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姜查尊者:倾听弦外之音 一句话也就够了
2014/9/4   热度:662
阿姜查尊者:倾听弦外之音 一句话也就够了 本篇是1979年,阿姜查为初到英国弘法的弟子所做的开示。 阿姜 查:不论你开示什么,内容绝离不开戒、定、慧;即便是以布施、持戒、禅定的另一种分类标准来看也一样。 这里的人已经够复杂了。所以你们得瞧清楚、弄明白你们要教化的对象。由于他们复杂,因此光说:“放下、放下!”并不恰当。你必须说些他们可以意会的。姑且不谈这个。就以对泰国老人说话为例:如果你们直言不讳,他们可能会不高兴。但若换做是我对他们这样说话,不但没有关系,他们反而高兴,否则他们会不高兴。 你们虽然都会说法,但仍不够善巧。苏美多,你说是不是?事实是不是这样? 苏美多:没错。他们(其他僧人)虽教人以真理,可是却不够善巧,所以在家人不大愿意听。他们缺乏善巧的方法。 阿姜 查:的确,他们没有“技巧”——说话的技巧。这就好像建筑一样,会盖房子,却没有能设计得既美观又耐久的技术。我能说法,任何人都能说法;可是这还得要一些善巧,才知道说那些话合不合适。说得合宜,一句话就能令人得利。反之,可能祸从口出。 比方说,这儿的人懂得很多,所以千万别自吹自擂地说:“我的才是对的,你的不对!”万万不可。但也别光说些深奥、让人懊恼的话。只须说:“不须抛弃你过去所学的东西,只要将它先搁置一旁,在这段时间里,专心于我们当下的修行就可以了。”例如你们都可以教“观呼吸”,教他们专注在入息、出息上,这样不间断地教导,让他们对观呼吸有所认识。当你熟练了某一种教学后,你的教学能力自会增进;那时候就能再教其他的了。对一件事透彻了解后,许多道理自然也会通透。这是自然而然的。可是,如果你硬要教他们很多东西,他们可能连一个也弄不明白。如果你能把一个道理说明白,他们自能厘清许多道理。就拿今天来访的那几位基督徒来说。他们只谈一个道理,这道理颇具深义:“我们终有一天会在究竟真理处相逢”。光这个论述就足够了。这是智者的言论。如果内心不能领悟究竟真理(真实法 paramatthadhamma),不论所学何“法”,我们永不能满足。 比如,如果是苏美多在教我,我就该接受教诲并落实在修行中。当苏美多在教我时,我虽能了解,但那仍不算是真实或深切的领悟,原因在于我未曾实践过。当我确实修行并领悟了修行成果时,方才透彻、明了法的真义。如此我才能说:我懂得了苏美多。我在那里看见了苏美多,所以那里即苏美多。因为苏美多教以如是,如是即苏美多。 当我说到佛陀时,也是如此。我说,佛陀在那里,不在教法里。人们听此时,恍然一惊地问:“难道这些不都是佛陀教的吗?”没错,都是他教的.....,但这里谈的是胜义谛,人们一时还无法了解。 我留给那群访客去思考的是:这颗苹果是你们眼睛所能见的。尽管你确实看到它,它的味道却非用视觉可辨别。当时,我觉得他们能听进去的就只有这些。苹果的味道是存在的,但那是看不到的。怎样才能知道它的味道呢?拿起苹果来,一口咬下去,便知分晓。 我们所教导的“法”就像这颗苹果。人们听闻它,却不识这颗“苹果”的味道。除非他们具体实践,方能明白。苹果的味道是视觉所无法得知的;而法的真理,则非听闻所能得识。没错,你有这方面的认知,但与真知仍相差太远。你必须落实修行,智慧才能从而生起并直接体证究竟真理。我们就是要在那里得见佛陀。这是深层的“法”。我只能以苹果的例子为那群基督徒解说,让他们在听闻之后,能加以省思。 这类型的谈话有点“太咸”(有别于中文字面意义。在此有“艰深”、“直接”之义。)了。不管是咸也好,甜也好,酸也好,各种不同的教学方式都好。如果各位有话要说的,不要客气,请直说。我们没什么讨论的机会了.....苏美多大概也快没话可说了吧! 苏美多:我对向人们解释道理感到厌倦了。 阿姜 查:千万不可,不可感到厌倦啊! 苏美多:我就是想终止这一切。 阿姜 查:这是指导老师所不许的。