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永修云居山真如寺虚云和尚传


2014/9/8    热度:444   

佛历二九八六年,已亥九月十二日,阳历十月十三日,云居山真如寺虚云和尚,以寂灭闻。人天眼灭,举世震悼。关山难越,道路异辞。逾年,弟子朱镜宙,始折衷群言,执笔为师传。於戏,伤哉!
  师名古岩,又名演彻,初字德清,湖南湘乡萧氏子,梁武之裔也。父玉堂,母颜夫人,中年无出,祷于观音大士。同梦长髯跨虎顶观音者,跃登榻上。嗣诞一肉团,母惊绝。有卖药翁剖得之,鞠於庶母王。生而茹素,不乐世典。见佛像梵书则喜。年十七,循南岳,欲为僧,失路不果。父忧之,为娶田、谭二女,咸不染。
  一日,乘间偕弟富国,自泉州玉堂公任所,亡鼓山,礼常开和尚剃染。明年,受具妙莲和尚。自是岩栖谷饮,饥则采松毛、野菜为食,如是数载。大事未明,乃谒华顶融镜和尚求抉。镜见师髡发覆肩,衣不蔽体,问所从习。具以告。镜曰:“凡若所为,迹近外道,无怪功夫难成片段。我教汝,愿则留,不则任去”。师再拜。命看拖死尸是谁,扬眴之间,时有省发。遂令游方,兼习教观。
  于宁杭舟中,时暑,人众,男女杂陈。夜半,觉有人抚其下体。惊视之,一邻女方解衣相就。急起趺坐,得免于败。
  自念生不见母,于光绪八年七月初一日,自普陀法华寺起香,三步一拜,至五台止。翌年十二月初二日,由铁卸渡河。日暮风高,四野无人,乃蜷伏道旁一草舍下。夜雪甚,如是四日,饥寒交侵,渐入迷惘。及霁,忽来一丐,出师积雪中,饷以粥。问丐姓氏,答言:“文吉,从五台来,回长安去”。问:“五台寺中有往还否?”曰:“人皆识我”。丐复指釜中水问师:“是什么?”无对。
  明年正月,抵黄沙岭,腹痛如割,痢日夜数十下。荒山败庙,自分无生望。及夜,忽于西墙灯影下见文吉,大喜。急呼之。文曰:“你为何还在这里?”旋出药饮师,并代濯秽衣。阅日病除。语曰:“汝体弱,前路且遥。朝礼辄可,胡拜为?”师曰:“罔极之恩,未报万一。非至圣地,誓不退也”。文曰:“孝心难得。汝拜,袱吾负,如何?”师称谢。至大谷离相寺,寺僧遇无状,文辞曰:“五台已迩。汝之行李,后有人负。我先回”。嗣于汾州道上,遇湘籍武官,为载至显通寺。师至,询文吉,无有知者。某僧合掌曰:“殆菩萨化身耳!”叩谢而去,时光绪十年五月下旬也。屈指盖三年矣。
  寻与普照、月霞诸师,结茅九华,适扬州高旻寺。以禅七要,师至荻港觅渡,榜人索制钱六,无以应。缘江行,失足堕水,浮沉一日夜。渔者得之采石矶,畀至宝积寺。比苏,七孔血不止,仍扶病往。月朗请代职,未允,以为慢,责香板示众,亦不辩。及宝积寺僧至,举前事,众始叹服。
  自是禅堂内职,概令免值。诸缘顿息,工夫落堂。一夕,晚香,忽见大地如同白昼,内外洞彻,隔垣见物,了了无碍,江干人物,悉如眼前。师知是境,悉不取。迨八七开静,热水偶溅及手,茶杯堕地,扑落一声,疑根顿断。乃述偈云:“杯子扑落地,响声明沥沥。虚空粉碎也,狂心当下息”。又曰:“烫着手,打碎杯,家破人亡语难开。春到花香处处秀,山河大地是如来”。
  嗣于宁波育王寺,先后拜舍利四藏,并燃指报佛。及期,病不能兴,众咸劝阻。师以泣请,监院宗亮感其诚,扶诣殿上,一心念佛。至法界藏身阿弥陀佛,不觉全身毛管一时齐张。燃毕,竟能自起礼谢。见者咸叹希有。
  光绪二十六年,师飞锡北京龙泉寺,肃清王善耆太福晋执弟子礼,近支王公,咸来参叩。七月,八国联军陷北京,师随跸西行,隐于终南山。岁暮天寒,万山积雪,跏趺独坐,煮芋待熟。邻舍复成诣师贺岁,但见蓬门虚掩,虎迹斑斑。以磬出静,问食未。师曰:“煮芋在釜,度已可食”。发视之,坚冰如石,厚及寸许,盖已旬余矣。自是僧俗争来瞻礼,乃易名虚云。
