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西彭措堪布:龙舒净土文讲记(六)


2014/9/4    热度:337   

益西彭措堪布:龙舒净土文讲记(六)

 

  龙舒净土文卷第三 【孟子云:人皆可以为尧舜。荀子云:涂之人可以为禹。常不轻菩萨云:“我不敢轻于汝等,汝等皆可作佛。”是人人可以为圣贤,人人可以作佛。西方净土,乃要捷门径。无人不可以修,故为普劝修持。】

  孟子说:“人人都可作尧舜。”(人皆有佛性,随学圣贤,就能成圣贤。尧、舜也是由人作的,按尧舜的作法去做,人人可以成尧舜。)荀子说:“这路上的人都可作大禹。”常不轻菩萨对任何人都恭敬说:“我不敢轻于汝等,汝等皆当作佛。”所以,人人都可作圣贤,人人都可作佛。西方净土就是作圣贤、作佛的要捷门径,无人不可以修,以此缘故,普劝众生同修净土。

  普劝修持一

  【或人问孔子曰:“人有迁家而忘其妻者,有诸?”孔子曰:“又有甚焉,桀纣则忘其身。”】

  有人问孔子:“听说有人搬家时连妻子都忘记了,有这样的事吗?”

  孔子说:“还有更严重的,夏商的末代皇帝桀和纣,荒YIN无度,享乐中连自己的身体都忘了。”

  【若以道眼观之,今人皆忘其身矣。何则,自早晨开目离寝,至夜间就寝闭目,无非尘劳。未尝暂省吾身,是皆忘其身也。】

  如果以道眼观察,今天的人都忘了自己。为什么?比如,从早晨睁开眼起床,洗漱、吃早点,然后出门奔波,到晚上回家,看看电视,就倒在床上颠倒梦想。像这样,一天之中,心一直往外奔驰,在尘境中攀缘、执著,无非尘劳之事,难得有片刻返照自身。所以说,都是忘了自己的人。

  【且人之于身,以日言之,莫大于饥渴,必为食饮之备。以岁言之,莫大于寒暑,必为裘葛之备。以终身言之,莫大于死生,而不为净土之备,何哉?】

  而且,人照顾自己,以一天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饥渴,所以一定会准备饮食。以一年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寒暑,为了冬不受寒、夏不受热,必定会准备冬夏两季的衣服。以一生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死生,但没有人为往生净土做准备,这是为什么?

  人只知为小事做准备,不知为大事做准备,非常可怜。

  【且若人有百斤之金,猝有大难,不能负挈以行,必舍之而去。若抱金而与之俱死,世必谓之大愚。是皆知此身重于百斤之金也。然平日则区区趋名竞利,虽百钱之物,亦不肯弃舍,而不自爱其身,何哉?】

  而且,如果人有百斤金子,突然遇到大难,不能抱着金子走,就一定会舍弃而去。如果抱着金子死,世间人会说他太愚痴。所以,人人都知道身体比百斤金子宝贵。但是,平时一心追求区区名利,即使值百钱的东西,也不肯放弃,而对自己却不知道自爱,这是为什么?(庸人只知追逐意义不大的名利,却忘了无价的自己。)

  【或责以盗窃,或呵以禽畜,则怫然而怒,有至于终身怨憾而不可解者;有至于殴击而成狱讼者。彼盗窃禽畜之名,无损于吾身,乃恶之如是。是徒惜吾身之名,而不知惜吾身之实。何哉?】

  又如,被人指责盗窃,或被恶骂为禽兽时,马上变脸愤怒,有的甚至终生怀恨解不开,有的相互殴打,吃上官司。其实,说“盗窃”也好、说“禽兽”也罢,都只是虚假的声音,丝毫无损于自己,却厌恶成这样。可见,人只爱惜自己的虚名,不知爱惜自己的实际。这是为什么?

