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西彭措堪布:佛说无量寿经讲记(十七)
2014/9/4   热度:758
益西彭措堪布:佛说无量寿经讲记(十七) 最近大家反应净土很深很难,我想也是这样。曾经跟一个道友说过,因为这不是娑婆世界的境界,如果什么都跟世间法一样,怎么能称为是净土呢?怎么说是弥陀愿海不可思议的神力呢?怎么叫做不可思议的法门呢?所以净土远远超出三界,根本不是我们人世间的现象和规则。 当我们讲到净土理事无碍、事事无碍等的境界时,很多人还不能直接信入,这有一个过程,如果教理学得深入,会对你有直接帮助。在我讲《无量寿经》之前也是这样想,要有前面一些中观、唯识、如来藏的教法基础,讲深一点就好。这在以前一再也说过,这个要学第三转法轮的经论,了解了如来藏、菩提、功德、事业他的不可思议的相状,完全超越世间的相状,有了这个信心,再换到净土上,就确实对于阿弥陀佛的愿海法门,极为奇特不可思议的方便作用,会由衷地生起信心。不像现在这样的,听听而已,那是会有万牛莫挽的信心,一种非常决定、断定的信心。而且也会了解到这个法门确实是深广如海,包含了一切佛法在里面。而且如天普盖,摄受一切凡圣种类的根机。 比如上次我们讲到的这两愿,这个所谓不起“我”和“我所”想,所谓的“诸根寂静,远离分别”,如果你能了解中观教理的道所破、理所破,就会顿时明了阿弥陀佛的慈悲。我自己就是这样,当我读了这两愿的时候,就很清楚。第一愿,就是弥陀神力,注入你的心,一下子不起我和我所的想。在这里我就相信,一往生决定解脱,决定没有轮回的事,因为轮回来自烦恼障,烦恼障来自人我执。接下来一愿,我更加感觉到欣喜,因为他是诸根寂静远离分别,不但解脱的问题顿时解决,成佛的问题也顺利解决。其实这说的是远离法我执。教理上很决定,所谓的障只有两种——烦恼障和所知障,或人我执和法我执,所谓的果只有两种——解脱和一切种智。现在以弥陀愿海神力的加持,一往生就能够不起我和我所想,脱了烦恼障,这就是得到解脱;再进而修行,使你不起任何的分别,也就是脱掉了法我执或所知障,所以必然现前一切种智。从这里就知道,净土是横超生死、一生成佛的法门。 从这个例子我自己就感觉,有必要多补充一下根本的教法,然后大家才会对净土法门生起深刻的认识,对弥陀愿海生起更大的信心,这是至关重要的事。 所谓的理事无碍、事事无碍的境界你要知道,阿弥陀佛的本愿是要让你直接成佛,直接超越世间妄识的境界,所以整个本愿的加持重点是放在这一点上。 那么为什么难以信入呢?我想,一个原因是心里的实执还很强,因为认为一多、自他、广狭、延促都是实有的,认为时间、空间、物质、数量全是实法。所以会感觉格格不入。 其实,如果极乐世界像我们娑婆世界这样,那叫什么净土?如果阿弥陀佛只想让我们在这个世间过得好些,那又叫什么一乘悲愿?但是如果能够做一些教理上的接引、过度,比如首先教会大家以中观正理破掉了所谓的物质、时间、空间、数量等,乃至一切法。这样子你才明白,原来到了净土是那么不可思议的解脱境界!是那么殊胜!一往生上去就是要入这个境界。 这样对弥陀愿海的深度,无上不可思议的慈悲和方便,你才会油然起信。由于你对弥陀愿海生起了由衷的信心,对阿弥陀佛生起了真实的信心,对于净土极其殊胜的功德生起了信心,那就会从你的内心发起一股力量,会义无反顾地勇猛求生极乐世界! 所以下面我开始给大家辅导一下道所破和理所破。在这之后,还有以中观离一多因、大缘起因等抉择一切时空万法为空性的专题讲座。我相信通过几次专题讲座,会给大家带来观念上很大的转变。如果是利根者,只要几次指点,就会信解空性。如果是初次听,觉得陌生,也不必急,只要经过几次反复的学习,就会逐渐信解。 认定所破 第一认定所破,这是认定破的对象。“破”就是要把所执著的这样、那样的戏论统统破掉。否则就没办法从戏论网中脱出来。