  宵循而去,度金沙江,礼鸡足山。众闻石门钟磬声声。讶曰:“其有圣僧至乎?”过大理,提督张松林、林福兴,请驻崇福寺。师曰:“吾向不住城市,鸡山迦叶道场,能为谋取片地,徐图兴复,固所愿也”。遂以钵盂庵居师。庵之右,有巨石当门,形家以为不祥,命工百余不能举。师祷伽蓝,率十数众左之,世号“云移石”。
  一日,道出永昌和木树,遇湘潭籍禅修和尚,持畚修路,数十年如一日。师欲默觇其异,与同寝处。如是坐,如是食,如是持畚,如是移土,旬余不交一语。一夕,偶于月下趺坐。修蹑至其后,喝曰:“在此做什么?”师徐应曰:“看月。”修曰:“月在何处?”曰:“大好霞光”。修曰:“徒多鱼目真难辨,休认霓虹是彩霞”。师曰:“光含万象无今古,不属阴阳绝障遮”。大笑而别。
  过腾冲,止湖南会馆。行装甫卸,有披麻数辈,叩请诵经。师以1不赴经筵对。馆首进曰:“此吴太史曾孙也。太史自称前身是和尚,临终遗言,将有高僧过境,为其超度。今师至,莫非宿缘”。诺之。
  师以兴复鸡足,非边郡民力所许,乃往南洋募化。比抵占城,闻国内强提寺产耗,遂归沪上。与寄禅晋京力争。事闻于朝,严谕乃止。光绪三十二年七月,清廷谕云:“云南鸡足山钵盂峰迎祥寺,加赠名‘护国祝圣禅寺’,钦赐龙藏、銮驾全副,钦命方丈,御赐紫衣钵具,钦赐玉印、锡杖、如意,封赐住持虚云‘佛慈宏法大师’之号,奉旨回山传戒,护国佑民。内务府大臣传知虚云,谨领各件回山,永镇山门,善为布教。地方官民,一体虔奉,加意保护,毋得轻亵。此谕”。
  明年正月,奉藏经及妙莲和尚灵骨入塔毕,道出暹京,讲经龙泉寺。忽一定九日,遐迩争传,自国王大臣以下,咸来执礼。一日,偶感手足麻木,继及全身,口戾目眣。医工所不能治。祷于华陀,得木栉夜明沙服之,口目复初。再祷,得赤小豆,乃瘳。先是,师病占城,妙莲和尚诫曰:“南甸炎湿,久定戕身”。至是固验。
  宣统元年冬,师回鸡山,奉经入藏。明年,开讲《楞严》。庭前古栗咸涌优昙。夏,得湘中清节尼书、及妙净尼遗偈,师有句云:“久矣浑忘尘世事,莫将余习到云边。”清节即夫人谭氏,妙净则庶母王也。
  辛亥之际,人心浮动,各省时有逐僧毁寺之举。云南协统李根源率兵入山,驻悉檀寺,扬言将逮师。众劝之避。师曰:“如系宿业,焉用避为?”。独怀刺谒李,门者惧祸不敢通。师径入,见李方与前云南布政司赵蕃殿上坐。赵为师旧识,尊上坐。李独抗声曰:“佛教有何用处?”师曰:“圣人设教,浅之化善去恶,大则济世利民。自古政以齐民,教以化民。佛教教人治心;心为物本,本正,物咸以宁,而天下太平矣”。李曰:“要这泥塑木雕做甚么?”师曰:“相以表法,示敬畏耳。人如无所敬畏,将无恶不作,是乱阶也。昔者,尼山塑圣,与今欧美之有铜像,其义一也”。李曰:“其奈今日和尚多行不义何!”师曰:“和尚乃通称,原有圣凡之判。若见一、二有不肖而概其余,是犹以一、二不肖秀才而非孔子也。乌呼可?即今先生军纪严明,其亦能保一一皆如先生者乎?”李大悦,秉烛深谈,竟忘夜永,执弟子礼而去。
  民国肇造,声教未敷,西藏负隅,未肯易帜。中央命滇军殷叔桓讨之,师次宾川。师闻,急往谒殷,曰:“藏地崎岖,民悍善战。衅端若开,祸无宁日。藏俗奉佛,盖遣一佛教徒往说之”。殷以师请,曰:“某汉人也。丽川有四保法王者,宿负重望,藏人敬戴,苟得一言,当可不战而定”。乃遣使偕师往晤保。初有难色,师曰:“赵尔丰之祸,殷鉴不远。公宁惜三寸舌而置千万人不顾耶!”。保悟,往要而还。
