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此地无价胜有价
2014/9/5   热度:184
“荒野是生命的源头,荒野是古老的乡愁,让我们重新走进遗存的荒野地,找回自然也找到自己。” 一、 问题提出:人工草坪与荒郊野草的是非功过 在一块板寸般平整的草坪边上,你不难看到一些护栏和提示牌:“保护草坪、人人有责”、“生命可贵,让我活着”、“小草美丽,践踏可惜”……随着绿色大潮的涌动,现在人们逐渐知道,绿色是生命之本色,是时髦之颜色。为使绿化工作尽快见效,一时间种草之风席卷城乡,一些人以为,看上去很绿就是生态改善,不惜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的投入,施肥、喷药、养护、浇灌、除杂草……但结果往往事倍而功半,费力不讨好。这些人工草坪不是有病就是干瘪或斑秃,或怕冷或怕热,或怕踩或怕压,或怕旱或怕涝,如温室的幼苗,而那些没有被视为“可贵生命、美丽小草”的野地杂草,尽管一岁一枯荣,却顽顽强强地活着,遇雨水就疯长,任人践踏、割除、甚至焚烧,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为什么我们只知道保护人工草坪,而未曾对野地杂草也一视同仁?为什么人工草坪任你百般伺候,还是半死不活,难得茂盛,而无人理睬的荒野之草却总是繁荣昌盛? 第一个问题答案很明确,人工草坪投入了人的劳动,是含有工时,耗费能源的,因此,有成本,更有价值的,是劳动成果,也是功利、业绩的体现。而荒野之草自生自繁、长势再茂盛,也与人的关系不大,不能体现社会劳动与功劳苦劳,也就无所谓价值高低,因此谁去保护无主的野草,不仅不保护,许多“勤快”的、爱“干净”的人,视生命顽强的野草为眼中芒刺,每每除之而后快。 第二个问题可从两方面回答,人工草坪因有种植见效快、整齐划一的优势而受到好评。种植草坪属于引种行为,外来的草籽能否适应本地水土气候很关键,我们往往放弃本地优良的耐活的土种,而崇洋媚外,以为只要是外国的草就是良种,争相引种,效果往往是昙花一现。 其实,舍近求远、舍本求洋,是违反自然、有悖天理的,古人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你越是人力物力的投资、呵护,老天(自然规律)就越不屑一顾,而那些无人关怀的野草、杂草,洒一缕阳光,它就灿烂,给一丝雨露,它就茁壮,勃勃生机,令人妒忌。 草坪与野草被我们亲疏有别地对待,是因为我们只承认人工的价值,而对荒野的价值一概否认。难道人工草坪就真那么值得去推广,无论合适与否,偏要以人力抗天命?难道荒野就如此一文不名,毫无生命意义,或只因不含人的劳动便没有价值?本文对此提出异议,毕竟“大自然不会错,错的只有人类自己。”那么,荒野到底有没有价值?有什么价值呢? . 二、 荒野的价值 一些生态专家对时下大种草坪的做法忧心忡忡,甚至称其为绿色荒漠;对荒野地却情有独钟,称荒野为生命伊甸园,是非功过毁誉参半竟然如此悬殊,为什么?下面,本文将对荒野之价值试予探讨。 荒野是未受人为干扰和较少人工改造的自然“本底”,“荒野”(wilderness)一词有野生物种不受人类管制和约束的含义;荒野是一种充满多样性、原生性、开放性、和谐性、偶然性、异质性、自愈性、趣味性的野趣横生的自然系统。 目前,美国及中国台湾都有类似荒野保护协会(society of wilderness)一类的“NGO”,这些组织通过购买、租赁、租借等方式,取得荒野监护权或管理权,将其围护起来(一些军事禁地、保护区、国家公园及国界无人区,如南北朝鲜的三八线,中蒙、中苏边界线,均形成了很地道的荒野),使大自然尽量自主地自繁自灭。并使子孙后代能有机会在先辈遗留下来的荒野中,探询自然奥秘,领悟生命意义,生发独特感受,体验挫折经历;参观荒野,不必带身份证,不需要钱包,因为,荒野是一个有别与社会体系、经济体系、文化体系的独立的、古老的生态体系。