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意识的本质是绝对的自由。当我说绝对自由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说你在任何时候都有作出任何决定的自由。没有什么会阻止你。也许到现在为止你一直是一个圣人。也许到现在为止你一直过着一种禁欲的生活。而就在当下这个片刻你就可以改变：你可以扔掉你的禁欲而爱上一个女人或者男人。因为你过去一直禁欲不会，也无法成为一种束缚。你保持自由。如果你在这个片刻仍然想要禁欲，那也可以。但要记住这并不是因为过去，这又是一次新的决定。你必须一次又一次地作出决定，一次又一次地更新它。而你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抛弃它。
　　存在主义者是对的。他们说：“存在先于本质。”（existence precedes essence.）这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一个人被生出来；他的自由是纯粹的。他没有本质，只有存在。然后他将会选择他的本质，他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那将是他的选择。他可以成为一个圣人，他也可以成为一个罪人；他可以成为一个罪犯，他也可以成为一个杀人犯或者烈士。他带着纯粹的存在进入这个世界--一张白纸，一块白布。他将使用什么样的色彩，他将描绘出一幅怎样的生命画卷，这一切都完全取决于他。他并没有带来一种性格。他只是带来一种潜力，一种纯粹的潜力。而这种潜力将会永远保持纯粹，你无法腐化它。你成为一个圣人：那意味着你决定让圣人成为你的本质。但这是你的决定，如果你想把它保持到你生命的终点，每天早晨，事实上，在你存在的每一分钟你都必须不断地作出决定。在任何时候你停止作决定，在任何时候你说“我受够了，现在我想要改变。”，没有人会在路上阻止你。你可以在一个片刻之间就清除掉你的整个过去，因为那个过去是你的决定，而不是别人的。它并不像一种来自于上天的、外在的命运。它是你自己内在的决定。你可以改变它。
　　你可以成为一个罪人，但明天你也许又改变了。你可以再次发誓而成为一个东正教的牧师，你再次变得禁欲。试着理解这一点……这对你的人生有深远的影响。
　　不要把责任推卸到其他人身上。没有其他的人是真正的决定者，你的母亲不是，你的父亲也不是。精神分析学家所说的和你的存在真的是毫不相关。它是由你决定的。即使是那些疯了的人，他们发疯也是出于他们自己的决定。不知怎么地他们发现这样会很方便。不知怎么地他们决定了；他们赞成这一点。没有人强迫他们。没有人能强迫任何人，因为自由是存在最深的品质。它并不是什么偶然的东西；它是你的本质。
　　至到现在为止你一直在抽烟。在三十年里你也许成了一个烟鬼，你来问我：“怎么办？怎样才能停止？”你是在问一个错误的问题。事实上，你并不想停止；你在玩游戏。你不想停止，但你想向人们表现出你想停止。或者，这个你想要停止的想法会给你一个关于自己的好映象。然后你不断地说：“我该怎么办？它已经成了这么长的一个习惯；尽管我想要停止它，我却无能为力。”这只是完全的愚蠢。除了你自己以外你没有欺骗任何人。如果你真的想要停止，那么没有必要做任何事情。这个你想要停止的决定就足够了：剩下的半截烟蒂会从你的手中自动滑落。而你保持自由。那并不意味着明天你不能再次拾起它。你保持自由；没人能强迫你。明天你可以再次拾起它。然后拜托，不要说那是因为旧有的习惯：“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我停止了它，有二十四小时我都没有抽烟。但因为它是一个三十年之久的老习惯，我再次拾起了它。这种欲望太迫切了。”
　　不要试图愚弄任何人。没有那样的事情；你再次作了决定。如果你作了决定，那是没有问题的。你可以找到一千零一种再次决定的方式。但永远要记住，它是你的决定，是你的而不是其他人的；而你保持自由。
　　不要和你自己玩游戏。那是你的自由，但自由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它没有留下任何让你隐藏的角落。你无法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你是完全负有责任的。只要观察并看清其中的事实，真理就会带来解脱。
　　如果你能看清这一点，那么你决定是否抽烟是无关紧要的。你决定是否戒烟也是无关紧要的。唯一重要的就是永远要留心你的自由。
　　尝试一下我所说的，观察一下我所说的。抽烟……作一个决定说你再也不抽烟了。让香烟从你的指间滑落，然后观察。只要继续观察。无论何时你想要再次抽烟，不要说那是因为旧有的习惯。它又是一次新的决定，而不是旧有的习惯。你继续把责任推卸到旧习惯的身上来挽回你的面子。不要那样做。只要说：“现在我决定再次抽烟。”没有人阻止你；它是你的决定。你可以抛弃它，或者你也可以再次选择它。但永远要坚持它是一次新的决定，这样你就永远不会陷入所谓的习惯、所谓的机械性的习惯手中。你将会感受到一个自由的人。抽不抽烟是无关紧要的；感受到一个自由的人才是意义深远的。没有什么比它更有意义。
　　我在这里是让你觉知到你的自由。如果你去到所谓的圣人那里，他们将会使你觉知到你的机械性（mechanicalness）：那就是区别。他们会让你觉知到你的机械性，然后他们会在你身上创造出一种新的机械性。他们会说：“你已经抽了三十年的烟了？现在发誓说你再也不会抽烟。”旧有的习惯在那里；现在他们告诉你创造出一个更大的习惯来摧毁旧有的习惯。然后禁烟又变成了一种习惯，而自由却不知所踪。不管你抽不抽烟，你都保持是一个受害者。
　　我的整个重点就是你应该变得觉知到你的自由。让你的生命从你的自由当中涌现。不管你作出什么决定，它都取决于你。我是什么人来告诉你抽不抽烟，喝不喝酒？我并不担心这种蠢事；这是由你决定的。你是你自己的主人。这些都是琐事；它们没有意义。一切至关重要的就是你保持警觉，归于你自由的中心。永远不要做任何反对你自由的事情。去做吧——如果出于自由，一切都是允许的。出于自由的行动就是美德，出于束缚的行动就是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