  民国七年云南督军唐继尧迎师赴昆明。道出楚雄,遇匪,搜得唐书,殴之。师请见其渠杨天福、吴学显。问:“汝何人?”。曰:“鸡山和尚虚云也”。问:“进省何事?”曰:“为人民消灾祈福”。曰:“唐继尧是坏人,汝与往来,也是坏人”。师曰:“此亦难说。往好处说,人人都好;往坏处说,个个是坏”。问:“此语怎解?”曰:“假使君等与唐,都是为国为民,乃致所属亦如是,岂不个个是好。从坏处说,你说唐坏,唐说你坏,老百姓左袒是盗,右袒是匪,宁不个个都坏?”杨、吴闻之,大笑。问:“汝意云何?”师曰:“请招安”。吴曰:“难道要我们投降?”曰:“不然,乃招国家之贤士,以安地方耳”。吴曰:“向何处办?”曰:“向唐”。吴曰:“唐吾仇,是可忍,孰不可忍!”师曰:“唐是一省主,舍此末由。君等顺命之后,他日当亦如是。自古战争,胜负难说。君之与唐,各有实力。若定名正分,唐究胜一筹。我非向君等游说,惟以道经此间,彼此有缘,为国息争,为民安堵,方外人不惜饶舌耳”。杨、吴大为感动,以六事请转陈。频年战祸,于焉平息。
  昆明西山华亭寺,古刹也。售于西人,行署券矣。师言于唐,始寝。后掘土得石,上镌“云栖”,遂易今名。
  一日,师于密林中,拾金银币二十余万,或劝之留。师曰:“拾遗已非,况私之乎!”悉献以充赈。
  滇省连年苦旱,喉疫大作。继尧请祷雨。建坛三日,大沛甘霖。请祈雪,时已春暮,人以为难。师恭敬礼忏,雪下盈尺,疫止。无何,继尧罢去,群帅益悍,互击途人,以实部曲。秋禾既粒,民不敢收。师与部帅约,凡有僧前导,士勿阻。四乡闻风争附,食尽而糠,人咸感涕。去之日,香花夹道,间续数十里,感人之深如是。
  十八年春,师自沪假道闽中。省主席杨树庄请留锡鼓山。师曰:“吾祖庭也,乌敢辞?”鼓山历史绵远,高僧辈出,洎乎晚近,传灯匪人,漓风斯扇,凡百执司,输金可得,首座、知客咸以百数。悉依祖制罢之。一夕,趺坐,忽见六祖谕曰:“时至矣,应速回”。越月,一夕三梦如前。而粤北绥靖主任李汉魂等聘书至。
  民国二十三年秋,师如南华。冬,一虎诣坛前乞戒。师说偈曰:“虎识归依佛,正性无两样。人心与畜心,同一光明藏”。藏僧荣增堪布活佛,率十余众归依座下。
  三十一年秋,复无尽庵。明年春正月,国民政府林主席请师于重庆陪都建法会。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公,问唯物、唯心及神与基督之理,以书答之。冬,南华海会塔成,师自留一穴,署曰“虚云遗蜕”。
  又明年,南华工峻,为重兴曹溪南华寺记落之。旋偕福果,访灵树道场,于乳源草莽中,得云门祖师肉身,不觉凄然泪下。循李济深等请,又向云门作佛事矣。
  三十七年冬,美国詹宁士女士远来参礼。为起禅七,赐名宽弘。
又明年二月二十四日,正放戒中,忽来壮汉百余,荷枪围守,禁众出入。上自瓦盖,下及砖石,穷索两日夜,无所获,乃禁师别室,绝其饮食便利。至三月初一日,又来十数,迫师出藏镪。答言:“无”。于是便拷问,金木齐下,至肉糜骨折始已。明日复来,殴愈厉。师踣卧血泊中,群以为死矣。侍者俟其去,抱坐榻上,嗣作吉祥卧。阅日,呻吟声,旋语侍者,梦游兜率内院,江西海会寺志喜、天台山融境、岐山恒志、百岁宫宝悟、宝华山圣心、读体、金山观心及紫柏尊者,咸在座。见师至,指东序第三空位,坐与维那阿难尊者为邻。弥勒菩萨宣说唯心识定,未竟,语曰:“汝回去”。师曰:“弟子业重,不愿回去”。菩萨曰:“汝愿未了,必须回去”。因示偈云:“识智何分,波水一个。莫昧瓶盘,金无厚薄。性量三三,麻绳蜗角。疑成弓影,病惟去惑。凡身梦宅,幻无所著。知幻即离,离幻即觉。大觉圆明,镜鉴森罗。空花凡圣,善恶安乐。悲愿度生,梦境斯作。劫业当头,警惕普觉。苦海慈航,毋生退隙。莲开泥水,端坐佛陀”。以下还有多句,记不清,尚有开示,今亦不说。侍者笔记之。
  事方外闻,北平使至,围解。