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就是所破,没发现自己的观念全是错的。 要明白,凡夫的世界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凡夫的认识不是正确的认识。凡夫的起心动念不符合真如实相,所以统统要破。破了之后才能睁开正见的眼睛。破的意义很大。 一、道所破摄为二障 《菩提道次第广论》云:“总所破等略有二种,谓道所破及理所破。初如《辨中边论颂》云:‘已说诸烦恼,及诸所知障,许此二尽故,一切障解脱。’此所破事于所知有,此若无者,应一切有情不加功用等,得解脱故。” 所破分成二类,一类叫道所破,一类叫理所破。道所破,就是智慧的所破,是执著。理所破,是正理的所破,是戏论。两者的关系是由戏论生执著,所以破执著要釜底抽薪,得把戏论破掉,戏论没破掉,终究破不了执著。 比如说,常是理所破,常执是道所破。常执从哪里来?是心里缘着常而起执著。所谓“常”是对世间万法的一种错误认识,认为世间的万法是常存的,但这只是个戏论,这个世界不是常,你得遮破他。如果破不到常,那么根子上常执就动摇不了,你会一直缘着这个常在转。所以,理所破是戏论,如常;道所破是执著,如常执。现在怎么破常执,就是先以正理把常破掉,之后认定为无常,没有常,这样才能破掉常执。 又比如说,道所破是我执,理所破是我。什么是我执,就是心里认为当下的五蕴是我。这是真的吗?不是!这是戏论,根本在蕴上没有我,所以先以正理破掉“我”。只要破掉了我,心里肯定了无我,安住在“无我”中,才能对治到我执。 又比如说,理所破是实有的一和多,道所破就是对一和多的执著;理所破是法我,道所破就是法我执。由法我产生法我执,形成内心的执著。现在,首先要以正理破掉执著的境——人我和法我,破得干干净净,就会生起诸法无我的定解。安住在无我上,就对治到了我执。所以要明白道所破是什么,这是修道所破的地方。 所谓的道所破,按《辨中边论颂》就总的归纳为烦恼障和所知障这两种。“此所破事于所知有”,是在建立这一条,这是要安立的。“此若无者,应一切有情不加功用等,得解脱故。”这是从反面去证成他,反面说,假如烦恼障和所知障在所知法里没有,那应当成立一切有情不需要用功修行,就自然得解脱。由于这一点根本成立不了,就证明障碍是有的。后面是他的理由,证成每个凡夫必然是有二障的,只要没有成佛就都有障碍,我们之所以受苦、之所以流转生死,都是由于有障碍。如果什么障碍都没有,那就自然得解脱,可是我们没解脱。 我们花很大的力气修行,才能把他压住反不起来。这还不是断根。在加行道忍位以前,其实处在五根位,跟障碍较量的时候,两个像摔跤一样,你摔下去他又摔回来,还不能胜伏他。到了五力阶段,就像大力士压住小孩,他再没办法起来,这还只是伏住。到了见道之后才开始断。这些都明显地证明障碍是存在的。 总的来说,所破有道所破、理所破二种,道所破是修道的障碍,归在烦恼障和所知障中,这是所知法中存在的法,理由:若所知法中无有,则应成一切有情不加功用自然解脱。 后面这句是理由,“所知法当中无有”,比如石女儿在所知法里没有,把石女儿拿出来看看,长得怎么样,起什么作用,都没有。但是障碍不能说没有,肯定是有的。每个人有自知之明,确实自己身上有障碍。比如生贪心的时候,怎么起作用,怎么茶饭不思,夜难成眠。生嗔心的时候,怎么心跳加速,脸色发青,身体的肌肉紧张,这就显示了所知法里有烦恼的相状和作用。如果没有的话,那跟石女儿一样,大家什么障碍没有,还修什么行,还修什么无我来破我执,没有必要。 实际不是这样,这些二障变出来的法,在我们身心上都有很具体的表现。比如烦恼,有十根本烦恼、二十随烦恼,再分有无数种烦恼,每一个都有具体的相状和作用,都能指出来,明显在众生的现相中有显现。然后,你用功用得好,烦恼就会变薄。