这里,没有主义、没有宗教、没有科学、没有制度、亦无所谓人的资源,没有益虫益兽、害虫害兽。任何清规戒律都是画蛇添足,任何人为痕迹对真实的荒野体验者来说都是大煞风景。那么,荒野中到底有什么? 这里有光明与黑暗、生机与死亡、协调与对抗、天资与炫耀、庄严与美丽、灾变与荣幸、汗水与血肉、草木与鲜花、能量转移与生物进化…… “应当让人们懂得和尊重:树木的权利、山岳的崇高、个体的完美以及荒野的价值。” ——约瑟芬.约翰逊 荒野的价值: (一)、生命支撑价值 有人认为,自然万物是在有了人类以后,才称为有用之物,才具有价值,试问:人类的产生不足300万年,在生命历程的20-30亿年中,自然的生命支撑系统就已经有效地运行了,气循环、水循环、光和作用、物质变换、能量转移、信息传递、草木枯荣、物种存亡……包括人类的产生,无不是荒野自身价值——生命支撑价值的体现。 社会的财富、商品的价值是通过我们的劳动以货币形式衡量的,但人类的生态福祉、生命动力却必须依赖和根植于自然。甚至对人类干扰自然之后的修复、污染物的降解、病虫害的调控,都有赖于荒野的存在来治愈。土壤、森林、草原、湿地的生命支撑功能,价值几许?很难用金钱衡量,或曰无价之宝。 19世纪60年代,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皮尔斯给皮吉特湾的印地安酋长西雅图写信,要求购买部落用地给移民,西雅图作为新石器时代自然道德最后一位代言人,却作出了这样的答复:“总统从华盛顿来信说要购买我们的土地,但是土地、天空、河流……怎能出卖呢?这个想法对我们来说太不可思议了,正如不能说新鲜空气和闪闪水波仅仅属于我们而不属于别人一样,又怎能买卖它们呢?” 但遗憾的是,当今社会几乎任何成果都以经济和科技来衡量,所以,这里也只好以大家熟悉的“美元”为单位,说明这样一个数据:地球生物资源,年均为我们贡献的价值达36万亿美元;全球自然资本的价值至少在400—500万亿美元,这种人为评估的看似不菲的价值本身,其实就存在着很大的局限性。 以下表格之统计数据既表明荒野的生命支撑价值,又可以与本文的开篇相呼应: 一平米荒野草地所含内容 蚁类、蜘蛛、潮虫、甲虫、蝇类等各1000只; 蚯蚓、千足虫、等各2000条; 蛞蝓、蜗牛等各8000个; 各种线虫、蠕虫、软体动物20000—1200000条; 原生生物100万个 仅一茶匙的草地就含: 真菌:50亿个 细菌:2000万个 还有什么比“保护”这一真理更重要的呢?我们在向孩子们传授科技知识是人类战胜自然的武器时,却偏偏忘记提醒他们:人类本身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如果真的战胜了自然,人类自己终将面临灭顶之灾。 ——生态学家马库马什 (二)、经济价值 荒野产品如石油,是自然产物,却拥有一定价格,因为它们被我们视为资源,自然之物是经过人类劳动而成为产品,但人类活动若不作用在于自然物(即所谓劳动资料)上,人的技艺再高,也是无本之本,无源之水,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荒野的产物,从实用性、丰富性、多样性及可再生性看,构建了适于我们生存的家园,可使我们获得舒适的物质生活。但这种经济价值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类社会的经济体制必须构筑于服从并尊重荒野运行规律的基础上,对可再生资源如动植物,要取之有度、用之以节。对煤炭、石油等不可再生资源,则应适度利用并努力寻找太阳能、风能等替代品。否则,为满足经济指标不断增长,物质水平不断提高的GNP竞争,将与有限的荒野经济价值的供给产生供求矛盾,甚至出现“断顿”。 诚然,荒野的经济价值可能会随着科技水平的提高而升值,并得到有节制、无公害的运用。