  初,师语居正、李汉魂:“盖去诸”。李曰:“奚适?”曰:“海之东。”于是李汉魂适美,居正适台湾。李问师如何,则喟然曰:“百万僧众,彷徨无措。吾宁忍独善耶!”然则师为众生受苦,固已早具殉教之决心矣。观其自题造像云:“这个痴汉,有甚来由。末法无端,谬欲出头。嗟兹圣脉,一发危秋。己事不愿,专为人忧。向孤峰顶,直钩钓鲤。入大海底,拨火煎沤。不获知音,徒自伤悲。笑破虚空,骂不唧溜。噫!问渠为何不放下,苍生苦尽那时休”。斯正所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菩萨悲愿类如是。
  明年春,师伤小愈,随使北行,有句云:“坐阅五帝四朝不觉沧桑几度,受尽九磨十难了知世事无常”。阅日,抵武昌,创发,止三佛寺。秋,留偈北上,条陈三事:一、不许再拆寺院,毁像焚经;二、不许强迫僧尼还俗;三、寺产归公后,按僧配给自耕。冬,主持上海世界和平法会,遐迩闻风来归者四万余众。
  明年正月,于玉佛寺起禅七,开示“念佛是谁”法门,将历祖不传之秘,和盘托出,使学人得个下手处,省却草鞋钱不少。
四月,出席北平中国佛教协会。有言《梵网经》、《四分律》、《百丈清规》等,应废止,僧尼婚嫁,饮酒食肉,应自由,大领衣是汉人俗服,再穿是保守封建制度。师力斥其妄,并作答客问。有亡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灭佛法者,僧徒也,非异教也。议遂寝。
夏,师驻匡山,闻云居真如寺毁于日冠,仅余牛棚。秋,七月,入山居之。四方来附者又数百人。分部从事,或工或农,各尽所能。三年,顿复旧观。
众请传戒,以环境故,乃开自誓受戒方便法门。其说大小乘戒相云:菩萨十重四十八轻,为大乘。比丘二百五十,比丘尼三百四十八,沙弥、沙弥尼十戒,为小乘。然受者如能发上品心,即得受上品戒。上品戒体与大乘三聚戒体相当。如随持一戒,禁恶不起,即摄律仪。用智观察,即摄善法。无非将护,即摄众生。故小乘亦通大乘,谓“内秘菩萨行,外现声闻相”是也。然声闻戒,本为制身不犯,菩萨戒则为制心不起,故于结犯,大小互异。《十诵律》等,结犯不约心论,须动身口方成犯戒。此是正小乘戒。《四分律》结犯则约心论,若以后念还追前事,即成犯戒。此是通大乘戒。菩萨戒最重约心结犯,微纵妄心,即为犯戒。此是正大乘。故大乘初念即犯,四分次念乃犯,十诵等要动身口方犯。此等分齐,不可不知。他如著衣、持钵、止持等法,皆有极扼要之开示。然后分别遣归,令各自誓受之。咸痛哭挥泪而去。
  师以化缘已尽,住世无益,遂示疾入寂。距生清道光二十年七月二十九日,世寿十纪,为僧百祀。荼毗,获舍利千余,莹彻希有,封为国宝。或曰“已入科学实验室矣”。侍者于余烬中,捡获如干,始传于世。
  师身长七尺,壮九页深目。垂视不眴,貌古而静,色暇而温。不言而教,而人顺其化;不令而行,而世归其仁。与人相接,如坐春风;布衲草蹻,和光同俗。踖步徐行,人莫能随。涉水越山,夜不燃蜡。间尝攀五岳之巅,跻太白之险,北极崆峒,西穷康藏,鹫峰雪岭,履险如夷。五印百城,朝方殆遍。穷其所至,半为前贤所未经。人以为难,师若无事焉。若夫杖锡所指,迭著灵异,或奇葩以献瑞,或异类而投归,或风雨以筑隄,或灵泉而应祷,凡此之类,事不胜书,具在方策,未遑详也。著有《楞严玄义》、《法华略疏》、《圆觉玄义》、《心经解》、《遗教经注释》等,咸未见。初愿重兴光孝,亦未果,当俟再来已。
  朱镜宙曰:昔子厚有言,为大丈夫者,在家则张仁义礼乐,辅天子以扶世导俗。出家则运慈悲定慧,佐如来以阐教利生。若师者,可谓兼之矣。使其遇明时,尊为国师,用示世范,则其扶世导俗,阐教利生,夫岂宁有涯涘!不幸遭逢丧乱,差跌而终。论世之士,能勿恫乎?记年不从世运,重师志也。序本夏正,大佛事也。身可辱也,志不可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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