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思考
2014/9/5   热度:195
[阅读提示] 汤川秀树(1907-1981),日本著名核物理学家。1935年提出了原子核中质子和中子是由于交换某种媒介(π介子)而结合在一起的理论,后来通过实验所证实。他也由此获得1949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是日本获此荣誉的第一人。汤川秀树比较了东西方思维方式的异同。他认为,尽管西方科学注重的是推理和演绎,但是直觉对于科学来说也是同等重要的,而东方人正好擅长在直觉领域进行思维,因此就不能“简单地认为东方人的思维有碍于自然科学的发展”。 不言而喻,现代科学是在欧洲发展起来的;东方没有相应于现代科学的东西,这是一件事实,但不应认为:东方人的思维方式总的说来是不科学的。
我本人是一个日本人,因而也就是一个东方人;就我的家庭背景而言,我的父亲与东方文化研究关系密切。他一向对中国文化感兴趣,而且对古代中国的历史以及考古学方面都非常感兴趣。
我觉得,我父亲对中国文化表现出来的那种特殊兴趣,在很大程度上是和一件事实联系着的,那就是,中国文化不仅远比日本文化古老,而且往往是崇古的。
在古代,形而上学的思辨在东方和西方都是很流行的。
在西方,希腊传统被延续到了今天。古代的传统在任何意义上都没有消失。
东方人,特别是中国人,所擅长的并以他们的擅长而自豪的,就在于直觉的领域,日语叫做“勘”(悟)。但是,这种“勘”往往被认为与科学精神是相对立的。
认为直觉在自然科学中没有用处,那是不对的。单靠逻辑学是什么也干不成的。唯一的道路就是直觉地把握整体,并且洞察到正确的东西。换句话说,这里更重要的与其说是铲除矛盾,倒不如说是在整体中发现和谐。
而且不仅如此。即使要想找出作为矛盾的矛盾,这也只有当直觉地和同时地把握住那些矛盾命题时才是可能的。甚至在数学领域内,也有人提倡直觉主义,而不是提倡公理学。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以归纳成承认直觉的作用。
中国人怎么样呢?我幼年时读过《西游记》,后来又读了《庄子》。我特别喜欢庄子;他的作品,其中最吸引人的是一些比喻和佯谬,揭示在我面前的是那个充满幻想的广阔世界。如果我们考虑得更加深入些,“过去”和“未来”的概念,是通过“人命”和“命运”等等的意念来设想的;在涉及最根本意义上的自然规律的场合,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
事实是,在相对论中,我们可以想象一个把空间和时间都包括在内的四维世界,而且在这个世界中各种物理定律都很好地成立。在这儿,时间变成和空间平等的第四维,而且四维时空在一种永恒静止的状态中保持着和谐。在这儿,明显的是对整体和谐的强调,而不是对矛盾和对立的强调;而且,我们可以感觉到和东方人的看法很接近的某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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