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的随想


2014/9/3    热度:536   

每年的生日,我都有一个成例,那就是放生。
  对此,我是这样想的:上苍尚且有好生之德,何况佛陀的慈悲更以利乐一切有情为鹄的,我的生命能延续至今,不仅要感谢上苍的好生之德,更要感谢佛陀的慈悲。因此,每当我年齿增长的纪念日到来,便自然地想起了以放生的方式来报恩。
  提起放生,本人对此颇有些感想。原先,我曾随同教内的信众参加过多次放生活动,那确实是培养大众慈悲情怀的一种有益活动。在参与了几次这样的活动之后,我对此也另有一些想法:这样的活动固然是好,但似乎仍然局限在有为的功德中,并且也过于拘泥形式。
  首先,放生的时间一般多定在佛诞或观音等菩萨的纪念日,但在此前,信众们早在募集资金购买各种动物。那些原本是经过了人为捕猎伤害了的动物,放在信众的家里蓄养一段时间之后,不但没有恢复元气,而且越发与它们所生存的大自然疏远了。等到将这些生存能力不强的动物放回大自然之后,它们中的存活率究竟能有多少,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质疑了。
  其次,江南的寺院大多有放生池,放养在池中的水族虽然享有听闻佛法之便,他们伴随晨钟暮鼓的生活自然也饶多法喜。但放生池毕竟是一块有限的空间,且不同的水族动物的食物选择也不同,它们未必能获得充足的食品来维持其生命的延续。加上有的水族动物是肉食类的,它们一时是无法改变其食物习性的,因而在放生池中又不免会弱肉强食起来了。在杭州净慈寺的放生池中放养了不少的龟类动物,它们往往因缺少食物来源而形体羸瘦不堪、其生命似乎难以延续。假如人们将肉食投入放生池中,又大违护生的情怀;如果不这样做,那么多的乌龟必然会活活饿死在放生池中。又如苏州西园寺中的放生池,其规模比一般寺院的要大得多,在池中还放养了两只三百年的大鼋。就由于有了它俩,池中的其它水族时常遭到捕杀,有一次信众在池中放养了两只鸭子,也给大鼋吞吃了。寺中的一位老师傅对此很生气,他傍晚时坐在池旁的石栏上大骂这两头癞头鼋,话语中充满了对这两个不争气的家伙的叹惋。癞头鼋尽管长期在寺中聆听法音,但由于它们的业力太重,还是无法改变其杀生的习惯,可见定业难转呀!在此,我不禁想起了洞山禅师的一段开示:当时有学人问洞山“蛇吞虾蟆,救则是,不救则是”,洞山禅师当即开示他说:“救则双目不睹,不救则形影不彰。”像这样不触不背、既不违背自然的生态的法则,又严格遵循佛教慈悲精神的开示,非洞山老人,别人实在是难得道出。
  由此可见,如果我们果真有那样一种慈悲精神,放生又何苦一定要选择在吉祥的日子呢?又何苦一定要拘泥于那种宗教形式呢?只要我们具有这样一种慈悲情怀,遇上了可以解救的动物,便可随缘施以无畏,不必拘泥于有相的形式,那该多好啊!这样,不但动物获得了及时的救助,而且它们回归大自然的存活几率也要大得多。
  然而,走笔至此,本人似意犹未尽。那就是我们在放生的同时,往往会既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地遇见了伤生、杀生的现象。我的生日是在万物复苏的春天,也是各种动物繁衍的季节,可每当我到江边投放水族之时,那些电渔的船只怎是出现在我的眼帘,令我不得不陷入了沉思。在经济建设日益繁荣的今天,生态与人文的破坏正在日益加剧,人类在取得经济建设成果的同时,却又失去了那些极为宝贵的东西,这难道不够发人深思的了么!
  在另一方面,“放生”固然重要,但与“放生”相比,“护生”似乎显得尤为重要。在上个世纪,艺术大师丰子恺用他传神的画笔描绘了四部《护生画册》,对当时社会的教化有着不可估量的积极意义。然而,如今随着经济建设的日益发展,人们护生的理念却渐渐地淡薄了,尤其在南方经济发达的省份,那里的人们竞相食用野生动物,乃至造成了去年的“SARS” 席卷全球,给各地的经济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并夺走了数百人的生命。面对这种社会现象,我们在举办放生活动以培养人们慈悲情怀的同时,极力提倡护生,积极改变人们的饮食习惯,大力提倡素食,无疑是更为重要的措施了。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从源头上断绝人们的“杀生”:由于大家都不吃荤腥了,那么,那些依靠捕猎为生计的人们便会失业,这样自然生态便会恢复平衡。而要实现这一目标,则需要更多的人们认同佛教的这一慈悲精神,自然也有待于佛学的日益普及了。在《护生画册》的第一集中,有一幅题为《芦菔生儿芥有孙》的作品,并附有弘一大师手书的苏轼诗作,谨将此诗钞来作为通篇的小结。
  秋来霜露满东园,芦菔生儿芥有孙。我与何曾同一饱,不知何苦食鸡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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