要是放逸,他就大起来,这是随着你的心而不断地变化,随着因缘而不断地变化。要是不用功都能解脱,哪有这些变化呢? 如果这是像石女儿一样无有,石女儿会有很多种吗?会有他的高低、胖瘦、美丑等的差别吗?显然是没有的,因为石女儿即使在世俗的现相中也一无所有。但烦恼这种事是有的,而且里面有无数种类。所知障也是这样。所以在现相中障碍肯定是有的,而且非常具体。 以下从体性、作用、数量决定三方面阐述二障的涵义: 烦恼障和所知障,如果能对有关的体性、作用以及数量决定这样三点,认识得非常清楚,就会对道所破生起清晰的了解,知道修道到底是在破什么。 (一)二障的体性 《宝性论》云:“三轮分别心,许为所知障,悭吝等分别,许为烦恼障。”施者、受者、施等三轮的分别,承许为所知障;六度的违品——悭贪、毁戒、嗔恚、懈怠、散乱等分别心,则承许为烦恼障。二者都是在有境心上安立的。 虚妄分别是没有的认为有,有的认为没有,不符合实相叫做“虚妄”。在总的虚妄分别里分成二类,第一、所知障:认为有三轮——能作、所作和作的虚妄分别。比如安忍就有能忍、所忍、忍三个。说“二取”就更少一点。二取就是指分别心前立了一个对象,“那是他,我要取他”就有两个了,这已经对立开来。我的手跟杯子相对,我的手是能取,杯子是所取,以手取杯子,就像这样以心取境,叫做二取。但是这是个不二的法界,对于色、声、香、味等,我们都认为是在心外存在,我们的心去缘他、取他,这样就成二取。 认为“我现在不是那样,我现在安住一个真如的境界,非常漂亮的境界”,可是在很微细的时候,心还在那里抓,还是虚妄分别。哪怕你现在看到佛出来了,那么庄严,其实你的眼睛还是能看,还是那样抓。三轮和二取,其实说的是一件事,只是说得有详有略。 我们对三轮分别心承许是所知障。比如我送了一只“表”给他,心里在分别能送的我、所送的他,还有那块表。这些又是从哪里来?是从法我来的,没有法我,立不起来。假如我今天证到了人无我,可是这个二取还离不了,为什么,因为我还认为这是一个微尘,就还有微细的法执,这叫所知障。 六度的违品——悭贪等的分别心,实际上这些叫烦恼。烦恼就是烦动恼乱的意思,是描述心里不寂静的状况。换句话说,你心里什么心生起来的时候,他不寂静,那就是烦恼。 所谓六度就是要度过这些违品。凡夫没有六度的修行,全部是悭贪、毁戒、嗔恚等等。六度的违品:比如布施的违品是悭贪,布施是以舍心为体性。为什么做不到慷慨施舍?就因为心里有悭贪,这是一个障碍,就要舍这个违品。安忍的违品是嗔恚,别人骂我为什么不能安忍,就因为有嗔恚,这些违品障碍了六度,障碍了六度清净的行为。 清净是指心里没有烦恼,烦恼一起来,心就受染污,如果远离了烦恼,心里就转成了清净。比如我现在要布施,但另一种心态不肯布施,虽然我也给了,但心里有悭贪,在布施的前、中、后的过程中,有悭贪在心里活动,让心不清净。如果破掉了悭贪的障碍,布施的心就清净。 总之,六度的违品——悭贪等承许是烦恼障。无论所知障或烦恼障都是在有境心上安立的。 (二)二障的作用 二障的作用有障碍道和果两方面。障碍道即是:以烦恼障障碍清净波罗蜜多,比如心中有嗔恚杂染,则障碍安忍波罗蜜多,令其不得清净;以所知障障碍圆满波罗蜜多,即行持波罗蜜多时有三轮分别,致使波罗蜜多不能圆满。 二障障碍什么:障道、障果。对大乘行人而言,障道的“道”指的是波罗蜜多。烦恼障是障碍清净波罗蜜多,所知障是障碍圆满波罗蜜多。 同一个波罗蜜多,从境界上来说,比如布施给他一件东西,心里很舍不得,但没办法只好给他。这样的布施就不清净,虽然外面做了布施,但心里被悭贪杂染。另一种,我布施给你,心里没有一点悭贪,但还有不圆满。虽然心里没有任何烦恼,但是有二取的执著,有能布施的我,所布施的你。所谓的清净和圆满按这样来区别。 安忍,他来骂我,骂得非常难听,我虽然知道不能发火,但我不通达空性,就只好按在那里。