  【且吾身之实者非他,强名曰死,而实未尝死者是也。】

  而且,自身的实际并非其他,而是勉强说会死、实际从没有死的“那个”。

  这里,外在的五欲不是自己,虚假的名声不是自己,四大假合、旋生旋灭的身体也不是自己。那么,什么是自己呢?排除了六尘、虚名和幻身,往里看,只见念念迁流的心。实际上,心从没有断灭。从前世到今生到来世,以前心为因,而生后心,是一条相续不断的心识之流,所以说“心”从没有死,也就是心的相续从没有断过。从更深层上看,真心性体,从本以来,无生无灭,是万法根源,叫做佛性。

  《楞严经》中有一段对话,佛对波斯匿王说:“你现在感伤自己发白面皱,现在脸上的皮肤一定比童年时皱。你现在观这恒河,与童年时观恒河时的见,有老幼之别吗?”

  王说:“无有差别。”

  佛说:“大王,你的脸面虽变皱,但此能见之性并不曾皱。皱是变,不皱就不是变。变的会灭,而不变的原本就没有生灭。这原无生灭的见性怎么会在你身中,受你能变之身,一同生死呢?为何说此身死后完全灭尽呢?”

  所以,能变的身会变坏,而佛性是常存的。佛性无生、无死,这是真正的自己。

  【人徒见其舍此败躯而去,乃谓之死。不知舍此则往彼矣。然其所往之处,岂可不预备哉。故西方之说,诚不可废。】

  人只是见他舍下身体走了,就说他死了。孰不知,只是心从此处迁往他处。既然心有所往之处,怎么能不预先准备呢!所以,西方的教法绝不能废。只有树立起它,才能让无数人得到安乐的归宿。

  总结:

  愚人是怎么颠倒的呢?愚人的心往外奔驰,忘记了自己,看不到内在三世迁流的心的相续,因此就根本不为来世做准备。既然不为来世做准备,就一门心思追求现世名利,为一点小利,耗尽毕生精力。

  愚人始终陷于这样的迷乱,从不回光返照,所以成了上面描述的那样,知道为自己的温饱做准备,而不会为自己的生死做准备;知道爱重财富,而不知爱重自心;知道爱惜虚名,而不知爱惜实际。这是愚痴的状态,重外物而轻自身,重虚名而轻实际,重现前而轻长远。这些偏差,使人因小失大,丧失了这一生由修行而到达永久安乐之地的机会。

  有智慧的人认清了真、假及大义、小义后,就会把人生的目标调整过来。财富、身体、名声是虚假的法,不是人生所应追求的重点。内在的心是决定苦乐之本,所以要着重修心。而且,心不会断灭,短暂的此生过后,还有无限的未来,所以要为来世做准备。在来世的去处中,以弥陀宏深愿力、无量福慧所成就的万德庄严的极乐净土,超过诸方世界,而且它是凡夫能够往生的净土,因此是我们最好的归宿。认定了这一点后,就要把人生的重点放在求生西方上。

  普劝修持二

  【人生时,父母妻子,屋宅田园,牛羊车马。以至台凳器皿,衣服带索等物。不问大小,或祖父以传于己,或自己营造而得,或子孙,或他人,为己积累而得;色色无非己物。】

  人生在世,有父母、妻子、儿女,有住宅、田地、园林、牛羊车马,家中有桌凳、器皿、衣服、带索等物件。(按现在来说,有自己的产业,有别墅、轿车、住宅,家里有家具、电器,种种衣服、饰品。)这些东西,不问大小,或是祖上、父母传给自己,或是自己经营而来,或是儿孙、他人送给自己的,没有一件不执为己物。一旦对这些眷属、财物生起了执著,一生的心就被绑在上面,成了家眷和财物的奴隶。

  【且如窗纸虽微,被人扯破,犹有怒心;一针虽微,被人将去,犹有吝心。仓库既盈,心犹未足。金帛已多,营犹未止。举眼动步,无非爱著。一宿在外,已念其家。一仆未归,已忧其失。种种事务,无非挂怀。】

