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古伊吾)佛教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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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古伊吾)佛教简史
  ——据《哈密地区志》新疆大学出版社1997年10月第一版等
  一、沿革
  公元前1世纪,佛教传入新疆,约在公元1世纪传入哈密地区。
  唐太宗贞观三年(629),唐僧玄藏去印度取经,途径伊吾(今哈密),“止一寺,寺有汉僧三人,中有一老者,衣不及帶,跣足出迎,抱法师哭,……”“自外胡僧、胡王悉来参谒,……”这些史实说明,当时伊吾佛寺内不仅有胡僧(西域少数民族僧人),而且有汉僧(从内地来的汉族和尚)
  唐会昌元年(841),回鹘诸部西迁天山北路,以高昌为中心,建立高昌回鹄王国,其辖地包括今吐鲁番、吉木萨尔、辟展(今鄯善县)、焉耆、库车、拜城、哈密及敦煌以西的广大地区。回鹄人初来时,仍继续崇奉摩尼教,但很快改信了佛教。公元9世纪后,高昌回鹄王国改信佛教,以后佛教便成了王国居统治地位的宗教。当时,伊吾属高昌回鹄王国,伊吾人民也都信佛教。
  唐朝,基本完成了统一西域的大业。在西域设安西都护府。这一时期,社会安定,生产发展,佛教兴盛。每逢佛教节日(如五年一次大会、乞寒节等),佛教僧侣除讲经布道外,还上演剧目,伴以舞蹈音乐。1959年,在哈密天山公社板房沟发现的27幕大型佛教话剧手抄本《弥勒会见记》,就是用回鹘文写成的佛教剧本。他们上演佛教话剧,宣扬佛教教义。
  今哈密市三堡白杨沟上游的佛洞、佛寺遗址,庙尔沟佛窟遗址,东庙尔沟石佛寺遗址等,都是这一时期的佛教建筑。
  13世纪70年代,意大利著名旅行家马可.波罗路过哈密时,曾见到哈密人皆崇拜偶像,多是佛教徒。
  元明时期,在哈梅里(今哈密)畏兀儿(维吾尔)人中,涌现了不少佛经翻译家。必兰纳失里,畏兀儿人,幼时熟诵经书,及长精通佛教,并会多种文字,为著名佛经翻译家;元大德六年(1302),奉旨代替元成宗孛尔只斤铁穆耳,在广寒殿受戒出家。元皇庆年间,受命翻译佛经。
  明永乐十年(1412),哈密元裔蒙古王免力萜木儿遣使臣要求明廷在哈密卫设立管理佛经事务的机构――僧纲司。明廷赐给“敕命及印”。当时,明廷还在哈密委任绰颜帖木儿为国师。15世纪初,佛教在哈密仍占统治地位。14世纪上半期,伊斯兰教开始传入哈密,15世纪末,东察合台汗国吐鲁番速檀4次侵占哈密,用武力向哈密传播伊斯兰教,佛教势力渐衰。
  16世纪初,明正德八年(1513),哈密最后一个元裔蒙古王拜牙即,投附吐鲁番速檀满速儿。满速儿强迫未信仰伊斯兰教的畏兀儿人和蒙古人信仰伊斯兰教。
  清朝,统一新疆后,内地佛教也随之传入哈密和巴里坤。清政府在哈密和巴里坤广建佛寺,佛教又趋兴盛。
  同治年间,镇西直隶厅一王姓人在关帝庙出家为僧,法名心月。心月和尚一生虔诚念佛,苦学经卷,云游四方,曾去关内名山宝刹拜佛。清光绪年间,去北京靓见光绪皇帝,静坐七天七夜,朝廷赐给黄缎袈裟一领、玉如意一枚,并责令镇西直隶厅在天山庙东侧,为其修经堂、斋堂和寝堂。心月和尚住天山庙数年后,移居县城大庙。心月和尚工诗文,通医道,给贫苦人民看病,不取分文。年80余圆寂。葬于岳公台下,造七级浮屠。此后的僧人有广川、广秀师兄弟2人。广川于民国1年(1912)圆寂,广秀于1950年圆寂。
