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传佛教史(三)
2014/9/8   热度:704
斯里兰卡一般寺院,可分四类: 第二章 蒲甘王朝时期的佛教
(一)寺或精舍(Vihara毗诃罗),这是寺院中较大的一类,包括佛塔、佛殿、菩提树、说法堂、图书室及僧房等建筑物。
(二)僧房(avasa),可以称为小精舍,因为仅有僧房容僧居住,可能没有佛殿及佛塔等主要建筑物,不能作说戒等仪式之用。
(三)佛学院或佛教学校(Parivena,僧伽罗语为Pirivena),是佛寺教育机构建筑物,多数设在大的佛寺里,也有独立建筑的,包括普通佛学院和高等佛学院。
(四)阿兰若处(arannaka),有少数知足修行的比丘,住于远离人群之空闲处,或住于城市郊外的山林里,造几间僧房,或由施主供养,集合二、三人至数十人同道共住,专心修行,少与世俗社会接触。这种队员兰若处,今日在斯国约有一百所左右。
斯里兰卡多数寺院中,佛殿都不很大,殿中供佛陀坐像、立像、卧像,或只供其中一种,佛殿是僧人行事集会的场所,如诵戒、传戒仪式等,而一般信众集会和活动,则在讲堂(说法堂)。
佛塔是供佛舍利(遗骨)之处,斯里兰卡佛塔的造型,几乎都为覆钵型,大多在佛寺范围内。塔前供有灯明及鲜花。
菩提树是很受斯里兰卡佛教徒崇拜的,因为佛陀在此树下成道,被认为是圣树。后来菩提树的分枝移植斯国,再分支各处栽植,都受到礼敬。树下也供灯明及鲜花。
说法堂(Dhammasala)是说法及举行一般佛教仪式用的地方,内部空间广阔,因斯国地和热带,有很多说法堂四面是没有墙壁的。说法堂内部正面为僧人升座说法的讲坛,后来也供佛像(早期是不供佛像的),形成一种佛殿与讲堂兼用的性质。
僧房的构造,有接待室、客房、住持及住众的僧舍。僧房之中也附有食堂、厨房、厕所待设备。(1.了参:《锡兰佛教的现状》,载《海潮音》。2.圣严《锡兰的佛教》,《慈航》季刊,第35期。)
今日斯里兰卡僧人的现状,可归纳下面四方面来讲:
(一)佛教生活方面:斯国的出家人,只有比丘和沙弥。比丘戒有二二七条;犯了就失去比丘资格,摈出僧团,以后也永远不能再出家。其他次重戒和小小戒犯了,可依轻重不同的发露忏悔仪式,得以恢复清静。沙弥的出家年龄,大多是十岁左右;亦有少数中年或老年出家的沙弥,都须从僧团禀受沙弥十戒。
出家的日常生活,每天早晨黎明即起,稍作洗漱整理,多数青年比丘和沙弥,即我外出托钵化食;其余的人,则清扫寺院环境,在佛前佛塔等处燃香和供花。待托钵的人回寺后,大众齐集食堂,分取托钵而来的食物。吃过早饭,约八时左右,听到鸣钟,列队到佛塔及菩提树前礼拜;然后再至佛殿做早课约半小时,念诵多为三皈依文、赞佛、法、僧偈文,以及三宝经、吉祥经、慈悲经等。
九时以后,青年比丘和沙弥,开始上课,其他年长比丘们则工作或自修。十时半,青年比丘沙弥们,再外出托钵一次。午饭后,略作休息,下午再上课或做其他工作。
晚上六时左右,大众再列队至佛塔、菩提树前礼拜,再到佛殿晚课约半小时,然后回僧房各人自修,晚上约十时休息(了参:《锡兰佛教的现状》,载《海潮音》。)。
出家人有责任教导在家佛教徒奉行正道,遵守道德,并为人民讲解佛法,令国家社会安定,守持戒法,使佛法传承不绝。当信众有痛苦和灾难发生,尤其是身心上时,亦为信众诵经祈福,消除灾难。青年男女结婚时,也礼请出家人诵经祝福。佛教的各种仪式,以及社会上流传的良好风俗,都由僧人教导奉行。甚至当妇女产子,也请出家人念诵守护经(Paritta)等,以求顺利秤,母子平安。家人疾病或死亡,也请出家人诵经,祈求病者痊愈,亡者往生善道。这些都是出家人日常应酬信众要求而做的事情。
斯里兰卡佛教除了佛寺是弘法道场,各地还有很多在家佛教社会或佛学会的组织,主持人常礼请有德学的僧人说法,并指导信众们修和的方法。
斯里兰卡佛教徒,尤其是出家比丘,热心向外国弘法,表现积极,成绩可观。他们的贡献和成就,胜过任何一个佛教国家,让世人都知道斯国为传扬佛教的国家。斯国比丘也富有能力和经验向外国传教,他们在国内外成立摩诃菩提会,建佛寺精舍,训练有素养的比丘轮流驻外弘法。尤其他们的英语基础很好,能直接用英语演讲佛法及著作,使欧美人士能容易了解。在公元1891年,达摩波罗居士首先在印度成立了摩诃菩提会,以复兴印度佛教为职志。至今印度各处重要佛教圣地,至少已有二十五处以上,都有摩诃菩提分会或精舍的成立,住有比丘弘法。同时各国佛教徒往印度朝圣,也得到他们热忱的接待和照顾,非常方便。1956年,斯里兰卡那罗陀长老,至欧洲建立道场弘法,在伦敦成立了“伦敦佛教精舍”(London Buddhist Vihara),长期轮派斯国比丘住持精舍推行各种弘法活动。1966年,在可伦坡的“德国弘法团”支助下,斯国比丘又至德国弘扬佛法。斯国比丘向外国宣扬佛教,成就巨大,丰功伟绩,能使很多外国人归信佛教,也提高了他们国家和佛教在国际上的声誉。
(二)社会方面:斯里兰卡比丘对社会的服务,也是可称赞了。如斯国有很多慈善人十在全国建了很多孤儿院,每院都礼请一位或两位比丘负责教诲孤儿,传授知识,培养道德,令他们皈依正信佛教。凡孤儿是女童的,即由学法女代替比丘职务。这种学法女,也是出家的一种,剃发着白衣住在佛寺中,持守十戒,但依南传制度,她们仍属优婆夷,因为南传佛教比丘尼制度早已断绝传承。斯国也有少数出家人学古医的,为人民治病,尤其是究苦的病人,仅收很少的药费。当人民遭遇到自然灾难,如水灾风灾时,出家人都首先领导呼呈筹集善款及发放各种救济物品,或成立佛教救灾处。有一机构称“锡兰人学会”(Sinhaslajati-samsgama),由佛教大德比丘为会长及秘书等职,在家佛教徒可入会为会员。此会对国家贡献很大,其宗旨在保护国家民族,保存和发扬斯国文化及语文,帮助社会建立工厂生产,如制造肥皂、织布、椰油工业等。当人民失业困难时,学会方面可租借地方或雇用他们工作。同时此学会也希望本国的工业,能从外人手中收回。对于教导农民耕种,促进农业发达,发扬本国文化、宗教、语文、教育、艺术等事业,此会推展不遗余力。此学会在全国各地设有多处分会,对社会贡献很大。(《锡兰佛教史》(泰文),第346-354页。)
(三)教育方面:由于斯里兰卡的出家人受教育不受限制,所以有机会报考一般学校读书,包括国家的大学在内。因此斯国出家人在毕业和学位认可方面,与普通俗人一样。大学毕业后,甚至到外国留学。这样出家人的知识提高了,既具有世学的基础,又有佛学的知识,僧人在文化教育界的地位,就更受到重视。斯国出家人,可在社会各级学校负责各种职务。如资历深的比丘,可当学校的校长。现在至少有七十所学校,由出家人负责,出家人担任佛学和各科教师的也很多。出家人为俗人道德的模范,负责教育工作,收到更好的效果。学生对出家人尊敬,愿意多接近和了解佛教。出家人既负责社会教育工作,也有权利领受职薪,依职位和能力而定,同俗人一样。除了学校,出家人也可以在佛寺中,教授学生特别的知识,如僧伽罗文、巴利文、梵文、英文、佛法等。也有不少出家人写作出版,或编印各种教科书,这些都是出家人对国家社会的贡献。(《锡兰佛教史》(泰文),第346-354页。)
(四)政治方面:佛教僧人本来是不参加国家政治活动的,但因二千多年以来,佛教是斯国传统的宗教,故僧人在政治生活中也扮演了一定的角色。自公元1505年葡萄牙侵入,加上其后的荷兰及英国,斯国在外人殖民地统治支配下,长达441年,经历了无数的痛苦和屈辱。在宗教方面,西方的天主教和基督教,依仗殖民地政府势力的支持,很快地获得了扩张和蔓延,本土的原有佛教等宗教,反而长期受到压迫而衰微。
到了公元1873年,在巴那都罗(Panadura),佛教与基督教最后一次的大辩论战胜以后,促成斯国人民的自觉,振奋了全国的人心,佛教徒亦多恢复了自己宗教的信心。斯国长斯在西方列强统治下,佛教的文化和精神,是最能团结斯国人民反抗外力争取国家独立的基础,僧人有指导社会人群的责任感。因此斯国的佛教徒,有很多人抱着“民族主义”的强烈意识,也有不少僧人参加政治活动,具有很大的发言力量。
在1956年斯里兰卡全国总选举的前两年,因为佛教长期受到西欧诸殖民地的压迫和不当待遇,佛教徒组成了“佛教调查委员会”(Buddhist Committee of Inquiry),选举六位著名比丘及在家居士为委员(后又增加一名),二名干事。它的目的是调查斯国佛教的现状,强化改善佛教的社会地位。委员会的调查工作,自1954年6月从罗多那城(Ratnapura)开始,至1955年5月阿耨罗陀城为终点,旅馆程共历6,300英里。
调查报告书记载:“葡人未侵入斯里兰卡以前,宗教及民族性二者价值明确,就是与陀密罗人长期战争中,其光荣和繁盛也没有遭到破坏,此二者常操在斯里兰卡人手中。然而自1505年葡人侵略入后,此二者不幸已从斯里兰卡人手中被剥夺去”。报告书最后呼吁不要再宽容,明确反对西欧殖民地的支配,并特别表达了对基督教的憎恶。(《亚细亚近代的研究》,第312-313页。)
佛教与民族主义结成关系,也就必然与政治有关。在1956年,斯里兰卡举行倾佛涅盘二千五百年纪念庆祝大会,据斯国人宣称,日期正符合于斯国的雅利安殖民时代,全岛举行盛大庆祝,充分表达了佛教和斯里兰卡民族主义的倾向。(程慧余译:《佛教的革新在锡兰》,《海潮音》46卷6月号。)