  这一段描述人心怎么被挂在财物、家庭、眷属上。

  一张窗户纸虽然微小,被人扯破,就心生愤怒;一根针虽然小,被人拿走,心里还舍不得;仓库堆得满满的,心里还不满足;金银绸缎已经够多,营求之心还不止息。举眼动步,没有不生爱著的(就是在眼一看、脚一动时,心都在爱著中)。出门才一天,就挂念起自己的家。有一个仆人没回来,就担心是不是丢了。种种事务没有不牵肠挂肚的。

  像这样,为了家、为了财富,整天牵挂、执著,耗尽了一生宝贵的精力和光阴。

  【一旦大限到来,尽皆抛去。虽我此身犹是弃物,况身外者乎。静心思之,恍如一梦。故庄子云:且有大觉,然后知此其大梦也。】

  一旦大限到来,一切都要抛去,连一生片刻不离的身体也是弃物,何况身外的财富、眷属?静心想想,人的一生确实如一场梦。所以庄子说:有大觉悟,才知人生是一场大梦。

  这是讲,到临终时,一生经历的苦乐悲欢,都成了过眼云烟,除了留下记忆中残余的影像外,一切都了不可得,就像醒来回想一夜迷梦。

  【古人有言:“一日无常到,方知梦里人,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妙哉此言也,予故用此后两句,添以两句,而成一偈云:“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但念阿弥陀,定生极乐国。”盖业者,谓善业恶业。此皆将得去者,岂可不以净土为业乎?】

  人有一首偈说:“一旦无常到来,才知梦里这个人,身、财、眷属万般带不去,只有所造的业跟随自己。”这一偈说得很好,我因此借用后两句,再添两句,作成一偈:“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但念阿弥陀,定生极乐国。”业有善业、恶业很多种类,大限到来,这些业都一一带得去,都会在后世起作用。这样看来,怎么能不以净土为业呢?

  “一日无常到,方知梦里人,万般将不去,唯有业随身。”是说,有朝一日,死来临时,除了善恶业,其他财富、眷属、身体等都带不走。既然带不走,就对来世无利益,因此要尽量放下;相反,带得走的,都在来世造成利益和损害,因此要非常谨慎地取舍。既然业都带得走,就要尽量以净土为业。

  所以要正确抉择这一生的作业。这一生为财富忙,死时一根针也带不走,对来世毫无利益;为身体忙,死时只留下一具尸体,对来世毫无利益;为名声、眷属忙,也只落得一场空。此外所造的业都带得去,种种业中,恶业让自己下恶趣,毫无意义;有漏善业让自己生人天,福报享尽仍然堕落,也终究无实义。而净业能使自己往生净土,了脱生死,不退成佛,最有意义。以此断定一切业中净业最好。因此就“但念阿弥陀”,而这样做就“定生极乐国”。

  总之,这是教人要抉择清楚,这一生造什么业才对后世有义利,造什么业对后世无义利。抉择清楚了,就能发起决断,不再把精力耗在带不走、无实义的世间事上。

  举例:

  宋朝 冯氏夫人,是赠少师冯珣的女儿,嫁给承宣使陈思恭为妻。

  冯氏从小多病,出嫁后,病得更厉害,医生认为不能治愈。夫人就去见慈受深禅师,询问治病的良方。禅师教她持斋念佛。

  夫人回家后,摒绝荤腥血肉和穿戴、打扮,只穿扫塔时才用的粗布衣,一心以西方净土为念。

  行也西方,坐也西方,起居、饮食也西方,语默动静也西方,供水、献花也西方,诵经、行道也西方。一刹那的善念,一丝毫的善行,都回向西方。十年中没有生过懈怠的容色,心安体健,神气昌盛。人们对她极为尊尚。

