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纂佛典的史话


2014/9/8    热度:221   

  编纂佛典的史话

  张小嘉

  最早编纂的佛经

  佛经的编纂是通过答问的形式,把释迦牟尼所说的教法编成简短的语句,以便佛门弟子共同背诵,防止异见邪说。在释迦牟尼去世后三四个月,由他的大弟子摩诃迦叶主持,选出五百大阿罗汉(已断烦恼的圣者,在王舍城附近的毕波罗窟中结集经典。由多闻第一,即最有学问的阿难背诵释迦牟尼在世时所说的法(经藏);又由持戒第一,即以严守戒律著称的优婆离诵出释迦牟尼制定的僧团戒律(律藏)。他一共诵了八十次,所以名为《八十诵律》。这次结集,佛教史上称为第一次结集。又因其结集有五百罗汉参加,也称“五百结集”。这次结集只是口诵,并没有写本,但后来的经典写本,是以此为始基。

  中国译经之祖

  汉明帝永平七年(公元64年),帝夜梦金人飞行殿庭,便询问群臣,据大学士傅毅的说明,帝于是派遣使者十二人前往西域访求佛法。三年后,他们同两位印度僧人迦叶摩胜和竺法兰回到洛阳,于白马寺译出《四十二章经》,“是为中国译经之祖”(见《大唐内典录》卷一)。全经仿老子《道德经》形式,概括佛陀重要言教成四十二章,是佛弟子摄身修心的一部宝训。也有人认为此经是摘录《阿舍经》语句编辑而成。但《四十二章经》作为我国第一部翻译的经典,还是大多数人所公认的。

  卷数最多的经

  汉译佛典绝大部分完成于魏晋南北朝和隋唐时期,其间鸠摩罗什、真谛、玄奘和不空被称为“四大翻译家”。有姓名记载的佛典翻译家有二百多名,共译佛典二千一百余种,六千余卷。其中,卷数最多的经要算玄奘法师翻译的《大般若经》,共有六百卷。全经十六会,是佛陀在王舍城的鹫峰山舍卫国的给孤独园、他化自在天宫、竹林精舍的白露池(简称“四处”)说出,是中观学派的根本经典。唐代西明寺沙门玄在《大般若经初会序》里称此经“乃希代之绝唱,旷劫之遐津;光被人天,囊括真俗”的重要典籍。古代书写此经要用一万三百多张纸,如果把这些纸连接起来,足有四华里多长。

  字数最少的经

  《大七宝陀罗尼经》一卷,是佛在给孤独精舍为阿难所说之七佛陀罗尼。全经包括二十字的咒语,总共只有二百一十六个字,比日常念诵的《般若心经》(包括十八字咒语)少四十四字。这就是字数最少的经。如果说到咒语,要算《一字水轮真言》字数最少,平常持诵有六字,除去咒语开头的“唵”字,实际只有一个“镂”字。

  我国高僧说的经

  佛教的“经”,是佛陀在世时他本人所说,由印度及其邻近国家传来我国。随着佛典翻译和介绍的增多,中国僧人对佛教义理领会逐渐加深,自两晋南北朝以来,中国佛教学者以自己的著述不断地丰富和发展了“三藏”的内容据估计,中国僧人的汉文佛典撰述有五百八十二部,四千一百七十二卷,其中包括现存的唐代以前的大部分撰述和唐代以后的重要撰述,也包括流行于我国的高丽、新罗(今朝鲜)少数学人的著作。从撰述的体裁来分,有章疏、论著、语录、史传、音义、目录、杂撰、纂集等。从撰述的数量来看,章疏部分居首位,数量最多,反映了佛教徒的崇信和解注经典的虔诚;其次是论著部分,反映了隋唐佛教宗派学者的创作热情和独特见解,体现了佛教中国化的风格;史传部分的数量也相当可观,反映了中国僧人重视史实的特性。在所有的撰述中,唯一称但上“经”,并流传于后世的是禅宗六祖大师慧能所说的法语,后来由弟子法海记录整理称为《坛经》。此经的中心思想是注重“见性”,强调顿悟,认为人人本来具足佛性,彻见此性,就是成佛;也就是提倡单刀直入、直指人心,顿悟自性,自成佛道。这是当时禅宗学人突出六祖学说的一种表现。这部经在中国佛教思想史上产生过巨大的影响,已被列为中国二十种必读的哲学著作之一。

  数量惊人的写本经卷

  在新版印刷术发明以前,佛经的弘布流通,靠纸墨抄缮,即以抄写本的形式流传于各大寺院和民间。由于抄写并非易事,所以六朝以来,大的寺院盛行一种建造经楼以珍藏写本经卷的风气。据现存记载的粗略统计,仅从陈武帝(公元557年)令写一切经十二藏起,至唐高宗显庆时(公元656年)西明寺所写一切经为止的一百年间,皇室和民间的写经就达八百藏之多。写经事业大约一直延续到南唐保大年间(公元943-957年)才终止。可惜的是,这批辛辛苦苦抄写成的藏经绝大部分没有流传下来。现在敦煌石窟中发现的六朝隋唐写经,虽然已是残篇零卷,也堪称举世的瑰宝了。

