省。一朝见月落日昇,豁然获悟。着「三宗通」,即:首楞严经宗通,楞伽经宗通,金刚经宗通。 及禅家以念佛作话头看, 即看「念佛的是谁?」 以净土依正作本分说等。 即「自性弥陀,唯心净土」。 不得律以教家常格,谓为错讹,而稍加更改。以彼另属一宗,揽一切法指归向上。设一更改,於本注前後血脉隔断,又不能於教理始终意义吻合;一经稍改,两涂俱失。剜肉作疮,有损无益。还他本来面目,流通後世。譬如春兰秋菊,各擅其美;尽忠行孝,俱振纲常耳。 这是教人不可随意更改古书。记得我在十几岁时读梁皇忏,忏中有「超诸方便成十力」句,那时不懂佛法,心想:那有「十力」?大约是「十方」,误作「十力」吧。虽然这样想,但没有拿笔去改。後来研习佛法,才知「佛有十力」,成十力,就是成佛。好在当时没有改,如果改了,岂不罪过无边! 以师在海山,言憨山所注法华,有不合经旨处。以憨山多约本分作直指之谈故也。 参阅前段「法华击节」中所引可知。 又校经一事,甚不容易。恐师无暇及此,委任他人。须有出格见识,十分细心,再三详审,勤加考稽,方可一正讹谬,令其芜秽尽除,天真彻露。否则宁可依样葫芦,庶不至大失其本真矣。 校经一事,实在太难;稍不小心,不但出错,且有闹笑话者;如近年出版的某书中,把「兔烧身供养仙人」误作「鬼烧身供养仙人」,这仙人居然能嚐到「鬼肉」,不知滋味如何?「兔」误作「鬼」,就闹出「仙人吃鬼肉」的笑话!排版印,难免出错;今时影印,也许不会错吧,可是,照样出错!怎会出错?据说是「描」错了!仅出错而没增加字,还算平常;更有出奇的「错法」,居然会一个字变成两个字的!最近我看到一本书,书内的目录中,把「华严经旨归」误作「华严经七日归」;「修华严奥旨妄尽还源观」;误作「修华严奥七日妄尽还源观」;把「旨」的一字误作「七日」,变成两个字,真要令人喷饭!今时印书,粗制滥造的情形,实在太严重了! 普通印书校对,尚且如此;何况校经,岂非难中之难?若不能细心详审,真不如依样葫芦。 与融明大师书 融明大师的行实,无从查考;唯据书末有「恐汝於净土法门错过,便可惜三年护关之一番辛苦」句,可知融师是曾亲近印祖、且为印祖护关的大德。 古人云:人身难得,中国难生,佛法难闻,生死难了。 这四句话,是古人说的。古人,是指古德高僧。而古德说此四句话,也是完全根据佛陀所说的经典。 四十二章经第三十六章说:「佛言:人离恶道,得为人难……生中国难;既生中国,值佛世难……」佛经中,人身难得的语句很多,不克一一引录;且引祖语一则,以明其义。莲池大师竹窗随笔中,有「人身难得」一章,其文曰: 人身难得——一失人身,万劫不复!此语、谁不知之?知之、而漫不加意,与不知同。昔须达为佛营室,佛视地上蝼蚁,而谓达言:此蚁,毘婆尸佛以来,经今七佛,尚在蚁身。夫一佛出世,历年甚久,矧曰七佛乎?释迦而後,过五百余万岁,而慈氏下生,名第八佛;未知此蚁脱故身否?纵脱蚁身,未知何日当得人身也!今徒见举目世人比肩相摩,而不知得之之难如是。既得人身,漠然空过,真可痛惜!…&helli 满智法师曰: 尝闻得人身之难,难如独眼龟泛於大海中寻浮木孔;是最难者人身,最苦者亦人身,最易失者亦人身,修行最易有成就者亦唯人身。望知苦者,假借此人身,於人身之外,速另求一更善之道,以免再入轮回。 mdash;—竹窗随笔分类略篇、警策篇中,第一即「人身难得」,後有满智法师批语,今照录。惟文中「独眼龟」,据涅盘经,是「盲目龟」耳。 「中国难生」:佛经中的「中国」,是指有佛法处;有佛法 处即中国,无佛法处即边地。纵得人身,若非生在有佛法处,怎能闻到佛法? 「佛法难闻」:是说:纵然得到人身,又得生在中国——有佛法处,可是、要闻佛法,谈何容易?若无善根,如「城东老母」,与佛同生一世,仍是不见不闻。今时佛法已很普遍,而真得闻法起信修学者,又有几人? 「生死难了」,更不用说了请读下文: 我等幸得人身,生中国,闻佛法。所不幸者,自愧业深障重,无力断惑,速出三界,了生脱死耳! 大师在写这信时,很谦虚地说「自愧业深障重,无力断惑」;但大师已得往生西方上品,生死是已经了啦。我们读大师文钞到这里,就应当自愧了!因为我们才是真正业障深重、无力断惑——别说断惑,就是要伏惑,也丝毫未能,岂不愧煞!? 然又幸得闻我如来彻底悲心所说之大权巧、异方便、令博地凡夫带业往生之净土法门,实莫大之幸也!