按照生态圈的生产环环相扣、无公害循环的规律所产生的学说——仿圈学,是对人类那种非循环的,线形的、产生大量废料的生产活动的一种反思,人类要想使大地的经济价值永续利用,就要以保护荒野的意识,求得与大地的和解,停止一切“竭泽而渔、杀鸡取卵”的绝户的生产方式。荒野有如一所银行,其动植物资源如同一笔存款,款额因利息而不断升值,任你支取,但绝不能动不动就提取本金,否则,早晚会出现透支。 “大地潜质,与其地尽其力,伤耗沃土,不如以怜惜之心善用之”。 ——普利尼 (三)、消遣价值 人类不仅能享用利用荒野,而且能以闲适之心欣赏荒野,这种享受荒野所得到的消遣,可以从两方面产生价值:一方面,荒野可作为人类展现自己技巧并获得快感的场地,例如,你在荒野中从事攀岩、滑雪、垂钓、驾车越野等活动,在荒野的挑战面前,大显身手,显示自己的技巧、勇气和力量。另一方面:也是我们常常缺憾的方面,就是对荒野的自主的表演进行沉思和赏识,观云遮雾障、听鸟语鹿鸣、看飞流直下,赏花草鱼虫…… 荒野提供给我们两种性质不同的消遣价值,二者既可以融为一体,如生态学家可在登山中,显示体力之健并可一路观鸟,赏析自然之美,二者又可能相互对立,为赏景而建造缆车,为划船垂钓而蓄水筑坝,为显示自我技巧和气力而射猎动物。难怪,美国的一个国家公园有这样一个荒野警示牌:Shoot, with camera, without gun.(请用相机摄,不要用枪)。可见,为使荒野的消遣价值保值永远,请选择一种合理的消遣方式,目前,荒野的静谧正在遭受由汽车装备起来的旅游者的冲击,甚至竭泽而渔,肆意猎杀野生动物。 退到比较实际的一步看,利用荒野之物,可有不同方式,如肯尼亚国家公园的一只长到七岁的狮子,若杀死卖皮卖肉,可以为经营者带来约100美元的收入,若搞狩猎运动,可为经营者带来约1000美元的收入,若以之做接待荒野旅游者的观赏、拍摄等活动,则全年可为经营者带来约500000美元的收入,而且,那头狮子还活着…… “发展休闲,并不仅是把道路修筑到美丽乡下的工作,而是把感知能力修筑到尚不美丽的人类心灵的工作。” ——利奥波德 (四)、科学价值 对科学的赞美,亦即对我们认知对象的赞美。荒野以其神秘、丰富、复杂的原始属性吸引着科学家,作为科学家崇尚的求知对象和研究对象。 由于始祖鸟是侏罗纪的连接爬行动物与鸟类进化的中间环节而受人关注,并具备了重要的科学价值,尽管它没有什么经济价值和生命支撑价值。加拉帕戈斯的金翅雀为生命进化提供了丰富的线索,使进化论得以成形。这样的科学价值属于人类共享的成果,如果那块蕴藏化石、甚至活化石的荒野地不复存在,我们就无从找到这样纯粹的“本底”,挖掘到可以诠释生命历程的科学价值。科学家通过电视讲给我们讲述的“狂野周末”、“人与自然”、“地球故事”……必须根植于荒野。 另外,正是由于自然本身的科学价值,吸引了一批批优秀的科学家去探索、去研究。科研活动本身有时也是一种给人以心智愉悦的活动,科学家会从他们所研究的对象那里,获得追求的快感和发现的喜悦,自得其乐。 荒野中的科学未解之谜尚多,就像未开启的信,未阅读的书,只有在残余的荒野地里(例如,现在美国的国土上,仅余2%的真正荒野),我们才能找回那即将遗失的未启之信,未读之书。消灭荒野地,无异于焚烧或许是孤本的、绝非赝本的古老家信。 “劝君莫射南来雁,恐有家书寄远人”。 杜牧 (五)、遗传多样性价值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地球上,荒野中,未被人类认知的物种还很多,目前被我们命名的物种约175万种,但科学家估计,自然界的物种可能在1000万种以上。芸芸众生藏身于荒野这座基因库里,蕴藏着独特的、绝无仅有的遗传多样性价值。 这个故事发生在70年代末,东南亚水稻由于黄矮病毒而大面积枯死,到1986年,已有150万亩受灾。怎能解决?理论上讲,找一种抵抗黄矮病毒的水稻,通过杂交,把抗病基因移植到高产水稻上就可以了,可是,专家找遍了各国的种子基因库,竟没有找到隐藏有可以抵抗黄矮病毒基因的稻种,灾害在蔓延,人类即将受到饥荒的威胁。 