其实我心里乱七八糟,但总比大发雷霆要好。这样按在那里也很难受,不停地在那里分别、执著,这个心能说清净吗?当然不清净!虽然这也在安忍,但障碍了安忍度的清净。为什么?心里嗔心的种子一遇到缘就发作,虽然是在克制,不让他现出来,但里头念头动得厉害,心理、生理各方面的杂染都有,所以以嗔心就障碍安忍度的清净。 另外,现在他又在骂我,骂得很难听,但我有通达人无我,我没认为有一个“我”在被骂,这时候不接受他的骂。他骂的时候,我不起嗔恚的反应,这个安忍度可以说是清净。修安忍度时没有嗔恚的杂染,叫做清净波罗蜜多。 但这不等于圆满波罗蜜多。为什么,因为只证到人无我,还没证到法无我。听到骂,是不起嗔恚。但还不知道这是无二取。他还是在那里骂,只是说一些声音,根本没说到我。可是,我耳边响起声音,能取的耳识、所取的声音都有,这样还没达到圆满。如果在安忍时,既没有嗔恚,也没有能忍、所忍,就圆满了波罗蜜多。 所以,以烦恼障障碍清净波罗蜜多,比如心里起了嗔恚,里面有烦恼在活动,就障碍清净的安忍度。以所知障障碍圆满波罗蜜多,就是在行持波罗蜜多时,有三轮的分别,有能忍、所忍和忍。这样导致波罗蜜多不能圆满。这以上是障道。 就障果而言,烦恼障主要障碍解脱生死,所知障主要障碍一切种智。如《小乘俱舍论》云:“主要障碍获得暂时解脱的同类恶心,都是烦恼障。”《大乘俱舍论》云:“障碍获得一切种智究竟解脱的同类执著习气,皆为所知障。” 出世间的果位从总体上分成二个:一是解脱生死,二是获得一切种智或成佛。烦恼障主要障碍解脱生死。生死指分段生死,比如这一生做人,下一世做狗,再下一世又做天人,有一段一段的生死。所知障障碍周遍照见一切万法的大智慧或一切种智。 “主要”这二个字是这样说,所知障障不障碍解脱呢?障碍解脱。烦恼障障不障碍现前一切种智呢?障碍现前一切种智。但是从主要来说,所知障在感召生死上不是主因,主因是烦恼障,所以只要断除烦恼障,就不会再感召生死。打个比方,种子和水、土都是生果的因缘,也就是不仅以种子导致生果,以水、土等也是造成果的因素,但两者比较,种子是主因,只要烧焦了种子,即使有水、土等存在,也决定不生果。 第二、虽然烦恼也障一切种智,但是以所知障为主。也就是说,如果只做到了破尽烦恼障,还是现前不了一切种智,只要破尽了所知障才能现前,所以就按主要而说,以所知障障碍一切种智。 (三)二障的数量决定 “数量决定”就是说,只有这二种障碍,没有第三种障碍,因为一切障碍都可以归在里头,不会多,也不会少。 《辨中边论颂》云:“已说诸烦恼,及诸所知障,许此二尽故,一切障解脱。”即断言二障已摄尽一切障碍。 这里明确说到,断了烦恼和所知障,就从一切障中解脱。如果在这二种障里没有摄尽一切障,那即使二障全部解脱,也还有剩余的障碍,而不能说“一切障解脱”。由此就证明以二障摄尽了一切障。 比如说我身上只有两个病,一个胃病,一个肝病。我两个病都好了,就什么病都没有了。如果还有一个鼻炎,就不能说一切病都好了。既然说断尽二障就解脱一切障,可见二障摄尽了一切障。 为什么说二障摄尽了一切障呢? 对此,全知麦彭仁波切解释:“其合理者,实际所求,除解脱与一切种智外再无第三种果,对此二者从主要作障碍的角度,安立烦恼障与所知障;其次,二障的起因为人我执与法我执,二我执的对治则是现证二无我,以所证二无我外,更无胜义所证故,二障数量决定,不多也不少。” “二障摄尽一切障”的理由是这样: 第一个理由,从所障只有两个,决定能障的主因也只有两个。因为能和所两个是对应的,一个所障,一个能障。所障给他定了两个,一是解脱,二是成佛,再没有第三个。这样所障只有两个,能障也就只有两个,对解脱来说,主要的障碍是烦恼障,这已经定了;对成佛来说,主要的障碍是所知障,这也已经定了。 生死是怎么来的?不是什么外在的主宰制造的,也不是无因自然生的,唯一是自己的心造业感召的。业从何而来?没有烦恼是不可能造业的。