若非无量劫来深植善根,何能闻此不思议法,顿生真信、发愿求生乎? 净土法门,是「一切世间难信之法」(弥陀经语),若非深植善根,怎能一闻顿信?所谓难信,莲池大师在弥陀疏钞中,说有十种: 言难信者,略言有十: 今居秽土,习久心安;乍闻彼国清净庄严,疑无此事,难信一也。 纵信彼国;又疑:十方佛刹皆可往生,何必定生极乐?难信二也。 纵信当生;又疑:娑婆之去极乐,十万亿刹,云何极远而得往彼?难信三也。 纵信不远;又疑:博地凡夫,罪深障重,云何遽得往生彼国?难信四也。 纵信得生;又疑:生此净土,必有奇妙法门,多种功行,云何但持名号遂得往生?难信五也。 纵信持名;又疑:持此名号,必须多历年劫,乃克成就,云何一日七日便得生彼?难信六也。 纵信七日得生;又疑:七趣受生,不离胎卵卵湿化,云何彼国悉是莲华化生?难信七也。 纵信莲生;又疑:初心入道,多涉退缘,云何一生彼国便得不退?难信八也。 纵信不退;又疑:此是接引钝机众生,上智利根不必生彼。难信九也。 纵信利根亦生;又疑:他经或说有佛,或说无佛;或有净土,或无净土;狐疑不决。难信十也。 故难信而曰「一切世间」,是不但恶道难信,而人天犹或疑之;不但愚迷难信,而贤智犹或疑之;不特初机难信,而久修犹或疑之;不特凡夫难信,而二乘犹或疑之;故曰「一切世间难信之法」! 读此可知:一闻净土,十疑顿释者,才能深信发愿念佛求生也。若非久植深固善根,蜀克臻此? 今见好心出家在家四众,多是好高务远,不肯认真专修净业;总由宿世善根浅薄,今生未遇通人。 这就是前说十种难信中的第九种;以为:净土法门是接引钝根的老太婆的;像我这种上根利智的人,应当修学高深的大法,何必作老太婆?这自谓上根的人,怎不比比过去的高僧如庐山远公、天台智者、永明寿公等祖师们,难道远公等不是上根吗?难道自己的智慧超过祖师吗?这般人,总是净土缘浅,又未遇真实博通佛法而又深通净土法门的大善知识,所以不能生起深信、发愿求生西方净土,实在可惜! 汝於净土虽有微信,然不明净土理致,又僻处於佛法流通不及之地,诚恐日与俗人酬酢,久而久之,与之俱化;近墨者黑,近火者焦,势所难免。 读此可知:一、虽修净土,必须彻底了知净土的道理,信心才能真切;二、初修的人,若日与俗人酬酢,久而久之,势必被俗同化,想要度众生,反被众生度! 当时时努力。若能念念在道,随忙随闲不离弥陀名号;顺境逆境不忘往生西方;便可於父母之邦,随缘常住。 这是大师教导修净业的人,若住在近俗之处,要做到随缘不变,在尘不染,净业才能增进。 若不能如是,当往他方净业道场,及亲近净业知识,方不负前来所说种种大幸,及闻净土法门莫大之幸也。(下略) 若不能做到随缘不变、在尘不染,就应当列专修净土的道场去专修,并亲近久修净业又彻知净宗理趣的大善知识,才不辜负此生啊。 印祖住世时,尚有专修净业的道场,今也、则无!印祖住世时,尚有专修净业而且有大成就的大善知识可得亲近;今也、纵有,亦寥如晨星!法门衰残至此,思之不觉泪下! 与悟开师书 悟开师,事蹟不详。 窃闻:净土者,乃究竟畅佛本怀之法也。高超一切禅教律,统摄一切禅教律。略言之:一言、一句、一偈、一书,可以包括无余; 一言一句等,下文自有解释。 广说之:虽三藏、十二部之玄言, 三藏:经、律、论。经诠定学,亦兼戒慧;律诠戒学,亦兼定慧:论诠慧学:亦兼戒定。又:经诠一心,律规三业,论辨邪正。 十二部:即十二部经,新译十二分教。孤山颂曰:长行、重颂、并授记,孤起、无问而自说,因缘、譬喻、及本事,本生、方广,未曾有,论议俱成十二名,广如大论三十三。 五宗诸祖师之妙义,亦诠不尽。 五宗:谅即宗门五家:沩仰、云门、临济、曹洞、法眼。 纵饶尽大地众生,同成正觉,出广长舌,以神通力、智慧力,尘说、刹说、炽然说、无间说,又岂能尽? 为何说不能尽? 良以净土本不思议故也! 以不可思议故,所以说不能尽。 试观华严大经,王於三藏;末後一着,归重愿王; 华严经王,善财童子五十三参之末,普贤菩萨为说十大愿王,导归极乐,见四十华严第四十卷,即别行流通的普贤行愿品。 法华奥典,妙冠群经;闻即往生,位齐等觉。 妙法莲华经药王菩萨本事品云:「若如来灭後,後五百岁中,若有女人,闻是经典,如说修行,於此命终,即往安乐世界,阿弥陀佛、大菩萨众,围绕住处,生莲华中,宝座之上。」是谓「闻即往生」。又云:「得菩萨神通,无生法忍……惟除如来,其诸声闻、辟支佛、乃至菩萨,智慧、禅定,无与等者。」