  清末民初,哈密有甘肃传来的佛教组织白蜡会。白蜡会,是以其供佛所点的羊油蜡为白色而得名。民国24年(1935),敦煌玉华堂法师王玺文来哈密传教,将白蜡会改名为玉华堂,白蜡会堂主万登榜为法师,由王玺文主持哈密佛教事务。民国34年(1945),王玺文圆寂;10月,中国佛教会的心道法师由酒泉来哈密,组织哈密佛教会,召集哈密佛教徒开皈依大会,参加大会的有300余人。心道法师去迪化后,哈密佛教会(又称经社)设老城顺城巷。佛教会组织有理事长王荣,副理事长刘培孝,下设6个佛堂。
  新中国成立后,镇西县的两名和尚相继圆寂,哈密县的佛教会(经社)自行解散,佛教活动停止。
  二、藏传佛教
  元末明初,正当吐鲁番、哈密等地的佛教衰落之时,信奉藏传佛教的西蒙古(又称瓦刺、厄鲁特、卫拉特),乘东蒙古衰败之际,进入天山北路,在科布多、阿尔泰山、哈密以北活动,从此以后,新疆的佛教就主要流传于西蒙古瓦刺人中。
  明朝,哈密的蒙古人都信奉藏传佛教――喇嘛教。并设立僧纲司,管理佛教事务。西蒙古瓦刺人在今巴里坤县修建喇嘛庙,至今遗址尚存。每年农历五月十三日,蒙古族农民都要来这里“祭敖包”,并举行赛马、摔跤等活动。
  民国时期,镇西县有哈布孜小活佛,盛世才时迁至西藏。喇嘛有呼鲁胡尔、夏楞格陵、孙德勒、荀毕年沙哈拉特等。以后这些喇嘛有的病故,有的出走。新中国成立后,已无喇嘛。因为无喇嘛庙,有些蒙古族牧民便到青海省塔尔寺去朝圣拜佛;一般蒙古人亡故后,便请老人念经送葬。
  1989年,巴里坤县派出3名蒙古族青年,到巴音郭楞自治州合硕县喇嘛庙学佛经,回来后任本地喇嘛。哈密地区的蒙古族人信仰藏传佛教――喇嘛教,1990年全地区有1714人,其中大部分居住在巴里坤县,计1283人。在巴里坤县,又主要居住在石人子乡牧场。1978年后,石人子乡牧场给喇嘛教徒划出10平方米房屋一所,作为教徒从事佛事的活动点。同时,从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临时请来两名喇嘛,主持教务。目前,该地是哈密地区唯一的佛教活动场所,由喇嘛财文全面负责。
  三、佛洞、佛寺
  1. 唐代佛寺 据唐光启年间《沙州、伊州地志》残卷载:伊吾有宣风、安化二寺,纳职县有寺一。
  2. 白杨沟佛洞、佛寺遗址 位于哈密市三堡白杨沟上游,维吾尔人称“台藏”。
  3. 庙尔沟佛窟遗址 位于哈密市东北天山脚下,以其古代的佛窟而得名。
  4. 东庙尔沟大佛寺遗址 位于哈密市沁城区东南,维吾尔人称牙里古斯脱云木。清道光《哈密志》载“塔勒纳沁城庙尔沟山上,有大佛寺。距城一百九十里。民国20年(1931),佛寺被破坏。民国27年(1938),苏军“红八团”在东庙尔沟设卡,将残寺拆毁,在其址修建营房,现遗址已不存。
  5. 四堡佛洞遗址 位于哈密市五堡乡四堡村北部一带。沿白杨沟河至四堡北的加浪巨龙、玛木其土尔,有佛洞、佛寺遗址5处。均为下方上圆的拱式建筑,内绘佛像及鸟兽等壁画。现多已毁坏。上述佛寺、佛洞遗址,据考证均为唐代建筑。
  6. 哈密观音地藏王菩萨寺 位于哈密县大十字东南角,供奉观音、韦驮等菩萨。现仅剩原来的几棵胡杨树。
  7. 观音山菩萨庙 据道光《哈密志》载:沁城观音山菩萨庙距城二百四十里。
