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隐在后藏佛刹中的艺术瑰宝——仰望夏鲁寺壁画艺术


2014/9/8    热度:317   

  掩隐在后藏佛刹中的艺术瑰宝——仰望夏鲁寺壁画艺术

  金易明

  多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读到了谢斌先生的《西藏夏鲁寺建筑及壁画艺术》,这本仅一百五十多页的典籍,为我打开了通向藏族寺院壁画艺术的宝库。我的心灵,在一页一页的翻阅中被感染了;我的魂魄,在一幅一幅的画面前被震撼了……

  一

  夏鲁寺步进西藏佛教的历史,有段动人的传说。始建于一零八七年的夏鲁寺,由萨迦派的介尊?西饶迥乃主持修建。据传:介尊?西饶迥乃欲建寺院,恳请大师洛敦?多杰旺秋以射箭定址,箭落于庄稼刚长出来的青苗地,青苗藏语读作“夏鲁”,故取名为“夏鲁寺”。

  美妙的传说,瑰丽的艺术、神秘的布鲁派、睿智的布顿大师,象磁石般将我深深吸引。终于,我有了朝拜夏鲁寺的殊胜因缘。我从珠穆朗玛蜂山脚的绒布寺走来,带着一路的仆仆风尘;我沿喜玛拉雅山麓的日喀则出发,满怀着多年的幽幽期盼。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高原绚烂的晚霞映照着我步入神圣的夏鲁寺,我终于来到心中向往已久,虽未谋面却早已耳熟能详的壁画前。但当亲眼观赏这些精美绝伦的壁画时,无论我有多么充分的心理准备,无论我对其已多么的熟悉,我的心还是骤然澎湃激昂:庄严慈祥的佛陀、栩栩如生的菩萨、呼之欲出的众生、恢弘博大的场景、色彩斑斓的画面、层次分明的构图,包括所用的颜料、绘画的笔法,与敦煌都有着明显的差异。处处透视的是中原与藏地绘画艺术水乳交融般的结合。我缓步而行,我留连忘返;内心则惊涛拍岸,难以平静。站在酥油灯摇曳的殿宇内,仔细仰望略显朦胧隐约的壁画,对藏民族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源远流长的艺术底蕴、淳朴炙烈的宗教情怀的折服、赞叹、感怀的情感油然奔涌。在壁画前,我思忖着,只有具有深切宗教情怀的民族,才会铺陈如此细腻幽深的精神境界,因为其中倾注着无尽的敬仰和诚服,寄托着一个民族对神灵的崇拜;只有具有深沉文化底蕴的民族,才能演绎如此璀璨辉煌的美妙凡界,因为其中蕴涵着无限的遐想和企盼,饱含着一个民族对生活的诠释;只有具有深厚艺术天赋的民族,才可创意如此精美绝伦的佛界气象,因为其中挥洒着无量的憧憬和眷恋,满怀着一个民族对生命的讴歌。

  在厚重的夏鲁寺大门旁,我久久地伫立,不敢惊扰睿智的布顿大师那泉涌般的深邃思虑;在空旷的夏鲁寺庭院中,我默默地仰视,奢望探究古老的佛刹净土那深藏着的精深妙理。置身于千年古刹,我深切地感受到:夏鲁寺不仅以孕育了一代藏传佛教大师布顿尊者而闻名遐迩,也不仅以产生了藏传佛学中最具学术内涵的布鲁学派而影响深远,更以其劫后余生、保存完整、技艺精湛的壁画艺术而享誉世界。夏鲁寺壁画艺术的影响,早已超越了藏族文化区,成为人类文化宝库中的艺术奇葩。当然,夏鲁寺壁画在西藏艺术史上举足轻重的地位,亦是不言而语的。正如谢斌先生所定位的那样,夏鲁寺的壁画艺术,对元代至明朝初期的西藏寺院壁画艺术产生了重大影响,在西藏壁画艺术的发展史上,起到了承前启后的历史作用,是中世纪西藏艺术发展史上的里程碑,对研究整个西藏佛教艺术及其与中原、尼泊尔、印度等地的佛教文化交流具有重要价值。