既是「惟除如来」,余无等者,可知即是「位齐等觉」。 则「千经万论、处处指归」者、有由来也。 「千经万论处处指归」,语见省庵大师劝发菩提心文——第九、求生净土中。 文殊发愿, 「文殊」,文殊师利菩萨,新译曼殊室利,此云妙德,或妙吉祥。按悲华经:宝藏佛时,阿弥陀佛为轮王,文殊为第三太子,对佛发宏愿已,蒙佛更名文殊师利。又、文殊般涅盘经云:文殊示生於舍卫国多罗聚落,梵德婆罗门家,後随佛出家。 文殊菩萨发愿偈云:「愿我命终时,尽除诸障碍,面见阿弥陀,往生安乐刹。生彼佛国已,成满诸大愿,阿弥陀如来,现前授我记。」(思归集一) 普贤劝进, 按悲华经:宝藏佛时,阿弥陀佛为轮王,菩萨为第八王子,对佛发大愿已,蒙佛更名普贤。华严会上,以十大愿王,导归极乐,故云「劝进」。 如来授记放大集,谓:末法中,非此莫度。 忆大集经云:「末法,亿亿人修行,罕一得道;惟依念佛,得度生死。」(仅凭记忆,未检原文。) 龙树简示於婆沙,谓易行道,速出生死。 龙树大士,西竺第十四祖。着「十住毘婆沙论」十七卷,解释「十地经」(即华严十地品),姚秦鸠摩罗什三藏译。有三十五品。易行品第九,明念佛往生为「易行道,速出生死」。论曰:「佛法有无量门,如世间道,有难有易:陆道步行则苦(难),水道乘船则乐(易);菩萨道亦如是,或有勤行精进,或有以信方便易行疾至阿惟越致(不退转)者……」。 则「往圣前贤,人人趣向」者,岂徒然哉! 此二句,亦出省庵大师劝发菩提心文第九、求生净土中。 诚所谓:一代时教,皆念佛法门之注脚也。 释迦世尊自成佛至入灭,一代中所说大小乘的教法,谓之「一代时教」。又、天台智者大师,将释尊一代所说,判为五时、八教。这都可以看作是念佛法门的注脚。 不但此也,举凡六根所对一切境界,所谓山河大地、明暗色空、见闻觉知、声香味等,何一非阐扬净土之文字也? 这些「文字」,要自己去体会。 寒暑代谢,老病相摧,水旱兵疫,魔侣邪见,何一非提醒当人速求往生之警策也? 如果是个会用功的人,一切境缘,都是他的「警策文」,都能使其增进道业。 广说,其可尽乎! 以上所说,宜参阅智者大师法华玄义中释「经」字下「历法明经」一段,自能明白上文之义。 言「一言统摄」者,所谓「净」也。净极则光通,非至妙觉,此一言,岂易承当?於「六即佛颂」研之,可知也。 「净极光通」,出楞严经。经云:「净极光通达,寂照含虚空」。 「六即佛颂」,宋.普润大师撰。师讳法云,字天瑞,号无机子。长洲(江苏苏州长洲县)人,俗姓戈。学通内外,宏天台教观,专修净业。宋徽宗政和中,帝赐紫衣,号普润。南宋绍兴二十八年(西纪一一五八)九月廿八日,西向端坐,念佛而化。寿七十三。 六即佛颂: 理 即 佛 动静理全是 行藏事尽非 名字即佛 方听无生曲 始闻不死歌 观行即佛 念念照常理 心心寂幻尘 相似即佛 四住虽先脱 六尘未尽空 分证即佛 豁尔心开悟 湛然一切通 究竟即佛 从来真是妄 今日妄皆真 一句者,信愿行也。非信不足以启愿,非愿不足以导行;非持名妙行,不足满所愿而证所信。净土一切经论,皆发明此旨也。 「非信」下至「证所信」之二十八字,出阿弥陀经要解明宗中文。 一倡者,赞佛偈也。举正报以摄依果,言化主以包徒众。虽只八句,净土三经之大纲尽举也。 「举正报以摄依果,言化主以包徒众」,此二句,原出智者大师观经疏序,序云:「所言佛说观无量寿佛者:佛是所观胜境;举正报以收依果,述化主以包徒众;观虽十六,言佛便周。」 赞佛偈,即「阿弥陀佛身金色」等八句。此八句偈,举尽净土三经——观无量寿经、无量寿经、阿弥陀经之大纲。 一书者,净土十要也。 净土十要,明末蕅益大师选定。十要者:一、阿弥陀经要解,二、往生净土忏愿仪、决疑行愿二门,三、观经初心三昧门、弥陀经行愿仪,四、净土十疑论,五、念佛三昧宝王论,六、净土或问,七、宝王三昧念佛直指,八、西斋净土诗,九、净土生无生论,十、西方合论。 字字皆末法之津梁,言言为莲宗之宝监。痛哭流涕,剖心沥血!称性发挥,随机指示。虽拯溺、救焚,不能喻其痛切也。舍此、则正信无由生,邪见无由殄也。 须细读、精读净土十要,方知大师所说,是真语、实语。 就中、最要者,惟要解。 大师文钞中,多有推崇要解之文,如「与体安和尚书」、「复濮大凡居士书」、「复邓伯诚书」等。 而初心入门,断疑生信,作险道之善导,示宝所以必趣者,天如或问,妙叶直指,尤为破坚冲锐之元勳也。 