1956年,斯里兰卡全国举行大选,佛教比丘们更进一步舍弃一向传统的方针,进行政治活动,帮助和拥护其他人竞选,虽然不直接担当为候选人,只站在助选发言人的立场,却有左右政治的力量。因为出家人在人民心里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可以公列宣布拥护或对任何人况选人民代表。当时的总选举,力量最强的团体,就是佛教的僧人。僧人在政治上的影响力可分为二派:一支持“大众统一党”(Mahajana Eksath Peramuna);一支持“联合国家党”(United National Party)。支持大众统一党的,是“比丘统一会议”(Eksat Bhikkhu Peramuna),它结合了“僧伽会”(Sa+ghasabha)与“全锡兰比丘团体会议”(All Ceylon Congress of Bhikkhu Socities)两个组织,属下团体有七十五人个,拥有约一万二千比丘为会员,是一个很有力量的支持。支持联合国家党的,一般都是较富裕的大寺院领导者,如花园寺、阿耆梨耶寺的比丘,及智增学院、楞伽学院的院长等。(《亚细亚近代化的研究》,第314页。)
僧人参政,从比丘教团的立场看,似乎是违背佛法的宗旨,趋向世俗化。但因多数僧人抱有民族主义倾向,在家佛教徒也认为僧人的活动是站在民族主义的立场。他们都期待着佛教进步和复兴。为了恢复斯兰卡人的光荣,僧人也是有责任的。而且僧人在社会上地位崇高,具有影响力。尤其是佛教学院和佛教各派僧伽领袖们,在政治上更具有很大的发言力和号召力。
比丘们在政治见解和态度并不一致,譬如1956年,多数支持大众统一党班达拉那耶克当选。但至1965年年选举,又多数支持联合国家党塞那那奇当选。(《亚细亚近代化的研究》,第314页。)不过近几年来,斯国的比丘们,已逐渐认清政治的复杂与变化,他们觉得常被政党利用,佛教并没有获得实质的利益,所以佛教僧团比丘们,已不像过去那样热哀于政治。
第三节 在家佛教组织与活动
斯里兰卡公元1505年先后被葡萄牙、荷兰、英国殖民统治以来,佛教遭到一连串的阴挠和挫败。在殖民地政府及西方宗教的压迫下,佛寺毁坏,寺产充公。佛教徒为了护国卫教,除了比丘以外,在过去一百多年中,受过教育的在家居士们,也开始在佛教事务上,逐渐活跃起来,产生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先后组织了各种在家佛教社团。以下选具有代表性的予以介绍:
(一)全锡兰佛教徒会议(All Ceylon Buddhist Congress)。此会是斯里兰卡在社会上最有力量的在家佛教徒团体组织,本部在可伦坡。设主席1人,秘书2人,会计1人,构成本部最高组织。下分社会服务员会及教育文化、宗教委员会两个组织。社会服务委员会下设18小组,负责办理各种社会事业,如医院、孤儿院、少年院、少女院、养老院(分出家、在家二类)等,为身体有障碍者、聋哑者、盲人、流浪无依者服务。教育文化、宗教委员会下设6人小组,其中如三藏译成僧伽罗语出版。本部及其下属委员、小组人员,原则上都为社会、宗教服务,没有薪给。近来个人会员已达1000人以上,团体会员约250~300个。(《亚细亚近代化的研究》,第289-290页。)
全锡兰佛教徒会议,是以在家居士为主体的组织,但并非与比丘全无关系。他们聘请比丘为各委员会顾问,征询比丘们意见,另外更聘请佛教各派宗长、佛教大学校长、及其他名德高僧12人,为赞助人,又有15位德学高僧组成一顾问委员会。
全锡兰佛教徒会议的活动,不直接关涉政治,而以佛教徒的精神推行社会运动,形成舆论的力量,实力非常强大。他们提倡禁酒运动,排斥各种外来不良习惯,启发富时代性的民族意识,以及恢复斯里兰卡固有的文化传统等。他们尤其排斥基督教的习尚,例如丧葬和结婚,都主张不采用基督教仪式。另外一个比较重大的问题是,1966年1月1日起,斯里兰卡废止了西方的星期日休假制度,代之以佛教的每月斋日(阴历初八、十五、二十三、三十日),即僧伽罗语的“波耶日”(Poya Day ,意为斋戒日)。(《亚细亚近代化的研究》,第290-291页。)
全锡兰佛教徒会议,是斯里兰卡佛教最大的组织,因为从事社会福利事业,所以经济方面,费用多数政府给与补助,例如1961~1962年,获得政府文化局年度补助金六万卢比。至于宗教本身活动费用,则多数由会员费、捐助费及其他而来。(《亚细亚近代化的研究》,第293页。)
(二)青年佛教会(Young Men's Buddhist Association, Colombo)。会员不限青年人,本部设在可伦坡市中心,有新式的建筑雄伟的会址,佛殿内供奉释尊像,大厅能容纳300人,并附设旅馆与体育场。本部设主席1人,副主席5人,秘书长1人,会计1人,及其他理事多人。根据1964~1965年的年度报告,有个人会员1,119名,及很多团体会员。青年会成立的宗旨,在研究和发扬佛陀的教法,促进法戒律的实践。他们组织各项活动,包括宗教活动、宗教考试、僧伽罗语文学、英语图书馆、演剧活动、社会服务活动、体育活动等。(同上,第294-295页。)
以宗教活动为例,包括星期日说法,每周坐禅、佛法讨论、教义研究等。每周出版佛教书刊3500册。每月(阴历)十五日,受持八关斋戒,供僧等。每年五月卫塞日举行盛大庆祝,经由电台电视播放。
青年佛教会最具有特色的工作,即佛法学校(Dhamma School)与宗教考试(Religious Examination),这是全国规模的推行佛法学悄和培养指导者的机构,效果宏大。佛法学校教授佛教基础知识,分成多级,讲授《法句经》、《六方礼经》、《念处经》、论书、佛教史等。宗教考试分:佛法考试(Dhamma Examination)、佛法教师考试(Dhamma Teachers Examination)、论书考试(Abhidhamma Examination)。1920年,佛法学校有27所,参加考试者374名;至1964年,佛法学校增至7,875所,参加考试335,371名。1964年,佛法教师考试者8,086年,论书考试者5,503名。以上考试由528名比丘及8名居士组成一个考试委员会,另有监督及管理员12,000人。考试费用(1964)73,000卢比,其中政府补助5万。(《亚细亚近代化的研究》,第295-296页。)
青年佛教会还有其他活动。在僧伽罗语文学活动中,举行诗歌研究及朗诵,组织英语图书馆及文学活动,接受图书赠送,开办演讲会及辩论会等。在社会服务活动方面,有不收门票的电影欣赏、汽车巡回文库阅读为劳动者而设的夜校等。
在斯国其他各地,也有以青年佛教会名义进行的各种社会服务活动。
(三)全易兰妇女佛教会(All Ceylon Women's Buddhist Accociation)。此会是斯国女性佛教徒的代表团体,总会设在可伦坡,与全锡兰佛教徒会议地址邻接。其宗旨在宣扬佛陀的教法,遵守戒律,服务社会。由7位受托人组成理事会,次有执行委员会。设主席1人,副主席5人,秘书2人,会计1人。约有个人会员500名,团体会员50个。事业方面,分宗教活动和社会服务活动。根据1963~1964年度工作报告,宗教活动方面,主要是推广宣传守持佛戒、佛法座谈会,以及在肯杜玻达禅定中心(Kanduboda Meditation Center)举行布施会,庆祝卫塞节及摩哂陀渡岛节等。社会服务活动方面,经营旅社、儿童家园、盲女收留中心、洋裁班、种植素菜(供给旅社及盲目中心)、图书借阅、医院茶水供给、烹调讲习、插花等。会中办有《佛教妇女》季刊。(《亚细亚近代化的研究》,第293-294页。)
(四)其他教职工团体组织:
1.全锡兰佛教学生联合会(All Ceylon Buddhist Students Federation),是斯国各个学校学生联合组成的佛教团体。总部设在可伦坡,分20个支部;会员40万,目的和主张是提高佛教徒学生之间互相协助的精神。(《亚细亚近代化的研究》,第296-297页。)
2.公务员佛教徒教会(Government and Local Govemment Buddhist Associa-tion),成立于1956年,是政府各部门的公务员联合组成的佛教团体。
3.摩诃菩提会(Maha Bodhi Society),除印度摩诃菩提会(MBS of India)外,斯里兰卡的摩诃菩提会,总会设在可伦坡,建有大讲堂、印刷部、宿舍等。设主席1人、副主席1人,部编辑1人,秘书2人,会计2人。1966年报告,有正式会员801名,经济基础巩固。事业方面,有星期日学校、孤儿院、出版巴利语三藏及注释书、对外国僧人提供宿舍等。又在布卢那噜伐及新德里两地设有休息旅店(Rest house),附设国际图书馆及比丘训练中心。另外德国佛法使者协会(Germa Dharmaduta Society)及英国伦敦佛教精舍(London Buddhist Vihara)的弘法活动,都受到摩诃菩提会的支持。(《亚细亚近代化的研究》,第297-298页。)
4.佛教出版协会(German Dharmaduta Society),本部设在坎度,靠近树林,为一隐居之所,西方比丘诺那波尼迦长老(Nyanaponika Mahathera)等为其监修委员。它的宗旨是出版佛教图书及论文小册,向世界各地宣扬佛教思想,其发行遍及65个国家以上。(同上,第298页。)
第四节 现代佛教教育
