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大师身后遗存“字、画、印”的几个相关问题㈥
2014/9/8   热度:725
弘一大师身后遗存“字、画、印”的几个相关问题㈥
陈慧剑
一、弘一大师常用的三种印,是—
㈠弘一—一、四公分乘一、四公分、方形、阳文。此印用在字昼上,尤其中小福最多。例如现藏泉州开元寺纪念堂的一块,线条较粗,印中一条细长阳文直达下边(见图上)。另一块是早期的同型,如果在不同的场所与时间,看这两块印走相同的,但对比之后,却有所不同(见图下),其线条较细,中间阳文较短。已不存在了。)
这两块形似而不同的印,在弘一大师字昼上,我们要弄清,而且都曾用于弘一大师的手上。
㈡弘一—喜冈二、三公分乘一、二公分、长方阳文。此印大多用于长方形字福上,现在这同一型的有三块,即开元寺藏一块,右下边有缺口,是故意留的(见图上)。另早期第一块线条较粗,无缺口,与第一块有细微差别(见图中)。第三块也是早期的,线条细很多,与前两块有明显的差别。(见图下)
右列早期这两块印今天也散失了。但在弘一大师字福上尤其长福墨宝,用时为多。
㈢演音—高二、零公分乘一、九公分。略长,乍看为正方形,阳文。此印较上两种印少用,但多用于较大福字或经文多福系列的完整文字上,如《五大施经》、《世梦》等墨宝。我们搜集三种同型印石,其一,是开元寺存(见图上)。其—一,有缺口,纹较细,用于旱中期题款(图中)。其三,纹最细,无缺口。三者均有线条粗细的差别,一看即知。
这三块印用于弘一大师墨宝,较上两型为少,而这一型三块(演音)印,我们都可以在遗留的史料、图片中见到。但图中、下两块,已不见于世间。除以上=一型印石而外,弘一大师还偶有用过的,有“演音(小型)、音、胜月、名字性空、吉目、、”等印就不再举例了。由于“印”除了木质、牙质而外,都有其易碎性,尤其是弘一大师云水一生,无固定驻锡处,这些印搬动起来,难免会破损,因此,同一型印,使刻了两次,甚至=一次。而且我个人于一九九四年元月中旬赴泉州开元寺瞻仰遗物,发现弘一大师留下的印,全是普通石质,并无高品质如一玉、水品、玛瑙”等印章,但也无木质及象牙、牛角等制品。
因为这些印与字昼相组合,成为监定真伪的重要条件,特为景仰大师宇昼或收藏者作一分析。
二、弘一大师字昼流量的史料评估
关于弘一大师一生究竟留下多少福字(含佛昼)在世间,我们相信无人能确定:但是可以依据弘一大师留下的书信及友朋、学生、佛界人士的纪念文字来作较接近的评估。
㈠一九二三年:九月一日致堵申甫函:“—来谈、欢慰。尊名拜佛号,写致慧览。”次年六月一日又致堵函:“佛号当络绩寄。本月中旬约可寄奉“二十叶’内外。、、”又同年(一九二四)再致堵函:“今书佛号—一叶,小横福十八叶,并佛书二册邮奉。、、”⑩
堵申甫是弘一大师任敬杭州一师之同事,对弘公景慕最深,仅一九二四年十一月二十日,弘公便写“佛号”(通指“南无阿弥陀佛”)与横福计二十福相赠。
㈡一九二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致俗YIN李圣章函:“去冬十一月十七日(阿弥陀佛诞日)写佛号‘四十八叶’分付是间(温州)道侣,今检一叶,别奉仁者。”一九二五年十月—一十三日又致李圣章:“五月赴普陀参礼印光大师,本月初归卧永宁、、居上虞、绍兴时,与同学旧侣晤谈者甚众,为写佛号‘六百余叶”,普结善缘。、、”⑩
同年六月二十九日致崔海翔(旧友崔鸿飞之子)信:“—朽人自今日始诵《梵网经、菩萨戒本》四十九日
,并于秋深后,写小福“阿弥陀佛’名号四十八叶,邮致尊邑,分赠道侣。、、”⑧等到八月九日再致崔函,
已写好‘四十八叶’佛号寄芜湖崔处。
㈢一九二六年:三月致学生丰子恺函:“(去庐山时)愿手写经文‘三百叶’分送施主。、、”⑩