天如则禅师著「净土或问」。师之略历,前已说过(见第二十七页)。 妙叶大师著「宝王三昧念佛直指」:师,明初,四明人。尝习天台教观,深修念佛三昧。每病学人惑於「自性弥陀、唯心净土」等说,因药成病,极乐净土,求之分别缘影,乃着此书二卷,於洪武二十八年(西纪一三九五)刊行於世。 须知:净土法门,具四法界; 一、事法界,二、理法界,三、理事无碍法界,四、事事无碍法界。 所有事相,皆事事无碍之法界也。读而修者,切不可执理废事。倘一执之,则事理两丧。如人知意根最胜,而废弃五根,则意根亦无地可立矣!唯即事以明理,由理以融事者,方可无过。所谓:净土要旨,全事即理。理事圆融,即契本体。(下略) 学佛的人,往往易生执理废事之病,一闻「自性唯心」之说,便拨无净土:不知「理由事显,事得理彰」;「从性显相,相相皆性」。蕅益大师有「净土偈」,正对治此病,兹附录五首如次,序云: 「博山禅师,拈净土偈,每云:『净心即是西方土』,盖以因摄果也。读者不达,遂至以理夺事,几成谤法!予触耳感怀,每拈『西方即是唯心土』,俾以事扶理,聊附补偏救弊之职云。」 偈曰: 西方即是唯心土 无上深禅不用参 佛向念中全体露 更生疑虑太痴憨 西方即是唯心土 欲悟唯心但念西 舌相广长专为此 更求玄妙抑何痴 西方即是唯心土 未识西方岂识心 逝子谬希圆顿解 恰将落叶作黄金 西方即是唯心土 土净方知心体空 一切境风犹挂念 云何妄说任西东 西方即是唯心土 慧日高悬第一机 事理双融真净业 现前何法不玄微 mdash;—偈有十四首,谨录五首。见灵峰宗论卷十之一。 复海曙师书 海曙师事蹟亦不详。 友人以「时事新报徵文启」见寄,光企座下发挥佛祖道妙,以结法缘;座下以:执心在内一,直指见性是心非眼二,色阴本如来藏妙真如性三,眼入本如来藏妙真如性四,十二处本如来藏妙真如性五,地大周遍六,一心二门七,等七题,令光作论,而曰「拟作模范」。 此七题:前六,见大佛顶首楞严经一至三卷;後一,出大乘起信论。 光幼失问学,长无所知;兼以宿业深厚,生即病目。 大师降生始六个月,即患严重眼病,几乎丧明。 近十余年来,一切经论皆不能看。但只执持佛号,忏除宿业,企其仗佛慈力,速生西方而已。何能作论,况曰「拟作模范」乎?其谦恭自牧,诚可嘉尚;其意见错谬,有不堪详言者! 大师复此书的年月不详,故此「十余年」亦不知是大师几岁至几岁时。 夫欲发挥楞严、起信之奥,何不取法乎释迦如来与马鸣菩萨及历代古德之注此经此论者;而反拟以光作者为模范,是何异儒者欲发挥二帝三王孔孟之薪传,不以四书、五经、十三经作模范,而以樵歌牧唱为模范;织师欲织回文古锦,不取织锦者之法则以为模范,而取编芦席者之法则以为模范;何颠倒一至於此!? 楞岩经,是教主释迦如来所说:欲发挥楞严奥旨,应取法乎释迦世尊。至於古德注疏,自唐讫清,多至七十余家,只今之卍字续藏中所收者,尚有四十多部。 大乘起信论,是马鸣菩萨所造:欲发挥起信奥旨,应取法乎马鸣大士。起信注祥,近二十种,见卍续藏。 虽然,人之相交,唯贵各尽其分量而已。昔有童子捧沙供佛,佛即欢喜纳受;以沙乃童子力所能办,其供之之诚,与供无上珍馐妙味,等无有异。 童子捧沙供佛,缘见「阿有王传」卷一、本施土缘。传云: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林。佛入城乞食,德胜童子,以土为戏,见佛相好庄严,生欢喜心,以土作面,奉上世尊;佛为授记:佛灭百年後,作转轮王。童子,即阿育王前身。阿育王传,七卷。西晋、安息国三藏安法钦译。大正藏第五十册。 今以光所易办之沙,供之座下,固知无用,聊将其诚;倘亦用以涂地,庶可灭我罪垢,长我福田。因将七题一串穿来,儱侗论之,以塞其责。论曰:执心在内、在外、在中间等,乃凡夫之情见也;执心定不在内在外在中间等,亦凡夫之情见也;非直指见性是心非眼、即末显本、指波即水之真智也。何也?以五阴、六人、十二处、十八界、七大、一一皆如来藏妙真如性,周遍法界也。若有在有不在,则非如来藏妙真如性,不周遍矣。以如来藏妙真如性,含育生佛,包括空有;世出世间,无有一法能出其外,不在其中故也。以凡情观之,岂但五阴六入十二处十八界七大皆属生灭、皆非真如,即断惑证真、成等正觉,亦不出生灭之外。以圣智观之,非但断惑证真、成等正觉、固属真如,即五阴六入十二处十八界七大,全体真如;从本已来,原无一毫生灭之相可得。