在未讲到佛教教育之前,应先简单介绍现代斯里兰卡一般教育的情形。自斯里兰卡独立后第二年,政府订立新教育制度,学校分3种:(一)政府学校,由国家主办,规定14岁以下儿童就读。(二)政府支助学校,由宗教或人民主办,可收取少许学费。(三)私立学校,主办人可依所需向学生收取各项学杂费。
在学制上,初级小学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二年;但在大学或考取公务员,须再读高级学校二年。大学读三年获学士学位,再读二年获硕士学位。斯里兰卡最早的一所大学,成立1942年,距可伦坡约70英里。1959年,有两所原是比丘沙弥就读的佛学院改为普通大学,在可伦坡市内,招收男生及比丘沙弥为学生。至于女生,只收校外生,可考学位,但不可在校就读。两校初改大学时只设有文学院。
进入大学读书,须经高级学校考试及格才可报考。比丘沙弥报考大学,亦须先在佛学院读完第五年课程。至于比丘沙你读一般高等学校,程度须与俗人相等,可依个人程度,政府和僧团是不禁止的。国立锡兰大学(University of Ceylon)为在学的比丘和沙弥,特设有“大学僧园”(Uniersity Sangharama),地址靠近大学,并有管理人员,方便照顾僧伽僧(供给住宿)。
一般学校,校方也辟有特别课室,供比丘沙弥学僧上课,不与俗人相混,如奥尔特学院(Olcott College)等,学费减少一半。因此在斯国有很多比丘从国家大学获得学位。比丘获得学位后,多数也在大学蔌其他学校任教,或当职员。(C.Dipaksorn:《锡兰佛教史》(泰文),第293及301页。)虽然比丘沙弥可以进入一般学校读书,但是一般学校是以世学为主。为了研究佛学,比丘沙弥多数还是选择学院(Parivena)就读。
斯里兰卡比丘沙弥自出家后,首先就是受教育,具有初级教育程度的人,即进入佛学院就读。斯国佛学院教育制度自古已有,到了拘提国时,各佛学院已经成为研究佛教的中心,并增加教授医学、历史、西方语文等科目。但后来受到外侵入后,佛学院教育能够再兴,是从改革及建立三所佛教学院开始,这就是前章中已说过的胜法塔学院、智增学院、智严学院。三所学院中,智增学院,因教授西方语文而特别某著名,于公元1886年,首先申请获得政府辅助,每年1000卢比,后来其他学院也获得辅助。1947年,依据政府新订教育条例,各所佛教学院,一年可获得政府辅助400卢比。至1959年,斯国佛教已有佛学院136所。(C.Dipaksorn:《锡兰佛教史》(泰文),第301-303页。)
佛学院分两种:1.初级佛学院(Mulika-parivena),2.高级佛学院(Uparparivena)。初级佛学院受教育三年,科目分三个主要部分,随学僧志愿选读,规定入学年龄14~21岁。如学僧曾受完国民教育,可即列入初级佛学院。高级佛学院,学僧入学后,修学最少三年,最多七年,而且以主要科目为主。主要科目是僧伽罗文、巴利文、梵文、哲学、历史、演讲艺术、佛学等;次要科目是英文、陀密罗语、兴都语、地理、数学等。(C.Dipakson:《锡兰佛教史》(泰文),第303-304页。)
初级和高级佛学院,共分九级。但依新改革的僧伽教育方案,各佛学院年制和课程略有差异。智增学院和智严学院是九年制,一至五年为初级,六至七年为中级,八至九年为高级。而其他各佛学院则分八年制,即前四年为初级,后四为高级。
除了佛学院,另外还有一种学位考试制度,巴利语名为“哲士等级”(Panditavibhaga),分初级(Prarambha)、中级(Madhayama)和高级(Avasana)三等。每年九月举行考试。报考的比丘沙弥,并不规定学历,凡在佛学院读书的各级学僧都可报考,但最初只能报考初级。初级考试及格,才可报考中级,考得中级才可报考高级。至于俗人有同等程度的。也可报名考试。负责考试的委员,由斯国政府邀请高级知识分子组成(规定有学位的),并定名为“东方语文学会”(Pracinabha sopakarasamagama),意即促进东方语文研究的学会。(C.Dipaksorn:《锡兰佛教史》(泰文),第321页。)
初级学位考试,规定主科三种,即僧伽罗语、巴利文、梵文;副科三种,即陀密罗文、兴都文、英文。主科须考得百分之六十五分以上,副科须考得百分之三十五分以上,才可通过及格。而且规定主科三种,要在同一年中考试及格,而副科报考几科均可,其余以后可再考。
中级考试科目同上,但程度提高,副科增加数学一科。主科三种,也须在同一年中及格。如两科考有格,一科得分在二十分以上,准许在两年中补考。两年中补考不及格,再报考时,须重新再考三种主科。主科须获得六十分以上,副科三十五以上,副科亦可随意报考几科。
高级考试,七种科目同上,程度又再提高。可以单独报考三种主科,或同时报考副科。三种主科,如不能同在一年中考及格,以后可报考未及格的科目,不限定几年。但是主科最少四十分以上才可以及格。高级及格分三等,主科40~59分为普通及格,60~75分为一等,75分以上为优等。
在斯里兰卡比丘沙弥考得哲士(Pandita)学位,是非常受人尊敬的事。考得哲士学位的人,同时可担任僧教育最高的负责人,成为优秀的佛教传教师。每年三级哲士考试,成绩名列前茅的,都可获得由信徒成立的基金会供养奖品(奖品随每年收集多少不同),但规定高级七名,中级三名,初级四名。
1957年,斯里兰卡政府协助佛教建立了一所“教师养成学院”(Pirivena Teachers'Training),与胜法塔学院同一地点。学僧入学,学费全免。报考资格,须经过“东方语文学会”中级考试及格,以及年龄不少于三十五岁。受教育时间二年。学业完成后,即分派各地佛学院执教。这所佛教教师养成学院,目的完全在造就僧伽教师人才。学习科目的约有二十种,即英文、佛教文化、数学、梵文文学、历史、佛律、斯里兰卡历史、考古学、佛教史、佛教文学、巴利文学及其历史、心理学、教育学、卫生健康、社会学、佛教艺术、几何学、兴都语、雅利安文化史、印度史、印度哲学等。除以上所说,比丘沙弥也可考入社会一般教师学院攻读(与俗人共校),毕业了,可以获得同样的资格。(C.Dipaksorn:《锡兰佛教史》(泰文),第342-344页。)
另一非常有意义的佛教教育,就是“佛教星期日学校”( CollegeBud-dhist Sunday School)。它的产生早在公元1885年,那时斯里兰卡还受英国统治,佛教衰微,后来美国人奥尔高特上校抵达斯国,协助佛教复兴工作。他们最初建立的佛教星期日学校,从属“锡兰青年佛教会”之下。
佛教星期日学校发展至今,对一般青年以及儿童接受佛教教育,收到了非常宏大的效果。他们不但以佛法修养身心,选择过正当的生活,做一个良好的公民和佛教徒,同时对佛教的历史及教法有了更深的了解。斯国自获得独立后,佛教星期日学校,一般都设在佛寺中,由寺中住持管理,教师由资深的出家人及在家信徒担任。但在家教师,必须先获得青年佛教会结业证书和许可,一般人是不能获得担任佛教星期日学校教师的。
凡是适龄男女学童或青少年,都可报名就读,从初级到高级,共分七级,每级学习一年。上课时间,每星期日上午八时至十二时。上课前,先集合全体学生,由比丘领导举行简短的佛教仪式,授予与五戒和念诵三宝经文。完毕后,学生才进入教室上课。
佛教星期日学校,所授课程依教育程度高低而编订,有念诵经偈,如《吉祥经》、《三宝经》、《守护经偈》、《佛功德庄严经》、《念住经》、《法句经》、《佛传》、《阿毗达磨》、《大史》等。各处佛教星期日学校编有各级学生名册,每年举行大考一次,考题由青年佛教会礼请学校中资深出家教师统一拟订,考完后呈送青年佛教会审阅,然后公布考试结果。考试及格者,各级都发给证书,成绩优秀者颁给奖励(由学生家长及佛教信众集资)。读完高级的学生就有资格担任各地佛教星期日学校的教师。学生时入佛教星期日学校读书不收任何费用。学校所出版的各级课本,售价特别低廉。穷苦学生由青年佛教会和学校赠予或借用。总之,凡是曾在佛教星期日学校就读过的儿童或成人,都努力养成良好的行为,了解佛教的道理,然后再以他们的所能贡献社会国家。(C.Dipaksorn:《锡兰佛教史》(泰文),第354-360页。)
第八章 斯里兰卡佛教的仪式
作者:净海
第一节 一般佛教仪式
佛教的仪式,是佛教徒实践佛教生活的重要部分。每一种佛教仪式,都有它的原因和重要意义,对身心的修养,学道的进程,都有助益。实践佛教生活,是最崇高的风尚。我们往往能在一些简朴实用的佛教仪规中,表现对佛法崇高的尊敬与信心。
斯里兰卡是上座部佛教发源及兴盛的国家,他们的佛教仪式,一种是依经律固有传承下来的,一种是斯国斯教民俗形成的。
一、佛日
佛日(Buddha's Day,僧伽罗语Poya)。按印度、斯里兰卡的历法,因月亮的盈缺立为白黑二分,即自月盈至满为白分,月亏至晦为黑分,合白黑二分而为一月。(《西域记》卷2说:“月盈至满,谓之白分;月亏至晦,谓之黑分。黑分或十四日,或十五日,月有大小故也。黑前白后,合为一月”。(《大正藏》第51卷,第875页。))每半月之八日及十五日(月小为十四日,即相当于我国阴历每月的八日、十五日、二十三日、廿九日或卅日),称为佛日,中国佛教徒称为斋戒日。斯国佛教徒对佛日是相当重视的,特别是满月(十五日)的佛日。
每到佛日(自古南传上座部佛教国家,都以佛日为假日),信徒就准备好香烛和鲜花,携家带眷到附近的佛寺。一些青年男女学生,在佛日也到佛寺参加活动。他们地入佛殿,先燃香烛礼佛,然后席地而坐一边,随僧受持斋戒,参加课诵(经文都很简短),听经闻法。