  有一天,夫人忽然写偈说:“随缘任业许多年,枉作老牛为耕田;打叠身心早归去,免教鼻孔受人穿。”(“老牛”,指五取蕴身;“耕田”,指还业债;“受人穿鼻”,指被烦恼和业力牵着去生死。“打叠身心早归去”,就是把身、心归拾起来,早早回老家——极乐世界。“免教鼻孔受人穿”,就是免得被业所牵,投胎生死。总的是说,在漫长岁月里,受业缘牵引,枉在轮回,辗转受报,因此尽早收拾身心,往生净土,以免继续随业受生。)

  夫人说完偈后,家人亲族都对此惊奇不解。夫人说:“我就要去西方,有什么可奇怪?”然后卧病在床,微微喘息。忽然坐起说:“我神游净土,面礼阿弥陀佛。观音菩萨在左边看着我,势至菩萨在右边看着我,百千万亿清净佛子,稽首庆贺我来生极乐。极乐国土,宫殿、园林、池沼,光明神丽,与《华严经》和《十六观经》所说相同。”

  翌日,夫人安然化去。家人闻到人间无有的芬馥妙香。三日后荼毗时,遗体如生。

  冯氏是一心以净土为业的典范。业是造作义,以净土为业,就是行也西方,坐也西方,起居、饮食也西方,语默动静也西方,供水献花也西方……。一刹那的善念、一丝毫的善行都回向西方。总之,二六时中,一心系念,唯一以净土为业。

  冯氏在世间法上放得干净,所以能把西方完全提起。身为高官夫人,她摒绝荤腥、金银饰品、绫罗绸缎,只穿扫塔时用的粗布衣,这是衣食受用上放得下。这一放不知省掉多少牵缠,也就能专精以净土为念。因此临终时,她极强的净业势力成熟,现前西方圣境。正如彻悟禅师所说:“若以重心而修净业,净业则强。心重业强,唯西方是趋。则他日报终命尽,定往西方,不生余处矣。”

  【有了明长老为众普说,指此身而言曰:此为死物。其内泼泼地者为活物。莫于死物上作活计,宜于活物上作活计。】

  有位了明长老为大众普说时,指着身躯说:这是死物,里面活泼泼的才是活物。不要在死物上作活计,要在活物上作活计。

  要认清何为死物,何为活物。肉身是无知无觉的尸体,因此是死物;里面的心永不断灭,因此是活物。在死物上作活计,作了没有用;在活物上作活计,一一有用。所以,智者不应为无意义的死物花费精力,应在活物心上作活计。

  观察一下人死后的尸体,就知道身体是死物。心识离体,瞬间就变成了尸体,叫它它不应,呼它它不理。放置三、四天后,就变成青紫色。青紫再溃烂,就化为脓血。脓血消糜,流出红红的浓汁,恶臭熏天,成百上千的蛆虫在里面钻来钻去地吃。等肉销光了,就剩下筋连骨架,筋再化掉,只留下白森森的骨架。

  这样观察就能觉悟,身体离了心,就是冥顽不灵的死物,跟一根木头或一个活动厕所是一样的。如果人拿辛苦赚来的钱去买衣服给一根木头或者活动厕所穿,再对它精心打扮,给它好吃、好住,无微不至地伺候它,大家都会认为这很愚痴。同样,在这个本是死物的尸体上作活计,也是非常愚痴的行为,毫无意义。

  生前做这个死物的奴隶,一生劳作,殷勤地服侍它,临死时却发现,一生所作全是无用工。为死物所作的一切,一样也带不去,死物——尸体留在了世上,腐烂,消亡;为死物营办的衣食、房屋、小车、电器、首饰等,没有一样能对后世作利益。这样就知道,生前本不应做它的奴隶,不应费尽心思为这具尸体作活计。

  而在活物心上所修的任何净业,直到无尽的未来,都会辗转地起作用,原因就在于心是永不断灭的,下至念一句佛号,也如同食少金刚决定不消,净业善根种在八识田里,决定不空亡,最终必以此善根生入净土,超凡入圣。《大悲经》云:“一称佛名,以是善根,入涅槃界,不可穷尽。”