  8. 巴里坤地藏王菩萨寺 镇西县地藏王菩萨寺位于汉城南门外,佛寺建筑宏伟。进山门为戏楼,戏楼前为看戏场地。上台阶有一亭子,左右厢房各三间,再上台阶为大雄宝殿,共5楹,进深左右为十殿阎君,下为十八层地狱,再上为地藏王菩萨。后殿为倒坐观音、送子观音,座下为观煞洞。是宣扬轮回和因果报应的典型寺院。新中国成立后,在破除迷信当中被拆除,仅剩大殿部分。现已由巴里坤文物管理局通过财政拨款和多方集资等方式初步恢复。
  四、佛经
  1.《弥勒会见记》 (详见《文化篇》)
  2.藏文经卷 1983年,哈密地区文管所在天山板房沟,收集到铜佛一尊,高约12厘米,佛身中空,底座有盖,内装用桦树皮书写的藏文经卷1小轴,纸绘佛像22张。这是藏传佛教――喇嘛教在哈密县天山一带流传的实证。藏文经卷,现存哈密地区文管所。
  五、唐僧在哈密
  唐贞观三年(629),玄奘法师西去天竺取经,沿着丝绸之路,向西前进,到达安西后,稍事休整,又继续西行。
  从安西到伊吾是有名的800里瀚海,古称莫贺延碛,行旅视为畏途。玄奘为了平安度过这片死亡之海,在安西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打听沙碛道路走向、水草分布以及烽燧驻军等情况,然后购置了干粮、水袋及马匹。在安西地方官的默许下,在寄居当地的少数民族群众的帮助下,玄奘单人独骑踏上这段艰险的旅途。当他越过疏勒河到达第四烽(大约今安西白墩子)时,烽官王伯陇被玄奘法师的精神所打动,不但同意放行,而且还留宿过夜、赠送干粮及盛水皮囊,并指点西去伊吾的路径。他还告诉玄奘法师此去百里有野马泉,到那里可以补充水草。
  玄奘法师按照烽官指示的方向前进,但没有找到野马泉。更不幸的是盛水的皮囊从马上滑落下来,水全部流失渗入沙碛之中。法师无法前进,只好拨转马头顺原路往回走。走不多远,他忽然想起自己西来时的誓言:到天竺宁肯就西而死,岂肯东向而生!玄奘再次调转马头,继续前进,就在失水的情况下,他又迷失了道路,这时的法师只好听天由命了。此后,他在荒漠戈壁之中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直奔波了5天4夜,还是不见野马泉的影子。饥渴、疲乏终于使他晕倒在沙丘之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凉风吹来,玄奘苏醒了。他强打精神爬上马背,任马前行。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在晨曦中,终于找到了野马泉。但见泉水碧绿,清澈见底,青草茵茵,美如图画。在野马泉边,玄奘法师休息了一整天,恢复体力,装足水草,然后直奔伊吾城而去。又经过两天两夜的奔波,终于抵达新伊吾城(今哈密)。
  伊吾城内宣化寺的3个汉族和尚,听说长安来了位高僧,衣服带子来不及系,鞋子也顾不上穿,便赤着脚敞着怀,跌跌撞撞出寺相迎。见面之后,彼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几个人抱成一团,放声大哭起来。
  法师在伊吾受到当地官员和各族僧侣的热情欢迎和款待,于白杨沟台藏寺讲经9天,后在高昌麴文泰的使者陪同下,向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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