自己也很清楚,心里怎么起心动念,口里怎么说,身体怎么做,这些实际是因为心里有贪、嗔、嫉妒等的烦恼而做出来的。所以集谛出在烦恼上。 再进一步,我有这些贪嗔等的烦恼,又唯一是由执著我而发起的,因为执著我,如果顺从我、尊重我、合我的意,我就喜欢,就贪著这种感觉;不合我的心、不合我的意,就起嗔恚;如果比我高一点,就对他嫉妒;我和他并排、平等的,我就和他竞争;他比我低一点,我就歧视他,瞧不起他。或者见解上,执著我是常,是常见;执著我是断,是断见。诸如此类,无量的烦恼都从我执出来。 这样,我们知道,障碍解脱的主因是烦恼障,障碍一切种智的主因是所知障。我们又得看,已经解决了烦恼,怎么还不出一切种智呢?怎么还没证到呢?这问题是心里有障碍才不显现。障碍从哪里来?本来是无二的法界,起了能和所对立的分别(或者二取的分别,二现的分别),结果虚妄地执著成两个,这样就没办法了。只要等到二取消尽了之后,如来藏以无上法不空,本无的客尘消掉了,本有的与法界无二的大智慧就现出来了,由于它照见一切万法,所以叫做一切种智。所知障就是二取或三轮的分别,就是被虚妄分别给障住了,把这些化掉,就自然出来,这不是造出来的。 这样就能定:原来所障就是两个,一个解脱,一个一切种智。主要的能障也就只有两个,一个烦恼障,一个所知障。 第二个理由,以“能对治”只有二个,而决定了所对治也是二个。 也就是要这样推:以执著人我而起种种烦恼,以执著法我而起种种三轮的分别,所以二障的起因是人我执和法我执;这两种我执的对治是证人无我和证法无我。从能对治只有两种,可以决定所对治的障碍只有两种。 我们看能对治的法是证得二无我,他有多有少吗?不多也不少。本来总的就是无我。一切法都无自性,叫做诸法无我。由“无”的对象而分成两类,一类是没有人我,没有补特伽罗我,叫人无我;另一类是没有法我,排除人我在外的所有一切都归在法当中,这一切法都无自性,叫做法无我。所以所证就是人法二无我,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所证。因此能对治就决定是两个:证人无我和法无我。以能对治只有两个,所对治也决定只有两个,就是人我执和法我执。人我执起烦恼障,法我执起所知障。 这样就能决定:道所破只有烦恼障和所知障这两个。破掉这两种障,就能解脱和成佛。 果仁巴大师在《入中论释》当中,认定一切虚妄的迷乱为道所破,义无不同,因为在上述二障的体性——悭等与三轮之分别中,实际已含摄了一切虚妄分别。《四百论》云:“虚妄分别缚,证空见能除。” 上面讲道所破是二障,描述他的时候分了两个。果仁巴大师说:道所破是指一切虚妄的迷乱。这在意义上没有不同。总的体性就是虚妄分别,差别上可以分二类。 烦恼障是虚妄的分别,所知障也是虚妄的分别,只不过在分别的对象上有差别。如果你在分别能、所和三轮就属于所知障。其实都是虚妄的迷乱,大梦小梦而已,反正是梦。执著二取是虚妄的迷乱,贪得要死、嗔得要死也是虚妄的分别,前者是缘着法我起的,后者是缘着人我起的,反正都是虚妄的分别。 当然虚妄分别不是说什么差别没有,当然有差别。比如做梦,也有好梦、坏梦,有的梦糊涂、有的梦清净,有贪梦、有嗔梦,虽然有这么多的差别,但它的体性都是虚妄的分别。所以,一切障碍总的体性就是虚妄分别。有这样迷乱的习气所起的一切妄想,这种客尘的法,就是二障。 《四百论》上说:“虚妄分别缚,证空见能除。”众生为什么受束缚呢?就是都在虚妄分别里出不来,凡夫是被虚妄分别束缚,声缘也是被虚妄分别束缚,乃至没有证得空性,就无法消除虚妄分别。相反,证得空性就能消除虚妄分别,所以道是空慧,道所破是虚妄分别。 二、道所破摄为二执 《楞伽经》说:“以我执引生的烦恼心,为烦恼障;以三轮法执引生的分别心及习气,为所知障。”二我执为二障之因,若能断除,二障自然消灭。因此,道所破更直接地认定为人我执与法我执。