  比如闻思净土经论,对阿弥陀佛和极乐世界发起信心,厌离娑婆,欣求极乐,二六时中称念佛名,这样修习信愿行,就是在活物心上作活计。所作的每一分修持,都对现前和究竟有大利益。因为这些善根种子熏入于识田,未来会逐渐成熟,现前净土的无边受用。因此,现在在活物的心上修任何善根,都极有意义,是万万劫不坏的资粮。《普贤行愿品》云:“又复是人临命终时,最后刹那,一切诸根悉皆散坏,一切亲属悉皆舍离,一切威势悉皆退失,辅相大臣,宫城内外,象马车乘,珍宝伏藏,如是一切无复相随。唯此愿王不相舍离,于一切时,引导其前,一刹那中即得往生极乐世界。”

  【余深爱此语,故常为人言之。凡贪种种外物以奉其身者,皆是死物上作活计也。世人虽未能免此,当于营生奉身之中,挪顷刻之暇,回光自照,以留心于净土。乃活物上作活计也。】

  我非常喜爱这句话,因此常为人说起。凡是贪著种种外物来奉养肉身,都是在死物上作活计。世人说“赚钱为了享受”,说到底,就是给死物——身体享受。求豪宅、求小车、求美食、求妙衣,无非让这个死物住得好、行得好、吃得好、穿得好,哪一样不是在死物上作活计?如果不爱重这个死物,人的生活要得了多少?穿不过几身衣,吃不过三餐饭,睡不过几尺床铺。

  虽然作为世间人,免不了为死物作些活计,但也应在谋生的百忙中,挪片刻闲暇,回光自照,用来留心净土,这才是“在活物上作活计”。是真正利益自己。但一般人在使用时间上极不正确!大量的时间用在无意义的侍奉肉身追求享受上,剩下少得可怜的时间,还不愿意拿出来利益自己。这有多糊涂!

  【且如汲汲营生,虽致富如石崇,贵极一品,终有数尽之期。岂若净土之无尽也。】

  而且,忙忙碌碌尽其一生营求世间圆满,即使能达到像石崇一样富可敌国,官能做到总统、首相,也终究有福尽之时,怎么能像净土受用无尽呢?

  总之,为了这死物的身体,追求名利,奔波忙碌,忙到最后只是一场空。而把时间用于修习净土,就会摄取无有穷极的大安乐,这才算是善巧用好了人身。

  普劝修持三

  【人初未尝死。而死之名,乃自此身体上得之。何则?以神之来而托于此,其形由是而长,故谓之生。以神之去而离于此,其形由是而坏,故谓之死。是神者,我也。形者,我所舍也。我有去来,故舍有成坏。】

  人从未曾死,死的名称只是从身体上得的。为什么?神识来托附在父母精血中,由此长成具足眼等六根的形体,故称为“生”。临终神识离体,前往他处,形体就此毁坏,故称为“死”。可见心才是“我”,身只是“我”的住处。“我”有来、去,“我”的住处就有成、坏。神识住胎,身就因此形成;神识离体,身体就因此坏灭。

  【然则生者,非生也,以神之来而形成耳。死者,非死也,以神之去而形坏耳。】

  既然如此,“生”,不是此前全无而生,而是神识前来形成身体。“死”,也不是此后永灭,而是神识离去使身体毁坏。(如人搬进新宅,不能说之前没有此人。后搬离住宅,也不能说他断灭。)

  心识只是从一住处换到另一住处,从未断灭,因此说人本无死。从身体看,命终心识离体,形体变成无知无觉,之后腐坏,再不复活,因此是从“身体不再复活”这一点安立“死”。

  现代人认为人是从受精卵演化成具六根的身体,度过几十年就一死永灭。实际上,一切众生无始以来,念念相续,从未断灭。

  【世之人不识其神,徒见其形,乃悦生而恶死,可不为悲乎?】

  世人不认识神识初来、终去的情形,只见到身的形成与毁坏,因此就欢喜生而厌恶死,怎不让人悲愍?

