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印光大师的一段因缘和感想


2015/5/23    热度:524   

我与印光大师的一段因缘和感想 南亭

禅宗的根源,起自教主——释迦牟尼佛,而传自达摩初祖。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当下明心见性,立地成佛。李唐以后,禅宗的风教,几乎笼罩了整个儿的中国佛教,所以有临济儿孙遍天下的传说。是如来的正法眼藏,涅槃妙心,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不过,我以为禅宗号称顿教,泯一切心,离一切相,所谓心行处灭,言语道断,非上根利智的学者,很难摸索到门路。

现在时世日非,人心浮动,加上业障深重者多,明慧利根者少。所以,我以为接引现在的人,应当以净土宗持名念佛的方法,为千稳万当。而且,净土三经,也是释尊的教示,十六观经上十恶五逆的恶人,临终得善知识的开导,以猛利心,十念念佛,皆得往生。因此,有人以佛法请教于我,我皆劝人持名念佛。

假如有人向我问起坐禅的事,我唯劝他去请问禅宗的禅师,我非法王,于法尚未得其自在。

今天,你们来见我,请我的开示,你们既随应慈法师学贤首五教与禅宗,我将我的主张告诉你们,孰轻轻重?何去何从,听凭你们自己去选择罢!

这是民国十五年,我在常州清凉寺清凉佛学院当助教,在暑假期间,偕监学孝光,孝光的徒弟湘兰,三个人连袂朝礼南海普陀山,在印公关房门外,拜求他老人家开示的法语。

我们的坐位,面对着关房的洞门,举眼就看到印公的卧铺,一顶白、黄、黑三种颜色交织而成的蚊帐,一床薄被,一张草席。他老人家质朴而简单的生活,于此,可以类推。古人说:“诚于中而形于外”。我们从所见所闻中,对他老人家唯有五体投地的佩服。

我于三十四年的夏间,曾养病于镇江的承天寺,寺之左侧,就是京沪铁路,往往在上午八九点钟的时候,去铁路两侧的菜圃边散步。每当万里无云的晴天,大阳光照射到路基的小石子上,那千千万万的小石子中有很多的小石子,因阳光的照射而反映出如针尖那末大的光芒来。我想,任何一种珍宝,除蚌珠以外,大多产于深山穷谷的土石之中,如今,这些针尖大的光芒,莫不就是蕴藏在石子中而为肉眼所不能见的钻石吗。因而,就联想到印公的舍利子,却有如石子放光的奇迹。

当二十九年,印公圆寂之后,举行荼毗典礼时,远远近近而来参加者,何止万人。彼时,我任泰县光孝律寺的住持,而泰县县政府地方监狱所属看守所的所长叶某是佛教徒,尤其是印公的崇拜者。而泰县地区,在苏鲁皖边区游击总指挥部的镇守下,仍是重庆国民政府的属地。叶所长冒险从游击地区,过扬子江,跑到南京伪政府所属的苏州灵岩山,参加这一盛典。回到泰县以后,将所请到的五六粒舍利子,陈列于泰县佛教居士林,任人礼拜供养。当然,叶所长在万把人之中所争取到的,那会有完整的舍利子呢?在五六粒舍利子之中,有一粒形如枯炭,而色则碧绿;有一粒亦像枯炭,我却看到那一粒黑色的枯炭中有如我后来在京沪铁路上所看到的小石子放射出来的光芒,只是我除随众礼拜和一再端视外没有向别人说出罢了,及今想之,不能不说是奇迹。从这一点小小奇迹来说:可以体会到他老人家一生艰苦卓绝的修持。

还有,“人能宏道,非道宏人”的两句话,可算是老生常谈,然而,的确是千古不易的定论。明末,有莲池、憨山、紫柏、蕅益,号称当时的四大师,使净土宗、禅宗、天台教观,放着无比的光芒。于今,近四百年矣!凡留心于佛教的人,无不耳热能详,而仰望其为宗教的高风。

民国以来,太虚大师,为了复兴中国佛教,作育僧材,终其身席不暇暖。而印公之于净土宗,口讲笔述,也是不遗余力。虚云老之于禅,弘一大师之于律,尤以虚老人于大陆变色之后,独木支撑大厦,受尽艰苦。五十年来倘若没有此四公,中国的佛教,不知道要黯淡到什么程度。所以,我以为称他们四公,为民初四大师,这是我们后死者,对先哲们崇德报功,而使之存留于佛教史上一点芬芳的痕迹,作后贤们景仰的指标。我想,诸佛教同仁,会赞成我这建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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