修学显密八万四千法门,目的唯一是破除二我执。 道所破再归摄为人、法二种我执。 《楞伽经》说:“凡是以我执引起的烦恼,就是烦恼障;凡是以三轮法执引起的分别心和习气,就是所知障。”可见所有的烦恼障都是源于人我执而引发。所有的所知障都是源于法我执而生起,所以一切障碍的根源就是二种我执。这个认识非常关键。 现在已经认准了障碍的根源是我执。那么,怎么才能破掉我执呢?唯一的首先,现在要去观察到底有没有我,先要凭借观察来认定根本没有我,之后才可能时时住在无我的观照当中,乃至于现证无我。由于二种我执是二障的根源,所以一旦从根源上断除了它,二障就自然消灭。 前面讲的是,种种的障碍归摄为烦恼障和所知障二种,而这里进一步追究二障的起因,看到了是人我执和法我执。这样就更明确了,修道的所破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人我执,另一个是法我执,这两个能破得到,就解脱了烦恼和二取分别。如果破不到,那就没办法解脱和成佛。所以,道所破更直接地认定为人我执和法我执。修学显密八万四千法门的目的唯一就是破除人法二执。 问:二我执是怎样生起的? 答:以无明将境上的人、法妄计为人我、法我而耽著不已,由此便串习成人法二我执。 这是再追根问底:二我执是怎么生起的?要一步一步去追究根源,我执又是怎么起来的? 这里用比喻来讲,黄昏的时候,由于眼识不怎么好,就把那一条绳认为是一条蛇,心里一直说“那是蛇,那是蛇”,这就是起了蛇的执著。有了蛇的执著以后,觉得很可怕,心也乱跳,赶紧跑,这是烦恼、是业。本来是因为你眼睛不亮,看是一条蛇,叫妄计蛇,心里一直在执著而没有放下有蛇的想法,这种状况叫执著。一有了蛇执一看就害怕,心也跳得很快、很紧张。这就叫烦恼,之后赶紧跑叫业。现在拿灯亲自去照一下,没有啊,只是一条花绳,没有蛇,这叫“无我”。心里肯定了是没有蛇,也就放下来,没什么可怕的,只是虚惊一场!烦恼没了,烦恼推动的这个业也没了,也没了那些为我而发生的行动。 这个比喻表示了二我执如何生起以及由我执起惑、业、苦的情况。首先是无明把这个境相的人、法误认是人我和法我。本来,什么是人?色受想行识一大堆而已,根本没有一个独一、常住的我。但我们对眼前的一个个有情都认为是实有的一个个人,这就是妄执人我。 对于法,比如眼前的一张桌子是一个法,用离一多因分析连一个微尘也得不到,但在我们心识前偏偏现一张桌子的相,这叫做错乱。 根本不是这样存在的,那为什么又会显现桌子呢?实在是因为错乱得太久,不让现都会这么现,这是很深的习气。虽然这是实际没有的,但在我们心前硬是有一个现相,还有它种种作用,这是我们的习气力所致。无始以来就这样执著惯了,就会按这样显现。 我们要明白,人法是什么。现在根识前这一切一切,看到什么,听到什么,认为什么,叫人法。人、法是你主观的一个错觉,你把他虚妄地认为是个人我,或法我,然后耽着不舍,产生了严重的人法二执。 明白之后,我们观察的对象就定在境的人、法上,人、法到底有没有自性就是以理观察的课题。所以下面开始讲理所破。 认定理所破 在自己心中引起空性正见,这是我们做观察的目的。因为一切大乘佛法都要以这个见作为指导才能修行,住在这个见上才有修证。为了得到这个见,我们才来学中观,尤其是要以正理来观察到一切戏论都本来无有。 为了达成这件事,我们首先要明白怎么操作。有三个方面必须搞清楚,就是:所破是什么?能破是什么?如何破?这三个问题非常关键,所破是目标就像靶子,如果所破都不明确,那是根本破不好的,更不可能引起正见,所以首先要定好所破。 知道所破之后,要掌握能破,就是要掌握中观的正理,这个正理是破戏论的一个工具。有了工具,就开始要破了。 如何破,就是把凡是你认为什么人、什么法是真实有的这种观念统统破掉。破了才会醒悟自己一切的观念都是错的,通过眼耳鼻舌身五种妄识接受到的一切信息,都是不正确的,这样才转得过来,不然把妄识显现的这一切认为是真的,那就无法接近实相。 