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石窟艺术研究的新成果


2014/9/8    热度:252   

  龙门石窟艺术研究的新成果

  ———评《古阳洞———龙门石窟第1443 窟》

  廖高群

  (洛阳大学中文系,  河南 洛阳 410023)

  中图分类号:K879. 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 - 4106 (2002) 02 - 0103 - 02

  在有关龙门石窟的出版物中,龙门石窟研究所所长刘景龙编著的《古阳洞———龙门石窟第1443 窟》无疑是一部份量很重的新书。这部汇集了图版、拓片并附文字说明和线图的大型图录,是龙门石刻艺术研究的新成果,为石刻艺术研究开启了新的思路。

  古阳洞位于龙门西山南段。在龙门2345个洞窟中,论规模之大、造像之宏,它都比不上人们熟知的奉先寺,但对于中外石窟艺术的研究者们来说,古阳洞却有着至尊的地位与独特的价值,因为它是龙门石窟中开凿时间最早、艺术含量和学术含量最丰富的一个洞窟。从某种意义上说,把古阳洞的方方面面研究透了,也就解决了龙门石窟研究中的许多关键课题。例如,只要我们考定了古阳洞的具体开凿时间,等于考定了龙门石窟的开凿年代,也就确定了鲜卑拓跋氏在中原大地营造第一个大型石窟的时间。但迄今为止,学术界对这一重大的问题仍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也就是说,人们对古阳洞的研究,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许多悬案待解,还要走很长的路。基于上述种种情况,可以这样认为,编著者首先选择古阳洞做题目,出这样一套介绍古阳洞方方面面的大型资料图录,真可谓眼光独到,选题恰当,对准需要,非常及时(图录出版是在龙门石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的同年) 。

  我们欣喜地看到,经过众多研究人员几十年来的共同努力和辛勤劳动,龙门石窟石刻艺术的资料与论著已出版多种,其中尤以《龙门石窟碑刻题记汇录》和《龙门石窟内容总录》蔚为大观。这些资料、论著的着眼点是整个龙门石窟,而不是某一洞窟。它们对龙门石窟的综合研究,或某一方面的整体研究,都是必不可少的。但若想将研究工作深入到某一个体对象即对某一洞窟作全面考察的时候,它们就显得力所不逮了。《古阳洞》这部专题图录,既广泛吸取了前人的集体研究成果,又注意了另辟蹊径、推陈出新。它综合彩照、拓片、文字、线图等多种形式,对一个洞窟进行多角度、全方位的介绍,这不仅是以往有关龙门石窟出版物中前所未有的新尝试,而且在其他同类图书中也颇不多见。这种编著方式,对于我们从事石窟艺术的专题研究,对于进行某一个体的艺术构成的深入考察,无疑是大有裨益的。科学研究的深入离不开丰富的资料。这部图录的可贵之处,就在于它为研究者提供了丰富而翔实的资料。提到古阳洞的艺术资料,人们往往就会想到他的书法艺术珍品,特别是“龙门二十品”中的古阳十九品,甚至以为这就是古阳洞艺术价值之所在。其实,综观古阳洞的艺术构成,书法艺术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而非全部。这部图录提供给读者的,除数以千计碑刻题记的书法艺术品外,把主要精力用于对洞中1300 个大大小小佛龛的逐个扫描,将所有的佛、菩萨、弟子造像,以及龛眉、佛光、飞天、神兽、供养人、莲座等,分片、分段,从整体到局部,自然合理地排列,用彩照、拓片的形式呈现在读者的面前,再加上内容说明、题记录文和标记位置的测绘图,真称得上是巨细无遗,应有尽有。

  以概述第1 册“图版8 :主尊背光与窟顶”为例。

  从这幅照片上,我们看得清主尊佛像的眉目神情,看得出舟形背光上火焰纹饰的线条深浅和色彩明暗,还有窟顶上那密如蜂房的大小佛龛,小龛中粗精不一的众多造像,一方方字迹宛然的造像题记,乃至几处涂鸦的墨迹、几条岩石裂隙的纹痕,莫不纤毫毕现,使人感到历历如在目前。阅读这样的图版,我们会有身在古阳洞中的实感,甚至会发出胜似亲临其境的惊叹。试想,即使我们置身洞中,仅凭自己的肉眼,能看到如此丰富、逼真而又清晰的图像吗? 仅凭目光的注视,不可能将这些图像完整、长久地保存下来,作为研究、鉴赏的翔实资料,图录却能为我们做到这一切。这是摄影师功力的展示,是当代科技成果的应用,也是著者、编辑者苦心、匠心的结晶。

  这部图录既是一部古阳洞石刻艺术的完备资料,又是一项对古阳洞石刻艺术作品进行分析、整理的研究成果。科学研究自然离不开资料,而高质量的资料本身其实也就是一项研究成果。说到这里,我们还不能不涉及这部图录附册中的论文《龙门石窟开凿年代新考》。这篇文章的论点,是阐明龙门石窟的开凿年代应是北魏孝文帝太和二年(478) ,而非己为多数学者认同的太和十七年(493) 。这个论点是张乃翥先生首先提出的。刘先生的创新、独到之处,是在于他从一个新的角度、用新的证据考证并支持了“太和二年”的论断,而这又是颇具启发意义的。刘先生由于长期从事龙门石窟的保护与研究,因此他对石刻艺术的物质材料及岩石的性能,有常人难及的深入了解;对古阳洞内岩石的裂隙缺损情况,更是观察得细致入微,可算是了如指掌。因此,他从该洞南北两壁造像龛相互叠压和打破关系入手,多次实地考察,查阅文献,进行分析,认为那种关于“太和二年”的“二年”前残泐一个“十”字的说法并非事实,那个空格,其实是岩石裂隙造成的,是当年刻字时为了避开石材上原有的裂隙而留出来的空缺,这是一种不得已的人为选择,与刻成后的泐损无关。

  这种情形还见于古阳洞其他多幅造像记中,可算是常例而非孤证。作为龙门石窟及古阳洞研究中的一个重大课题,其开凿年代到底定于何时才符合历史事实,这当然还有待于众多专家、学者的辨析研讨,不能单凭一两篇论文就匆匆敲定。但是,刘先生从他长期的工作实践出发,运用自己积累的丰富经验,把对岩石裂变的考察引入到对石刻艺术作品创作过程和对石窟开凿年代的研究之中,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研究方法上的创新,值得我们思考,也值得我们借鉴。

  科学研究往往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资料工作就是工程的基础。从这个意义上《, 古阳洞》这部图录的编著出版,可以说是利在当代而惠及后人了。刘景龙先生在这部图录的《前言》中说:“此书应只是一套系列图书的头一种,以后也许会有《莲花洞》《、皇甫公洞》??”据悉《, 莲花洞———龙门石窟第712 窟》即将问世。我们希望这个计划能一一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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