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西彭措堪布:般若品易解句义释·净水如意宝讲记(一)


2014/9/4    热度:1352   

益西彭措堪布:般若品易解句义释·净水如意宝讲记(一)

 

  般若品易解句义释·净水如意宝讲记

  全知麦彭仁波切 撰

  益西彭措法师 讲授

  【般若品易解句义释·净水如意宝】

  先解释般若,再解释注释名义。

  般若翻译为大智慧。但怕人误认为是寻常的智慧,所以经论中大多沿用梵文的音,但也有译成智慧。般若可分三类:文字般若、观照般若、实相般若。三者的关系是依文字生起观照,由观照证入实相。又可以分成基、道、果三种。基般若就是实相般若,也就是一切众生自心的灵知之性。道般若就是观照般若,包括有学道——资粮道、加行道、见道、修道的闻思修空性的智慧,真实的道般若是指出世间的无分别智。果般若是无学道佛地的智慧。

  《般若品》是《入行论》十品中的第九品。般若即本品的所诠义为般若。按照全知麦彭仁波切的主张,特指道的主要或者道般若。对能诠文取般若的名称,就叫《般若品》。“品”,是对全论划分章节品类。“易解”,是对寂天菩萨这品论文,没有以很多辞藻作修饰,而是朴实地直接讲述论义,让人轻松地获得理解。

  “净水如意宝”,是比喻这本注释就像能净化污水的如意宝,在有污垢的水里放入它,水就会变得澄清,垢尘就会从中分离。“水”比喻学者的心;“垢”,比喻学者心中存在的不了解、颠倒了解、疑惑三种垢染;“如意”,就是能满人的心愿。学好这本注释,学者心中对大中观不了解、颠倒了解和疑惑的污垢,就能全部净除,不复存在,所以取名为“净水如意宝”。

  【敬礼文殊!】

  礼的内涵是“敬”,身以五体投地礼拜,口以赞文称赞,意缘菩萨功德或者深体圣心,是身、口、意三种敬礼。所礼境是文殊,翻译为妙吉祥,对于身、口、意三门以烦恼障和所知障所摄的粗涩全部远离,是妙;尽所有智和如所有智圆满具足,是吉祥。

  文殊菩萨是全知麦彭仁波切自己不共的本尊,而且他自己就是文殊的化身,因此对本尊、对化基敬礼。再者,后代的学人开智慧要得到智慧本尊文殊的加持,因此代后人向智慧本尊三门敬礼。

  【大圣文殊欢喜光,住于彼心莲花蕊,

  佛子行香遍十方,寂天尊前我敬礼。】

  这是敬礼本论的作者——寂天菩萨。文殊从本地而言,久远劫前早已成佛;从示现来说,是安住十地即将成佛的大菩萨;而且,又是一切诸佛的长子,因此是胜过阿罗汉和有学道一到九地菩萨的大圣者。

  大圣文殊熙怡欢喜,犹如日轮放出光明,往下照到寂天尊者内心的莲蕊上,得到加持日光的照触,心的莲花顿时盛开、增长,周遍散发佛子行的芳香——在这样的寂天尊者足前,我恭敬而礼。

  这是诗学的写法。大圣文殊内心欢喜,好比日轮放出光明。日光下照,安住在莲花蕊上,表示文殊智慧和慈悲的加持之光进入寂天尊者心间。莲花得光明照触,盛开、繁茂,散发芳香,弥满十方,比喻文殊加持入心后,寂天菩萨总的行持六度万行以及特别的七种稀有传记的妙香,周遍传到十方世界。对这位寂天大尊者,麦彭仁波切用自己的身、语、意至诚敬礼。

  以上是礼敬。下面是立誓撰写本品的解释。

  【甚深大乘妙中道,唯仗佛力与宿习,

  此外大慧勤难证,况如我者何须言。】

  (颂文第三句的“大”字要贯到“慧”和“勤”上面。)

