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宗后裔两画僧
2014/9/8   热度:169
明宗后裔两画僧 文:包光潜 来源:《中国民族报》 八大山人和石涛都是大明的后裔,尤其是八大山人朱耷为朱皇的嫡系后人,所以无论是八大山人还是石涛,国破家亡之恨深深地烙在他们的书画作品中。不管是个性张扬如石涛的山水画,还是简约沉郁如八大山人的鱼鸟“白眼相人”,他们虽然处境相似,内心世界复杂,但他们的禀性和为人处世的风格却不尽相同。 在我国书画史上,有一种奇特的个体现象––画僧。顾名思义,画僧兼有两种角色,一是僧人,二是画家。尽管历朝历代或多或少都出现过画僧,但画僧终究没有形成流派,更不是群体。作为个体的画僧,他们在中国书画的长河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身影,对中国书画的贡献也是非常独特的。在画僧这个个体现象研究中,八大山人和石涛是民间关注较多的两个人。 八大山人装疯卖傻 朱耷除了法号传綮外,还有许多法号和别号,最为人所熟知的是八大山人。如果不是明亡,青春如歌的朱耷应该是个公子王孙,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偏偏江山易主,为避新朝诛杀,东躲西藏,苟且偷生。朱耷虽然家学厚实,诗书皆工,岂能换口饭吃?为了防止被人察觉,只能装聋作哑,隐匿山野。奔波数年,倦了世俗的朱耷便跑到奉新山上削发为僧,做起了小沙弥。而真正事佛研究,重操书画是在朱耷28岁以后。他到进贤县拜颖学弘敏禅师(耕庵老人)为师,从此翻破黄卷,熬尽青灯,潜心佛学,渐成大气。因长期埋名掩姓,积郁良久,无处发泄,大约在33岁时朱耷变成了疯癫之人,以此消释内心苦痛。 天下八极,算老子最大。由此可见,八大山人表面上装疯卖傻,内心却一日不忘自己是朱皇明室的嫡系遗少。关于八大山人的疯癫,陈鼎《留溪外传》中有过记载:“初则伏地呜咽,已而仰天大笑,笑已,忽跿跔踊跃,叫号痛哭,或鼓腹高歌,或混舞于市,一日之间,颠态百出。”也有人说八大山人并没有疯,只是装疯而已,以求得内心世界的平稳。不管是真是假,八大山人的确是一个人格不完善的奇人。这种人格的不完善不仅仅表现在日常俗态上,更重要的是体现在他的画作中。他的鱼鸟胜于山水,因为在他眼里,满目青山绿水已被外族“霸占”,他只是这山中的鸟,水中的鱼。他离不开这山,他忘不了那水,但他又不愿与这些易主的山水合作,所以他的笔墨极其简练。你看那《孤禽图》、《双鸟》、《荷叶翠鸟》、《游鱼图》……哪一个不是白眼朝天,不屑一顾。他或者缩着脖子,懒得答理别人,或者只看眼前,山水全无……恰如《孤禽图》中的那只孤鸟。 八大山人的绘画,多借物抒情,应用象征的手法将物象人格化,寄寓个人情感。所画鱼、鸟,常作“白眼向人”的愤世嫉俗之状。署款“八大山人”,连缀一体宛若“哭之”、“笑之”,寓“哭笑不得”之意。其画用墨,枯寂清冷,极尽凄凉之能事,于荒寂中渗透出雄健的气势、简朴的风雅––一个没落文人的心态淋漓尽致落墨其中。就连他的字、号也几经变化,曲折隐晦,其义不凡。正如肉体隐匿寺野,与天光为伴,乐在自然,不为俗世所累。 画僧石涛留传佳话 石涛的山水画应该在八大山人之上,其“上”为创新,对后来画家影响很大,诸如齐白石、黄宾虹、张大千、潘天寿等画坛巨子,无不受其泽润。除了山水画的造诣以外,《苦瓜和尚画语录》在清代画坛汗牛充栋的绘画理论中独树一帜。石涛之所以叫苦瓜和尚,是因为他很喜欢吃苦瓜,甚至将苦瓜供奉案头。石涛常常内火攻心,而苦瓜恰能清热解火,而不像有的人认为那样: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 其实石涛和八大山人相比较,性格要随和一些,处世也圆润一些。然而,他的人生充满了艰辛与矛盾。 有一次石涛到天宁禅院,被当家的老和尚撞见,问他:“法师认为扬州景物有什么特色?”石涛不紧不慢地说:“古人已经说过了:园林多是宅,车马少于船。” 老和尚是有备而来的,接着说:“扬州始终缺一景,法师注意过吗?”石涛踱出寺门,指着远处只说了一个“山”字。老和尚轻捋白髯笑道:“真乃慧眼慧心矣。如若法师能为寒寺留点墨宝,也算是对扬州无山之憾的补阙吧。” 老和尚话音刚落,便引着石涛走向东西耳房。石涛此时才恍然大悟。东西耳房各36间,也就是说要画72座山,且山山各异,峰峰有别。如果不为或不能,传出去就成笑话了。人家会说,原来《苦瓜和尚画语录》只不过是脱离实际的夸夸其谈啊。没有退路。石涛和老和尚约定,一日画一幅,72天完毕,第73天早晨请全体寺僧和扬州各路画家来天宁禅院赏画。名为赏画,实则是想看石涛的笑话。第73天早晨应到之人全部到齐。结果令人惊讶。众人踏入天宁禅院,就感觉山岚弥漫,晨雾缭绕,茫茫无际。飞瀑不绝于耳,山泉叮然作响,而且还飘出缕缕山野花草之馨香。众人错愕,以为走错了地方。使劲地搓揉眼睛,才确定无疑身在寺院东西耳房––每间耳房里都挂了一幅石涛的山水画! 石涛从此入住大涤堂,与近在咫尺的天宁禅院相邻,在画坛上留下许多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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