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农奴制时期的寺院经学教育


2014/9/8    热度:241   

吐蕃时期西藏的第一所“官办学校”
  吐蓄时期,私塾教育已经兴起,其学科官办以佛学为主,私创者以医学为主,都是单科制。
  关于吐蕃时期的私塾教育,今天几乎找不到任何史料,但从考古发现,如敦煌的大量藏文卷子来看,其纂写者应有相当数量是从分散、个别的私塾中培养出来的。特别是对吐蕃中后期社会生活重大事件的记述和政令的下达,以及下情的上诉等等活动中,文字的使用相当普遍,这样众多的文字使用和掌握者,没有不同形式的私塾教育,是不可能达到和实现的。而王室、大臣、各级官吏,尤其是那些掌管书疏的官员应该说都是有文化的人,培养他们的最可能的场所就是私塾。
  西藏藏医学院内藏医创始人玉妥宁玛·云旦贡布塑像
  当然,吐蕃时期特别是中后期,恐怕并不是完全没有其他形式的私塾教育。一些专门科目,如藏医药等较为特殊的门类,从它们后来传授的实际情况推断,当时完全可能是通过私塾或父子传承和亲属传授进行的。据恰白·次旦平措等先生的研究,宇妥宁玛·云丹贡布(708——832年)55岁时,带领德哇贝等主要门徒来到工布曼隆地方,创建了一座非常别致的医学寺院,招收培养了300多名医学人才。在这里他主要讲授自己撰写的《甘露要义秘诀窍续》及其零散知识,兼授印度、汉地、吐蕃等地的译师、班智达们前后翻译、撰写的有关医学理论著作,并根据学生所掌握的理论和实践知识程度规定医学学位。他还详细规定了每个学生的基础学习内容、全面知识水平、培养标准。据说,当时获得曼巴本热巴学位的有50人,获得饶强巴学位的50人,获噶居巴学位的达100人,其他多人也都获得都惹瓦学位。可以说,宇妥·云丹贡布是西藏正规医学教育的开创者,也可以说这是民间私人办教育之始。
  桑耶寺
  而西藏的第一所官办教育,从某种意义上说,其标志就是桑耶寺的建成。可以说,它是西藏第一座佛教学校。
  桑耶寺乌孜大殿经堂
  意味深长的是,寺院教育,乃至和平解放前西藏的整个教育,都与佛教经典的翻译分不开。这也是我们在研究桑耶寺的庞大格局时,对查觉加嘎林这座建筑倍加注目的原因。
  扎觉加嘎林,又称印度林,是赤松德赞特别开设的译经场。虽然在松赞于布时代就已经开始了译经,但形成规模、卓有成效的工作却是在这个译经场开设之后。在这里,赤松德赞组织汉藏译师翻译内地佛经和印度佛经。据史书记载,当时聚集这里的译师,多达108位。译经时不但有翻译、校订、书写的分工,还根据水平的高低,将译者分为“大译师”、“译师”;将校订者分为“大校订者”、‘中校订者”(初校);有的被称为“属于译师的人”、“助手”等。
  这时的译经,或从梵文译为藏文,或从汉文和其它文字译成藏文,经典来源不一,译师也各自背景不同,译经时经常出现不一致,引起混乱。因此,从赤松德赞开始,就颁布法令,对译经中的用词等作统一规定,到热巴巾赤祖德赞时期,先后进行了三次文字规范化,从而基本形成了今天所使用的藏文。
  这些经书的翻译、整理,对吐蕃时期以桑耶寺为代表的这种寺院教育起着巨大的促进作用,它们构成了寺院教育的最初教学内容。三部目录的编成、目录里所涵盖的佛经、三次文字规范化运动形成的理论(《丹珠尔·语合》),既是对翻译实践的理论总结,是指导校订旧译经典、新译佛经的理论,同时也是后来西藏的“高等教育”——寺院教育的教材。
  据史籍记载,继7名贵族子弟出家后,赤松德赞的王妃赤杰芒姆赞等300人也出家学佛,赤松德赞为此专门在桑耶寺设立确吉拉布扎(妙法学校),分设男僧班和女尼班,委任拔·诺登等为教师,讲授佛法、善行等。由官库供给各种费用。这是在寺院中开办“官立”学校、官办教育的正式开始。
  文章来源: 《中国西藏基本情况丛书——西藏教育》
  作者: 周爱明
  封建农奴制前期半开放的寺院教育
  金碧辉煌的布达拉宫金顶群
