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师徒印光大师与弘一大师的净土缘(二)
2014/9/3   热度: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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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心
[提要]本文循着弘一大师归依依止印光大师修学净土的历史轨迹,探询两位高僧师徒之间的净土法缘。
四、普陀拜谒 瞻礼盛德
1921年三月,由周孟由、吴壁华等居士盛情邀请,弘一法师来到温州驻锡庆福寺(俗称“城下寨”)。住温州期间的衣食等费用由周孟由居士的弟弟周群铮供给。民国十四年夏历五月,在周群铮居士的陪同下,弘一法师由温州起程赴普陀山拜见印光大师,在法雨寺与印光大师共住七天(周群铮记为十余天),亲近印光大师的道范,观察印光大师的盛德。这次亲近印光大师的详情不得而知。但弘一大师晚年(1941年)在泉州檀林福林寺念佛期讲“略述印光大师之盛德”,回忆:“余于一九二四年(按:应为一九二五年)曾到普陀山,其时师年六十四岁,余见师一人独居,事事躬自操作,别无侍者等为之帮助。” “一九二四年(按:应为一九二五年),余至普陀山,居七日,每日自晨至夕,皆在师房内观察师一切行为。师每日晨食仅粥一大碗,无菜。师自云:‘初至普陀时,晨食有碱菜,因北方人吃不惯,故改为仅食白粥,已三十余年矣。’食毕,以舌舐碗,至极净为止。复以开水注入碗中,涤荡其余汁,即以之漱口,旋即咽下,惟恐轻弃残余之饭粒也。至午食时,饭一碗,大众菜一碗。师食之,饭菜皆尽。先以舌舐碗,又注入开水涤荡以漱口,与晨食无异。师自行如是,而劝人亦极严厉。见有客人食后,碗内剩饭粒者,必大呵曰:‘汝有多么大的福气?竟如此糟蹋!’”弘一大师跟印光大师一样严禁自励,可以说师徒二人同声相应。弘一大师总结印光大师的盛德说:“大师盛德至多,今且举常人之力所能随学者四端,略说述之。因师之种种盛德,多非吾人所可及,今所举之四端,皆是至简至易,无论何人,皆可依此而学也。”一为习劳(勤劳),二为惜福,三为注重因果,四为专心念佛。
五、太平参礼 嘉话流芳
弘一大师除到普陀山参礼印光大师外,再一次参礼是在上海太平寺。叶圣陶先生适逢其会,对此有生动的描述:
“到新闸太平寺,有人家借这里办丧事,乐工以为吊客来了,预备吹打起来,及见我们中间有一个和尚,而且问起的也是和尚,才知道误会,说道,“他们都是佛教里的。”
“寺役去通报时,弘一法师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大袖的僧衣来(他平时穿的,袖子与我们的长衫袖子一样),恭而敬之地穿上身,眉宇间异样地静穆。我是欢喜四处看望的,见寺役走进去的沿街的那个房间里,有个躯体硕大的和尚刚洗了脸,背部略微佝着,我想这一定就是了。果然,弘一法师头一个跨进去时,就对这位和尚屈膝拜伏,动作严谨且安详,我心里肃然,有些人以为弘一法师该是和尚里的浪漫派,看见这样可知完全不对。
“印光法师的皮肤呈褐色,肌理颇粗,一望而知是北方人;头顶几乎全秃,发光亮;脑额很阔;浓眉底下一双眼睛这时虽不戴眼镜,却用戴了眼镜从眼镜上方射出眼光来的样子看人,嘴唇略微皱瘪,大概六十左右了,弘一法师与印光法师并肩而坐,正是绝好的对比,一个是水样的秀美,飘逸;一个是山样的浑朴,凝重。
“弘一法师合掌恳请了,“几位居士都欢喜佛法,有曾经看了禅宗的语录的,今来见法师,请有所开示,慈悲,慈悲。”
……
“于是弘一法师又屈膝拜伏,辞别。印光法师颠着头,从不大敏捷的动作上显露他的老态。待我们都辞别了走出房间,弘一法师伸两手,郑重而轻捷地把两扇门拉上了。随即脱下那件大袖的僧衣,就人家停放在寺门内的包车上,方正平帖地把它摺好包起来。”
从上述描述中,可以看出弘一大师的严谨细致,如法敬师。
六、助师扬化 同生西方
弘一法师一生与印光大师见面不多,主要是通过书信交流。惜两位大师都淡薄名利,不留信稿,所以诸多信稿都没有保留下来。弘一法师在温州期间发明听钟念佛法,曾寄给印光大师鉴定。《劝人听钟念佛文》原载民国15年1月《净业月刊》第九期,署永嘉某师稿。又载《世界居士林林刊》第十七期,署名“论月”。永嘉某师和论月都是弘一法师的别名。编者按说:普陀印光法师覆永嘉论月律师函云:“凡夫之心,不能无依,而娑婆耳根最利。听自念佛之音亦亲切。但初机未熟,久或昏沉,故听钟念之,最为有益也。”
弘一大师虽然振兴南山律宗,但以净土为归宿,并随缘随分,尽力弘扬印光大师的念佛教义。主要体现在他常劝人读《印光法师文钞》。表彰颂扬印光大师的盛德。民国十一年上海佛学推行社出版的《安士全书》载有弘一法师选定的读印光法师文钞次序。按照易于了解的次序,在目录标题后最先读的标三个圆圈,次读的画两个圆圈,再次读的画一个圆圈,最后读的无圈。下面从弘一法师书信中摘录部分劝人读印光法师文钞的开示。