  意思是说,世间人见不到受生时神识怎么托生精血,也见不到死时神识怎么从身中离去,因此就认为人只有从生到死这一段,也就格外贪著仅有的一生,认为:人生一世,若不尽情享受,岂不是白活?死了彻底永灭,有什么为后世做准备?于是,人人都把心思放在追求现世的快乐上,不惜一切要求到此生的快乐,后世则完全抛于九霄云外,不予理睬。但不理睬不等于不存在,临命终时,以恶业现前恶趣之相时,只有在恐怖中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是多么可悲的事!

  【且神之来也,何自而来哉?盖随业缘而来。神之去也,何自而去哉?盖随业缘而去。业缘者何哉?其所作者人间之业,神则随之而生于人间。所作者天上之业,神则随之而生于天上。若作阿修罗之业,神则随之生于阿修罗。若作三恶道之业,神则随之生于三恶道。是轮回六趣,无有出期。】

  又观察:神识初来住胎,是由什么牵引而来的呢?实际是随业缘而来。神识最终从身中离去,又是由什么牵引而去的呢?也是随业缘而去。“随业缘来去”又如何呢?所作是生人道的业,识就随业受生人道;所作是生天的业,识就随业受生天上;所作是生修罗界的业,识就随着受生修罗界;所作是生三恶道的业,识就随着生在三恶道。像这样,识随业缘轮转六道,无有出期。

  总之,神识是随业缘而来来去去。自己造了什么业,就会受生在相应的那一道里,毫厘无爽。

  “无有出期”,要按这样思维:依照缘起律观察,只要还在起惑造业,就一定随惑业受生六道,因此,只要还没有生起对治,就决定超不出轮回。对治的方面有两种:一、按通途说法,需要现证空性,断尽三界烦恼,才能超出轮回;二、按特别说法,仗佛力往生净土,就横超生死。原因是:极乐净土没有引生烦恼的助缘;没有缘,就不生烦恼(如种子没有水、土等缘,不会发芽);而不生烦恼,就不会受生六道。除了得到这两种对治外,再没有超出生死的可能性。因此,一个凡夫不修道生起对治,就在轮回中永无出期。

  【然则神者,自无始以来,投胎易壳,不得久留于一所。所以然者何哉?以吾所造之业,非久而不尽者,故神之舍于业也,业尽则形坏,形坏则神无所舍,又随吾今世所造之业而往矣。】

  然而,神识自无始以来投一胎换一躯体,并不能永久住于一处。为什么会这样?因上自己造业不是恒久持续的缘故(即造业变换不定,时善时恶,时定时乱,因上造业不恒久,有穷尽,果位受生自然不会永住一处。),所以神识随业受生,一期业的势力穷尽时,身体就随着变坏,身体变坏神识失去了寄托的住所,就又随今世所造的业,往赴新的生处。

  【譬如人造屋宇,必居其中;人造饮食,必享其味。故造如是业,必受如是之报,盖自然之理也。】

  比如,人造什么屋子,就必定住在它里面;做什么饮食,就必定享用到它的滋味。推到世间和出世间的一切现象上,都是共通的规律,因此,“造如是业,必受如是报”,是自然法则。

  以上讲的是随业受报的因果律。炒的是青菜,吃到的就是所炒的青菜;造的是木屋,住到的就是所造的木屋。现在造十善业,就是造天界的宫殿和光明赫奕的身体;造悭吝业,就是造饿鬼界的荒原、脓河、枯槁的鬼身;造嗔恚业,就是造地狱的刀山火海、热铁丸、烊铜水。

  总之,众生在轮回的无量生中,就是以这样的方式随业流转不已。

  【然则吾今世所为,岂可以不慎哉?欲直脱轮回,永离苦恼者,无如西方净土。故不可以不修也。】

  既然这样,我今世的所作怎么能不慎重抉择?如果想这一生就直超轮回,永离苦海,那再也找不到比西方净土更捷径的法门了,所以不能不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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