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的修行法门?擦擦艺术的源流与艺术特征(二)
2014/9/8   热度:906
方便的修行法门?擦擦艺术的源流与艺术特征(二) 二“擦擦”方便的修行 严格讲,“擦擦”作为一种艺术形式较系统和大规模地在藏区制作是在10世纪以后,特别是在藏传佛教后弘期直至今天的时段内。 众所周知,吐蕃晚期由于朗达玛的灭佛,致使藏传佛教几乎濒于灭绝。从藏族文化史的发展角度看,藏传佛教的再次复兴和藏传佛教艺术的西藏化过程,几乎都是在藏传佛教后弘期以后才逐渐完成的。从这个意义讲,后弘期时期的仁钦桑波大泽师、阿底峡尊者、益希沃国王等对藏传佛教的再次复兴与发扬光大起到了重大的促进作用,而古格王朝在这场佛教文化的复兴运动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历史角色。 就目前的藏文史资料看,古格王朝时的托林寺(1030)、古格王宫以及后藏的夏鲁寺(1040)、叶尔巴寺(1020)等是后弘期的主要佛教道场。这几个著名的寺院在当时都制作了大量的“擦擦”作品。 相传阿底峡大师就是一个制作“擦擦”艺术的高手。据说他在引进“擦擦”入藏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阿底峡大师在西藏传法的12年(1024—1054)中,与上述几个寺院都有极深的法缘关系。他是托林寺的住持,又曾在叶尔巴寺驻锡7年,对藏传佛教文化的发展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阿底峡大师传记中曾讲道,他从印度带来了“擦擦”的印模,在西藏各寺院讲经说法期间还制作“擦擦”。在藏传佛教夏鲁派的创始人布顿大师(1290—1364)的传记中曾说:“在夏鲁岩窟有小佛龛,内有誓愿法力的泥‘擦擦’,阿底峡曾驻锡于此。”此外阿底峡大师提及在《丹珠尔》中也有涉及“擦擦”的记述。如Pancasamcaka-mirvpana-vidhi,而且还把佛塔的不同风格介绍到了西藏(见新西兰学者托尼·呼伯尔著《11世纪来自卫藏的印度佛教“擦擦”》)。以上史料表明,藏传佛教后弘期,“擦擦”的制作已逐渐走向规模化并开始摆脱了早期印度式的大量翻制,形成了本土化和民族化的风格特征。 近年来的西藏考古发掘也证明古格出土的“擦擦”,是目前所见年代较早、规模较大的“擦擦”制作地区。对于藏西和后藏的“擦擦”,20世纪30年代,意大利藏学家杜齐就进行了收集和研究工作。他收藏有相当数量的早期“擦擦”,其中有一些作品的年代可上溯到9世纪左右,而大部分“擦擦”则是10世纪以后的作品。在对初传时期和晚期的“擦擦”作了比较研究之后,杜齐认为藏西的“擦擦”无疑是出自当地工匠之手的粗劣制品。例如头戴佛冠的佛陀端坐在两个菩萨像中间,它是属于受到克什米尔流派影响的造像风格。还有一些纯粹属于密教神灵的塑像。他根据经咒文体的特征,将“擦擦”的制作日期确定在10—13世纪之间。此后梵文经文逐渐消失,代之以藏文咒语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等。在某些情况下“擦擦”上面无任何铭刻。虽然在这里杜齐的评价不一定都很准确,但人体上可谓把握了古格时期“擦擦”发展的总体特征。 此外考古学者们对古格“擦擦”的发掘也进一步表明,从小‘格王朝建立到灭亡的近800年的历史中,古格“擦擦”制作明显地体现出两种风格,即早期“擦擦”作品具有浓厚的印度、尼泊尔佛教艺术的造像特征,年代大约可早至11或12世纪;晚期的“擦擦”已充分西藏化,大多是13世纪以后,甚至是17世纪的作品。 为此杜齐先生通过仔细研究后认为,“擦擦”在西藏,特别是西藏西部和后藏与印度及邻近的国家吉尔吉特和阿富汗之间都有一定的联系。由于我们缺乏来自境外的图像资料可资比较,因而杜齐的观点也只能仅作参考。 不过令我们兴奋的是另一则出土的新材料,1987年7月,叶尔巴寺恢复朝圣期间,藏族工匠在一座古代佛塔基座下的乱石堆中发现了两尊“擦擦”和一些残片。 “擦擦”A:红褐色赤陶,9.0 x 7.6CM,卵形,背凸出带有指印。图像为金刚座深浮雕,并有35个北印地文经文字母:ye dharma hetuprabhara hetum t esamtathagato hyavadat te s am ca yo nirodha evam vadi maha s ram nh。 第二尊“擦擦”的残片上也有同样的祈愿文。“擦擦”B:淡紫色泥陶,5.8 x 5.3CM卵形凸背,左下边破损,五莲花座佛塔浅浮雕,塔伞都有垂下缨络。上面的北印地文铭文字母模糊不清,很可能是A型“擦擦”上通用的祈愿文的一种形式。 以上二尊“擦擦”的发现,为我们搞清8世纪左右藏地“擦擦”制作和艺术风格提供了有力的实证,它的发现充分说明叶尔巴寺的“擦擦”,及“擦擦”模具源于东印度地区,其后被朝圣者带入了西藏。 从有关史料来分析,后藏叶尔巴寺的“擦擦”与恒河谷地重要佛教遗迹挖掘出来的许多泥制“擦擦”是一致的。这一类型的样品,在菩提伽耶、那烂陀、拉呼姆普尔,甚至中缅甸的若开邦等地都有发现,年代大约在10—11世纪之间。由此我们可以推知,“擦擦”这类小型的佛教艺术品,首先是在圣地印度大量制作或出售,其后被虔诚的朝圣者或是商人们带回西藏,或供于佛塔和佛龛之中。叶尔巴寺的“擦擦”或许就是源自于此。 随着佛教在后弘期的迅速发展,“擦擦”的大量制作和传播,致使早期使用的印度式模具变得模糊不清,以致不能使用。也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藏族的工匠们才开始制作新的模具,而新的“擦擦”模具的诞生,也就必然带有西藏地方化和民族化的鲜明特征,从而使“擦擦”这种佛教艺术具有了藏文化的审美风格特征。 元明清三代,藏传佛教艺术对周边民族及中原内地也产生厂很大的影响。随着藏传佛教在新疆、内蒙古、云南、四川、北京等地的传播,“擦擦”也开始流传寸:这些地区。例如《元史·释老传》载:“擦擦者,以泥作小浮屠也。……做擦擦者或10万20万以至30万。”足见当时的元大都内也是非常盛行“擦擦”的制作。“擦擦”自吐蕃时代传入藏地后,经过几个世纪的演变,约在13世纪时开始走向民族化的过程,并在各大寺院和民间普遍流传,成为藏传佛教艺术中数量最多,流传最广的雕塑种类。“擦擦”作为藏传佛教艺术雕塑的一种,其流传的范围和数量都要比大型的泥塑更为广泛;这是因为“擦擦”的制作方便简单,只要有模具和泥土,在哪里都可制作;其次,它符合了一般老百姓的信仰需要,即花少许的钱就可供养佛菩萨等,以求善业功德;第三,作为一种方便的信仰法门,它更容易让广大的百姓欢迎和接受。 (中国佛教文化信息中心提供 文/《佛教文化》桑吉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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