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墓地”之谜


2014/9/5    热度:390   

“小河墓地”是新疆考古,探险史上一处著名的古代墓葬遗址,它还有几个名字:“有一千口棺材的地方”,“小河遗址”,“奥尔德克德古墓群”,“5号墓地”。

“小河墓地”的发现极富偶然性。1934年,瑞典考古学家贝格曼应斯文·赫定之邀,参加了由当时中国国民政府委托的“西北科学考察团”,到我国西北地区沿古丝路进行勘查。

考察团抵达罗布荒漠后,曾在1900年为斯文·赫定担任向导并发现了楼兰古城的罗布猎人奥尔德克闻讯又主动赶来重归旗下。这时已72岁的奥尔德克告诉斯文·赫定,他15-20年前,在雅丹布拉克和库姆河以南的荒漠里,发现了一个“有一千口棺材的地方。斯文·赫定感到吃惊,他想,不论是第一个在罗布荒漠发现墓葬的美国人亨延顿,还是几乎把这一带踏遍的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也不论运气之佳让人难以置信的日本人橘瑞超,还是自己和西北科学考察团的其他学者,在库姆河以南的地方,以前从来没有谁发现过什么,奥尔德克的话不无可疑之处。但是,出于对罗布人诚实品质的深知,斯文·赫定还是决定去找一下这个“奥尔德克的古墓群”,并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贝格曼去实施。

1934年的4月和5月,他们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寻找这片神秘的墓地。在一次尝试失败后,奥尔德克也拿不准了。他开始讲故事为自己开脱,他说那个“有一千口棺材的地方”已经消失在新形成的湖泊中了;那个地方是一个有魔鬼出没的地方,我不敢领别人到那里去。贝格曼开始怀疑是否真有这样一个地方。当时也有人认为,他们之所以找不到“有一千口棺材”的地方,一是奥尔德克拿不准;二是因为奥尔德克越接近那地方,心里越发恐惧,有反悔之意。

1934年5月30日,贝格曼一行沿库姆河南行,开始作最后的尝试。他们沿库姆河南行不久,遇到了一条宽20米,水流延缓的不被人知晓的河汊,它流向南东方向,由于奥尔德克也不知道河汊的名字,他们便临时随意把这条河叫作“小河”。他们谁也不会想到,随口叫出的“小河”,以后会成为罗布泊探险考古史上的一个关键词。

沿小河南行65公里后,仍无收获,他们便在小河边扎下了营地。就在他们扎营的河岸以东3-4公里处,一座浑圆的小山包兀立在平坦的荒漠上,就像古老的路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远远看去,在山包的顶部似乎有一片密密的胡杨林,树木直立在那里,高达4-5米,而且株距很近,几乎一株挨一株。

开始,谁也没把四周的景物放在心上,只是默默地安置新的营地。奥尔德克地感觉却有些异样,他就像走进了梦境,迷迷糊糊地张望着,聆听着。然后,他一个人久久地凝视着那个浑圆地小山包,一言不发。突然,奥尔德克指着那个小山包,大声说:“那……就是它!”大家全楞了,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都面对小山包而立。

这时,“小河墓地”——“奥尔德克地古墓群”。正与那些历经艰难地探险考古队员们在夕阳地余辉中对视着。

这片墓地确实有它地神奇之处,虽然墓地并不大,面积仅2400多平方米,高出地表仅六七米,但目前在全国乃至全世界,还没有发现第二个与其墓葬形制一样的墓地。贝格曼在他的《新疆考古记·5号墓地》中写到:“……随着接近小山,我们渐渐地分析出山顶上长满了胡杨林,林中树干直立,相互靠得很近,树干笔直,看上去简直就是枯立木。但当离山很近时我们才发现这不是死树而是一些杆顶,已经被强风劈裂得直立得木杆。”

“小山的表面,特别时在山坡上,有许多我从未见过的,弯曲的厚木板,不论走到哪里,脚下都会绊到久经岁月摧残的人骨,被肢解了的木乃伊和厚毛织物碎片。一些木乃伊有黑色长发和保存完好的面部,而另一些鬼一样呲着牙的颅骨,面上则覆盖着已经变黑了的皮肤。这个墓地给人一种最阴森可怕和难以置信的感觉。”

“这里的一个有趣特征,是桨形纪念物,它们许多还矗立在原位,一些已全部埋入沙中,另有一些落在了山坡下。桨片较为夸张,桨片的下方通常有一条由数道径向刻线组成的装饰带,装饰带也曾被涂成红色……不管怎么说,这些桨形物预示着埋葬在这里的人们生前经常划桨。”