  这是谦虚的语句。谦虚是为了使学者明白本品的所诠义单凭自力非常难以通达、证悟。

  “深、大”两字修饰“乘”。相比于声闻、缘觉乘,大乘的发心大、修行大、智慧大、方便大等,因此是大;大乘中,大中观深于唯识,因此是甚深;在甚深大乘中,以应成派抉择远离一切边的大空性,而成为“妙中道”。“中道”,是指不住任何边的大中观之道。远离常、断等的一切边,是“中”。不能理解成离开了边,住在一个中道上,中道就是无所住,一切边都不住。这唯一是无分别智所证,不是分别心所行,离文字相、离言说相、离心缘相,因此是“妙”(佛成道时说:“止止不须说,吾法妙难思。”以及经上说的“是法非语言分别之所能知”、“言语道断、心行处灭”等,都是说“妙”字的涵义。)。

  “唯”是决定词,就是这样的妙中道唯一依仗两种因证得,一是仗佛力加持入心;二是仗宿世对大乘妙道有深厚的熏习。此外,没有佛力加持以及没有前世熏习,即使有再大的俱生智慧和再大的精勤,也难以证悟,何况我没有大慧和大勤,肯定是证悟不了的。

  确实,显现上全知麦彭仁波切对《入行论》几乎没下过功夫,只是在华智仁波切座前听了七天《入行论》的传讲,这七天也只是很略地稍讲一点,这以外听闻、阅读、思维什么都没做过,所以说“况如我者何须言”。

  【然随圣教以谛理,善见智者妙道时,

  尽离邪曲偏执行,无疑而行此寂处。】

  “然”是转折词,意思是说,虽然我没有大慧和大勤,更没有证悟,但不是根本没有希望通达,还是能通达。怎么通达?就是随圣教和以事势理能通达大中观应成派所说的妙谛。

  “随”和“以”是方式。“随圣教”,就是跟随佛护、月称的圣教以及全知无垢光尊者、荣素班智达极为可信的圣教;“圣教”:纯粹是大乘修行现证圣者的教量。“谛理”就是“事势理”,必然如此成立的理。万法的体性是如何,就如何衡量,也就是跟诸法的体性相符的真正的能量——现量和比量。比如由通达诸行无常的心所衡量到的无常义,在一切有为法上必然成立,而且永远成立,不可能改变成常的体性。

  “善见”就是如实而见,符合万法本相而见。这里特别是指见到远离一切戏论的诸法的本性,以及见到证悟实相的智者所行的不住二边的妙道,不像见到实有或者单空,以及执著有、无一边的不妙的道,所以这是善见。“时”,就是这样以教以理善见智者所行的大中观妙道的这个时候。

  “尽离邪曲偏执行”:“邪曲”修饰“偏执”,“邪”是不正;“曲”是不直。这里说的“正直”,是指凡是以教、以理真实成立,就诚恳接受遵循,不因为是他方而有意不承认;如果自己的立宗以教理不能成立,也老实承认,不因为是自方而拒不认错。总之,唯一以真理是从,毫无自方他方的偏执。反过来,明明以教或以理成立,自己仍然以宗派偏执,拒不承认;或者自己的立宗已经有教理妨害,还固执不舍,这就是邪曲偏执。根本没有这样的存心,就是尽离邪曲偏执行。

  “无疑而行此寂处”:“无疑”,就是毫无疑虑,跟任何人辩论,心里都不畏惧、不胆怯,不会觉得没有把握。因为自己有教有理,依靠教理完全认识了寂天菩萨真正证悟的是哪种境界,以及寂天菩萨宣说这一品文每一句的心意是什么,这些就像日光下明见色法,是真正清楚地见到了,而且检查自己的心不是出于宗派的偏执来写注释,所以就毫无疑虑地前往。所行之处,就是此大中观离一切戏论的极为寂静之处,这可以说是大中观宗的宗义,也可以说是《般若品》这一品诠释大中观的论文,又可以说是圣者根本定寂灭一切戏论的境界,也就是本品所说的“彼时无余相,无缘极寂静”这个寂静之处。“行”是前往,就是开始要撰写本品的注释。

  下面是承上启下的连接文:

