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朴初先生的书法艺术
2014/9/8   热度:745
赵朴初先生的书法艺术 作者:无为 尊传统以启新风 先器识而后文艺 ——赵朴初先生的书法艺术 出生书香世家 赵朴初的家族是一个典型的书香世家,自十三世祖赵文楷于清嘉庆元年高中头名状元以后,光绪皇帝御笔赐匾“四代翰林”耀其门庭。赵朴初的父亲赵恩彤,曾受教于著名学者严复,学识渊博,文字功底十分深厚,以能诗善画闻名乡里。母亲陈慧,文学修养极高,尤擅长剧本创 作,有《冰玉影传奇》行世。聪颖过人的赵朴初就是在这样一个传统文化十分浓厚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他5岁始承庭训,8岁即能吟诗属对。 1922年,年轻的赵朴初考入苏州东吴大学附中,后以全优成绩升入东吴大学。他的国文教师薛灌英是前清贡生,对赵朴初的评价是“写得一手好字,作文也写得好”。江南才女苏雪林是他的诗词课老师,在这些名师的栽培下,赵朴初的诗书有了长足的进步。 1927年,赵朴初任关絅之在上海创办的“中国佛教净业社”秘书,从此走上了佛学的道路。在这里他有缘接触到中国近代史上有名的佛教领袖太虚法师和圆瑛法师,同时广泛接触了上海的诸多专家和学者,谈诗论艺,寻经问道,为其日后的书法精进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929年,“中国佛教会”在上海觉园成立,圆瑛法师任会长,赵朴初任秘书。1935年,圆瑛法师在上海兴办圆明讲堂,经圆瑛介绍,赵朴初成为佛教居士。 “我的书法不能说写得很好,但每天我都做功课” 耄耋之年的赵朴初曾回忆说:“我的书法不能说写得很好,但每天我都做功课”。启功先生说:“朴翁擅八法,于古人好李泰和、苏子瞻书,每日临池,未曾或辍,乃知八法功深,至无怪乎书韵语之罕得传为家宝者矣。” 赵朴初的书法以行楷、行草见长。其书法作品整体章法取疏淡格局,行、间距明显,字字形断而意连,整齐疏密,自然一气,不鹜造作,形似苏体,但又比苏字灵秀。赵朴初的书法作品墨量饱和,墨韵丰腴,偶有飞白而无枯笔,古拙而灵动,苍劲而洒脱,胜在趣韵,给人一种平和大度、雍容不迫之感。其用笔劲爽,点画干浄利落,线条刚劲绰约,下笔处不作虚尖,收笔戛然而止,没有飘荡不定的任意延长,提处不飘,按处不滞,正如刘熙载所言:“书能笔笔还其本分,不消闪避取巧,便是极诣。” 赵朴初的书法作品中有大量的诗稿,日课一诗以代日记,是他长年的习惯。这些诗稿,多为直抒胸意的乘兴之笔,此外,还有一些无意于书法创作的便条、明信片等。这些“急就章”没有奉命或应酬之作,多为行草书体,书写时随意性大于规范性,看似毫不经意,欣赏再三后始知其真放在精微。这些作品的精神游逸胜于技巧研磨,表现出了赵朴初最真实、最个人的本然面貌。从心所欲不逾矩,不期工而自工,又能在不经意处达之情性,能传古人遗风,入妙至微。 最能展现赵朴初风采和书法功力的,当是他有意为书、构思再三的匾额、刊头题字、条幅、对联,这些都是力能扛鼎的大气之作。嘉峪关上的“天下第一雄关”、“司空山”、“二祖禅堂”、“甲午忠烈祠”都能看到他苍劲浑厚、豪迈凝重、雄奇奔放的笔力。他为安徽文艺界刊物题签的《艺谭》,字体隽秀,浑厚饱满,兼有汉碑雄劲和晋唐俊骨,刚劲清新,幽雅俊拔。 晚年的赵朴初仍然辛勤劳作于砚田,不断地追求着新的变化。他为《班禅额尔德尼大师》的封面题签时,虽已年届82岁高龄,其结字仍然十分严谨,意态又极放纵,圆中见方、雄肆古茂。沈鹏看到这幅题签后对赵朴初说:“您的这幅字,有点碑的味道。”他没有想到,赵朴初这样的高龄,还在追求新的变化,力图以碑的意境纳入原有的帖派风格中。这种壮心不已、不断追求的精神着实令人敬佩。 赵朴初的书法融进了他的心血和风骨,流到了祖国的名山、大川、雄关、古寺,也流到了异国他乡。原外交部部长钱其琛出访柬埔寨,行前特意请赵朴初写了一幅字作为珍贵礼品送给西哈努克亲王。 尊重传统文化,完善人格修养 “尊传统以启新风,先器识而后文艺”,是赵朴初为《书法》杂志创刊10周年而作的题词,这幅题词对中国书法发展的进程有着特殊意义。 上世纪80年代,社会上出现了一种似字非字、似画非画、不古不今的怪字,人称“丑书”、“丑怪书”,影响风靡一时,从理论上搅乱了书法的传统审美概念。对此现象,赵朴初认为,艺术领域最应该讲究宽容,最应该有热情奔放而又谦恭温良的风度。他理性地看到,这些作品表露了势、韵、趣的意愿,但是欠缺了理、法与之相充实。 赵朴初对待书法的态度是极其严肃甚至是虔诚的,他认为,书法的生命在于创新,但是创新离不开对传统的继承。赵朴初强调,书学艺术如果脱离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底蕴,无疑将是一个空中楼阁。自儒、释、道开始影响传统艺术以来,就强烈地贯穿于中华民族的审美习俗和理想之中,书法创作作为一门艺术也自觉或不自觉地接受了传统美学的熏陶,无不充满着传统的审美哲学思想,这种思想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书法家。一个真正的书家在书法上的探索过程首先就是自我人格的修养过程。针对“丑书”脱离传统、脱离正常发展轨道的状况,赵朴初呼吁“尊传统以启新风,先器识而后文艺”,这是针对“丑书”书法家们的善意批评,也是禅宗主张反对把话讲完,尽量让人悟出道理的体现。赵朴初的这一观点对于借助书法艺术的镜子来反观这个有缺陷的世界和人类自身的灵魂,起到了很好的引导作用。 赵朴初积年累月沉浸于葩骚汉魏、唐诗宋词,涉猎于梦窗屯田的长短句,挹取其清晖芳泽,然后渲泄于尺缣,不是为书法而书法,而是有感而作、而发。他的书法作品,都是自撰的诗词,其书外之境,弦外之音,情外之理,相互交融,每看一遍,几乎都能发现新的妙趣,不但见法,还能见情,生动感人就自不待言了。 来源:中国民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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