南传佛教任何一种仪式之前,只有有家信徒参加,僧人先为信众说授三皈五戒、或八关斋戒,都用巴利文念诵。在家信徒,不论是新旧,凡参加佛教仪式,都要从僧人一次又一次地求三皈五戒。他们没有皈依那一位出家人为师的习惯,而出家人都可为师。
在家信徒受完三皈五戒等后,接着说戒的那位比丘,开始宣讲佛法,时间约一小时。所讲都是通俗易懂的经义,僧俗都须合掌聆听。因在佛殿及佛前,须有虔诚的恭敬心,比丘说法,被认为是代表佛陀宣说。
佛法开示完毕,已近僧人午餐时间,受持八关斋戒的信徒,也须央午前进食。他们多数是从家里带饭来,或在寺中临时向摊贩购买,因为在南传佛寺中,是不供给信徒们饭食的,只有信徒们拿饭菜来供养出家人。
斯国佛教徒至佛寺受戒和听法,是女多男少,老年多过青年。
受持五戒的信徒,在听完佛法后,可以随意返家,或仍留在佛寺;但受持八斋戒的信徒,一日一夜必需留在佛寺里,在佛寺范围内活动。当他们休息的时候,或在说法亭,或在佛塔周围,或坐或卧在树荫下。有人背诵佛偈,有人读经。或多人集会在一处,由一人朗读佛法给大家听,或互相研讨佛法,也有人在静处修习止观的。
斯国佛教徒佛日到佛寺,都依本国的风俗,披着白衣,极少穿西服及长裤的,而且多人手持念珠。在下午、晚上、夜间,都有出家人在殿上,轮流为信众说法,听与不听随各人自由。
在家信徒受持八关斋戒,近于出家修行梵行,时间只限于一日一夜,依佛制可常受常舍。到了次日早晨,受持八关斋戒的在家信徒,就可向一位比丘举行舍八关斋戒仪式。但因五戒为在家佛教徒所长守,所以在舍八关斋戒后,接着要求受五戒。受完五戒仪式,佛日修行功德圆满,各自返家。
二、说法
佛陀住世时随机为信众说法,后世渐渐形成一种仪式。古时人住在乡村,建筑方筑方亭或较大的说法堂,恭请僧人在晚上或夜间说法,远近男女信徒都来听法。为了远途信荒野住家夜晚行走不便,所以说法多数在晚上和夜间,到次晨天亮后二回家。人民建筑的方亭或说法堂,装饰都很精美。斯国一般佛寺,自日落后,以击钟为信号,即开始说。说法者手执一把芭蕉扇竖立面前,已成习俗。
有时较隆重的说法仪式,在白天和夜间都有举行,或有三位法师轮替。第一位在白天讲,第二位读诵巴利语经文给信众听,第三位在夜间讲。讲者须受过良好的僧教育,能将巴利经文逐句翻成僧伽罗语,而不添加解释。
在前文第四章里说过,我国高僧法显法师至斯里兰卡时,曾记载在阿耨楼陀城重要的“四衢道路,皆作说法堂。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敷设高座,道俗四众,皆集听法。”这就是写僧人说法的情形。
现在斯里兰卡佛教说法的仪式,每逢佛日或佛教节庆,一般佛寺还是依照这种古老传统的方式。但也有不少新的佛学社团组织,采用现代演讲或讨论的方式。总之,传统的着重在恭敬虔诚,现代的演讲讨论偏听偏信重在研究。又前者对象是普通信众,后来多属于学人。
三、敬佛
斯里兰卡佛教徒不论出家在家,都有一种很好的习惯:敬佛。在佛寺中,甚至信徒在家中,都能表现虔诚敬佛的态度。
在佛寺里,每天早晚都有一位男居士或女居士,负责佛前供物。早上,他们从家中带着鲜花、甜品、汤、茶等至佛寺,放于盘中供奉在佛前,另外还供奉一小盒槟榔。然后燃点香烛、礼佛,口作念头诵:“世尊!请佛慈悲,受纳弟子供养。”接着在佛前忏悔身、口、意三业。最后念诵赞扬三宝经文。晚上约七时,敬佛用品为茶和甜水等。亦作念诵仪式。信徒如没有时间,呆派人将供佛用品送到佛寺,请僧人代作。有时也供养僧人。
敬佛仪式,信徒在家中也可举行,因为一般居士在家中都供有佛像,或供佛陀舍利。有时或礼请僧人到家中供养,事前也必须先作敬佛仪式。
敬佛仪式,是为感报佛恩的伟大,因为佛陀具足智德、悲德、净德。佛陀虽然已涅盘了,而恩德永远在世。没有佛陀的出世,众生就不会知道佛法,不能得度,所以佛教徒应当要常思念和感报佛陀的恩德。
四、施僧
施僧是用物品供养僧人。斯里兰卡在家信徒,对僧人是非常恭敬的。他们认为住持佛法,代佛宣扬教法,而且僧人的知识和道德,都可作为模范。佛教的存在,可促进国家教育文化和道德的发达。僧人离家出家修行,就应该受到信徒们的恭敬供养。僧(伽)的意义,本指四位比丘以上的团体,但一般也泛指个别僧人。这里说的施僧仪式,是指前者。所以斯国佛教徒施僧,最少要礼请五位以上的比丘。
斯国佛教徒每逢婚丧喜庆,或行善植福,常举行施僧,礼请僧人至家中供养,或备好送至佛寺供养。事先施主须至佛寺说明施僧原因,订定日期及供僧人数。
施僧的原因,随信徒的意愿,但平常多为亡者超荐。因为斯里兰卡于人死后,在七日、三月、半年、一年,将分四次施僧,以后或每一年再举行一次。有时信徒为了喜庆的事,如庆祝新年、祝寿等,与举行施僧。一般施僧仪式,是礼请僧人午斋及供养人物品。
到了施僧之日,施主亦邀请亲友一同参加。在家中设置佛坛及铺设座位,血妥食品。佛坛大多为一特制的小木龛,雕饰精美,可向佛寺或他下借用,龛是准备供佛舍利用的,舍利塔由僧人从寺中带来,因为斯国很多佛教仪式,不甚流行供佛像,而以佛身舍利更能代表佛陀。
大约在上午十时前,施主先派人去佛寺,迎请佛舍利及出家人。到了施主家门前,由一位头裹白衣着礼服的人从出家人手中把佛舍利迎接过来,恭敬地顶在头顶上。有时还有乐队演奏,迎入家中,供奉在佛龛中。如果施主家离寺很远,就用汽车去迎请。
随后僧人为施主及亲友,先说三皈五戒,再开始诵经,念诵约半小时。至十一时,供养僧人午斋,有饭菜,甜点、水果乳酪等,有时也有鱼肉,非常丰盛。僧人进食时,信徒都在一旁席地而坐。食毕,施主再供养每位出家人一份物品。接着由一位戒年较长或位尊的出家人,为施主及斯新友,简要的开示佛法,若不开示,就开始念诵《慈悲经》、《吉祥经》等,为施主祈福回向。
施僧完成,乐队仍击鼓奏乐,施主及其亲友们,一齐恭送佛舍利及出家人回寺。
五、念诵守护经
巴利语Paritta一字,可译作守护、防护、求护、保护等义。念诵守护经的仪式,起始是在斯里兰卡最胜菩提四世(658~674)时代。“守护经”文, 从《中部》及《增支部》等经中选出,集有《三宝经》、《五蕴护经》、《孔雀护经》、《幡幛护经》、《职权咤曩胝护经》、《央崛摩罗护经》、《吉祥经》、《慈悲经》八种,都是很短的经文,意义和文字非常优美,用于消除灾难、疾病,甚至喜庆等仪式,普遍念诵。
斯里兰卡佛教徒对礼请出家人念诵守护经,是非常信仰的,他们认为守护经有不可思议的功德和灵验。家人卧病医院,礼请僧人前去念诵;有时子女在结婚之前,恭请僧人念诵;妇女生产之前,也请僧人念诵。其他如新年、卫塞节、新屋落成、乔迁、祝寿等,也请僧人念诵。念诵守护经的目的是为祈求平安。
念诵守护经的仪式,普通最少须请十五位出家人,时间大约一小时。有时或连续念诵五日,每日一小时;在圆满之日,施主并同时举行供僧仪式。其他列隆重的,如庆祝佛舍利、佛牙、国家纪念日、祝寿、度亡等,都礼请僧人念诵守护经。有做一日,或连续多日的。念诵守护经的仪式,在斯国种类很多。在念诵之前,必须布置坛场,安排鼓乐队,迎请佛舍利及出家人,与供僧仪式略同。但斯国教徒在念诵守护经仪式时,还要先迎请护法诸天等神降临道场,如四天王等。念诵仪式完成后,亦恭送护法诸天。斯国佛教徒,包括出家人在内,都很相信护法诸天。甚至在一些佛寺殿堂中,就附设供有一些重要的护法诸天神像。虽然出家人不礼拜护法诸天,但念诵祝祷文中,就有对护法诸天的感恩。
第二节 佛教的节庆
一、新年
斯里兰卡人因信仰宗教和历法的不同,有三个新年:即阳历一月一日,为政府公订及基督教徒的新年;四月十三日,为僧伽罗族人(多数信仰佛教)及陀密罗族人(多数信仰印度教)的新年;八月三十日,为伊斯兰教徒的新年。但是阳历新年和伊斯兰教徒新年是属部分地区,庆祝简单。只有四月十三日的新年,普受重视,大事庆祝,一连活动五天,他们称为“僧迦罗底”(梵Sakrnti),意即太阳运行至黄道十二宫之第一白羊宫(Aries),是为一年之始。
斯里兰卡人到了新年,人人欢欣鼓舞,穿著新装,尤其在新睥前的除夕,很多佛教徒都带着香花去到佛寺礼佛、拜塔、供僧,受持五戒及听法。他们认为这是“行善植福的时节”,以此来迎接新年。新年之前,他们提前休息工作,清扫房屋,准备很多食物。有一种食物叫“乳饭”(巴Khirabhatta),即用牛奶与米同煮,吃时配以胡椒等料。亦以此乳饭及其他食物供养出家人。新年中信徒除了礼敬三宝及菩提树,也礼拜大自在天及诸天神。
新年,家家户户燃放鞭炮,直到十五日才止。他们趁此机会出外访客,尤其对尊长要表示礼敬问安。无论在阳历年或阴历年,他们不风行寄贺卡(除基督教徒)。而在佛教的“卫塞日”时,则互相邮寄贺卡。有些出家人在新年中用药熬成的药油,经过念经加持后,赠送给信徒们。
二、卫塞日(佛诞节)
依据罗睺罗博士《锡兰佛教史》的推测,我国晋代高僧法显西游印度时,在巴弗连城所见的记载:“年年常以建卯月八日行像,作四轮车,缚竹五层,有承栌毗戟高二丈许,其状如塔,又白缠上,然后彩画作诸天形像,以金银琉璃庄 其上,悬缯幡盖,四边作龛,皆有坐佛,菩萨立侍,可有二十车,车车庄严各异。当此日境内道俗皆集作介伎华香供养。婆罗门子来请佛,佛次第八城,人城内再宿,通夜然灯,伎乐供养,国国皆尔”。(1.《大正藏》第51卷,第862页。2.History of Buddhism in Ceylon,第274页。)正是记述印度古时庆祝“卫塞日”的情形。又阿育王有一碑铭记载一段大意说:王曾命令以各种天神像严饰饰车上,类似华丽的天堂,举行各种比赛。(History of Buddhism in Ceylon,第274页。)罗睺推测,或许这就是古记载“卫塞日”的情形,又早于法显七百年。