  二

  公元一三三三年,是藏历第十绕迥阴水鸡年,也是中原元惠宗四年。这一年,在元朝政府的关注下,在夏鲁万户长,也是夏鲁寺初建者介尊?西饶迥乃的后人古相?扎巴坚赞的主持下,夏鲁寺开始了历史上最为重要的一次重建。中原、尼泊尔、西藏等地的能工巧匠和民间画师,汇聚于夏鲁村。随着寺院的建成,寺院中的壁画,也在众多杰出的画师们的笔下绘就。追溯历史,分布在佛殿及中的壁画,都与夏鲁寺不同历史时期进行的佛殿扩建紧密联系,主要经历了两个重要历史时期。第一个时期是十一世纪萨迦王朝期间的介尊?西饶迥乃初建夏鲁寺时期。这一时期的壁画,分布在介尊?西饶迥乃修建的护法神殿、马头金刚殿、般若佛母殿主殿中,其中护法神殿是保留这一时期壁画最多的佛殿。第二个时期是十三世纪末至十四世纪帕竹王朝期间的古相?扎巴坚赞大规模扩建时期。这一时期又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由古相?扎巴坚赞主持,在一层护法神殿、集会大殿、甘珠尔殿、转经道、噶架墙佛殿,以及二层般若佛母殿中的壁画绘制;第二个阶段是由古相?贡噶顿珠主持,在二、三层的四座无量宫佛殿和罗汉殿中的壁画绘制;第三个阶段是由古相?益西贡噶主持,在二层佛殿周围的转经道中的壁画绘制。夏鲁寺现存的大多数壁画都是在这一扩建时期完成的。这一时期夏鲁寺壁画的艺术风格与笔法技艺已趋炉火纯青之境地。历史记载说夏鲁寺四座无量佛宫殿中的曼荼罗壁画,均出自于布顿大师的思路和设计;甘珠尔殿北壁的一尊金刚手菩萨,传为古相家族桑结恩宝亲自绘制。精湛娴熟的线条色彩,反映了藏族画家高超的艺术水平。

  虽然,夏鲁寺有许多值得骄傲之处,历史留下了“拉字经板”、“圣水坛”、“天生六字真言石”、“石头脸盆”等“四大寺宝”。但是,依我看来,那举世无双、保存完好的萨迦时期的壁画,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夏鲁寺大殿建筑的总体面积虽不很大,但是殿中造像之精美,壁画内容之丰富,造型艺术之精致,是极为少见的。在大殿经堂后侧左转回廊内,墙壁的上部绘满了壁画,回廊的里壁墙面,画的是千佛;外壁墙面则多为佛传故事、听经图等等。画中有许多生活场面,壁画的内容极为丰富,形态生动活泼,笔法精美有力。在壁画作风上有很多地方吸取了尼泊尔或印度的艺术作风,但也有许多画面与敦煌石窟的宋元壁画相似,并且画中人物的服装、饰物、家具以及建筑等,也有很多地方具有内地风格。这种作风的壁画,在西藏一般寺院中极其罕见。大经堂的侧殿,及大殿二层的前殿回廊内,墙壁上也是画满了精美而生动的壁画。所有这些壁画,占满了建筑中的高大宽阔墙面,这种精美瑰丽而动人的早期壁画,同时,又保存得如此完整,在我们所看到的古代寺庙中是极为少有的。

  当我驻足于壁画前,仿佛寻觅宝藏者突然掀开了隐匿深山漫长年代的宝库一般。虽然,对于艺术,我是属于孤陋寡闻之辈,对于西藏的壁画艺术,更属于尚未登堂入室之流。但是我还是要抑止不住地“班门弄斧”。置身夏鲁寺佛殿间,我怀着朝圣的心理,凝视着幅幅精美的壁画,我确信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座藏区绘画艺术的宝库。这座艺术宝库的历史开端于千年之前的十一世纪,辉煌于十三世纪至十四世纪,壁画艺术所演绎的超然境界和极致手法,直到今天,仍然令观赏者叹为观止。置身于夏鲁寺壁画前,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怀,我为色彩斑斓并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画面所震撼,我为佛陀那摄人心魄的眼神和画面的强烈质感所倾倒。夏鲁寺的壁画堪称西藏壁画艺术的一绝。因为它建筑古老,远在格鲁派许多寺庙之前,而且随着夏鲁派政治上的衰微,在布顿大师扩建后再也没有进行过大的改建和维修,使寺庙壁画基本保持着西藏历史上萨迦时代的模样,为现代人观赏和研究中世纪西藏佛教题材壁画艺术、了解西藏当时的风俗民情、生产生活方式、哲学观念,提供了极其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我曾经倘佯于拉萨的寺院,欣赏过现存的所有壁画。罗布林卡的壁画,虽然色彩是那样的鲜艳,内容丰富到如连环画似的,据说是系统描述藏族的来源与历史,但由于我对藏文的文字障碍,使我如入宝库而空返。在拉萨,我惊讶地发现,历史的痕迹如中原一般,也被汹涌的现代化潮流所洗刷,当人们意识到保存历史的重要性时,大多历史陈迹已是付之东流、徒留遗憾在人间了。西藏的早期壁画也是如此,除大昭寺庭院一隅极不起眼的寺壁上,还保留了吐蕃时期的壁画外,其他寺院的早期壁画大都荡然无存,清代及其以后的壁画占据了寺院壁画的主体。这倒并非因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殃及了早期壁画的命运,而是藏传佛教传统习惯所致,寺院历次维修,过去的壁画将被覆盖,再画上新的。在给寺院增添着亮丽和新鲜感的同时,光芒四射的历代艺术奇葩却被永远地堙灭了。更因拉萨的三大寺院,都始建于明代,而依附于寺院的壁画,其年代的追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如此作为,固然令有心者暗自扼腕和遗憾,但当我联想到拥有悠久历史,却又极不注重历史传承的印度文明,想到无常之理,也就只能在叹息中释然了……