㈣一九二八年:闰二月二十一日致学生孙选青:“兹送上拙书‘二十叶’、、并佛书多种,希受。、、”⑩
㈤一九三二年:学生李鸿梁回忆:““谈到弘公在绍兴时,住在普庆庵、、师在此住了半个多月,写了‘三百多张佛号’,一百张存蔡丐因处,二百张分存孙选青与我处,属分赠有缘者、、”
李又回忆:“—被绍兴城汉好胡耀枢抢去了,最使我痛心的,是法师历年来写给我的二三十封信,‘七八十条佛号’,以及对联,条福等墨宝。、、”⑩
㈥一九三八年:四月十八日致丰子恺信:“二月初一日始,在泉州承天寺、、各地、、演讲甚多,写字极多。居泉不满两月,已逾千件。、、”⑩在这两个月,弘一大师每天平均写四十福宇。同年十二月十四日致高文显函:“—朽人此次在安海演讲三日、、居安海水心亭一月,写字‘三百余件’。前在漳州(一九三八、民二十七年)时写字近千件。、、”⑩
㈦一九三九年:四月十日,致李芳远:“—朽人近来闭门思过,谢绝一切人事周旋,附奉上‘血书佛号’一叶,希收受。”⑧这是大师为人写的“血书”佛号一例。
同年旧四月十二日,给夏丐尊信:“—拙书已写就,计五言联八对、七言联二对、读律室额一纸、横额二纸、斗方(佛字)一纸、小堂福(长二尺)二十纸、大堂福(长二尺余)二十二纸,共计一包。、、”⑩弘公这次赠给夏丐尊的字,达六十六福之多,可见其出家之后为佛法而写的佛书、佛偈、佛号、联句之精勤。
㈧一九三九年:旧历九月中旬,致性常法师信:“二十日上午九点请四位法师来谈,著大衫,‘佛’字七纸,又小福一纸,乞收入。”⑩这一年弘一大师在永春普济寺挂单,为学人性常法师写七张“佛”字条福。
综观上述诸条,弘一大师在出家后,只要在某一寺院住定,使固定每天上午读经之后,开始写字,以“佛语与人”结缘:有请字者,便题上款,如“某某法师(或居士渊鉴)”。如没有特定对象,便会写了很多福,不题上款,只暑自己法号,有加年号、有的没有,便寄给朋友、学生、弟子与人结缘。他在每一福字或佛昼土,除左下角用印之外,右上角必会加盖“佛像印”,但偶然也有少福未盖。
通过以上各节来了解弘一大师一生写多少福宇流传在世间,我们根据弘一大师的一生,在出家前,除了赴日留学六年,写字机会较少,在赴日之前,十九岁到二十六岁,在上海曾经公开以“笔润”鬻字,当时的宇,属于“早期”风格:当他到一九一二年,来杭州任敬,在这里七年间写了不少联句、诗句、格言、流传浙江一带,像“雪夜千卷,华时一尊”联句,便是为浙江省临时议会议员李叔诚所求而写。
基本上,他在出家前写的字比出家后少,而今留下来的已经相当稀有,因此,这一时期的字,在收藏者眼中,其价值也高。这一阶段的字,仍旧留在世间的,以旧时友朋收藏者多,像夏丐尊这些朋友。至于出家后,他在浙江各地云水寺院,十三、四年间,有十多所。依年代顺序,从初出家,到一九三二年定锡闽南,依次是“杭州定慧寺、玉泉寺、本来寺、常寂光寺”、“新登普济寺”、“喜兴精严寺”、“衢州莲花寺”、“温州庆福寺(城下寮)”、“上虞法界寺、晚睛山房”、“慈溪金仙寺、五磊寺”、“宁波白衣寺”、“绍兴普庆庵”(草予田头)、“镇海伏龙寺”、“庐山大林寺、青莲寺”、“青岛湛山寺”。此外还有住过三五天的小寺院不计,共住过二十多个寺院,其中以挂单温州庆福寺时间最久,其他寺院从=一五天到个把月不等,因此在温州写字也最多,在上述诸信函中,提及写六百福佛号送人,大半都是在温州庆福寺,或绍兴普庆庵。因此,弘公在浙江十三年多,扣除各地行云旅泊之外,写的宇,应有一万福左右,而且其中尤以“佛号”最多。
到闽南之后,虽然比较稳定,但是除一九三九年去永春普济寺住了五百多天之外,从厦门的南普陀,到漳州南山寺、泉州开元寺、承天寺,晋江蒂林寺、惠安净峰寺,弘公在闽南也住过十个以上寺院。他一生可谓真是“流水行云”,居无定忻。虽然弘一大师云水一生,但他到闽南之后,写“佛偈、佛语”赠人比往年更为积极,尤其到六十岁后,常在两=一个月间写上千福宇送人。