佛教传入斯里兰卡后,“卫塞日”可能即为佛教徒所重视。《大史》记载最早的是度他伽摩尼王(公元前101~77年),曾亲自参加“卫塞日”庆祝达二十四次这多。后来历代国王也是多重视此一节日。不过,南传上座部佛教徒认为佛陀的诞生、正觉、涅盘,是不同年的,但同月及同日,这就是毗舍毗月的月圆日,也就是古印度阴历六月十五日。毗舍毗,现在中译为“卫塞”(毗舍毗是巴利语Vesakha及梵文Vi Sakha的古译,卫塞是西人的读音,中文亦从英译而来)。
“卫塞日”是斯国家最重要的节日,全国都举行热烈的庆祝。每到卫塞日时,佛教徒家家户修饰修饰房屋子,张烟彩,插挂规教旗,彩绘佛传及本生事迹图画。政府放假两天,以便人民往佛寺礼佛、受戒、听法。政府公布禁杀和贩卖酒业,有时还赦释囚犯。公私营电台全日播放佛教特别节目,有说法、诵经、佛乐、佛法演讲、辩论比赛等。庆祝仪式时,政府总理、重要官员、外国贵宾等多有贺词。很多佛教名胜处,亦涌入很多教徒朝圣。首都可伦坡尤为热闹,张灯结彩,灯火辉煌,并延长至一周时间,很多乡村人民,都涌向都市观赏。佛寺和民间,举粉多种娱乐,如音乐、歌舞、电影、杂耍等。僧人日夜说法和念诵守护经。斯国佛教徒在卫塞日时,流行互寄贺卡,形式多样,上面印有佛教经文及精美佛教图画。
三、佛牙盛会
在第四章第二节中,已提到佛牙至斯里兰卡的经过,及法显所见的情形,此处不再重述。依《佛牙史》记载,斯国每一位国王在即位之前,都要以争取佛牙保护为象征,因为它是国家的瑰宝,佛教的圣物。国王保有它,才能获得人民的拥护,所以也常因此而发生政治上的份争。据记载佛牙未至斯国前,印度就曾有多位王子因夺取佛牙而发生战争。庆祝佛牙的记载,玄奘《西域记》卷十一“僧伽罗国”(Sinhala,即斯里兰卡)记载:“王宫侧有佛牙精舍,高数百尺,莹以珠珍,饰之奇宝。精舍上建玉柱,置钵昙摩罗加在宝,宝光赫奕,联晖照耀,昼夜远望,烂若明星。王以佛牙,三灌洗香水香末,或濯或焚,务极珍奇,或修供养。”1.《大正藏》第51卷,第943页。2.History of Buddhism in Ceylon,第280页。)
我们从古德著作中,得知古代斯国对佛牙的重视。再看现在庆祝佛牙盛会的情形:
自西人势力伸入斯国后,斯里兰卡王朝就迁都至中部山地的坎底,佛牙也移至坎底建佛牙寺供奉,在每年八月间,有一次“佛牙游行盛会”,称为“坎底游行盛会”(Kandian Perahera)。这种盛会创始于公元1775年,由吉祥称王狮子所提倡,一是历代传统对佛牙的尊重,保存固有的文化,一是提高民族意识,团结抵抗外力侵略。
这是斯国最著名的盛会,从每年八月一日至六日,是佛牙正式游行日期。分成五队:圣佛牙队、保护神像(Nathadevala)队、毗湿奴神像(aVisnu devalaya)队、战争神像(Katragamadevalaya)队、女神像(Patani-devalaya,大梵天王之妻)队。其中以佛牙队为主,特别盛大,其余四队是表求诸天护法卫护。
到佛牙正式游行之日,先是净四大神像从各处迎至佛牙寺前,与佛牙队会合,每晚七时开始游行,由多人手执火炬,照耀如昼。佛牙队在前,一群象只饰以种种庄严,并选一只象牙最长的象为“象王”,装饰华丽,驮载七宝佛牙塔,其后有执鞭队、灯队、旗队等。有一位化装官员骑在象背上,手持贝叶经定时读。一人化装成古代国王骑在象背上,随后又是各种歌舞队、鼓队队、象群。
其次是四大神像队,各队亦有象群,鼓乐歌舞队随后。街道人民挤塞,观赏游行,或作供养礼拜。
自八月七日至十一日,每晚人们再改用轿子抬着四大神像与佛牙队会合,再开始沲行。八月十二日最后的两个仪式:一为战争神至摩诃吠利恒河(Mahaveliganga)的迦多鞞码头(Katambi距佛牙寺三哩)洗剑。二是至一印度教“伽那提婆拘婆罗”(Ganadev-ikovila)神庙,为世界人类祈求和平。然后,迎请佛牙回到佛牙寺,而后四大神像及人群围绕佛牙寺三匝,最后神像也迎回原处供奉,至此庆祝盛会的仪式完成。(C.Dipayaksorn:《锡兰佛教史》(泰文)第499-508页。)
四、首都庄严寺的盛会
这个盛会是为了纪念传说佛陀曾到过斯里兰卡,时间是在斯国历法的二月十五日。这一庆祝自古即有,后来西人势力侵入,曾被禁止举行。到公元1927年,由维护哲瓦拉达那(Walter Wijew-aradana)再被提倡,每年在首都的庄严寺(Kalyanavihara)举行,距离首都五英里。传说佛陀至斯里兰卡时,曾到过庄严驻足。
庆祝日期在二月十五日,运用人群一千以上,象队五十只至七十只。庆祝时间来临时,各地人民涌来佛牙寺礼佛,及作种种善行功德。最精彩的节目,是在晚上举行盛大游行,通过首都几条繁华重要的街道。
游行时间约在晚上九时开始,将一个供奉着佛陀舍利精美的宝塔,安置在一只装饰华丽的象背上,然后开始向都市进发,有时国家总理也接到参加。沿途燃放烟火及有提灯队,由寺院住持引导驮着佛舍利塔的象只前进,其后有两只象护从。象后是各种音乐队、歌唱队、舞蹈队。佛舍利塔所到之处,沿街观赏的人群,都合掌礼敬而高声欢呼,热闹非常。很多比丘和沙弥也参加游行。游行直至第二天黎明时分,全队才返回庄严寺。
五、摩哂陀长老纪念日
斯历七月十五日,是纪念摩陀长老传佛教至斯里兰卡的日子。政府和佛教为了报答与怀念他对国家民族伟大的贡献,自古即举行纪念。现在斯国佛教徒,每年到七月半,各地佛寺及佛教社团,都举行大大小小不同的庆祝,而以首都可伦坡庆祝最为隆重,其次是阿耨罗陀等城,这里只介绍首都可伦坡的游行。
最重要的纪念了目是晚上游行。游行的队伍自诃努毕提耶佛寺(Hunupittiya)出发,经过可伦坡各条重要街道。在游行队伍前,有人手提火炬及教旗开道,接着是严饰的三只巨象并列前行,中间一只驮着佛舍利宝塔,其次是化装的两排女学生队,手持鲜花及教旗,尚街歌颂摩哂陀长老的赞偈。其次,又是三只巨象及两排男学生化装队,同样沿街歌颂摩哂陀长老的赞偈。队后,是一辆化装精美的花车,上供摩哂陀长老塑像,由人群引导缓缓前进。花车后面,又有各种歌舞乐队。人们沿途虔诚礼敬,人群非常拥挤。约至十一、二时返寺,完成游行。
六、其他
距离坎底约四十八英里,有一座佛塔称“摩醯耶伽那塔”(Mahiyanganacetiya),传说佛陀曾到此,遂建塔纪念。此塔被认为是斯国最古佛塔之一,可能早于阿耨罗陀城“塔寺”,所以每年斯历九月都举行庆祝纪念。
其次,在斯历正月,举和僧伽密多比丘尼纪念日,纪念仪式略与摩哂陀长老相同,但没有那样隆重。同时也举行游行。有僧伽密多上座尼塑像,供奉在一辆华丽的花车上,游行时由少女们装成天女引导前进。这是为纪念僧伽密多传比丘僧团于斯国,及携带圣菩提树分枝至岛上栽植的贡献。
第二篇 缅甸佛教史
作者:净海
第一章 古代的缅甸佛教
第一节 国土与民族
缅甸(Burma)东北与中国云南、西康接壤,西部与印度、巴基斯坦为邻,东部与泰、寮分界,南临孟加拉湾。位于中印半岛西部,东经92~101度,北纬10~28度。面积为676,581平方千米,1996年人口统计44,740,000人。
缅甸国名的来源,据语言学者及历史学者考证,巴利语称“摩罗摩”(M(a)ramma),是从梵语“梵摩”(Brahma,意为“梵天”)转变来的,B变成m,h变成m,元音也受到了影响起一变化。西人称缅甸为Burma、Barma、Birma,都是从Brahma转变来。中国人称呼“缅甸”,与梵语Brahma-desa及巴利语Mramma-desa(意即为“梵天的国土”)很有关系,因为Mramma-desa这个字在缅人诗歌中,发音变成Myantaing,与中国人发“缅甸”的音相近。中文的“缅”音为Mien,是Miamma的转化,可以对音。有时中国人单称为“缅”(Mramma),而省去“甸”(desa)字。(立花俊道:《南方圈的宗教》中《缅甸佛教》篇,第107页。)
在缅甸南方,有一古国,巴利语名称“罗摩那提沙”(Ramannadesa),在萨尔温江及西场河(Sittang R.)流域之间,后来国土扩张至下缅甸(Lower Burma,指缅甸南方)全部。在斯里兰卡历史上,也记载为“罗摩那提沙”,是佛教传入缅甸最初发祥的地方。(巴利语原著:“Kalyanisama”(庄严结果),为公元14746年缅甸孟族国王达磨悉提(Dhammazeti)着,六十余页,以叙述缅甸南方孟族教史佛教史及佛教改革为主,为缅甸早期珍贵的佛教史。现已译成英文、泰文等。)
东南亚古代历史,以缅甸史最为贫乏,在公元1044年以前,记载都暖昧不明。据学者研究,缅甸在三千年前,就已经开始有社会组织,但由于年代久远,缺乏文献证明,古代面貌究竟如何,不易作肯定的论断。
缅甸自古有很多民族移入居住,最早到缅甸的是孟族(Mons),在缅甸被称为得楞族(Talaing)(孟族人早期吸收了印度文化,主要是渊源于东海岸的Talingana,所以孟族又被称为得楞族(Talaing)。)在语言系统上属于吉蔑(MonKhmer)语族,他们早期居住在湄公河流域,后经由泰国湄南河流域散布到下缅甸沿海一带,初以直通(Thaton)为中心,公元六世纪,转移至庇古(Pegu)。因为较早吸收了印度文化与宗教等,所以比上缅甸(缅甸北方)文明,也是缅甸最先印度化的人民。不久,孟族人常受到北邻上缅甸而来的缅族人压迫。缅族(Burman)人的南下,后来终形成缅甸主要的民族。缅族属于藏藏缅语族,第一批南下的藏缅族人是骠族(Pyus),他们继承了孟族所受的印度文化的影响。其后,有克伦族(Karans)、掸族(Shans)等移入。这些民族,在古代缅甸境内,都称后交替建立过国家。