  西藏具有如此悠久和丰富的壁画艺术,却难寻她明晰的发展脉络。吐蕃末期、萨迦时期、帕竹噶举时期,甚至明代早期的壁画艺术,犹如长江的上游步入辫状水系般,无从寻觅,历史进入了荒莽的时空。作为一个对藏族文化孜孜以求的探索者,我渴望寻觅到藏族寺院壁画的历史脉络,以证明对藏族文化冠以博大精深的美誉并非虚妄。在二零零七年秋风吹拂的季节,在一个收获和希望的日子,我终于在夏鲁寺亲身体验了这一历史脉络的铿锵的跳动。夏鲁寺的壁画令人称奇。由于布顿大师圆寂后,寺院很少作修缮,故将古老的壁画非常完好地保存下来。成为藏区唯一的一座保存着古代寺院壁画的绚丽的多彩的艺术宝库。艺术的奇葩在这山坳中盛开着。

  三

  就其壁画的风格而言,夏鲁寺壁画真正体现了百花齐放、争奇斗艳的丰富层次。有些壁画的风格带有明显吐蕃后期艺术特色,其布局疏放,线条简约,敷色常用暗红暗绿,树干大多以红色渲染,形成独特的红绿色调。因其非纯红纯绿,故而画面总体上并不显得刺眼抢佻,颇具沉稳的感觉;有些壁画显然出自于中原画师的手笔,人物形象造型都具有汉人特征,背景道具也都系中原特色。其构图细腻、疏密有致,线条舒展、色彩丰富,注重写实、精于工笔;特别值得留意的是,有些壁画深深地镌刻着尼泊尔画匠的风格,画面浪漫夸张,线条粗犷奔放。人物形象也显示出南亚民族的特征。而作为画面背景的花卉草木,都系生长于热带、亚热带的植物。尤其在山石的画法上,尼泊尔画匠的笔法极具概括力,缺乏中原国画所具有的细腻写意的脉络勾勒、层次朦胧,无法给人以丰富的空间想象余地。但其画法粗放大气,颇具原生态之野性美。特别是佛菩萨的像,其脸型大多为心型,上宽下尖,眉宇不用蓝色衬底,眼睛内外角也不敷红色,这与拉萨大昭寺吐蕃时期的壁画,以及罗布林卡的壁画,风格迥然相异。

  夏鲁寺的壁画几乎全属佛教题材。壁画内容大致可分七大类,即佛经故事、曼荼罗坛城、佛菩萨画像、金刚护法神像、历代祖师像、佛塔、装饰图案等,其中最有特色和规模最大的是佛经故事壁画。而我们若作更为简练的概括,寺院壁画的题材,基本上由构成藏传佛教的显密两宗组成。

  显宗以佛陀传记故事和佛本生故事为主,主要集中在底层金殿回廊的四周,以佛本生故事壁画最为精彩,共有一百幅,可惜现存仅九十六幅。这一组佛本生故事,依据噶玛噶举黑帽系第四世活佛让迥多吉撰著的《佛本生故事集?一百本生》绘制,构图宏大,采用棋格式构图,绕回廊外壁一周,栩栩如生地展现了伟大至尊佛陀因地前世的丰富而传奇般的修行弘法生涯。其中,“舞蹈者本生”图中的人物活泼夸张的三屈式造型,带有鲜明的印度风格和审美情调。系夏鲁寺壁画一绝。

  而佛陀传记故事,是表现佛陀作为悉达多太子和娑婆世界教主的历史经历。夏鲁寺壁画中主要有“十二相成道”组画,展现悉达多太子自上天下天、而经象形托生、降诞、踰城出家、苦行六年、菩提树下成道的过程、并为五比丘说法、现大神通、三十三天为佛母说法、宝阶三道下赡部洲、游化诸国、直至双林入涅槃等十二相的生平经历;以及“须摩提女请佛”组画,表现古印度王舍城给孤独长者之女妙慧,年始八岁即诣佛所问法,并答覆文殊菩萨诸问难而倍受赞誉;于是妙慧童女更发大誓愿,随即转成如三十岁之知法比丘,佛陀并为其授记于当来世作佛,号殊胜功德宝藏如来的引人入深的弘化故事。这些题材的组画构图,均十分宏大,为藏传佛教寺院壁画同类题材中的典范之作;在艺术效果上评价,也属于最为上乘的颠峰之作。