再进而论之,真亦不立,如本无名。一心尚不可得,有何二门之可论哉!是为究竟真如,究竟如来藏妙真如性,究竟心。正所谓:五蕴皆空,度诸苦厄;「圆满菩提,归无所得」者也。 五阴:新译作五蕴。阴,盖覆义。蕴,积众义。谓:积聚色、受、想、行、识五法,盖覆真性。佛为迷心重而迷色轻者说五蕴。开心法为四,合色法为一。 六入:即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根能入尘:又、根尘互相涉入,故十二处亦名十二入。 十二处:内六根、外六尘——色、声、香、味、触、法,合之为十二。处者、出生义,谓出生六识之处。佛为迷色重迷心轻者,说十二处。开色法为十处半(五根、五尘、法处所摄色),合心法为一处半(意根、法尘半分)。 十八界:六根、六尘、六识。界谓界限:此十八种,各有界限,作用不同。佛为心色俱迷者,说十八界,是谓心色俱开。 七大:地、水、火、风、空、见(根性)、识。七大周遍,详见楞严经卷第三。 一心二门:心真如门,心生灭门。 如上一番说话,乃光二十年前偶梦着者。今承其雅意,献於座下。如曰必须分而论之,详其文义语脉旨趣,则非光之衰颓心目、荒唐学业所能办也。请求之古德,及当代讲家,自能畅座下之本怀,惬座下之素志耳。 印祖之文,大都劝赞净土,教人念佛;但此篇是在答论楞严起信奥旨,所以不曾提到「本行」(念佛)。但在「复吴希真居士书」中,曾论及「楞严一经,是念实相佛之最切要法」,兹节录之,以资参研。 「楞严一经,实为念实相佛之最切要法;然又为持名念佛、决志求生极乐,无上大教。何以言之?最初徵心辨见,唯恐以妄为真,错认消息;迨其悟後,则示以阴入界大皆如来藏妙真如性,乃知法法头头咸属实相;既悟实相,则觅阴入界大之相了无可得,而亦不妨阴入界大行布罗列。所示二十五圆通,除势至圆通,正属持名,兼余三种念佛之外,余者总为念实相佛法门。以至七趣因果,四圣阶位,五阴魔境,无非显示於实相理、顺背迷悟之所以耳。」 只此一百七十三字,已彻底显示楞严一经十卷六二0七字之奥旨矣!海师读此,想必能「畅其本怀」、「惬其素志」也。印祖每自谦为不是「通家」;但若不是大通家,焉能及此? 与四明观宗寺根祺师书 此书论及谛闲老法师为关帝说法事,是在民国七年,谛公在北京讲圆觉经时。是年,谛公六十一岁,印祖五十八岁。此书,大约是在民国八年写的吧。 接手书,并「显感利冥录」,不胜欢喜!知谛公此番讲经,比前次更觉光辉! 「显感利冥录」,是记载谛公为关帝等说法的书。谛公年谱云:「民国七年,北京发起讲经会,公推徐文霨君主其事,公请师开讲圆觉经,故於是年春,徐君南下观宗,迎师航海北上…」又云:「师在京都讲经时,都城隍白公,降乩於西城沙锅琉璃胡同武进钱宅,自言每夕到场听讲。欲有叩问,嘱商之於师,可否到坛一次,师允之,约期前往。白公先言部下饿鬼之苦,问救济之法……缝言关圣亦愿有所叩问,虑神力过大,恐扶乩者不能胜任,特令白公传语,谓:此後,师不论在何处讲经,必当到场拥护云云。最後为周将军叩问。俱详「显感利冥录」,徐君等所记。」 mdash;—关于「扶乩」事,文钞另有专文,这里不谈。 「知谛公此番讲经,比前次更觉光辉」,「前次」,谅是指民国四年。年谱云:「师五十八岁,民国四年春……畿辅创立第一大乘讲习会,举师为主讲,飞电敦促,师年虽垂迈,为维护国权、发扬大法故,振锡北上,开演楞严……」。 因逐一看毕,即送余人;多有见闻,深为诧异,私相谓曰:「谛公已证圣果,关帝尚未明心。」 印祖把「显感利冥录」看过一遍之後,便即转送他人,人们看过此书,大都有「惊奇」之感,而且有人说:「谛公老法师已证圣果了,而关公还不曾明心。」—— 笔者在三十年前看过「显感利冥录」时,也有这种感觉;後来读到印祖文钞这篇书时,才了然明白。 光闻而请之曰:此事须从白关用心处究,则理事两当,绝无滥圣屈贤之失。白公且置弗论。夫关帝者,在生时,乃富贵不YIN,贫贱不移,威武不屈之大丈夫;殁後,皈依智者,愿为伽蓝,护持佛法。自智者至今,千三百余年,天下丛林之主人,多有法身大士,乘愿宏法者,关帝一一护持亲近;岂至於今,尚有未了,而求决择开示於谛公;何聪明如帝君,而复愚钝不蒙法益之如是乎?是大有说。 