所破里分道所破、理所破。道是指智慧,资粮道等五道叫道,真正的出世间见道才能破二执,见道之前可以伏住执著,资粮道是先闻思积资粮,加行道是为了见道而加功用行,见道时开始见实相,这时才能破。 道所破是执著,理所破是戏论,二者什么关系?修行的目的就是破执著,从生死中脱离。为了完成这件事,怎么办?要知道,我执的境是我,破掉了我就有办法。比如一个小孩拿一个气球,如果气球给它打破,他手上就没有什么好抓的。我执的境是我,为什么会出来一个我,是你迷乱,你妄计有一个我,对这个“我”先以正理把他破掉,发现原来没有我,抓了半天都是妄执,这样才肯放手。所以道所破是执著,破执著就要先破执著的境,这是用正理来破,在破之前,必须搞清所破是什么。所以第一步就是明了理所破。 这样就逐渐归到了理所破上。再来告诉你破的工具,就是中观正理。你用这个工具去破所破,真正破好了,破到完全肯定了,就会引起无我正见。安住无我的正见,就可以对治执著。 所以一定要搞清楚道所破和理所破的关系。道所破是执著,或说我执,在我执上分成人我执、法我执两种。理所破是戏论,它是我执的境。就像蛇执的境是蛇,只有见到只是绳子没有蛇,蛇的执著才会消除。总之,道所破的境就是理所破。 譬如说“某人决定无有”,须首先认识所无的对象。如是,欲断定万法无我或无自性,也须首先认定所无的“我”或“自性”。若未现出所破的总相,则所谓的“破彼”也难以决定是无颠倒的。《入行论》云:“未触所观事,不取彼事无。” 比如说这里没有闹钟,如果真的能抉择到没有闹钟,这样肯定要引起:噢!没有闹钟,这个法无自性。在心里要引得起这个认识。 所以,“所无的是什么”首先要认定。现在肯定是一个分别心,分别“我”是一个什么,然后你的分别心用正理去观察“我”是不是成立,之后你心里会现起一个“无我”。虽然是个“无我”的总相,但在资粮道、加行道是需要的。如果自己的心什么都不知道,那破什么?连靶子都没有,怎么会在破后能引起无我,这叫糊里糊涂的中观。所以,如果没有现出所破的总相,则所谓的“破彼”也难以决定是无颠倒的。 再引《入行论》说明,意思说,我们不依一个“人”,心就没办法去取一个“无人”;不依一个杯子,也没办法心里立出一个“无杯子”来。不依一个所观察的事物,心就无法去取这个事物的无有。也就是先需要依于所观察的对象,去观察它的无有,才会引起无我的定解。 一、所破摄为二我 这有三个方面,一个是我,即二我;一个是边,即四边;一个显现,就你分别心前显现的相,这三个是一个意思。所破本来是无量无边,我们把他归纳起来,就是二我、四边或显现。首先说二我: 《入中论》云:“由人法分二。” 凡是有自性都叫做我,各种各样的人事物都是我。如果这样说下去就漫无归宿,不好把握,所以就在“我”这个总体上按照人、法分成两类。人有自性叫人我,法有自性叫法我。 又云:“慧见烦恼诸过患,皆从萨迦耶见生,由了知我是彼境,故瑜伽师先破我。” 这一颂的意思是:由于以智慧见到了轮回的烦恼和生老病死等无边的过患,都是由同一个根源——我见出来的。怎么破我见呢?那就要观察他的境。我见是一种虚妄的见,观他的境,境破掉了,我见就被破除。所以最初的关键是用正理观察有没有我,能以正理非常肯定地破掉我,我见才会被破除。 所以,怎么破我执?方法就是首先破我,如果我能破得了,就会引起无我的正见,也才能真正破掉我执。总归这一颂的前二句在说:道所破是什么,就是轮回一切惑业苦的根源——萨伽耶见或我见。由于我见耽著的境是我,所以首先以正理破我。通过破我引起无我正见,才能破我执,息灭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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