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分教之优陀那──与大乘佛教


2014/9/3    热度:521   

十二分教之优陀那──与大乘佛教 龚礼柏
  依当代学者推测,古印度经典结集,理应没有文字的记录,充其量亦只是一种“会议”性质的传诵相当。虽然以古物学者的发现所知,印度人约距今三千年前已有文字出现,但却不见得普及与系统性地通行。
  按日本学者水野弘元(注1)所指。佛陀住世时代虽则足迹几遍大部份印度,但主要活动地域仍是当时的摩揭陀居多(相约今中印度),佛陀说法也是用恒河中游的日常用语来说法--摩揭陀语为主;相信并非如今部份学者所指的巴利语。但唯一可信是最早以文字记录佛法的文字,按证据显示是巴利文无议。话说回来,摩揭陀语已失传千多年,而且也不见得有所谓摩揭陀文字发现。可知二千五佰多年前,印度文明仍处于刚刚逢勃发展,不同聚居的部落文化参差,莫说文字;也许语言也不见得一致,故佛陀才不以艰深的文字传诵教法,可以理解。而以含蓄;精譬的诗句去唱诵真理,也许是唯一可行方法。
  唱诵的佛法,多以诗偈形式流行,一则这是印度民族记忆的方法;二则如前文呼应所提及--是佛陀说法的传诵方式。但诗偈方式的佛法,按编排方式形式而言有:“祇夜”、“伽陀”、“优陀那”。当中最令我产生兴趣的是“优陀那”这一分教。照印顺导师(注2)研究指出,“优陀那”相信就是现今所知的一部经典《法句经》。“优陀那”之意思:(一)佛陀无问自说的法偈,(二)是感叹而说之偈语。前者作用乃引发信众弟子问法问题(引发问端),后者涉及佛陀对事物的体会与思想(佛之自内证)。
  再引水野弘元之著作所指经典语言,不外乎有(甲)梵语,(乙)巴利语,(丙)比巴利语更散乱而不完整之俗语;(丁)肯达拉语(北印度尼泊尔、巴基斯坦之古语)。而法句经形式语言,无论北传梵文佛教,与南传巴利文佛教均有法传,只是品目数量不同;但同样别于“祇夜”、“伽陀”而别树另一分教,目的可能是佛典结集并非同一时代完成,而是经过几百年 ,由佛弟子、信众,不断搜集、发现,印证流传,一些与长行散文同时流传;或依从佛陀传记、事迹流传的偈颂,便各自结集所谓九分或十二分教。而“优陀那”或许传出不明,或者年代久远已忆记不起出处的佛陀偈语--孤起颂(法句),则独立编排而成为今日所知的《法句经》。
  当然,后辈非一般学者同样能详引证据去说明“优陀那”之研究内涵,而且前辈智者已就问题作出解答,我在此也不是言及此分教之出处与成因。因使我著迷的是“法句”本身之涵意,对今日所见之大乘佛教如净土宗唱信愿念佛,与及密宗持诵佛陀圣者之真言的行持,有感而发。
  按前文所提及:
  一. 佛陀无问自说的法偈……引发问端。引杂阿含经(注3)第六十一经,五
  阴诵品--“佛在舍卫国东园鹿子母讲堂。佛晡时从禅起,出讲堂,于堂阴中大众前,敷坐。尔时世尊叹“优陀那”偈:法无有吾我,亦复无我所,我既非当有,我所何由生?比丘解脱此,则断下分结。……”引发弟子如何从无我已至断下分结的话题。
  另大乘阿弥陀经(注4)……佛陀于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一时大众默然;佛陀忽尔无问自说,开衍极乐净土法门之传说。而杂阿含经据考据是最早出现的“修多罗”之经藏,内里已有记载佛陀有无问自说唱诵法偈之习惯;而后来之大乘净土,亦秉承此则习惯,传佛能无问自说,及唱传“法”之原则(而言佛号之唱颂亦含有赞叹诸佛,犹以弥陀功德之名号与信愿精神)。勉励后学,正直而行,从而引发弟子向导师行愿修持之方式,亦冥冥中契合原始之经教。而一段段愿,古往今来亦是唱颂的。