关帝皈依智者事,见章安灌顶大师撰「天台智者大师别传」,宋四明沙门昙照注(卷下)释「别传」中「旋乡答地,荆襄未闻……创寺其间,决无忧虑」段下;及「佛祖统纪」卷六,四祖天台智者传中。兹节录佛祖统纪文如下: 『隋开皇十一年十二月,师至荆州,旋乡答地,将建福庭,乃於当阳玉泉山,创立精舍——金龙池北百余步,有一大木,婆娑偃盖,中虚如庵,乃於其处趺坐入定……其夕,云开月明,见二人,威仪如王,长者、美发而丰厚,少老、冠帽而秀发,前致敬曰:「予即关羽,汉末纷乱,九州瓜裂,曹操不仁,孙权自保,予义臣蜀汉,期复帝室,时事相违,有志不遂,死有余烈,故王此山。大德圣师,何枉神足?」曰:「欲於此地建立道场,以报生身之德耳。」神曰:「愿哀愍我愚,特垂摄受。此去一舍,山如覆船,其土深厚,当与子平,建寺、化供,护持佛法。愿师安禅七日,以须其成。」师既出定,见湫潭千丈化为平址,栋宇焕丽,巧夺人目。神运鬼工,其速若是!师领众入居,昼夜演法。一日,神白师曰:「弟子今日获闻出世间法,愿洗心易念,求受戒品,永为菩提之本。」师即束秉鑪,授以五戒。於是,神之威德,昭布千里;远近瞻祷,莫不肃敬。』 「是大有说」,有何说耶?请读下文: 现今时值末法,僧多败类,只知着一件大领,即名为僧,僧之名义、事业,多多了无所知。 大师这段话是在六十年前说的;六十年前尚且如此!笔者是个出家人,读到此文,感慨万千! 「僧」,本来是梵语「僧伽」的简称,是指整个僧团;但中国文法在习惯上,往往以「僧」字代表出家人;所以这文中的「僧」,是指出家人——凡夫僧而言,绝不是指整个僧团(包括圣贤僧),这点要注意。意思是说:现在是末法时代;在末法时代的出家人,多有「败类」……。 在俗之人,有信心者纵能研究佛法,终皆下视僧侣;其不信者,见彼游行人间、造种种业之僧,遂谓「僧皆如是」;「佛法无益於国,有害於世」。因有此种我慢邪见下劣等知见故,关帝护法心切,以京师乃天下枢机之地,高人名士,咸来莅止,遂现身说法,请谛公之开示,祛彼在家我慢邪见之凡情,振兴劣僧无惭无愧之鄙念。 读此可知关帝请谛公说法之意矣。 古人称「如来不舍穿鍼之福」,曰:如八十翁翁作舞,为教儿孙故。光於关帝此举亦然。 「如来不拾穿鍼之福」:阿耶律於听佛说法时睡眠,被佛呵责,乃发愤不睡,致目失明。於缝衣时,而作是念:「谁欲求福,与我穿鍼!」佛以天耳遥闻,即至阿那律前,而告之曰:「你持鍼来,吾与贯之。」邪律白佛:「我谓世间欲求福者;世尊已得无上正觉,福慧已足,何犹求福?」佛言:「世间求福之人,无复过我!如来於六法无有厌足,谓:施,教诫,忍,法说义说,将护众生,求无上道。」——见增一阿含经卷三十一。 此虽系盲猜瞎断,若质诸关帝、谛公,当皆点头微笑,不露「否否不然」之声迹矣。 关公的表情,人们没有天眼,不得而知。若是谛公,则住世七十五载,至民国二十一年才圆寂,想必曾见闻印祖如上所说而「微笑点头」矣。 如上所说,且约迹论。至於关帝、谛公之本,唯关帝、谛公自知,光何能测度而评论之哉。 迹本之说,出法华经。印祖惟据关帝、谛公之现生示迹而说;其本,则唯有如来方能彻知耳。 mdash;—「显感利冥录」,今时不见流通;如有印行,应将上文附於录末。 根敏道心虽切,恐规矩不洞,不解用功法则,而教以量力而为,不可强勉硬撑,以致心身受病,遂难亲获法利矣。闻某某不善用心,致吐血不止,因而反成废弛。初学人,皆须以此意告之。 根祺、根敏二师,可能是在观宗学舍求学的。根敏师用功过猛,大师乃於信末劝其「量力而为」。四十二章经第三十四章的「弹琴喻」,是学道者最佳的开示。 与佛学报馆书(节录) 大觉世尊,于无量劫,剥皮为纸,析骨为笔,刺血为墨,以髓为水,流通常住法宝,普度一切众生。 华严经普贤行愿品(即四十华严卷第四十)常随佛学章云:「如此娑婆世界毘卢遮那如来,从初发心,精进不退,以不可说不可说身命而为布施,剥皮为纸,析骨为笔,刺血为墨,书写经典,积如须弥。为重法故,不惜身命。……」 圭峰钞释曰:「剥皮为纸等者,有二:一、随相释,二、观智释。且初:或诸缘阙,必要记持圣言,故不惜身命,剥皮析骨;或虽竹帛纸墨不少,要须重法苦身,以展诚敬之志,所以如此也。如集一切福德三昧经云:昔过去久远阿僧只劫,有一仙人,名曰最胜,住山林中,见诸神仙常行慈心,复作是念:非但慈心能济众生;唯集多闻,灭众生烦恼邪见,能生正见。念已,便诣城邑聚落,处处推求说法之师,时有天魔,来语仙人言:我今有佛所说一偈,汝今若能剥皮为纸,刺血如为墨,析骨为笔,书写此偈,当为汝说。