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岛遍栽九品莲 由《佛说阿弥陀经义蕴》管窥雪庐老人的净土思想(一)


2015/5/23    热度:597   

宝岛遍栽九品莲 由《佛说阿弥陀经义蕴》管窥雪庐老人的净土思想(一) 吴聪敏

净土修学抉择之关键

    有关雪公的生平事蹟,详如《李炳南先生事略》《李炳南老居士年表》等所记载,兹仅就其修学佛法的相关经历,归纳为1.蕴育期、2.奠基期、3.抉择期、4.淬链期、5.圆熟期等五个时期,分别略述於后,藉以抽绎其抉择净土的线索。

1.蕴育期(一至二十六岁)

    雪公出生於信仰佛教的家庭,大家庭中每逢营丧祝寿,经常举办佛家法事;且六岁後进入私塾,学舍亦设於家宅邻近的佛寺内,从小熏习,早落佛法种子;尤其因天资颖悟,学习力强,故对於佛教梵呗、钟鼓鱼磬的敲打唱念,在幼童时即已相当熟悉。

        稍长,就读於尚志书院,上新式学堂,由於接触西方科学新知,受新思潮的影响,以奉佛为迷信,乃崇儒而斥佛,甚至焚毁家中佛经像,而造谤佛之业,约长达六、七年之久。

    其後,由於研究哲学,涉及佛学,且加入文学界,闻诸师友,多有推崇佛学者,方开启探究之兴趣。其时研读的经典,多类如《楞严》《金刚》《法华》《圆觉》诸大部,虽亦用心旁注眉批,不免望文生义,囫囵吞枣,终究不得其门而入。但对佛法,已渐怀仰信之心,不复偏见排斥。如是,由懵懂熏习,经排斥冲撞,到後来渐怀仰信,是为佛法思想的蕴育期。

    2.奠基期(二十七至四十一岁)

    雪公於十九岁时,至山东法政学堂,学习法律,攻读监狱专修科。当时法界教授学佛者多,课堂中亦讲佛学,此时於佛学义理已渐能领略。

        二十七岁时,当代法相学通家梅撷芸先生至山东监狱厅担任厅长,於济南大明湖畔组佛学社,开设唯识讲座,专讲唯识经论,公师事之,勤於学习,因之奠定日後深入佛学教典的基础。

    三十一岁後,因出掌山东莒县狱政,目睹监房之狭隘倾圯,囚犯之贫病困窘,其慈悲情怀,固已酝积胸臆。其後数年,又逢连年内战,莒县亦频遭兵燹,人民生命财产朝不保夕,公鼓其神勇,操其智谋,民命虽赖以保全,而对世法之幻化无常,自是感悟良深。

        四十一岁时,又逢西北军阀倒戈,横据莒城,顽抗中央军;城内遭围军炮击,公身困城中达半年之久,民食殆尽,几不聊生,此时深刻体会生命无常的真谛。又因阅丰子恺《护生画集》,深悟弭兵之本,乃在戒杀放生。至此,本具善根,訇然发现,乃为苍生发心立誓:是难不死,决定终身茹素。公尝言:「此余第一次发心也!」如是,由领略教义而深研唯识;因感悟世道而发心茹素,是为实践佛法的奠基期。

3.抉择期(四十二至五十六岁)

    四十二岁时,雪公获读由印光大师监订,而分别由王博谦居士辑述的《学佛浅说》、李圆净居士撰述的《佛法导论》等介绍净土之初机佛书,深能契入,遂於净土渐生信心,不复轻视反对,然犹恐被人讥为浅薄,故於净土念佛法门,唯秘密修持。此乃雪公修净土之嚆矢也。

    其後,复经友人介绍,得以皈依一向景仰的通儒高僧印光大师,并於尔後之数年间,与印光大师问答法要,邮递频繁。遂於净土法门之信解,渐入渐深。

    四十五岁时,更亲赴苏州报国寺拜谒印光大师,且蒙关中开示终日,师资道合,大受感召。斯时,於净土一门之信愿,当然更加坚定了。

        四十七岁,先於济南净居禅寺,依可观法师求受「五戒」;後复於济南女子莲社,依大云法师进求「菩萨戒」,由是道业益加精进。此乃其第二次发心也。

        雪公於净土修学的大方向,至此似乎已露端倪,但这段时间并未停止对其他宗派的参学。如:四十八岁入川之前,於济南净居寺依真空禅师学禅,且与该寺方丈可观法师共同参究,长达八年之久;迨至入川之後,复依白教贡噶呼图克图等西藏活佛修持密法,亦有八载之长;且避居重庆时,重逢梅撷芸大士,复继续随之听闻唯识,而深入研读法相宗经论。此期间,曾见唯识学者,由藐视净土为寓言权说之论,乃撰《阿弥陀经义蕴》以驳之。