今天的人们,在寸草不生的荒漠中面对这些巨大的船桨,自然联想到当年这里的先民应该是生活在泛舟荡漾的图画中,周围也应该是碧波涟涟,而非沙海茫茫。

奥尔德克告诉贝格曼,他第一次无意中踏上山头时,山顶上还有一座完好的房屋,墙壁由木板构成,并涂上了红色的颜料,屋顶的木板上还包着牛皮。屋内堆满牛的骨骸和皮张。但是,这一切在贝格曼到来之前都被毁坏了——在奥尔德克之后,这里曾被“猎宝人”盗扰过。贝格曼当时见到的唯一没有被扰动的棺木,也由生牛皮包得紧紧得,尘沙一点都没有钻进去,山上还保存着一道木栅栏,据认为那是划分死者身份或等级得标识界限。直到今天,墓地表面还层层叠叠,错落散落着140多块弧形棺板,那几具没有被当年的“猎宝人”看上眼得木雕人像,不论男女,身上的彩绘早已剥落,却依然忠实地守候在墓地。

这片墓地深深地震撼着贝格曼,他后来在《罗布沙漠新发现地墓葬》一文中,忠实地向人们倾吐了他面对墓地的感受:

“一些木乃伊有黑色的长发和令人难以置信地保存完好的脸。……一具女性木乃伊面部那神圣地表情永远无法令人忘怀!她有高贵地衣着,中间分缝地黑色长发上面冠以一顶具有红色帽带地黄色尖顶毡帽。双目微合,好似刚刚入睡一般。漂亮的鹰勾鼻,微张的嘴唇与微露的牙齿,为以后人留下了一个永恒的微笑。这位‘神秘微笑的公主’已经傲视沙暴多少个春秋,聆听过多少次这‘死亡殿堂’中回荡的风啸声!而又是在什么时候,她面对明月,燃烧的太阳,永远地合上了双眼?正式为了寻找这样一些问题的答案,我才来到此地探险。”

贝格曼对这里梦牵魂绕,他多么希望能再回到这里,多么希望揭开这片墓地的秘密,但他永远不能如愿了。

在贝格曼之后,由于种种原因,再没有考古工作者或探险者能到过这片神秘的土地。“小河墓地”在罗布荒漠的无边沙海中,沉寂了66年。

2000年12月6日,由新疆考古,文物保护,地理,野生动物保护,旅游资源等学科的几位工作者与深圳《西域纪行》摄制组一道进入罗布荒漠,徒步迈向了埋葬着神秘,埋葬着中国考古工作者的遗憾与苦涩的小河墓地。经过96小时的生死考验与艰苦跋涉后,中国的学者们第一次昂首站在了“小河墓地”前,他们心潮起伏,热泪盈眶,因为“使中国人想起来就遗憾”的“小河”考古,在20世纪的最后十几天翻开了崭新的一页。诚如参加这次活动的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原所长,研究员王炳华所说:“寻找‘小河’,进入‘小河’,认识‘小河’是中国考古界,文化界等几代知识分子做了66年的梦,这个梦在尴尬与苦涩里浸泡过,被自尊心与责任感激励过,今天,终于用信心和勇气迎来了梦圆的时刻。”

当年,贝格曼面对“小河墓地”的种种现象,没有说出多少所以然。而目前我国的考古工作者才刚刚踏上这片神奇的墓地,面对它,我们仍有很多不解的谜团:

一,墓葬形制之谜:“小河墓地”的墓葬形制是目前世界上的惟一,那些粗大的直立木柱,它象征着什么?木柱上涂的红色又代表着什么?这是属于哪些先民的埋葬形式?

二,木雕像之谜:墓地上发现的高达1米多的男女木雕像有什么意义?它们是生殖崇拜的象征还是代表其它什么含义?

三,墓地位置之谜:“小河墓地”周围除了墓葬遗址,在周边很大的范围内没有发现居民遗址,这是为什么?墓主人从哪里运来?为什么要把它们安葬在这样一个地方?

四,“小河”本身的谜团:小河宽20米左右,长约120公里,是塔里木河与孔雀河下游十分罕见的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在小河两岸,鲜见植被痕迹,这条小河是人工运河还是自然河流?抑或是依据自然河道人工加工的?有人说是专为去墓地而开的人工运河,只有在需要去墓地时才放水进来,平时是关闭的,果真如此吗?

五,“小河墓地”与楼兰王国是什么关系?有人认为这个墓地是新疆目前发现的规格最高的墓地,应是楼兰国的“王陵”。它是王陵吗?这个墓地不是穷苦人家的族地当是不争的,可它是为谁而建的?是不是王族专用墓地?是哪个王族的?

  六,它除了安葬故人外,是否还有举行祭祀活动的圣地功能?它是不是古楼兰人的圣山?

  七,“小河墓地”建于何时?前后沿用了多久?贝格曼认为该墓地建于公元330年前,因为在这一时期之后,随着库姆河的干涸,这一带已无人烟了。这个判断准确吗?

  “小河墓地”给人的悬念太多,我们所掌握的资料又太少,这种种历史的奥秘,还有请考古学家们一点点地去发掘。我们期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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