  吐蕃时期佛、本之争的一个毁灭性后果,就是对藏族文化的摧残。一次一次的灭佛、兴本,兴佛、灭本,僧徒被流放、被打杀;典籍被焚烧、被投水;作为根本道场的寺院被拆、被毁。经过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扫荡,整个藏区几乎成了一片文化沙漠。
  遭受到这样的毁灭后,分裂时期前200年间,吐蕃地区业已兴起的以寺院为主要场所、以僧尼为基本对象和以宗教典籍为主修内容的藏族寺院教育,遭受到严重挫折。
  曲水卓玛拉康经堂喇嘛诵经
  直到十世纪下半叶,随着佛法复兴,逐渐传承出各个不同的教派,标志着藏传佛教的形成。地方权贵开始资助兴建寺庙,这时,以寺院为中心的佛法教育又开始兴盛。各派的学僧们从经典中寻根觅据,提出了初步的教育规制,基本上规定了适合于本派学习的内容和教学方法。
  噶当派 噶当派重视理论教育,以实践教育为辅助,把《菩提道灯论》、《菩萨地》、《经庄严论》、《集菩萨学论》、《入菩提行论》、《本生蔓论》、《集法句经论》作为必修的根本六论,并吸取了吐蕃佛教偏重实践教育,轻视理论修养的教训,加强了对学僧整体素质的教育,为以后格鲁派的寺院教育提供了可供参考的教育模式。
  宁玛派 宁玛派以继承吐蕃密法而重视实践教育,虽然有重点学习的经论,尚无严格的学制,学僧中一部分以寺院为中心开展各种活动,另一部分人则游学寺外,过着与俗人一样的生活。该派以《佛说密意集经》等经典为重点,密修大圆满法。
  噶举派 噶举派由于支系繁多,教学方法互不统一,教学内容也略有差异。但学僧思想活跃,学术自由,富于创新,其开放式的教育培育出了一大批品学兼优、实践经验丰富、学术成就显著的僧才,在藏传佛教界享有盛誉。在教学方法上,噶举派基本采取了其第二代祖师米拉日巴开创的启发式教育,即通过吟唱道歌,表达法旨,互相探讨。根本经典有《胜乐根本续》、《大手印明点续》等无上喻伽部母续,其独家绝密法为大手印法。
  萨迦派 萨迦派的教育主要有两种,一种是以修身习法为主宗的人格教育,另一种是以修行求证为主的实修教育。主修《喜金刚本续第二品》等,基本上采取封闭式教育,无论是选修的教材,还是在方法上都有严格规定,制度较为健全。其独家绝密选为道果法。
  这一时期寺院教育采取半开放、半封闭的形式,各教派都有各自的严格的经典学习,但各派内部,学僧们从学又有相当的宽松和自由,学僧思想活跃,言论自由,具有自我选择、自我发展的能力,创新意识强烈。每个教派都设立了闻思学院和修行院,但尚未形成一套比较完备的教育体制和统一可行的教学模式,各自为阵,尚处于发展探索阶段。
  格鲁派封闭的寺院经学教育
  五世达赖喇嘛阿旺罗桑嘉措时期,第司桑结嘉措于1695年创办了一所药王山藏医学院。据藏文古籍《云裳》记载,1643年,五世达赖喇嘛曾准备在哲蚌寺里创建有关藏医及天文历算方面的学院,因财政等问题未能实现。
  1696年,药王山藏医学院创建后的第二年,被正式命名为“加保日(药王山)百都卓般俄差仁庆林”。据第司桑结嘉措所著《噶丹佛教源流》记载,五世达赖对该学院的创办非常关心,创办初期还曾亲临视察。
  药王山位于布达拉宫西南角,相距不到300米。藏医学院就建在药王山的山顶上,专门培养医学僧侣人才。学校制定有系统的教学、培养、考核、学位和奖励制度,是一所比较完善的医药学校。初创时期,除了有名的学者任教外,第司桑结嘉措本人也在该院教课,这在他的大事纪年中记载有:“火牛年(1697)五月二十五日在藏医学院讲授《根本续》” 的文字。
  藏医学院创办以后,为藏区培养了许多著名的医药人才,一些学生还被请到布达拉宫为六世达赖讲授《四续》等藏医知识,为藏族传统医药事业的发展作出了不朽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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