  【以蒙大圣文殊摄受、于菩萨行海咸得自在之稀有妙传遍传大地的共称具德寂天尊者所造大论《入菩萨行》之《般若品》,即此处所诠之法。】

  “蒙大圣文殊摄受”,是寂天菩萨七种稀有传记中的一种。尊者小时候从一个乞丐那里得到一个仪轨,修了之后见到文殊菩萨,从此一直得到文殊菩萨的摄受。

  “于菩萨行海咸得自在”,海是无量的意思,六度、四摄、三十七道品等无量甚深、广大的菩萨行,全部得到自在,没有行持不了或者行持起来有困难的。“稀有妙传”,总的指“于菩萨行海咸得自在”,特别指七种稀有传记,这是一般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也是其他菩萨身上没有显现过的,所以是“稀有妙传”(“妙”是殊胜的意思)。“遍传大地”就是寂天菩萨的传记传遍了整个南赡部洲,好像整个大地都在传唱寂天菩萨的传记。

  这位大众共称为具德寂天尊者所造的大论——《入菩萨行》的第九品《般若品》,就是这里将要诠释的法门。

  有人问:为什么只写这一品的注释?这是考虑到前八品的所诠义解释起来没有大的难点,而第九品所诠的义理中很多大的方面是学者难以领会、不能断定的,或者有种种疑惑甚至错误理解,为了开显出寂天菩萨造本品的真实密意,把寂天菩萨心里真正想说的意思,正确、清楚、确定地解释出来,所以麦彭仁波切就单独对本品撰写注解。真正通达了本品的所诠义,就通达了大中观宗义,不必要再找别的途径,单单以本品就足够了。因为有这样大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所以写这本《净水如意宝》来帮助学者净除内心的种种不了解、颠倒了解和疑惑,从而称心如意地获得对甚深大中观义远离疑惑的定解。

  【此亦分二:应须生起道之主要——般若之理;正明般若波罗蜜多。】

  甲一、应须生起道之主要——般若之理

  此等一切支,佛为般若说,

  故求灭苦者,当生般若慧。

  【上述的施等此等一切支,佛是为般若而说。】

  “上述施等支分”,就是本论前八品所讲到的布施、不放逸、安忍、静虑等所有道的支分或部分,真正要生起般若,必须修好前面八品的学处。“为般若”,就是前五度所包含的一切修行都是给般若当助伴、做眷属,它们和般若的关系,像眷属和国王,是次要和主要的关系。

  【对此,以施等前前为因方生般若之故,有以因果方式解释,】

  对这一句也有按照因果的方式来解释,就是由于以“布施等一切支”作为因,才得以生起般若,因此佛为了让众生生般若而宣说此等一切支(颂文的“为”字解释成“为了生”)。根据是《大乘庄严经论》宣说安立六度前后次第的道理时,讲过六度以前前为因生起后后。

  具体是这样:能做到布施才有持戒,就是内心舍得下、不贪著受用,才能舍离五欲、受持净戒;能做到持戒才有安忍,就是能制伏自己的身、口、意,才能在遭受打骂等时安忍;能做到安忍才有精进,就是在寒、热、饥、渴等逆境中安忍,才能精进;能做到精进才有静虑,就是只有长期精进行善,心才能一缘安住;能得到静虑才有般若,就是能一心安住不散乱,才生起照见实相的般若。

  以这个根据,就把前两句解释成:为了生起般若,佛宣说能生般若的因——布施等此等一切支。

  【然此处“为”者如王入战场时,四兵亦为王而行,】

  “然”是转折词,意思是在《般若品》第一颂的这里,“为”字不是说“为了生般若”,而是说“为了辅助般若”。这个“为”的相状用比喻来说,就像国王进入战场要消灭敌人时,四种军队——车兵、马兵、象兵、步兵也为了辅助国王而行进,这些兵不是为了生国王而行,而是为了辅助国王而行,就是在国王杀敌时充当国王的助伴。“王”和“兵”表示般若和前五度的关系。般若是王,前五度是兵;般若是首领,前五度是随从;般若是主干,前五度是支分。总的是表示主要和次要的关系。

  为什么是主、次关系,下面就以教理成立。首先以理成立:

  【果母一切相智不共之亲因,乃是道之主要——般若,因为以其能断二障亦能究竟二智,余度则不能如此;且余五度唯有得般若摄持,方能获得波罗蜜多之名,而趣行佛位。】

  先解释“果母”、“一切相智”、“不共亲因”这三个词的涵义。

  “果母”就是果般若,般若称为母亲,因为她是出生声闻、缘觉、菩萨、佛陀一切圣者的生源,叫做四种圣者的母亲。在修道达到究竟证入无学地时的般若,叫做果般若或者果母。

  果般若也就是“一切相智”,具足一切殊胜功德相的佛果地的智慧。这不是像一张白纸,素素的没有万德庄严,而是具有超过恒河沙数的一切殊胜的功德相,比如常、乐、我、净、三身、四智、慈悲、方便、三摩地、陀罗尼、辩才、神通等等,无量无边。