故我个人推想,弥陀也好,释迦也好,一切言教,以唱诵出来的法为宗愿精神,亦似“优陀那”一样流传,也涉及圣者精神的反映;若敞除宗教成见,唱颂每段信愿,不就是优美的法偈吗?而且法句经虽有谓孤起之颂,然亦不见得全非出处不明。就如依北传《法句经》(注5)--好喜品:(四)“爱喜生忧,爱喜生畏;无所爱者,何忧何畏?”。此偈(伽陀)亦见汉传《四十二章经》(注6)第三十二章:佛言“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畏,若离于爱,何优何畏”。文字略虽有异,但意义相信通达。而再细阅《四十二章经》却又发现有以下情形,见三十一章,佛引用一位往昔之佛说一法偈:“患YIN不止,欲自断阴……非色亦非行。”佛言此偈是迦叶佛说。另大乘有传七佛通八十七偈,亦有流传此佛之偈颂:“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这正正佛住世唱“优陀那”,并非“无聊”的孤起颂,必定是别有所指,无问而自说;唱诵法偈,赞叹圣贤之法,不单只部派佛教;以至大乘佛教,亦以此脉络建立出净土法门,此乃我就第一点之我见。
  二. 感叹而说……涉及佛陀本身之思想;甚至乎自内证。无论南传佛教,藏传佛教,均有唱颂“法句”之习惯,此亦为入门必读之内典。本来南传佛教与藏传佛教行持上或有很大出入,但不约而同对梵文系之法句;与巴利文系法句均涉猎当中,情形一如闽南人称“佛”的发音为“?”(英文字FOOD)音近似;反之广东人则称作“罚”音一样。不难相像推想,在千多年的经典结集过程中,由最初,异地语言不同,佛法语言流传定必有异;加上去圣时遥,对失落了的文明中流传的佛偈,或出处失落的“优陀那”诗偈;若果因言语差异不明不在结集当中,可能做成佛法流失,为了保持原本诗偈精神,最妥当方法便是法偈用甚么方法言语流传;便“照板煮碗”,以该种言语传;情形一如闽南的“佛”,与广东话的“佛”音差异一样,犹幸南北传颂之法句方言仍有人信解,但艰涩的法句传颂,相信便演变成所谓佛的真言,本意与佛陀思想相应,渐渐形成所谓持颂真言的法门。
  就此点引述一段报导:一九三五年印度僧人桑库利特雅牙纳,在西藏寺庙发现梵文法句经原本,……该本法句经虽云梵文,实则是一种既非巴利语,也不是一般梵语,相信跟西北印度一带流传的俗语文献(肯达拉语,1980年由英国语言学者解读,但此报导已遍寻不获,只凭记忆引述),而西藏僧人则把它当作持颂“咒”相当的修持,本意与圣语相应,而文意已无人懂得。由此推测相信“优陀那”传颂,在古代印度资讯不发达的年代,由弟子与弟子之间互相传诵结集,能结集的便成十二分教之一,不能结集的久而久之演变成大乘密宗修持之部份。
  然而,佛典一开始便口耳相传,日后当有文字典籍出现,可能已成为众说纷云(注8),语法各异,而唯一肯定的,以歌咏、诗偈唱颂流传之佛法,自佛陀开始便以流传为十二分教的“伽陀”或“优陀那”,而唱诵佛法,亦是当今东西方、南北传;大小乘,显密佛法流派依循。一切佛子均籍唱颂经典与佛陀精神相应,法句经虽未为汉地佛教研习,但其影响亦间接替佛教修持上提供了另一条出路--大乘佛教。
  参考书籍:
  注:
  (1) 《佛典成立史》 水野弘元著 东大图书公司
  (2) 《原始佛教圣典之集成》 印顺著 正闻出版社
  (3) 《杂阿含经选集》 圆明出版社
  (4) 鸠摩罗什版本。佛经流通处
  (5) 佛光山出版。目录89
  (6) 后汉迦叶摩腾竺法兰译。佛经流通处
  (7) 《祖堂集》 胜义丛刊(禅宗隽语录收录)
  (8) 《岛史》 南传大藏经。大乘精舍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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