缅甸全国人口中,缅族是人数最多的民族,占全人口的65%,主要分布于伊洛瓦底江中、下游一带,即所谓缅甸本部。其次是得楞族8%,掸族7%,再次是孟族、钦族(Shnis)等少数民族。华侨约有三十多万人。
第二节 文化与宗教 东南亚古代各国,都没有自己的文化,但因处于中、印两大文化古邦之间,为水陆交通的经道,受到两大文化的交流激荡、从吸收融和而产生出自己的文化。古时中、印文化对东南亚的影响,,中国多在政治方面,采取怀柔作用,只求土著输诚职贡,而商民又在经济贸易,很少干涉或操纵各国内政。印度则相反,虽不能派军南下海陆远征,但以文化与宗教为进发,更能深入普及各地,随后而产生政治上的势力。印度文化输入东南亚,比中国更早,以宗教影响最大,其他如文字、艺术、建筑等,也同时输入。所以,古代东南亚各国,都受到印度文化和宗教的支配,甚至有些国家的王系,亦出于印度婆罗门。(Brian Harrison:South-East Asia A Short History,第32-40页。)
印度文化进入东南画面,最早由于印人移殖。在公元前印人就与东南亚接触交往,建立了商业联系,在公元前二世纪完成的《罗摩耶那》(Ruvarnadvipa)史诗中,就记载有“金银岛”(指爪哇岛 Yavadvipa)及“金地”(Suvarnadvipa)。公元以后,印度人更大规模移殖东南亚,主要原因,一是从事商业,一是宣扬宗教。印度人最初向东南亚移民的路线,是从印度东海岸的阿摩罗跋底(Amaravati)商口启程,依靠西南季候风,沿海岸东航,抵达缅甸的萨尔温江三角洲,以及沿岸的马塔班(Martaban)、直通、庇古等地。也有越过缅甸三塔径(Three Pagodsa Pass),进入泰国湄南河平原。以了公元二世纪,移民舫海的经验更丰富了,放弃绕道沿岸东航的路线,而作深海航行,可航至苏门答腊、爪哇,或继续航行至半岛的在拉地峡(Isthmus of Kra)。(崔贵强:《东南亚史》,第12-14页。)
依缅甸历史记载,在公元前850年,曾建立一个“德贡”(Tagaung)王朝,经四百年灭亡,但这种记述是不足信的。
在斯里兰卡《岛史》(Dipavamsa)中,记有阿育王在位是(公元前272-232年)曾派遣须那(Sona)及郁多罗(Uttara)二位长老往金地(Suvannabumi)宣扬佛教。
中国史籍记载,公元97年,东汉时上缅甸有“掸国”建立,建王雍由调遣使至中国朝贡,献乐及幻人。公元三世纪,有“林阳”国,据考在今之缅甸卑谬(Prome或译勃朗)或中部某地;也有学者认为是泰国的邦德(Pong Tuk),是一印度化佛教王国。(许云樵:《南洋史》上册,第92页及216页。)公元三、四世纪方有骠(亦作剽、缥Pyu)国,都城位于卑谬,统治者为印度人或印度人血统,信仰佛教,用南印度文。(见本章第三节。)
关于缅甸古代原始的宗教,是对自然现象的崇拜,即万有神论,粗灵信仰(Animism),如对动物、植物,以及大地、空风、雨、山川等,都以为各在所司的神,而以祭拜。其中以“天帝”(Thagyamin)为宇宙间的主宰。但缅人原始信仰流传下来的,是两个威力很大的神祗,他们住在波巴山(Popa Hill)上,名叫摩诃祗利(Mahagiri,大山岳),是一对兄妹。传说兄妹二人,因受了国王的谋害,获天帝的怜悯,成为山岳神。他们起先对僮作疯狂的报复,由于人们非常畏惧,就在波巴山上塑造他们的神像祭奉,兄妹改变了对人间的印象,以后就造福人世,而受人祭拜。古时缅王和人民,每年都要举行大祭拜一次。现在缅甸民间,还有些人到庇古北边一座海拔1500米的死火山朝拜。(1.立花俊道:《南方圈的宗教》中《缅甸佛教》篇,第99页。2.冯汝陵:《缅甸史话》,第15-17页。)
传入缅甸的宗教,最早的是婆罗门教。约在二千年前,印人就出发至东南亚各地从事商业,因印人多信仰婆门教,甚至有婆罗门传教师同行,商业所到之处,印度文化和婆罗门教信徒就被带进。在佛教未传入缅甸盛行之前,缅人主要的宗教信徒是婆罗门徒。古代缅人信仰婆罗门教,很少发现祭拜破坏神湿婆(Siva)的,而有很多保护神毗湿奴(Visnu)神像的存在。
公元七世纪末,伊斯兰教势力伸展至埃及、叙利亚、波斯,而后向东推进,至印度的西北部,建立印度史上的德里王朝,之后又创立了强大的蒙兀帝国。伊斯兰教势力继续沿海岸南下,抵达印度河口胡茶辣(Gujeret),胡茶辣的伊斯兰教商人,联络波斯人和阿拉伯人,控制了阿拉伯海贸易权,到公元十三世纪,他们从海道把伊斯兰教的文化,陆续带到东南严传播。缅甸西部,历与伊斯兰教国家孟加拉国接壤,以及由海道而来的伊斯兰教商人的影响,接受了伊斯兰教的信仰。缅甸西部阿拉干(Arakan)地方,本来流行佛教,但由于公元1430年,阿拉干王那罗弥迦罗(Narameihkla)从印度流亡返国时,曾带有伊斯兰军,因此也传入了伊斯兰教。后来国王虽大多还信仰佛教,但对伊斯兰教的信仰非常尊重。
公元十五世纪中叶后,欧洲人不断地向东南亚发展,葡萄牙、荷兰、西班牙、法国、英国等的天主教传教士,随着政治的势力,也抵达了东南亚地区传教。公元1824年以后,英国的势力侵入缅甸,经过三次英顷战争,到1885年11月28日,缅甸完全沦为英国的殖民地,划归为印度的一省(当时印度是英国的殖民地)。因此,西方天主教也传入缅甸。
第三节 早期的佛教
缅甸早期的佛教,由于历史记载缺乏,很难考订明确,亦如其他东南严各国早期佛教史一样。历史学者的意见也有不同,有说佛教从印度北方传入,有说从印度东海岸传入,有说从斯里兰卡传入,也有说从中国传人,或柬埔寨传入。这些说法,各式各有理由,所以不能肯定缅甸早期佛教从哪一个国家传入。(Sir Charles Eliot:Hinduism and Buddhism,vol.Ⅲ,第49页。)
缅甸西部连接印度,印度古代的高级文化,输入东南亚各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公元前二世纪,印度商人和传教僧侣沿孟加拉湾东行至东南亚,下缅甸是他们最初抵达的寺方,这是必然之快捷方式。印人从水陆两路移居缅甸,同时带进他们自己的文化和宗教,他们仍保持自己的生活习惯,而成为特殊阶级。下缅甸的孟族人,受印度文化的影响,成为最先印度化的人民。(1.同上,第50页。2.Brian Harrison:South-East Asia A Short History,第36页。)关于宗教,婆罗门教最先传入缅甸,稍后佛教也经由印度奥立沙境和孟加拉传入。
斯里兰卡《岛史》记载,阿育王时曾派遣须那和郁多罗两位长老至“金地”传教。现在还未考定在东南亚何地。历史学者多数认为是在下缅甸,特指直通。为古代孟族人建立的国家。公元1476年,缅甸孟族国王达磨悉提(Dhammnaxeti)在一篇巴利名著《庄严结果》中,记载直通古国名为“罗摩耶那提沙”(Ramannadesa),后来简称为“罗摩”(Raman),都城在“善法城”(Sudhmma-puri)。又有学者考据,认为金地是在泰国的佛统(Nagara Pa tthama译为最初城),出土文物也比直通更古。也有人主张,金地只是古时东南亚一个较大的范围,就是中印半岛,从缅甸起而至地只是古时东南亚一个较大的范围,就是中印半岛,从缅甸起而至越南为止。斯里兰卡的《岛史》编成在公元五世纪,搜集的资料,多数可信。阿育王时,派遗传教师至各地(分九路)宣扬佛法,从佛教弘扬流传上,也可获得证实。
《庄严结果》中记载,当须那与郁多罗二位长老至金地时,在海洋中有一可怕的鬼怪,常常上岸吞噬婴儿,二位长老大显神通驱逐鬼怪,获得了国王和人民的敬信,最初为说四圣谛法,约六十人皈依。这种记述,当然不能完全采信。又记载说,佛教传人孟国(金地),经过长久时间,兴盛不衰。后来由于海盗、疾病流行和邻敌侵入,孟族人建立的国和孟族人的佛教才衰微。直到公元十一世经,缅甸蒲甘(Pagan)王朝建立,佛教才重兴起来。(达磨悉提:巴利《庄严结界》,第2-4页。)
孟族人受了印度文化和宗教的熏陶,他们学习文字书写,而且将南印度的字体,应用到本地的澳亚语系(AustroAsiatic Language)上。现代发现孟文最早的碑石,是公元11世纪末及12世纪初,差不多与爪哇及占婆两地发现的相同,字体从南印度的伽兰他文(Grantha)衍化而来。(outh-East Aast A Short History,第37页。)
佛教传入缅甸,从出土的重要文献来看,最初可能是上座部。因为在卑谬(Prome)附近,发现一些薄金片上的刻文,都是记述上座部佛教的,为南印度巴利文字体。(Hinduism and Buddhism,vol.Ⅲ.第51页。)考古学家在帽查(Hmawxa)近处,曾发现一块古金色雕板,上面镌刻巴利文佛经。费琅(Finot)教授认为上面的字体,与公元五世纪时南印度的迦坦婆(Kadamba)字体相似,推测时间不会迟过公元六、七世纪(崔贵强:《东南亚史》,第81页。)《岛史》及孟族文献的记载,缅甸在公元五、六世纪已经传入了上座部佛教,值得注的一事,多罗那塔(Taranatha)也曾提到,在拘胝(Koti)国境,包括蒲甘及庇古,没有弘传大乘,甚至到世亲论师时代。后来大乘佛教及密宗也慢慢传入缅甸,公元十世纪后,密宗阿胝沙曾往金地留学,被认为是在下缅甸。(1.Hinduism and Buddhism,vol.Ⅲ.第51页。2.泰文《东南亚佛教史》。)