  “不共之亲因”,“不共”是相对“共”说的,“亲”是相对“疏”说的。举个例子,比如生小麦,需要种子、水、土等很多因缘,种子是小麦不共的亲因缘,水、土等是共同的疏因缘。共,就是水、土等既可以作小麦的因,也可以作稻谷等其它庄稼的因,是小麦和其它庄稼共同的因;不共,就是麦种子唯一作小麦的因,作不了其它庄稼的因。

  亲因,是亲密的因;疏因,是疏远的因。举个例子,就像一个小孩慢慢长大成人,这个小孩就是后来这个大人的不共亲因。而他成长过程中受用的饮食、呼吸的空气、吸收的阳光等等,只是共同的疏远的因缘。对小麦来说,不共的亲因就是种子,水、土等只是疏远的因。再看,麦种子不断不断地长,就变成了小麦。但水、土等本身再怎么积聚因缘,也变不成小麦。

  注释上这句话:“果母一切相智不共之亲因,乃是道之主要——般若。”这是一个结论,是说果母的一切相智就是由般若相续而来,唯一只有般若能显发它,其他布施、持戒等的道法单凭自己,再怎么增长,也无法现前一切相智,所以一切相智不共的亲因唯一是般若,其它只是助缘。

  再往下追问:为什么只有般若是一切相智的不共亲因?理由就是“以其能断二障”等的这一句。这又分成两段来讲:一、般若是亲因的理由;二、其它度非亲因的理由。

  前者又有两方面:(一)能断二障;(二)能究竟二智。

  (一)能断二障

  二障是指悭贪等的烦恼障和三轮二取的所知障。前者由执著人我的虚妄分别引起,后者由执著法我的虚妄分别引起。而般若是现见人我和法我本来没有的智慧,所以是二障的正对治。也就是由现见无我就能寂灭计执人、法二我的分别,从而从根断除二障。

  (二)能究竟二智

  二智就是如所有智和尽所有智。为什么能究竟二智?这是因为以般若(也就是入定的无分别智)现证诸法无缘,犹如虚空。在后得位,就出现能证得无边所知法虽有显现但如同幻化的清净世间智慧。这两种智慧由般若而增进,在成佛时入定和后得无别,以自然本智一时照见一切尽所有性和如所有性,这就是如所有智和尽所有智到达究竟、无二无别的一切相智。

  再从其他度上说,其他度自己不是照见实相的体性,怎么能寂灭人我、法我的分别?不寂灭人我、法我的分别,怎么能断除二障?所以根本没办法断除二障,更不能显发二智,这里说的“不能”是完全不能、一丝一毫也做不了。

  而且其他度单凭自己不能到彼岸,像布施度如果没有现见空性的般若摄持,单凭它自己怎么能彻底放下,而到达涅槃彼岸?只有以般若摄持,在无人、无法中行持,才趣向彼岸。所以《金刚经》说:“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则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以布施等一度不能断除二障、显发二智,以布施和持戒联合起来也不能断除二障、显发二智,以持戒和安忍联合起来也不行,这样以两个联合、三个联合、四个联合、五个联合,再怎么都不行,就像多少个瞎子合起来也不可能见到正道、走到果地。

  这样就以理得出:在一切道的品类当中,只有般若才是果母一切相智的不共亲因,有了它才成就一切相智;没有它,再集聚其它因缘、再做多少修行,也不可能得到一切相智。

  所以,无量的道法,像布施、持戒、安忍、精进、静虑,慈、悲、喜、舍四无量心、出离心、世俗菩提心等等,都只是成道的助缘、一般的因。一切相智的不共亲因,唯一就是般若。所以,般若是佛法的心要、圣道的根本、三世诸佛的母亲。以这个原因,经中处处赞叹般若最为尊贵。

  以下是教证:

  【如《般若十万颂》云:“须菩提,譬如一切江河同入于大恒河,彼等江河随恒河而入大海。须菩提,如是五波罗蜜多得般若摄持,则往入一切相智。”如是广说。】

  佛对须菩提开示:“在所有的波罗蜜多当中,以般若波罗蜜多为主要的原因是这样的,比如在印度境内,所有的大小江河都共同入到大恒河里,然后随恒河流入大海,这些江河单凭自己是入不了大海的。像这样,布施等的五种波罗蜜多必须得般若摄持,才能往入一切相智。”像这样做了很广的宣说。

  上面的经文要抓住三个字,就是“同”、“随”、“而”。“同”是指印度的大小江河都是同等的。在哪一点上同等?在入海的方式上同等。以什么方式入海?“随恒河而入海”。“随”和“而”表达了入的方式,不是单凭自己能入,而是随着恒河而入。像这样,前五度所摄的道的支分都是同等的。在哪一点上同等?在入一切相智的方式上同等。以什么方式入一切相智?不是自己能入,是得到般若的摄持而入。总之,以上“主、次”的说法并不是别出新裁,而是唯一依照圣教宣说,因此教证一开始有一个“如”字。

  【总之,须依止道之主要——般若而作断证究竟,对此宣说其助伴施等一切方便,故主要者般若不容缺少。如是“为”字指示了大义。】

  “总之”是归纳词,上面说的法义归纳起来,要这样理解:所谓求证无上菩提,从要点上讲,就是从资粮道乃至无学道的一切道的阶段,都必须依止道的主要——般若而在断、证上辗转增上,直至究竟,修道的中心就是生起般若而断障、证德,佛法说到布施等的一切方便,都是为辅助般若而说,行持这些的目的就是给般若充当助伴,由此就知道道的主要(或主干或核心)的般若是绝对不能缺的,缺了它,连微尘许的断、证都不可能生起。像这样,一个“为”字凸显出般若是在佛法一切道品当中占据首要地位的大义。

  【“此等一切支”,也有对应本品前的静虑而解释,然需对应一切波罗蜜多。且由“支”与“为”字的语势,此处唯说般若为主要,不应另取他义。】

  “此等一切支”,也有解释成本品之前第八品静虑品初、中、后所说的一切部分,但从论文的本义看,需要对应布施、持戒等一切波罗蜜多,而不只是一个静虑。因为只对应在静虑这一个方面说,范围太小,而对应一切波罗蜜多上说,就非常明显地显示出般若是一切波罗蜜多修行当中的主干、首领,就像须弥山是群山之首一样。

  而且,从“支”和“为”字的语势来看,这里唯一是在说般若是主要,不应作其他解释。就像说支分和主干,只是表达部分和主体的关系,不是表达能生、所生的关系(比如一棵树的枝叶和主干,成百上千的树枝和树叶只是支分,主体是树干)。这里说的“支”和“为”也是表达所说的一切支分都是为辅助主干。所以“佛说布施等一切道的支分就是为了给道的主干——般若作辅助”。

  以上整个一段注释是解释“此等一切支,佛为般若说”的涵义。

  下面解释后两句“故求灭苦者,当生般若慧”。

  【以如是故,欲求毕竟寂灭轮回苦者,当由精勤发起现证真如之般若。】

  “以如是故”,就是以上面所讲到的“道的主要是般若,断证的根本是般若”这个缘故。“轮回诸苦”,就是三苦、八苦、六道苦所摄的一切诸苦。“毕竟寂灭”,就是从根断除,一灭永灭。凡是想毕竟灭除轮回苦的人,没有其他的路,只有发起现证真如的般若,所以说“当由”。

  《中论》里说:“业惑分别起,彼从戏论生,戏论空能灭。”前两句是从果往因上找,也就是苦从业生,业由烦恼造,烦恼从分别起,分别又从戏论生,这样就找到苦的根源是在戏论上。第三句看出灭苦的正道是现证空性。也就是,证得空性,就灭除戏论;灭除戏论,就止息分别;止息分别,就不起惑业;不起惑业,就寂灭诸苦。反过来说,不证空性,就不能灭戏论;不灭戏论,就不能止息分别;不止息分别,就不能断惑业;不断惑业,就不能灭苦。以这个缘故,为了寂灭轮回一切诸苦,应当竭尽自己的勤勇和智力来发起道的根本——现证真如的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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