专家们知道,大自然的荒野中(至少)有30万种高等植物,那是天然基因库。踏破铁鞋无觅处,功夫不负有心人,农学家们终于在印度的一个山谷中,发现了一棵长的像野草,却能抵抗黄矮病的野生稻。将这棵野生稻的抗病基因移植到大批的水稻之后,终于使这场灾难云消雾散。 三年后这个山谷建起了水库,荒野景观已面目全非。假若这场水稻灾难晚些发生,假如那棵野生稻晚些找到,这抵抗病虫害的基因——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又将何处去寻呢? 目前,人们食用的粮食作物中,有80%集中来源于10种植物,随着单一作物农田的扩大,农业生产对荒野的压力越来越严重。农药、除草剂、杂交品种、水污染、作物病害、放射元素、环境荷尔蒙等使基因突变、漂变的比率越来越大,因此,保护荒野中自然选择下来的基因储备即遗传多样性价值就愈显重要。谁能保证我们不再遭遇水稻黄矮病那样的灾难?到底哪些物种是救命的稻草,只有天知道。要不是南美犰狳尚存于荒野中,我们又哪能得到战胜麻风病的疫苗?保留荒野这座天然基因库,才能使形状古老的遗传多样性得以延续和保存。 有人热衷将野生物种移入人工物种库,把动物保存到动物园。但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保护,生物多样性保护最重要的措施是“就地保护”(In-situ conservation)。因为,只有通过荒野——自然生态,才能保持物种的遗传性状。实验室中的基因重组、克隆技术根本无法取代荒野中的自然选择的。而且我们做实验、搞科研的“本底”原材料,还要源源不断地取自荒野,这个“本底”遗传基因就像可供复印的原件,如果原件遗失,你的复印机再高级也将无济于事。 “我相信,选择行为确实存在于自然界中,其完美程度无论怎样赞美,都不过分” 达尔文 (六)审美价值 一位哲学家说:“世界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审美的眼光”。荒野自身的和谐乃至不和谐都有其独特的、丰硕的美,这种审美价值蕴含于野性世界,任何荒野体验的获得,在城市和博物馆都无法想象。尽管做为个人,要有一定审美修养,才能对荒野的审美价值保持敏感,因为那些只会追求感官剌激的、低级趣味的人,对荒野之美几乎视而不见。 有时,评价荒野之美,是在对荒野的品味中慢慢获得的。这种体验很难用语言表达,只有与鸟兽、草木、泥土、星云、远山、近水的亲密接触和交流后,才会获得,并会产生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审美价值与经济价值、实用价值、生命支撑价值截然有别的。冷月、冰花、极地之光、大漠孤烟都会增加远足者的审美感受。甚至这饥寒交迫、荒野迷失可能威胁他的生命。超然物外的对荒野之美的审视,是庸俗之辈或为生计所迫的人所无法理解的。有时,由于荒野的突发性、偶然性、一些不和谐的事件、不期而遇的境遇也会产生美感,如离群的孤雁会使诗人发出“失群寒雁声可怜,夜半单飞在月边”的感伤。这种特殊的审美价值,不能说没有悲剧美或凄美的成分,孤雁,在荒野中,是美,因为有环境氛围,在樊笼中,就毫无审美价值了。 “惟有安详之心,才能感受美。” 梭罗 (七)宗教象征价值 以前,我在填表时,凡“宗教信仰”一栏总是写“无”,而今,我声明,我有信仰了,那就是大自然。做为一个环保主义者,荒野地犹如一座大教堂,当我们夜闻麋鹿呦鸣,仰望荒野晨星,窥探雀鸟婚飞,沉迷寒鸭戏水,常常会产生一种教徒进入教堂时的那种谦卑和敬畏感。 荒野的庄严与富庶不仅能作用于探险者的肌肉和性格,而且会对其心灵、感情产生影响。杨欣、奚志农都是从自然摄影师转变为环保斗士的。是荒野这所大学对他们实施了宗教般的洗礼和教化,是荒野的神圣折服了探险家的心,变征服自然为臣服于自然。 荒野如此圣洁美丽,完全不同于都市的嘈杂、萎琐和功利。