  密宗题材,则表现在以壁画的形式,反映坛城和坛城中的诸佛、菩萨、明王护法,特别是一层甘珠尔佛殿南壁的毗卢遮那佛、阿閦佛、阿弥陀佛、宝生佛、不空佛等五方佛,以及般若母殿的单尊画像和三层东、西、南、北无量宫殿中的大型坛城壁画。主要绘有吉祥胜坛城、金刚界坛城、普明坛城和文殊坛城等系列坛城壁画,均按布顿大师十万坛城尊像仪轨绘制。其中东无量宫殿中的文殊坛城系列壁画为布顿大师新手绘制,甚为珍贵。

  所谓五方佛,与我们汉传佛教的理解有所差异,可以说是密宗对汉传佛教所熟悉的唯识瑜伽派所主之转识成智之四智学说拓展,加之于总体性、囊括性的法界体性智而成就的五智,并由五方佛与之相匹配而成就的修学境界层次。其中法界体性智当属中央大日如来、大圆镜智相当于东方阿閦如来、平等性智相当于南方宝生如来、妙观察智相当于西方阿弥陀如来、成所作智相当于北方不空成就如来。佛教经典中对此境界有明确的比喻。夏鲁寺壁画中的五方佛,无愧于壁画同一题材之典范。其中,具有红色身体的无量光佛,其形象并非容易表现。凡稍通色彩学的人都知道,单纯的红色,会使画面呆板、气氛沉闷,但甘珠尔佛殿中无量光佛的绘制中,有效运用了写实的晕染,恰如其分地绽放了无量光佛庄严优雅的体态,加之蓝色背光和周遍菩萨群星烘月般的映衬,更显示出艺术家对色彩、光线透视效应的独具匠心的把握。

  一般对藏传佛教不了解的人们初次见到坛城,似有不知所云,徒赞叹其美妙绝伦、吸引眼球而已。事实上,坛城具有表征的意义,显示了藏传佛教,乃至于藏民族对宇宙人生的观念、价值判断和祈望。坛城源于印度佛教密宗,有“中轮”、“轮圆”之意,系密宗本尊及其眷属聚集的道场。古印度密宗修习密法时,为防魔众侵入,遂筑方圆的土坛,安请诸尊于此以祭供。本智为主尊,道果功德为眷属;眷属环绕本尊游戏庄严,是为轮圆。坛城系密宗的主要组成部分之一。

  在夏鲁寺三门佛殿西壁北侧,还有一幅夏鲁寺创建者介尊?西绕迥乃肖像画。众所周知,肖像画留给画匠的创作想象空间是有限的。但这幅集写实与写意于一炉的肖像画,最终成就了世人眼中介尊?西绕迥乃尊者的伟大形象。这幅完美的人物肖像画,创作于帕竹王朝的后期,艺术家对人物肢体语言的描绘、写实绘画技巧的把握,都达到了叹为观止的程度。除此之外,我在许多佛教题材的壁画中,也发现了一些中世纪藏民族世俗生活的描写,虽然这些描绘在壁画整体中,仅仅是局部的不经意之笔,但却反映了藏民族历史的演变,反映了收获、冶炼、放牧、商旅贸易、音乐、舞蹈,乃至战争等场面,在细节的描绘上十分生动传神。这对研究探索西藏历史和藏民族民俗者而言,是十分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寺院的壁画,不仅仅是装饰和烘托气氛的陪衬,更是对佛教义理的通俗化解释,是对佛教经典的图解。夏鲁寺的壁画,无疑是形象化、普及化的佛经。古代能接触、认识、读懂佛教经典者稀有。因此,图画形式的弘法宣传,系传承佛教义理,普及佛教知识的有效途径。毕竟,无论是布顿大师还是玄奘大师这样的义理名家和学术泰斗,其所宣弘的教理内涵,都需要有适当的方式加以普及化、形象化,由此,以壁画、雕塑的形象阐述佛教义理,显然更易为普通信众接受。如藏传佛教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大威德金刚雕像,就拥有众多佛教教义的信息量,几乎可囊括整部佛法概论。更何况,造型艺术能够振奋人的兴趣。即使那些读懂经文的人,也是乐于欣赏形象艺术的,艺术的魅力是永不衰败的嘛!也许,鉴于人们欣赏视角、主观理念、思维方式、佛学造诣、艺术素养、乃至于兴趣嗜好的差异,壁画对每个个人的作用,只能说是见仁见智。而壁画的设计者和画师们的宗旨,却可以确认是为帮助众生理解佛教经典的理念。由此,夏鲁寺的壁画,无论是历史、艺术、抑或学术价值,在西藏浩如烟海的壁画世界里,都是一颗璀璨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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