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陈慧剑《弘一大师传》


2014/9/8    热度:602   

读陈慧剑《弘一大师传》
  弘一大师,俗名李叔同,号息霜,生于公元1880年。他是我国近代史上著名的音乐家、教育家、书法家和画家;1918年到杭州虎跑寺出家,1942年圆寂.
  李叔同与刘质平(左)和丰子恺 几年前我曾在朋友家中翻阅过一本《弘一大师传》,现在我甚至记不清那本书的著者及出版单位了,只是书中一幅弘一大师的圆寂像还历历在目——大师侧身而卧,形容安详,就像一位熟睡的哲人,使人觉得十分亲切。几年后我才在书店里找到一本新版的台湾学人陈慧剑先生的同名传记。
  这本《弘一大师传》系王志远先生主编的“宗教文化丛书”中的一种,由原著作版权所有者——台北东大图书股份有限公司授权在大陆印行。我怀着对弘公的崇敬之情读完了该书,就像著者在序中引用《诗经》里的诗句说的那样:“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作为世俗中的人如何能对弘公说长道短呢?但我愿以拳拳之心将这部大陆首版只七千册的高品位书介绍给热爱艺术与生命的朋友们,以求得我们心灵的震荡。
  全书给32万字,完稿于大师圆寂22周年的纪念日。开头是正斋序和淡远思的序言。单就开头的两篇序言就足以使热爱大师的芸芸众生琴心勃发,神魂缭绕了。
  淡思高人在序中把人的生命分为两种,一种是自然的生命,一种是真实的生命。“所谓自然的生命,便是吾人父母所生的肤发之身;真实的生命则是赖以秉受此身的当体之能或本性。用佛教固有的术语说明,则正是生身和法身之分别。”而弘一大师正是自觉的真实生命的最高体现,作为肉身的被艺术气息所熏染的李叔同到作为狷士的被戒律精神所把持的弘一大师,弘公跳过了生命的两极。淡思认为,弘公既“代表了佛教高峻谨严的一面,也表现了人性庄严的一面。没有他便见不出中国佛教的峻严,也见不出现代中国人还有威仪的一面。”淡思的序言为我们阅读这部书,深入弘一大师所处的世界,打开了思之门扉。
  陈慧剑自称写这部书与弘公有前定之缘。在该书写作前,已有刘心皇先生10万字的《从艺术家李叔同到高僧弘一法师》的文章发表,尽管两位所收资料大致相同,但刘先生的文章是论述性的,无弘公的生活描述,从严格的意义上说,当时还没有一部完整的弘一大师的传记文章。最合适为弘公作传的只有弘公的弟子丰子恺、老友夏丏尊了。但丰子恺其时处境极为困难,无能为力,而夏丏尊又在弘公圆寂五年后作古。“菩萨度生,不度无缘之人”,对弘公仰慕已久的陈慧剑挑起了这副重担,若心经营三载有余,使大师复活。
  出生于江苏泗阳的陈慧剑,本名陈锐,从小家境贫寒,曾数度失学,19岁时只身离家投入军中,官至上尉,1950年撒至台湾。但就在离开大陆前在舟山群岛皈依佛教,法名妙悟,时年26岁。从此开始发表佛教文章,后创办了“弘一大师纪念学会”,静心修行,直到2001年逝世。
  对生活场的详尽描绘,对人物心灵的细致刻画,以及严谨的结构,流畅、空灵、饱含感情的文字是该书最显著的特点。在阅读中我被《出岫》《转捩》《水月》《永诀》《夕晖》等章节深深打动。
  《永诀》一节中,雪子看望出家后的李叔同,陈慧剑作了这样的描写:
  雪子走到大殿中央,强忍内心的激动,痴痴望着佛像,她实在不知道那是什么佛,小立片刻,面对佛像,忍不住倾倒身子拜下去,那干涸的泪泉里,竟然又涌起了热泪,落在光滑无垠的石块上。
  “请佛慈悲,让我一见李叔同最后一面,死也瞑目!这我一生没有做过一件绝事,佛啊,你能照顾我,成全我么?……”
  她又伏在地上,反复地抽泣,祷告,直到有人的脚步声从佛像背后响过来,才抹去泪水。
  …………
  《晚钟》一节中对弘公圆寂时的描述更是令人动容:
  延到九月初四这天,晚间七点多种,弘公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莲师一看,弘公的神色正是临终前的征兆,面忽而泛红,忽而泛白,似乎有一颗伟大的灵魂开始脱去它的躯壳,他轻轻地走到弘公身边,对着他耳朵,低声说:
  “弟子妙莲来助念。”
  于是,莲师抑扬而缓慢的佛号在弘公的灵魂里起落了,接着是几个出家人,和在家的居士参加念诵,声调和缓的,舒徐的,像一首优美的进行曲:“南——无——弥——陀——佛。”
  这段文字的描绘使我想起弘公生前的一首凄丽的《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陈慧剑的《弘一大师传》浸透了著者的思想感情、人生态度和文学才华。这部杰出的作品还使我联想凡高的传记《热爱生活》、罗曼·罗兰的“巨人三部曲”。在弘公圆寂六十年后再捧读这部书,的确令人“悲欣交集”。我祈愿更多的有识之士喜欢它,正如著者所期冀的:让它为人类的灵魂带来一服清凉剂,让弘一大师的光芒,烛照幽暗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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