当你置身荒野时,往往会想到宇宙层次的问题:我们是谁?我们在哪?我从何来?向何处去?甚至那些经历死亡、迷路、饥寒等最能触及人类灵魂的体验,那只有在荒野中才会获得。而生与死是宗教的永恒主题,荒野却将其摆在我们面前。 迷恋户外、郊外、野外经历并善于沉思的人,往往对造物有更深的敬畏,对山河有更重的膜拜,就象地球之友香港总干事吴方女士所总结的环保格言:“以天地之心存心,以生灵之命立命”,以山河之气养气,以松柏之节砺节”,这不是宗教胜似宗教的信仰力量,虽不用象宗教信徒那样在特定的教堂神庙中例行礼拜仪式,可那弥漫四野的近乎自然有灵论的信念、执著的利他主义信仰,充满神圣感的环保情节、加上悲天悯人的情怀,称得上是不逊于宗教的宗教了,而“善男信女”们的圣殿便在荒野。 荒野的宗教象征价值,还体现于荒野自身的高深莫测。荒野的生命力为何顽强?荒野的多样性为何丰富,甚至我们对几百年内得自然演替是怎么回事还未搞清楚。荒野的神秘超出我们的理解,既能使我们失望,又能激发我们的热望,而每当我们找到一个答案时,它又会给我们亮出新的疑问。我们永远无法穷尽荒野的奥秘,我们永远是荒野边疆上的精神拓荒者,我们可能屡受打击,但又总是怀着希冀,这种信仰或宗教情绪,是荒野送给我们激发心智,学无止境的最好礼物。 “我每天都有幸与大自然的千姿百态交流,日无虚度。” 卡弗 (八)文化、历史及性格塑造价值 人是一种喜欢用动植物做比喻、做象征、甚至做图腾的物种,这已成为文化人类学研究的重要方面。鹤象征仙逸,虎象征威猛,鹿象征祥瑞……白头海雕是美国的国家形象和向往自由强大的文化符号,还有宝鸡与金鸡,伯尔尼与狗熊……以动植物或景观命名的地方不胜枚举。甚至一种服装“彪马”,英文“PUMA”,乃指美洲的一种猫科动物——山狮。 动植物之美,是荒野赋予,她使我们的文化、历史、艺术与大自然联系在了一起。我们只有保留荒野及其野生生物,使叠加在荒野之上的文化价值、历史渊源关系尽量不被割裂,保持我们对荒野与文化、历史的归属感、认同感,这对拯救自己灵魂,不无裨益。无可否认,荒野在文化与自然等方面具备历史价值,如美国文化是在移民拓荒、牛仔开发主题下发展起来的,所以,国民传统中保留了多样性的文化和挑战性的思维,大大咧咧又争强好胜的美国人,处处表现着一种自我完善、随遇而安,及时行乐的性情。 当你在荒野中旅行时,不妨把先人的故事与真实的景观糅合,就将产生一种奇特的游憩经历,或以某某人自居的心态。在荒野中,你可以云煽雾罩地充分想象,做荒原上的杰克伦顿,还是西部的野牛比尔,做遥看瀑布的诗仙李白,还是野猪林的黑旋风李逵……在荒野,可以使历史典故、久远故事从古籍中活灵活现,使之在生动的景观——荒野中栩栩如生。荒野的古老舞台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生动鲜活的史诗情节,而我们自身即我们的先人也曾经是从荒野走来。 任何有在荒野中露宿、远足、考察甚至迷路经历的人,都不会否认荒野的博大与严酷,都会有一种上了一课的感觉。荒野会让你大汗淋漓,荒野会让你担惊受怕,荒野会以鸟语花香簇拥你,荒野能给你失败与成功的珍贵回忆。荒野的经历会把年轻人的性格塑造得更可爱,又会是老年人受人尊重、值得骄傲的本钱。 荒野经历的弥足珍贵的价值在于,它对一个人的能力进行挑战,毅力进行考验。使人能对自己活在世上的位置进行换位思考,由此,人们才容易学会谦卑与敬畏,才明白山外有山的道理。在荒野中,每一次心跳、每一处创伤、每一场悲喜、每一回离和,都将能整和到一个人的性格中,使之性格更完善、身心更健康,性情更平和,这一切均为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的“荒野大学”所塑造,并将回馈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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