最胜仙人闻已,念言:我於无量百千劫中,常以无事为他割截,受苦无量,都无利益;我今当舍不坚之身,易得妙法。欢喜踊跃!即以利刀剥皮为纸,刺血为墨,析骨为笔,合掌向天,请说佛偈。时魔见已,愁忧憔悴,即便隐去。仙人见已,作如是言:我今为法,不惜身命,剥皮为纸,刺血为墨,析骨为笔,为众生故,志诚不虚,余方世界,有大慈悲能说法者,当现我前。作是语时,东方去此三十二刹,有佛国土,名普无垢,国中有佛,号净名王,忽住其前,放大光明,照最胜身,苦痛即除,平复如故。佛师广说集一切福德三昧:最胜闻法,得无碍辩。佛说法已,还复不现。最胜仙人得辩才已,为诸众生度说妙法,令无量众生住三乘道;经千岁後,尔乃命终,生净名王佛普无垢国;由敬法故,今得成佛。佛告净威:昔最胜者,今我身是。是以当知:若有人能恭敬求法,佛於其人不入涅盘,法亦不灭,虽在异土,常面见佛,得闻正法,故云剥皮为纸等也。二、观智释者:谓观察此身,若皮、若骨,都无定实,举体全空,无我我所,虽目睹似有之相,而乃如聚沫,如泡,如焰,如芭蕉,既无自体,元同法界。如是一一推徵,三谛具足,成空假中之三观;诠此义时,生得此解,契合圆机,便是写经;经是诠表生解义,不观不推,即心迷取相,是无经也。 佛学丛报一书,直使佛法流通中外,含识尽证一乘。 「佛学丛报」,没看过,内容不详。 「含识」,谓含有情识,即众生的异名。亦作:含生、含灵、含情。 但以世俗读书,绝无敬畏,晨起则不加盥漱;登厕则不行洗濯;或置座榻;或作枕头;夜卧而观,则与亵衣同聚;对案而读,则与杂物乱堆。视圣贤之语言,同破坏之故纸;漫不介意,毫无敬容。甚至,书香家之妇女,花册皆是经传;世禄家之仆隶,揩物悉用文章。种种亵黩,难以枚举!积弊已久,习矣不察。若不特示祸福,决定难免亵黩。未曾得益,先获大罪!闵斯无知,须预指陈。 这种情形,实在很多,而且现在比印祖在世时,更增加严重不知多少倍了,令人慨叹不已! 若以愚见;皮面图画,可不必印;名标其傍,如常书式;中间或作伽陀,或作散文,少则数句,多则十余,言须简明,字须粗大;诫令视者,加意珍重,毋或亵污。大觉法王度生妙道,敬则获福,慢则致祸。 尝观弘化社印行的佛书,就是依照 祖所示:标题在傍,中间则书: 「一切佛经,及阐扬佛法诸书,无不令人趋吉避凶,改过迁善;明三世之因果,识本具之佛性;出生死之苦海,生极乐之莲邦。读者必须生感恩心,作难遭想,净手洁案,主敬存诚,如面佛天,如临师保;则无边利益,自可亲得。若肆无忌惮,任意亵黩,及固执管见,妄生毁谤,则罪过弥天,苦报无尽!奉劝世人,当远罪求益,离苦得乐也。」 文极醒目,读之,使人油然而生敬法之心。今时,已看不见这种封面的佛书了! 皮里,宜用小字,详陈:此书虽名报书,实同佛经;而且首有佛菩萨像;内中,或录经文,或宗经义,不同世谛语言,理宜格外敬重。再引经论传记中敬、亵经典,罪、福案证,庶知好歹者,不致仍存故态,误造恶业。此二,或一册一换;或间次一换;或永远不换,只用一种文字;皆无不可。若换,则只可换文,不可换义;则庶乎师严道尊矣。 上文的「皮面」,就是「封面」。「皮裹」,就是「封面里 」。下文的「书後皮面」,就是「封底」。 也有佛书在封面里印「保甯勇禅师示看经警策文」,其文曰: 「夫看经之法,後学须知。当净三业;若三业无亏,则百福俱集。三业者,身、口、意也。一、端身正坐,如对圣容,则身业净也;二、口无杂言,断诸嬉笑,则口业净也;三、意不散乱,屏息万缘,则意业净也。内心既寂,外境俱捐,方契悟於真源,庶研穷於法理:可谓水澄珠莹,云散月明;义海涌於胸襟,智岳凝于耳目。辄莫容易,实非小缘。心法双忘,自他俱利。若能如是,真报佛恩。」 书後皮面,不可印字,以免涂污,而昭敬重。 今时的佛学书刊,甚至有在封底印上佛像的,怎能免於「涂污」?其是毫无敬心,其过重矣! 西天二十一祖婆修盘头尊者,自言往劫将证二果,因误以杖倚壁画佛面,遂全失之。吾谓:二果尚失果位,若是凡夫,则永失人身,常处恶道无疑矣!譬如巨富犯大辟,尽家资以赎死,贫人则立见斩首矣!事载「传灯录」二十祖闍夜多尊者章。故知亵慢,其罪非小。 传灯录,即「景德传灯录」,三十卷。宋、道原禅师纂。二十祖章,见卷二。传灯录,见大正藏第五十一册。 乾为大父,坤为大母,四海内外同是同胞……因兹古今来大圣大贤,无不归心而崇事焉。 