像妙莲法师在《自传》中提及“弘公临终前十天,犹力疾为晋江中学学生写‘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华严经句‘中堂”百余福、、”⑩
弘一大师在临终前十天还写了这么多字赠人,平日每天通常写二十到四、五十福字存放,以备与人结缘。
在闽南(从一九三二年到一九四二年)十年之间,除去因讲演、患病、舟车旅行等因素,写下的字福,最保守估计,应有二万福以上。如连同在浙江十三年,出家前二十多年(书法足可传世期),他一生应写出三万福字左右。
但是经过中国二次战乱,尤其“文革十年”,大师的字被毁弃不计其数,所留下的,除了有心人、文化部门,一般人已经不注意它的价值了。
到今天根据统计,我们推算大师的幸存在世界各地的墨宝应有三千多福。己、弘一大师身后宇昼分布状况②
我们根据弘一大师一生书信及有关纪念文献与市场状况,得出算是甚为确当的数字,来说明他一生留下的墨宝,究竟在何处、何人手中,与收藏量有多少。
下面分三方面说明:一、个人收藏:
㈠刘质平家族(上海)—五OO福以上。
丈据近年市场调查,刘氏后裔似有将大师墨宝作小福度的外流现象,如台北博爱路一家昼廊,便于一九九三年秋发现一福。
㈡广洽法师(新加坡、已故)—一五O福。
㈢夏丐尊家族(上海、北京)—一五O福。
对夏氏家族收藏品,应超出此数。但据近年资料,丐尊先生之孙夏弘宁已将其祖父遗留的墨宝,全部捐给“上海博物馆”。
㈣瑞今法师(菲律滨)—一五O福。
瑞令法师于一九三三年前后曾为弘一大师学人,后赴菲律滨宏法助性愿老法师建立大乘信愿寺,瑞师收藏中,有一大部份是性愿老法师之遗物,性愿老法师是弘一大师驻锡闽南之“护法”,双方交往至为相契,性师收藏弘公墨宝甚多。
㈤觉生法师(菲律滨、已故、俗名刘梅生)—一OO福。
据觉生法师未出家前与我(作者)口述,收藏弘一大师墨宝有一大箱,且彼为弘一大师在厦门时之白衣弟子,法名“胜觉”,弘一大师寂后,灵骨分送杭州虎跑建塔,即由彼负责恭送。
㈥丰子恺家族(浙江)—五O福
丰氏因抗战初期到后方,直到弘一大师于一九四—一年圆寂,有十年未见,虽偶有讯,但墨宝相赠(除护生昼集、题字),未见大量出现,仅就丰氏于一九一四年入杭州第一师范起,到一九二九年为弘一大师五十寿制“护生画一(丰于一九—一八年九月皈依弘公),这多年来积藏计算为准。
㈦传贯法师(菲三宝颜、已故)—五O福。
㈧黄柏(社海、扬州)—五O福。
黄柏,是弘一大师闽南时期景仰者之一,他经常去拜望大师,求字也多,现年八十多岁,住在江苏扬州,平日教人书法,收授学生模仿弘一大师书法风格。
㈨李芳远(厦门,已故)—五O福。
李芳远于一九八—一年间逝世于鼓浪屿,他的收藏已由他的外甥承继,但这批墨宝,竞于一九九=一年被继承者以极低价卖与香港一位书画商。
㈩杨白民家族(上海、已故)—五O福。
杨白民为大师在上海爱国女校之校长、老友,他的收藏由其女公子杨雪玫保存,但于数年前己全部赠与一上海博物馆”。
㈤蔡冠洛(丐因、浙江绍兴、已故)—五O福。
因孙选青(浙江绍兴、已故)—五O福。
此人为弘一大学杭州师范学生,大师曾为他写《圆觉本起章》经文一册。
幽马一浮(杭州、已故)—三O福。
㈤广义法师(新加坡)—三O福。
㈤堵申甫(浙江、已故)—三O福。
阗刘绵松(漳州、已故)—三O福。
刘绵松的收藏已由其后人将全部弘一大师墨宝,转送给福州沈继生先生收藏。
摘自《菩提树》1995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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