这么多想趣向涅槃的人都得依靠你。 教法的过程中,有时容易,有时脑袋里一片空白、苦无说词。还是你只单纯地不想说话?这对你是个很好的训练。 苏美多:这儿的人都很好,既不暴力、凶狠,也不麻烦,牧师们也不会恶脸相向。但他们问的问题离不开类似像上帝的话题,想一探上帝、涅槃究竟为何。若干人则以为佛教是虚无主义、一心想毁灭地球。 阿姜 查:由此可见他们对佛法了解得仍不够完整或成熟。他们害怕一切事物消逝时,将是世界末日。他们认为佛法代表某种空无或虚无主义,因此而气馁。他们如此也只会落得伤悲啊! 你们可曾见过害怕“空”的人的模样?他们像老鼠般不断地积聚财物,紧守不放。这样就能躲避得了存在界的“空”吗?当他们躺在火葬的木材堆里时,这一切便不再属于他们。但是,他们在世时却执持不放,日日夜夜深恐会失去它们,力图摆脱空无。他们会因此受苦吗?当然,他们为此痛苦不已。人们因不了解事物的真相与“空”而闷闷不乐。 人们因为不反观自己,所以对生活周遭一切浑浑噩噩。你该如何制止这份愚痴呢?人们相信:“这就是我,这是我所有。”如果你告诉他们“无我”,以至没有任何一切是我或我所有的,他们一定会跟你争论到底,至死方休。 即便是证得般若智的佛陀,最初都为众生的难度而感到厌倦。他刚证悟时便认为向众生揭示正道是件极麻烦的事,后来才醒悟这种态度是不正确的。 如果我们不教这类人,那我们教谁呢?每当我烦到再也不想教导人时,我总是如是问我自己:如果我们不教那些愚痴的人,那还教谁?你哪儿也没处逃。只要一厌倦就想远离弟子、独自生活,正好显示我们的愚昧。 比丘:我们可以做辟支佛(独觉者)啊! 阿姜 查:那很好,但如果只因为想逃避现实而做辟支佛,那就不尽然正确了。 苏美多:在单纯的环境里,过平常的生活,自可成辟支佛。然而在今天却不太可能办得到。我们所处的环境并不允许这么做,我们还是得过比丘的生活。 阿姜 查:有时,你们必须先在这种有若干干扰的情况下生活才行......。简单地说就是,有时扮演一切智佛(sabbannu),有时则扮演辟支佛;视情况而定。 谈到这些不同角色时,其实是在谈心。没有人生来就是辟支佛。这就是所谓的“心态模拟说”。身为辟支佛不但自处泰然,也不教化他人,所以并不能从中得到太多利益。但若有人能教化他人,便显示出他是一切智佛。 然而,这一切不过只是比喻罢了。 谁都别做!什么都别做!做佛陀是负担,做辟支佛也是负担,别欲求做谁就是了。“我是苏美多比丘”、“我是阿难陀比丘”……相信这确实是你,就已经是苦了。“苏美多”只是个约定俗成的世间法,了解吗? 对你的存在深信不疑只会导致苦果。如果真有苏美多存在,只要有人批评你,苏美多就会生气,阿难陀也会生气。当你对它深信不疑时,就会产生这种后果。一旦阿难陀和苏美多介意时,随时就会起争执。但若苏美多和阿难陀都不存在,便了无一人了——没有可接电话的人。电话响了又响,就是没有人接听。别想成为什么,因为没人可成为谁。如此一来,苦就不存在。 如果我们深信自己是某人或某某,每当电话声响起,我们就会去接电话、就会涉入。我们这样怎能得解脱呢?我们必须看清它,从而增长智慧,以致苏美多或阿难陀都不存在、不接听电话。如果你是苏美多或阿难陀,你就会去接电话,把自己扯入痛苦的泥沼里。因此,别做苏美多,莫当阿难陀,只须认知这些都只是世间法的假名安立罢了。 如果有人称你好,别以为然,也别想“我很好”;若有人说你不好,别以为“我不好”。什么都别是,只要了知当下的情况,但也别执持着觉知不放就是了。 这是一般人所办不到的。他们怎么也弄不明白,所以一听到这些道理,就困惑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曾经拿楼上、楼下来做比喻:当你从楼上走到楼下,你在楼下时,只看到楼下;如果再走回楼上,也只看到楼上,而两者间的空间——中间你却没看见,这表示涅槃没被看见。我们虽看到了物质界的形色,却看不见我们的执取——对楼上、楼下的执取。从“有”而“生”;从“形成”到“产生”,一直不断在形成。