这一段文——四九三字,请自查文钞原文读之。今略。 世出世间之理,不出「心性」二字;世出世间之事,不出「因果」二字。 「心性」,谓不变之心体(性即体也),即如来藏心,自性清净心;真如自性,其心理体。大乘起信论云:「心真如者,即是一法界大总相法门体,所谓心性不生不灭」。止观大意曰:「不变随缘故为心,随缘不变故为性」。心性二字,诸家解说不同,惟宗门则多不区别,如黄檗禅师传心法要曰:「心性不异,即性即心,心不异性。」又曰:「诸佛普萨与一切蠢动含灵,同此大涅盘性:性即是心,心即是佛」。今此总指诸法之理体而言。 众生沈九界,如来证一乘,于心性毫无增减;其所以升沉迥异,苦乐悬殊者,由因地之修德不一,致果地之受用各别耳。 因者能生,果者所生;有因则必有果,有果则必有因。止观五曰:「招果为因,克获为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如是因,如是果,丝毫不爽。大涅盘经曰:「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此生空过,後悔无追!」 阐扬佛法,大非易事:唯谈理性,则中下不能受益;专说因果,则上士每厌闻熏。 弘扬佛法,实在很难。谈理、则中下不能受益,说事、则上士厌闻,这是约机而说。而弘法者,似亦有此情况:我曾闻某弘法之士说:「事相浅经,我不会讲。」这大概是专弘「上士」之法,而「入理深谈」就是他的专长吧。可是、也有人学了几十年佛法,还不会「谈玄说妙」,只会「讲故事」,未知「中下」能否「受益」? 此书、科分十门,法不一律,正好事理并进,顿渐齐驱,庶得三根普被,利钝均益。 「此书」,指「佛学丛报」。不曾看过,不知其「十门」为何? 宜将古今来、由学佛得力,发之而为大忠、大孝,纯义、纯仁之事迹,与夫恭敬三宝、谤毁三宝之祸福,及高人淑世导俗之嘉言,戒杀放生之至论,于後数科,册册登载,则愚夫愚妇有所禀承;而通方哲士,因悟理而亦欲实践,从兹不敢摇头掩耳,更急急于愿乐欲闻也。 这是指示该报的要语。编行佛刊者,当可依行。 然因果心性,离之则两伤,合之则双美。故梦东云:「善谈心性者,必不弃离於因果;而深信因果者,终必大明乎心性。此理势所必然也」。 「梦东」,即彻悟大师,事蹟见第三十九页。 所引文字,出「梦东禅师遗集」卷上「法语」。兹录所引全段原文如下: 「真法无性,染净从缘;一真既举体成十界,则十界全体即一真。是故善谈心性者,必弃离於因果;而深信因果者,终必大明乎心性:此理势所必然也。」 而末法众生,根机陋劣;禅教诸法,唯仗自力,契悟尚难,何况了脱?唯有仗佛力之净土法门,但具真信切愿,纵五逆十恶,亦可永出轮回,高预海会。 观无量寿佛经云:「佛告阿难及韦提希:下品下生者:或有众生,作不善业,五逆十恶,其诸不善。如此愚人,以恶业故,应堕恶道,经历多劫,受苦芜穷。如此愚人,临命终时,遇善知识,种种安慰,为说妙法,教令念佛;彼人苦逼,不遑念佛,善友告言:汝若不能念彼佛者,应称无量寿佛。如是至心,令声不绝,具足十念,称南无阿弥陀佛。称佛名故,於念念中,除八十亿劫生死之罪;命终之时,见金莲华,猜如日轮,住其人前,如一念顷,即得往生极乐世界。……。」灵芝疏云:「令念佛者,作观想也。心观为念,口诵为称。」 此不可思议之最上乘法,宜理事并谈,诫劝齐施;震海潮音,霈大法雨;破鲁川辈之邪执,续莲池等之法脉,俾普天同受佛法之益,庶大地悉感诸君之德,则法满寰宇,世复唐虞,道通天地有形外,恩遍飞潜异类中矣! 「破鲁川辈之邪执,续莲池等之法脉」:云栖(莲池)大师遗稿卷一,有「答苏州曹鲁川邑令」书二篇。初篇从略。兹节录次篇、莲池大师答中数段,可知鲁川所执之一斑。 「辱惠书,索索及二千言,玄词妙辩,汪濊层叠,诚羡之、仰之!然窃以为爱我深而辞太费也。果欲扬禅宗抑净土,不消多语,曷不曰:三世诸佛被我一口吞尽;既一佛不立,何人更是阿弥陀?又曷不曰:若人识得心,大地无寸土。既寸土皆无,何方更有极乐国?只此两语,来谕二千言,摄无不尽矣! 又、来谕谓:不了义经乃谈说净土;而以行愿品、起信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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