    又,大乘佛法行菩萨道,必须「自行」、「化他」;如《法华》五品观行,「随喜」之後有「读诵」与「讲说」。雪公在内修自行方面略有心得之後,弘誓熏动,自然也要外弘化他。如:初受太虚大师邀请,先至各监狱弘法,备受赞赏器重;接着,复经大师引介,依次於重庆长安寺、云顶寺担任讲席。

    如是,由真正契入佛学,义学与实践并进,内修与外弘兼行,固然以修持净土为主,却也旁参禅密,盖欲相互比较,往复抉择,俾收验证之功。是为修学佛法的抉择期。

     4.淬链期(五十七至八十九岁)

    雪公在重庆期间,沉潜探索,对於後半生专修专弘净土的大方向,概已骊珠在握,信愿坚定,因此在离开四川之後,即大肆展开自行化他的菩萨志业。

    五十七岁,回到南京,三年期间,恒於普照寺、正因莲社等处讲经说法。甚至蒙法师慈

允,代法师授皈依法,引荐莲友皈依三宝。

    六十岁,大陆失守,二月单身浮海来台,席未暇暖,四月遂即於台中市法华寺开讲佛法,倡印经书,并定期举办放生等活动。

    从六十一岁至八十九岁,将近三十年的岁月,在内修方面,行止依乎《梵网》菩萨戒法;朝暮定课,深入念佛三昧;公务之余,珠不离手,精勤计数;且遍讲大小乘经论,而将化功归己。至於外弘方面,总是开风气之先,为台湾这块佛法的处女地,创造了许多种「第一」。例如:民国三十九年之监狱弘法、佛学问答、弥陀佛七;民国四十年之举办佛化婚礼、筹组佛教莲社、成立男女二众弘法团;民国四十一年之发放冬令救济、成立助念团;民国四十四年之传授菩萨戒法,推动「布萨」半月诵戒;民国四十七年之创建佛化图书馆、开设「慈光托儿所」;民国四十九年之开办大专佛学讲座,辅导成立大专院校佛学社团;民国五十一年之创办佛教医院、五十二年之扩建菩提救济院;乃至民国六十三年,以八十五岁高龄,尚精神矍铄,开办专门造就佛学人才的「内典研究班」。

    如上所述,雪公只身来台,生活简朴,形同出家;由於解行有得、弘誓熏动,公务之暇,全心投入自度度他之菩萨事业。自度则一心念佛,正助双修;度他则导归净土,万善回向。当然菩萨事业难免好事多磨,而雪公对於种种外来之称、讥、毁、誉,破坏阻挠,皆藉为其历事链心的资粮,是以称之为淬链期。

  5.圆熟期(九十至九十七岁)

    雪公一生讲学不辍,儒佛并弘,各种大经大论,不知讲过多少,仅取其佛法部分,编为讲表者,即有四十三种之多。而平素或大部、或小部、或深经、或浅论,往往契机而用,未有定法;但九十岁前後,其讲学的方向似乎有明显的趋势,即不论教材、用语,皆往做人的根本、日用寻常处提撕指点。如:八十九、九十岁仍讲授《礼记》;九十一、九十二岁也着重讲授《论语?上论》;九十三岁再讲授《常礼举要》;九十三、九十四岁又讲授《论语?下论》。

    至於雪公晚年指导学生弘法,常交代不宜谈玄说妙,要多讲因果报应故事;又如民国七十三年(九十五岁)曾有旅居海外弘法的学生,回台参学,公为开示法要,再三嘱咐,要闲邪存诚,勿打妄语。乃至民国七十五年三月十九日,即周三的《华严》经筵上,最後一次上台讲经时,但以「少说一句话,多念一声佛,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偈语,开示大众。诸如此类,一般世人或视为浅近寻常。其实,「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迷时是世间法,觉时即是佛法,佛法与世间法并无绝对的区隔;不但如此,佛法中的大小浅深、偏圆顿渐,亦无绝对的分野,盖「圆人受法,无法不圆」,因此当学问到家时,自会反璞归真,就近取譬,虽是日用寻常,随手拈来,却又无一不是受用的无上妙法。是以,名之为圆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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