没有“有”的地方便是“空”的所在。当我们试着向人教以空的所在时,他们只会说:“那儿什么也没有。”他们无法理解。这真的很难,但真正的修行却必须明白这“空”的道理。 有生以来,我们一直仰赖着“有”和我执,因此初听闻“无我”时,真是觉得太奇怪了,原有的想法不易改变。因此,我们必须藉由修行来让心明白,才有可能相信:“啊!果然没错。” 一般人在想:“这是我的、我所有的”时,甚感快乐。可是当“我的”东西失去时,便为之悲痛欲绝。导致苦的脉络由此可见。我们可以藉此观照:如果没有“我”、“我所有”,我们还是可以趁活着时善用生命,但不加执取、以为是属于我们的。有一天,当它们消失或败坏了,也只是自然的事。我们不视它们为我们或任何人的,也不存“人”、“我”之想。 这可不是在形容一个疯子,而是在说一位精勤向道之人,他对事物的各种用途了如指掌。然而一般人看着他想弄个明白时,就只会认为他是个疯子。 苏美多看待一般人时,认为他们就像小孩般愚痴;反之,当一般人看苏美多时,却认为苏美多是个疯子,因为你对他们赖以维生的事物完全不感兴趣。换个方式说罢:阿罗汉和一个疯子其实差不多。试想,一般人看阿罗汉时,会认为他是个疯子。因为如果你咒骂他,他一点也不以为意,不论你对他说些什么,他就像疯子般一点反应也没有。可是,这疯中是带有觉醒的。一个真疯了的人受到咒骂时或许不会生气,那是因为他搞不清状况。把阿罗汉和疯子放在一起观察,也许会以为他们没啥差别;但至下者疯子,至高者阿罗汉也。如果只取外貌而观之,至高、至下看似相近,但他们的内在觉醒、对事物的认知,可是有天壤之别啊! 你想想看:若有人对你说些笃定令人抓狂的话,你却淡然地放下,他们一定会认为你疯了。所以当你们在教人们这些道理时,他们不容易明白,除非内心亲身体会方能明白。 例如,这个国家的人很爱美。如果你直言不讳地说:“不,这些东西才不美呢!”他们不愿意听。说“老”,他们不喜欢;谈“死”,他们不爱听,这表示他们醒悟的时机未到。如果他不相信你,别因此责怪他们。就好像跟他们交易一样,你虽拿出个可取代他们原有物品的东西,他们却不知其价值所在。可是,如果你手上的东西显然价值连城,他们当然就欣然接受了。他们现在为何不相信你?因为你还不够智慧。因此,别生他们的气,如:“你是不是有问题?你这个疯子!”切莫如此。你得先教育自己,在自己心中树立起真实法,继而长养说法的善巧,他们这才会接受。 有时候,阿姜(老师)在教弟子时,弟子不相信老师的言论,会使你非常沮丧。可是与其沮丧,不如找出他们不信你的原因,其实就是:你的说法对他们没有什么益处。只要你能提出比他们原有想法更好的东西,他们自然愿意接受。 正当你要对弟子们动怒时,应该先作此想,才能让你息怒。动怒实在不是件好玩的事。 佛陀为了让他的弟子们能领悟佛法,示以百千种法门,只为说不二的佛道。他虽并不仅用单一的教导方式或不变的说法型态来度众;可是,所有的教化目的却只有一种,那就是:解脱苦。他所教以的种种禅法亦只有此一目的。 欧洲人在生活上已非常富裕。所以,如果给他们太大、太复杂的道理,可能消受不了。因此,你们认为该怎么办好?有任何建议吗? 任何人如果有话想说,就趁现在,我们不会再有此机会了……,还是已没有要讨论或没什么疑惑了,想必你们都可以做辟支佛了。 未来,在座有些人可能成为法师,教化众人。在你从事教育的同时,一定是教学相长的……各位同意吗?你在教他人时,也等同在化育自己,使自身的善巧和智慧得以增长,思维也增多了。例如:初教导他人时,自己会回头质疑佛法如是说的道理何在?意义又在哪里?从而开始反复思索,以探求佛法的深义。这样教化他们,也是在教化你自己。只要你保持正念、勤于禅修,自然便会如此。别以为你只是在教别人,要心存自己也在教化自己,那就不会得不偿失了。 苏美多:世界上的人似乎是愈来愈平等了。各种阶层、等次的观念逐渐淡化、改变了。若干深信占星术的人指称,几年后将有大灾难发生,给地球带来巨大的苦难……我不知其真假.....