依缅人的说法,在佛陀初成正觉后,最初拜见佛辽的两个商人多婆富沙及婆利迦兄弟,是从郁迦罗(Ukkala)出发的。郁迦罗在印度奥立沙境,而缅人说是在缅甸。二人由印度回国,并带有佛所赐的头发八根,抵达仰光后,建造了瑞德宫佛塔(Shwedagon)供奉佛发。(同上。)缅人又强调说,往斯里兰卡注释三藏的觉音论师,也是缅甸直通人,后来从斯里兰卡回到自己的国家,不是回印度。但据印度和斯里兰卡学者说。觉音是印度近佛陀伽耶人,或北印度婆罗门族,在斯国完成注释三藏后,返回故乡,朝礼佛陀成正觉圣地。(2500 Years of Buddhism,第211-217而,印度政府编印。)
从我国史籍记载来看,前面说的骠国,约在公元三、四世纪建立(但缅人说是在佛历一世纪),国都在卑谬,此即玄奘《西域记》卷十所说:“三摩呾吒(Samatara东印度古国,近恒河口)从此东北大甸全国。义净《南海寄归内法传》卷一,也曾提及此国说:“蜀州西南行可一月余,便达斯岭。次此南畔通近海涯,有室利察咀罗国。”(1.《大唐西域记》,卷10,《大正藏》第51卷,第927-928页。2.《南海寄归内法传》,卷1,《大正藏》第54卷,第204页。3.冯承钧:《中国南洋交通史》,40页:“此室外利察咀罗车,即《唐书》中之骠国,骠即是从前称霸Prome之Pyu族。”)我国正史上称为“骠国”。
骠国是骠族人(Pyus)建立,属藏缅族系中的一去。据考骠族南移至缅甸,是住在孟人的北邻,后来势力强大,开始南下至伊洛瓦底洒下游三角洲。但骠族人于骠国灭亡后,种族即不复存在,而为他族所同化,也有人认为即缅族的前身。
《唐书》卷一九七《骠国传》说:“在永昌故郡西南二千余里去上都(长安)一万四千里;其国境东西三千里,南北三千五百里,东邻真腊国,西接东天竺国,南尽溟海,北通南诏些乐城界,东北距阳苴咩城(南诏都所,今大理)六千八百里。”骠国至唐代更加强盛。《新唐书》二二二卷下《骠国传》记:“其属国十八……凡镇城九……凡部落二百九十八,以名见者三十二……。”又续记风俗与宗教说:“……青甓为圆城,周百六十里,有十二门,四隅作浮图……俗恶杀,拜以手抱臂稽颡为恭。明天文。喜佛法,有百寺,琉璃甓,错以金银丹彩,紫(左钅右广)涂地,覆以棉罽。王居亦如此。民七岁祝发止寺,至二十,有不达其法,复为民。”从此段文,可了解骠族的佛教非常盛行。
公元832年,南诏破其城,掠骠民三千,徒之拓东(昆明)。858年,骠民呈献金佛一尊,报南诏庇护之恩。可见这时骠国才衰亡,骠族人也渐消失,此后便没有骠国记载了。
从出土文物及学者考证,骠族人很早就与印度接触,统治阶层人似乎是印度人,或与印度人有血统关系,是一个印度化强在的国家。在卑谬故址发现最早的碑刻,年代约在公元500年顷,包括一破碎的石刻,其中引用到巴利文三藏经文。除此,在故址还发现雕刻品,以及铜器上的艺术,表示受到印度芨多王朝的影响。七世纪时,中国高僧往印度求法,亦称卑谬为小乘佛教的中心。
古代缅甸大乘佛教的传入,究竟经何路线?何时传进?现在还无法断定。由北印或南印,经陆路或海道?从中国或西藏?似乎都有点关系。缅甸与中国西南接壤,受到中国文化的影响,且古时中国西南方南诏人民教信仰佛教,但现在发现有梵语碑文,里面还有密教成份,颇难解释。或认为直接从印度或西藏北境传入,即由印度商人向缅甸移居大乘佛教僧徒的南渡;又缅人本来出自藏缅系,与西藏有亲缘关系,交通也很频繁,宗教自然也带进缅甸。前面曾说阿胝沙至金地求学,以及有人记须般陀(Subandha)以后,才由他的弟子引进大乘佛教至缅甸。
在卑谬的故址,发现有粘土制的梵语祈愿碑,偈文为“Yedharma hetuprabhava……”,即“诸法从缘起……”,此碑字体是公元十一、二世纪时孟加拉比哈尔(Bihar)地方的文字,也有人认为是缅人往印度佛陀伽耶礼拜迹时带时的。在缅甸蒲甘博物馆保存的佛像中,有小形的观世音菩萨青铜立像,右手结施无畏印,左手持久莲花,在此观世音菩萨像的顶上,有阿弥陀结跏趺坐像,两手置于双足上重叠。另有一佛两边侍立二菩萨,又有一菩萨两边侍立其他二菩萨。又一尊佛像,旁边侍立观音菩萨及多罗(Tala)菩萨,这是西藏系大乘佛教,比北印系大乘佛教稍后。在蒲甘东北二、三里有一村名“弥难他”(Minnanthu),有“波耶都朱寺”(Paya thonzu)及“难陀摩若寺”(Nandamanna),二寺中的壁画,画有男神铄乞底(Sakta)拥抱女神的姿势,这或是与密教有关系的。
在缅甸温蒂(Twante)南方五哩的地方,有一坎贝村(Kambe),近村有一寺名“须丹辟寺”(Sudaungpyi)。此寺有一尊石刻佛像,右手结无畏印,左手作施与印;其旁侍立二菩萨,同立莲华之上,左手同持盛开的莲华,右手作施与印。这种一佛二菩萨同为一体的圣像,还不能断定是否为燃灯佛、观世音菩萨、文殊菩萨;或中央是释尊,两侧是观世音、弥勒。在其他故址,不发掘出许多青铜小佛像,其中有一黄金薄片上,雕制六臂观音坐像,高7.3厘米,是公元10或11世纪的作品。总之,这些可确证为大乘佛教佛菩萨像,巴利语系佛教是没有这种圣像的。(1.立花俊道:《南方圈的宗教》中《缅甸佛教》篇,第97-98页。2.高田修:《印度南海的佛教美术》,第174页。)
从历史记载,知道在公元1044年以前,缅甸委早已有一种在乘阿利僧派的存在。
阿利(Ari)一语,据语言学者考证,是从梵语“雅利安”(Arya,圣贤、尊贵的意思)转成,这是因缅人发音变化的关系。阿利僧派是出于何种宗派?何时传入缅甸境内?不易作明确的判断。仍缅甸高僧般若萨弥(Pannasami)所着巴利语《教史》(Sasana vamsa,文末著者说书成于公元1861年)卷六所记,称阿利僧为“伪僧”(Samana-Kuttaka),自三藐提王(Sammatiraja)时传入起,至阿奴律陀王(Anuruddha)在位(公元1044~1077)止。《教史》所记三藐提王,似乎是缅甸古代立国的第一位国王。缅甸古代史资料缺乏,所记不可确实,但可确定的,在阿奴律陀王以前,阿利僧在蒲甘一带,成为一个很有势力的教派,中心地是在沙摩底(Samati),人数约万人,弟子六万人。
前节叙述缅甸人在波巴山每年的大祭拜,与阿利僧与有很大的关系。即每年一次大规模牺牲的祭拜,上至国王、下至人民,都登上波巴灵山参加,具备酒肉,由阿利僧作祭司,祭完,即举行大飨宴,饮酒啖肉。职权利僧在寺院中,着衣近似西藏喇嘛僧,为蓝色法服,头发留一寸许,过着非常放逸而无惭愧的生活。他们认为人造了任何深重的罪恶,甚至五逆杀害父母,只要念诵《救护咒》(Paritta),就可解除,不受因果报应。教徒男女结婚,必须先献身于阿利僧派的男女尊长教师,如违犯这种教规,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元周达观《真腊风土记》中说:“富室之女,自七岁至九岁,至贫之家,则于十一岁,必命僧道,去其童身,名曰阵毯。”又在泰国北部早期,清来、清盛等地,与缅甸邻界,有伊柯族(Iko),男女到十三至十六岁,须先献一种宗教巫师,巫师分有男女,为族人所敬仰,去其童身,跟巫师学习夫妻生活之法,然后男女考举行结婚。据学者研究,东南亚古时有些地区,这种风俗很流行。)
蒲甘“难陀摩若寺”的碑铭记载说,信众对阿利僧必须早晚两次供养养米饭、牛肉、蒟酱及酒一瓶。缅人的著作《阿利僧利生记》(Ari-atthuppatti)中说,阿利僧原始野蛮,带有崇拜龙蛇的部分。又说阿利僧分二派,一派称“森林住者”,一派称“聚落住者”,后者更具势力。
阿利僧派,显明是与上座部佛教不同的,他们源出于何种教派,不易断定。公元七、八世纪,印度后期的大乘密教,即所谓左道密教大乐思想的说法,结合了印度教的性力派(Sakta),主张露骨的肉欲主义,通过连结最高的真理,把不净的事物也当为是神圣的行事。阿利僧看来似未与此大乘密教的传教师,但阿利僧这种作法,多少太过极端。法人费琅认为是湿婆教的传教师。美国佛拉德(J.B.Fradd?)认为是混合的大乘佛教,属于堕落的喇嘛密教。霍尔在他的名著《东南亚史》中,认为是大乘密教,结合其他放纵性欲的仪式。(1.般若萨弥:《教史》,卷6。此书共十券,为巴利语佛教史名著,《顷甸佛教史》是第六卷,约占全书一半篇幅。2.D.G.E.霍尔:《东南亚史》(中译),第188页。3.立花俊道:《南方圈的宗教》中《缅甸佛教》,第98-100页。4.五十岚智昭译:《顷甸史》(Outline of Burmese History,G.E.Harvey著),第20-21页。)
缅甸早期佛教各派及阿利僧的灭亡,是在蒲甘王朝的初期。蒲甘王朝提倡佛教革新,尊迎上座部。
(公元1044~1287年)
第一节 佛教改革与上座部兴盛
缅甸有正确的信史,是自公元1044年,阿奴律陀(公元1044~1077)建立蒲甘王朝以后。在此以前,缅甸缺乏完整的历史资料,有记载的也是暖味不明,难作信史。佛教也如此,自蒲甘王朝以后,才有较可靠的记载。