  举世无双的石刻经

  佛教徒鉴于北魏和北周两个王朝曾利用政权力量焚毁经像、消灭佛教的历史教训,巧妙地利用北方的自然条件,刻经石上,埋藏地下,以使佛经流传久远,佛法永存。石刻发明于公元六世纪中叶的北齐高氏王朝统治时期,如现存的山东泰山经石峪的《金刚经》、山西太原风峪的《华严经》、河北堂山的《维摩诘经》等,都是早期的代表作。大规模的石刻佛经,则始于隋大业年间静琬禅师在北京房山云居寺的刻经活动。自隋炀帝大业年间始一直持续到清康熙三十天启年,前后千余年共刻经石一万五千余块,刻佛经一千一百二十二部,三千五百七十二卷,静琬在唐贞观八年的题刻中说:“此经为未来佛口(字迹不清)难时,拟充底本,世若有经,愿勿辄开。”刻经的碑版封在石洞和地穴之中。

  用金银书写的经

  一九八六年在我国青岛市即墨县、县发现了北宋庆历四年(公元1044年)用金银字书写的佛教《妙法莲华经》,这确实是一件稀世珍宝。该经是大乘佛教著名经典,为后秦时西域人三藏法师鸠摩罗什所译。写经人是果州(今四川境内)信教弟子何子芝。这部七卷《妙法莲华经》,每卷长一千一百多厘米,宽三十多厘米,共计七万字。经文分别用金银子书写,经文包首系用北宋特有捻金线织成的樗蒲锦装裱,经文纸也是北宋特制的磁青纸。佛经每卷卷首的“经变画”,即每卷经的内容带有故事情节的画,风格沿袭唐代画家吴道子独创的“吴家样”的画法,这表明在我国绘画史上,吴道子的画风不但影响了唐代画坛,也为宋代许多画家所追摹向往。

  我国第一部木刻本《大藏经》

  随着木刻印刷术的发明和进步,唐代已有少量的木刻本佛经问世,现存的唯一实物是刻于唐懿宗李漼咸通年间(860-874年)的《金刚经》,可惜这一极其宝贵的文物早已流失到国外去了。根据现有资料,全部木刻大藏经--《开宝藏》的雕造,是始于宋太祖赵匡胤开宝四年(971年),至太平兴国八年(983年)竣工,历时十三年,刻板十三万块。全藏印本后来传到日本、高丽和西夏,《高丽藏》和《契丹藏》即以《开宝藏》为范本。当时为什么选择益州(今四川成都)来刊刻大藏经?一九四四年在成都附近发现了梵文陀罗尼经,据考证,经文是用唐代著名茧纸印刷的。咒语的右边有汉文题记“成都府成都县龙池坊卞家印卖经咒”,以此可以证明四川成都在唐代就是一个雕版印刷业务的重地,这与《开宝藏》选择在成都雕版印刷有着密切关系。

  最先使用千字文编号入藏的经典目录

  我国古代翻译的经论,大都散在各地,未经统一整理。自苻秦释道安(312-385年)综理众经,纂成目录即《综理众经目录》,至梁僧榕(445-518年)撰《出三藏记集》,约一百余年间,所出经目录不下二十余种(可惜现在只存《出三藏记集》一种),但大多是以时代先后,按人著录,对卷帙浩瀚的群经没有统一的编定。嗣后,隋费长房撰《历代三宝纪》十五卷,按大、小乘排列,分成经、律、论三个部分,于是汉文《大藏经》的分类才初具规模。唐代智升撰成《开元释教录》二十卷,其中藏录收入当时有书可见的经律论等四百八十帙,一千零七十六部,五千零四十八卷。后来,智升还创造性地取千字文编号,编定了《开元释教录略出》四卷,每帙一字,循字索经,对《大藏经》的检索提供了极大的方便。这一编号方法一直为后代刊《大藏经》所沿用。

  最新出版、容量最大的《中华大藏经》

  在我国国务院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的领导下,由任继愈教授主持编纂的《中华大藏经(汉文部分)》,是一部迄今为止搜集最宏富的汉文大藏经。它拟将中外各版汉文藏经中所收录的佛教典籍,按内容体系全部收入,总数可达四千二百余种,二万三千余卷,分正、续两编,分装二百二十册。它以世界上仅存的善本中的孤本--《赵城藏》为底本,采用《房山石经》、《资福藏》、《碛砂藏》、《普宁藏》、《永乐南藏》、《嘉兴藏》、《高丽藏》八种有代表性的版本进行校勘,影印出版。它为佛教界、学术界提供了完整、丰富的佛教研究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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