但是,他们认为,由于我们与自然界的疏离、为了生活的便利而过度依赖机械,所以这场灾难将超出我们的能力所能处理,自然界将产生无人能预知的剧变,诸如地震等等。 阿姜 查:他们的言论只会令大众痛苦啊! 阿姜苏美多:对啊,如果我们没有正念,真会因此陷入烦苦之中。 阿姜 查:佛陀只教导当下,没教我们去担忧两三年内会发生什么事。在泰国,村民常跑来跟我说:“隆波(“师父”之意),共产党要来了!怎么办?”我问他们:“那些共产党在哪儿?”他们则说:“嗯,他们随时都可能会打进来。” 我们从出生以来就一直有共产党,所以我从不在这上头想太多。只要在生活中抱持着时刻有障碍与困顿的心态便能消灭那些“共产党”了。如此便不致无所适从。说到四、五年后会发生什么事,说得实在太远了。村民说:“二、三年内,泰国会变成共产党国家!”但从我出生以来,我一直觉得共产党就在我周遭不远处;但我一直和他们和平共处,直至今日。但人们就是不了解我在说什么。 我是在说真理啊!占星家能预测两年内将发生的事,但谈到当下时,他们却完全没辄。佛法意在于处理当下的问题,让自己能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有恃无恐。我们不须对世上可能发生的事太过担忧。只要修行在当下增长智慧,尽力做好现在当做的事,而非着眼于明天。这不是比较好吗?我们可以等待三、四年内可能发生的地震,问题是当下有许多事情已在摇摇欲坠了。美国就是个确实的例子。人们的心如此狂野——那便是动摇的所在,但一般人就是看不清。 大地震很久才会发生一次,但我们的“心地”却每天、每秒在“震动”。我这辈子仍不曾经历过大地震,然而心地里发生的地震却无时不把我们震得天旋地转。这才是佛陀要我们注意的地方。 但这些话可能不是一般人想听的。 一切法从因缘生、从因缘灭。不须为占星家的预测而烦忧,只须觉知当下的现象即可。问题是,每个人都喜欢问这类的问题。在泰国,官员常来看我并问:“整个国家将沦为共产党!倘若成真时该怎么办?” “我都已经出生了,对此问题我们有何打算?我们很少过问这个问题。我心里老惦记着,自我出生以来,共产党便已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了。”当我重复这番话后,他们都三缄其口。 人们讨论的都是几年内共产党会入侵泰国的危机,但佛陀教我们的却是:当下充实自我、时时保持醒觉,并思惟生活中潜在的、我们必须面对的危机。这是至关紧要的大事,别漫不经心哟!依靠占星学来告诉你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事,并不能解决问题。仰赖“哺哆(觉知)学”就不须去惦记过去、担忧未来,只要反观当下就好。“因”便是在当下产生的,所以就在当下审视它罢。 那些预测的说法只会让人受苦。但是如果有人照我的方式说话,反有可能会被说成疯子。 从前,就算演变,也是一点一点慢慢地变,让你不知不觉。打个比方好了:苏美多,你刚出世时就这个体型吗?当下这身躯是变动的结果。改变是件好事吗?当然,如果没有这些变动,你就不会长大了。所以,不须对自然的变化心存恐惧。 除了去思惟“法”,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还需想些什么。如果有人预测几年内有事会发生,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地等着事到临头才有动作。我们不能这样过日子。不论我们需要做些什么,不要等特定的事发生时才要做,当下就去完成它! 今日,人类持续不断地搬迁;地、水、火、风四大元素也在运行。可是一般人就是不见“地大”的运行,只看见地球的外表,看不见它的迁变运行。 在这世界上,未来人们可能会觉得几个月的婚姻才属合理;如果有人结婚超过一、两年,别人就会认为他们不正常。世间事就是这样持续在变动。说实了,其实是人心在变动。你不需要去懂占星学,好好学“哺哆(觉知)学”,就能明白这一切了。 “隆波(师父),如果共产党真的来了,你会往哪儿跑?”我们还能往哪逃?我们出世就必须面对衰老、病痛和死亡,我们还能逃去哪儿?我们必须守在原地以解决这些问题。如果共产党真要来了,我们就守在泰国,再谋求办法。就算是共产党总也要让我们吃饭吧?你又何须如此恐惧? 如果不断地忧心未来可能发生的事,那是会没完没了的,只会让你永远处于困惑、臆想的状态。你知道这两、三年内会发生什么事吗,苏美多?会有大地震吗?如果有人问你这类的事,你可以告诉他们,无须太关注在遥不可及、无法确信的事情上。该提醒他们哪种撼动是无时不刻在发生的,以及他们得以成长至今的无常法则。 一般人认为既然出生在世,就不希望死亡,这是对的吗?这不就形同把水倒进杯里却不要它注满一样。只要你不停倒水进去,就别指望它不会满。可是人们却满脑子臆想:我活着、我不想死。这种想法正确吗?好好想想吧!如果人出世后,永不须死去,这有快乐可言吗?如果地球上的人都长生不老、不死,情况会更加严峻。如果大家都不死,最后大概都得去吃粪便了。届时,我们还有何处可栖身呢?好像你不停地倒水,却不希望杯子注满水一样。我们真的得好好将道理想清楚。我们生而不想死,果真如此的话,应该好好领悟佛陀所教的“不死之法(amatadhamma)”。各位知道这“不死之法”是指什么吗? “不死之法”是指即便身体死亡了,只要智慧常在,就形同不死。不生亦不死,是一个止息的境界。在世时,希冀长生不老、永远快乐是根本错误之道;但这却是世人所祈求的,所以痛苦不断。“法”的行者是不苦的。当然,一般僧侣的修行人,由于未成道果所以仍然有苦;由于未悟得不死法而仍会有苦受,依旧为死神的目标。 “不死之法”是不会死亡的。既然由母胎出生,从何逃避死亡?除非能觉悟实我的不存在,否则死亡之路是不可避免的。“我”其实没死,只是“行法”依随自然的法则在变化罢了。 这很难理解,一般人也了解不来。你们必须像苏美多一样,不受世事所束缚;远离偌大、舒适的家宅,以及世界的发展,如佛陀当年的出离。如果佛陀继续待在皇宫里,他就成不了佛了。远离皇宫、隐居森林是他成佛之道。宫中欲乐的生活并非觉悟之道。 阿姜 查:是谁告诉你占星家的预测? 苏美多:很多人常闲话家常谈这些事。 阿姜 查:他们的话如果成真,那人们该怎么办?他们有指引大家一条可遵循的方法吗?我的看法倒是,佛陀曾给予非常清楚的教法。占星家或许能谈谈几月或几年后的事,而佛陀直指的却是出世的那一剎那起。他说,打从我们出世以后,许多事是无法确知的。预测未来可能会让人担心未来发生的事。但是,说实在的,“无常”打从我们出生那一刻起,便无时无刻地在我们身旁。 一般人对这种言论都不太采信,对不对? 如果你会害怕(此时转向在座中的一位在家人说),就这样想好了:假设你因犯下重罪而被判了死刑,七天内就要服刑,你的心里会想些什么?这就是我要问你的。如果七天内就要服刑,你要做什么?如果再深入点想想,你会发觉,其实我们所有的人当下都已被判了死刑,只是不知何时要服刑罢了。那死刑有可能来得更早,不须七天。你早被判了死刑,你可知道? 如果你触犯了法律并被判以死刑,你一定会非常沮丧。“死想观”是观想死亡随时随地会到来。问题在于你们都不把它放在心上,所以觉得生活舒适无虞。如果心常系念死这件事,它会让你在法的修习上更恳切,所以佛陀才教我们要常做死想观。不做死想观的人反而因自我的无知而生活在恐惧当中。但只要做死想观并明察自我,它就会引领你,使你积极地修习佛法,远离忧惧险境。 如果你对这道死刑了然于心,自会想寻求解决之道。一般大众不大愿意听这类的话,这不显然表示他们跟真正的“法”相去甚远吗?佛陀告诫我们要做死想观,但人们不喜欢这类言论。这是众生的共业,他们对死亡虽有所认知,但显然还不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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