蒲甘王朝的建立,并不自阿奴律陀王开始。缅人说是建立于公元前四世纪,也有人说是从公元二、三世纪骠国开始。考古学者依出土文物推测,认为蒲甘建国大约在公元849年,是一个很弱小的王国,当时的王名频耶(Pyinbya)。后来经常发生篡位之事,到公元964年,王族中出了一人叫混修恭骠(KunhsawKyaughpyu)夺得王位(公元964~986),杀死同族兄弟修罗汉(NgaunguSawrahan)王。历史记载混修恭骠,就是阿奴律陀的父亲。修罗汉有子二人,长子弃须(Kyiso),次子须迦帝(Sokka-te),又起来夺得王位,强迫混修恭骠于一佛寺中出家为僧。1044年,常随父亲隐藏居寺的阿奴律陀,决计要恢复恢复父亲的王位,于是秘密联络召集部众,在波巴山举行会议,作好准备,然后向须迦帝(其兄弃须王先死)宣战,战胜杀死义兄。阿奴律陀请父复位,但父王自觉年老,无力处理国政,遂令阿奴律陀登位。阿奴律陀登位后,先后征服群雄,结束了割据局面,缅甸逐步走向统一,开创历史新的一面。他的父亲混修恭骠,最后四年仍在佛寺中过隐居的生活,奉侍非常丰足(1.D.E.Hall: A History of South-Sast,Asia,第135-137页。2.五十岚智昭译《缅甸史》,第23页。3.冯汝陵:《缅甸史话》,第20-23页。)。
阿奴律陀王统一国家后,因青年时随父隐居佛寺的熏陶,及当时蒲甘有很多佛教宗派存在,他深恶阿利僧非法势力的盛行,所以除治理国政外,又注意佛教的改革。
阿奴律陀王热忱拥护佛教改革,还受到一位住在直通的得楞族高僧阿罗汉(Arhan)的影响。阿罗汉另一巴利法名叫“法见”(Dhammadassi梵文Dharma-darsi)。(1.般若萨弥著:《教史》第6章。2.2500 Yaer of Buddhism,第88页。印度政府编印。)缅文《琉璃宫史》及般若萨弥《教史》第六章记载,阿罗汉长老精通三藏,住在直通。为了到不同宗派的地区去弘法,他就先一蒲问答,由于长老对佛理理解的精湛,甚得国王的尊信,得到热忱护持。不久,明令颁布佛教为国教,尊阿罗汉为国师。长老初至蒲甘时,未携带三藏经典,内怕遗失及有关禁例。佛教定为国教后,为了佛法普遍弘扬民间,就需要巴利三藏的应用。于是阿罗汉向国王建议,请求遣使前往直通(亦名沙塘Saterm,巴利名善法城Sudhammapuri),求见直通国王摩奴诃(Manuha),要求赐赠“三藏”及“佛舍利”。当时直通国王不愿赐赠,并且凌辱来使。阿奴律陀王知道后非常需求怒,就派军去征伐直通,经过三个月猛烈的战争,结果直通被攻破。攻略完毕,在直通三多处收集三藏、各种注释及文物,用战胜来得来的象群三十二头,负载至蒲甘。又迎请直通戒律庄严的上座部僧人五百名,及召集直通的艺术家、工艺人等三万名,随同受俘的摩怒诃王,一同归返蒲甘,这是公元1057年缅甸史及佛教史上的大事。(1.《教史》第6章;达磨悉提巴利《庄严结界》。2.立花俊道:《南方圈的宗教》,第102-103。3.Brian Harrison:South-East Asia A Short History,p.37.4.2500 Years of Buddhism,第88页。)
原先在蒲甘的各派僧团,因戒律不严,尤其是阿利僧的非法行为,国王于是命令还俗为民,或者改信归属阿罗汉长老领导的上座部佛教。有些人不遵从的,就被阿奴律陀王放逐。这一佛教改革,结果使缅甸的佛教,有了清新和希望的远景。不久,上座部佛教兴盛发达,普及全国。而原先的各派,包括蒲甘原有的上座部、大乘佛教、密教,以及婆罗门教,渐被淘汰消失。(1.《南方圈的宗教》,102-103页。2.《教史》第6章。)
征服直通后,阿奴律陀王又与斯里兰卡通好,依阿罗汉的建议,派遣僧团往斯里兰卡,迎请斯国佛教巴利三藏,与直通得来的巴利三藏,作详细对照审订,结果证明两种经文内容完全一致。他又命令比照二种本子,重新抄一部。为了珍藏各种经典文献,兴建了庄严宏伟的“三藏经楼”(Tripitaka Library)供养佛教。
王又令在各地兴建许多佛塔、佛寺,塑造佛像。蒲甘著名的瑞海宫佛塔(Shwexigon Pagoda),在公元1059年动工,至他去世时尚未完成,再由他的儿子继续兴建。塔作金钟形,缅史记载,塔内珍藏佛的前额骨和佛齿圣物。(1.五十岚智昭译《缅甸史》,第35。2.冯汝陵:《缅甸史话》,第32页。)
未久,王又征服了西部若开族(Akyab)的阿拉干王国,北方战和南诏,便缅甸从一向分裂而归统一。当时他的领域,北起八莫,南滨大海,东部统领族诸部,西临北阿拉干,为蒲甘王朝奠下243年(1044~1287)的基业。(蒲甘王朝,俗称“建寺王朝”,因为此朝历代君王护持佛教,建造很多塔寺。)阿奴律陀王在位时,又开凿运河,振兴农业。对缅甸文化与佛教方面,更志了深远的影响。他以孟文及骠文为基础,创造缅文,现存最古的顷文碑铭,镌刻于公元1058年。他热忱拥护阿罗汉,改革佛教,使上座部佛教盛行全国,代替过去的各派佛教,以通俗的巴利文,代替古雅的梵语。
公元八、九世纪以前,南传佛教是以斯里兰卡为中心,而后斯里兰卡因常受到来自印度注辇(亦称朱罗)人的侵袭,国内佛教徒,也受到印度教残酷的迫害。国王毗舍耶婆诃一世,于公元1071年,才将注辇人击退。因国家主经战乱及外患,佛教衰微,僧人极少,经典文物散失,所以遣使至缅甸,要求阿奴律陀王赐给三联单藏,并派僧团往斯里兰卡传承戒法。(1.参看本书(锡兰佛教史)第5章。2.五十岚智昭译《缅甸史》,第34页。)蒲甘王朝此后经过二在多年,也为“三大民族英雄”(缅甸三大民族英雄:一、阿奴律陀,二、莽应龙;三、是阿瑙帕雅。)中的首位;他对佛教的护法,被誉为“缅甸的阿育王”。
阿奴律陀在位三十四年,去世后由太子修罗(Sawlu)继位,可是他是个庸碌无能之君,公元1084年,庇古叛变,不久修罗战败被俘,失位遭杀。幸阿奴律陀,另有一位英明勇战的王子康瑟达(kyanzittha亦译江喜陀),父王在世时,已是杰出的名将,助父子开创基业。这时,全国各地都在叛乱,他重新起来,非常艰苦的与敌人交战,终能战胜,而登大位(公元1084~1112),复归全国统一,中兴了蒲甘王朝。
康瑟达是英明之王,也是虔诚的佛教徒,如父王一亲友护持佛教。公元1090年,历史上著名的阿难陀塔寺举行落成之日,康瑟达王亲自主持,各地佛教徒涌集蒲甘,有远自印度的僧人,赶至参加,盛况空前,此寺是全缅的第一大寺,塔的外壁,有壁缅一千五百幅,取材于《本生经》等,每幅附有巴利文及孟文说明,塔内甬道设有八十座佛龛,供奉石刻佛像;西侧廊供奉一尊巨佛,在前面雕有国师阿罗及康瑟达王两个跪姿石像。塔寺占地十六英亩,塔高168尺,永久体持洁白的外观,据考是依据印度奥立沙的佛教石窟模型建造,建筑技师和雕刻艺工,可能是印度人。
康瑟达在位时继续营建瑞海宫佛塔直至完成。亦有说,蒲甘佛教的改革,完全是他的主张和影响,并不是阿奴律陀。
康瑟达王于公元1112年去世。临终前,曾立一块《弥塞提》(Myazedi)碑铭,一面用巴利文,其他各面则用骠文、缅文、孟文,内容相同,记述蒲甘历代君王名字,及在位年斯期。碑铭并记载康瑟达王治国20年后,得病驾崩。他生前命造金佛像,供子孙族人及一切人民敬拜,最后祈愿来世值遇弥勒菩萨。这块碑铭,在蒲甘城南荒烟蔓草中埋没很久,1911年才被历史家发现。它不仅对缅甸历史具有极大价值,而且在古代东南亚语言学研究上,提供了重要的资料,因为在这块碑铭未被发现前,学者对骠族人文字是无法解读的。这也可证明蒲甘朝初期,大乘佛教势力仍具有影响。(1.五十岚智昭译《缅甸史》,第45-46页。2.冯汝陵:《缅甸史话》,第41页。)
约在公元1115年,国师阿罗汉圆寂,世寿八十一。缅甸佛教的改革,以及上座部佛教的复兴,是在他的努力推动之下迅速发展起来的。他圆寂后,由班达古(Panthagu)继任国师。
康瑟达王去世后,由外孙职权隆悉都(Alaungsithu)继位。他生平旅游国内各地时,欢喜造塔建寺,蒲甘著名的“达彬瑜寺”(That-pinnyu)建于1144年,高201尺,塔为多层式,下部方形,上部圆高,塔壁上有巴利文长颂,塔为印度式,混合缅甸艺术,庄严宏伟,为各寺之冠。
公元1167年,国师班达古,因为国内王室内争不安,放弃国师位而去斯里兰卡。(班达古放弃国师位而赴锡兰,是因为阿隆悉都有二子,长子明辛修,次子那罗都。长子有才能而性直,不得父王欢心;次子巧诈,觑觎兄长王位。阿隆悉都年才,结果废长子而立次子。当父王病危时,次子继位心切,便弑了父王。那罗都登上王位,因有弑父之事,兄长明辛修首先由藩地兴师问罪。那罗都就请求一于兄,希望兄长息兵。国师历知那罗都为人,想利用自己诱擒明辛修,所以严辞拒绝,说身为国师,不能作虚伪之事。但那罗都多次哀求表明是真心,绝不失信,班达古只好往见明辛修。明辛修见国王前来调停,信以为真,单身佩剑入宫赴宴。结果,当晚中毒身亡。国师因感心里不安,终弃国师位而赴斯里兰卡。那罗都潜位三年,被人刺死,死后四年,班古才因到缅甸。)这时,蒲甘国势已经下落,而斯里兰卡日渐强盛,南传佛教中心又由缅甸重移至斯里兰卡。班达古住斯国很久,待回国再任国师时,已经九十高龄,不久就圆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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