1、一九二一年阴历八月二十八日,温州
致杨白民居士书十七
仁者迩来精进何似?念佛法门,最为切要。幸以是自利利他。《印光法师文钞》②,宜熟览玩昧,自知其下手下手处也(书札类可先阅)。
2、(一九二二年阴历正月二十一日,温州)致王心湛居士
真如居上丈室:
比承来旨,欣悉一一。普陀印光法师为当代第——善知识,专修净十之说,允宜信受奉行,万勿游疑。印光法师文钞,扬州有新刻本,较前增百十数首。近商务又重编排印,又增七十余首,希觅求悉心读之。
3、一九二四年二月,致王心湛居士
朽人于当代善知识中,最服膺者惟光法师。前年尝致书陈情,愿厕弟子之列,法师未许,去岁阿弥陀佛诞,于佛前燃臂香,乞三宝慈力加被,复上书陈请,师又逊谢。逮及岁晚,乃再竭诚哀恳,方承慈悲摄受,欢喜庆幸,得未曾有矣。法师之本,吾人宁可测度,且约迹论,永嘉周孟由尝云,法雨老人,禀善导专修之旨,阐永明料简之微。中正似莲池,善巧如云谷,宪章灵峰,(明蕅益大师)步武资福,(清彻悟禅师)宏扬净土,密护诸宗。明昌佛法,潜挽世风,折摄皆具慈悲,语默无非教化,三百年来一人而已,诚不刊之定论也。孟由又属朽人当来探询法师生平事迹,撰述传文,以示后世,亦已承诺。他年参礼普陀时,必期成就此愿也。
4、一九二八年致姚石子
《印光法师文钞》
法师今居普陀,昔为名儒。出家已二十余年。为当今第一高僧。品格高洁严厉。为余所最服膺者。《文钞》之首,有余题辞。又新版排印《安士全书》(为上海佛学报行社所印送。仁如无此书,请致函案取)。第二本末页,附录余撰定阅《印光文钞》次序表。依此次序阅览,(但表中所记一圈者及无圈者,可暂缓阅)自无扞格不通之虞。请先阅文钞第一册《论》第十六页《佛教以孝为本论》,又第二册书一第三十四页后页以下《与卫锦州居士书》,及《复泰顺林介生居士书》一,因此三页,与仁者近处之境,关系最切。
5、一九二六年阴历十二月十一日,杭州致吕伯攸
又佛学文字数种附上,商务印书馆印行之《印光法师文钞》,乞请阅览。
6、一九二三年,温州。致李绍莲
为亿仁者,滞情尘网。匪仰如来之慈力,宁脱忍域之苦轮。念佛一门,诚为津要矣。囊邮《印光法师文钞》有,当达记室。幸以清暇,研味其趣。或有未达,勿遗下问。愿穷凡智,以酬来旨。
(注)李绍莲:李叔同在天津时的结拜兄弟。
7、一九二五年阴历八月九日,温州。致崔海翔
并寄上《印光法师文钞》一部,希于暇时披览。于目录中,以朱圈记之。凡应阅者,作套圈,以事务多忙之人为合宜。其次阅者作单圈,其深文奥义或可以后阅者,则不记。乞披寻第一册中卷首之目录,即可一目了然。
8、一九二一年阴历三月初五,杭州。致毛子坚
上海有正书局,寄售《印光法师文钞》正续编,极明显切实,希仁者请奉披诵。
9、一九二四年阴历十一月二十一日,温州,致李圣章
附赍《印光法师文钞》一部(是为第四次新版,卷首有余题词,附载〈印造经像文〉,亦余所撰述),〈了凡四训〉四册,希于清暇,披寻其趣,愿珍德返白。
10、一九二三年阴历正月初九,温州,致沈繇
《印光法师文钞》(先阅书札类较易了解)
11、一九二一年阴历八月二十七日,温州,致夏丏尊
义海渊微,未易穷讨。念佛一法,最契时机。印老文钞,
宜熟览玩昧,自知其下手处也(可先阅其书札类)。
12、一九三六年,鼓浪屿,《致鼓浪屿念佛会书》
余迁居(厦门鼓浪屿)日光岩方便闭关,诸缁素嘱为讲演。窃念余於佛法中最深信的唯净土法门,於当代善知识中最佩仰者唯印光老法师,今举《嘉言录》中略释之。`愿离娑婆'1 、`既有真信'2 、`一切行门'3。诸君暇时乞常阅《印光法师嘉言录》,每次仅阅一二段,不必多,宜反复研究经文,不可草率也。"
13、佛教之简易修持法
关于净土法门的书籍,可以首先阅览者,「初机净业指南」、「印光法师嘉言录」、「印光法师文钞」等。依此就可略知净土法门的门径。
乃至在圆寂的那一年夏历四月,弘一大师还为福海居士书写印光法师文钞中的法语二十条,看见他对印光大师的净土教义服膺之深。前文说周孟由居士请弘一大师给印光大师作传,弘一大师本已答应,但迟迟没有动笔。1940年印光大师往升之后,妙真法师再次敦请弘一大师为印光大师作传。但弘一大师担心“若稍赞则违遗训,若太平淡则不契时机,故迟迟有待。”所以最终没有动笔,但是大师的《略述印光大师之盛德》深合印光大师道风,实际上是一篇最好的印光大师传记。
弘一大师之修净土,瓜熟蒂落,深得三昧,所以在留给友人弟子的遗嘱中有“花枝春满,天心月圆”之句,正是大势至菩萨念佛圆通章念佛三昧香光庄严的境界。最后临终前,九月初一日下午六时写“悲欣交集
见观经”,可见弘一大师现见极乐庄严,跟印光大师一样,预知时至,正念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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