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成器——陕北大寺洼石窟壁画的辨析与再探究
2014/9/8   热度:244
琢玉成器——陕北大寺洼石窟壁画的辨析与再探究 高海平 摘 要:截至目前,横山县大寺洼石窟壁画是陕北地区发现绘制水平最高的一处,正如刘合心先生所讲,她是陕西境内古代寺观庙宇石窟建筑壁画中的佼佼者,具有及其重要的历史、人文、艺术的学术研究价值。本文通过刘合心先生精心撰写的《横山县大寺洼石窟壁画初辨》一文基础上,笔者做了相关问题的回应,对壁画的命名论述了笔者的观点和初衷,同意刘先生的壁画命名,同意更正文中佛教神祗人物为“道教神祗人物”,同时对壁画的绘制年代进行了论述,主张笔者断代的界定。 关键词:大寺洼石窟;壁画命名;《考察与研究》;《初辨》;探究 引言 2008年1期《文博》杂志刊发了笔者《陕北新发现几幅古代壁画的考察与研究》一文(以下简称《考察与研究》),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期间有不少专家学者打来电话询问有关壁画的研究现状,重点是探讨有关壁画断代和内容方面的问题。其中陕西省文物鉴定组刘合心研究员(以下简称刘先生)和西岳庙文物管理处王飞玉馆员,给予本文提出宝贵的意见和建议,特别是在壁画命名和年代学考证上给于了极大的提醒,并认真地撰写了《横山县大寺洼石窟壁画初辨》一文(以下简称《初辨》)。笔者身为美术学院专业教师,在教学的同时极为关注美术学与考古的研究,特别是与中国水墨画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相关研究。笔者在初步发表《考察与研究》是在近年考察陕西美术以及横山县大寺洼石窟壁画的原始材料的基础上展开的,由于现场没有任何题记和书面文字记载,只好通过自己的现有的知识和眼睛去推断。诚然,笔者发表该文不是以谋取什么而来的,而是以一颗真诚的心去研究、去探索,也许是职业的关系对这些比较敏感,在此声明没有任何功利性所包涵。该文发表后,刘合心研究员与笔者通过几次电话,一通就是几十分钟,探究有关学术问题,在刘先生《初辨》一文中对笔者的《考察与研究》给予了开创性肯定和批评性意见。刘先生主编由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出版《陕西古代建筑壁画》一书,收录了笔者的部分图像资料,对学术研究的严谨给予肯定,笔者在这里对刘先生表示由衷的感谢与真诚的敬意!望有更多的专家学者参与研究,并批评指正。 一 大寺洼石窟位于陕西省横山县城南40余公里处的塔湾镇塔湾村,地处毛乌素沙漠边缘、长城脚下、芦河岸边,与陕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鸿门寺响铃塔”毗邻,仅隔不到两公里的路程。大寺洼石窟完全是依山而凿,置于摩崖石畔之上,坐北朝南,给人以大无畏的精神震撼。翻开《中国美术全集》与大寺洼石窟壁画相对照,心里有了十足的研究兴趣。正如西安美术学院博士生导师程征教授所言:“进入《中国美术全集》都是不是差的”。期间笔者想过专门申请课题研究来研究,由于各种原因给搁浅了,在过年、放假期间,笔者都要自费进行相关学术考察活动,在民间,在偏远山村搜集第一手资料。 在古都西安,有着丰厚的文化积淀,影响着笔者的思想与心里,又在美术学院任教,就与美术更为相关。在研究陕西民间古代美术有着很大的空间,笔者也在教授大学论文写作指导课程时,就发现很多论文是在网上直接下载,或者经过自己改名换姓来应付毕业,笔者经过仔细思考想出了在生活中发现,在下乡采风中发现自己想写的话题,以及结合自己的创作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没有必要抄袭和剽窃他人的研究成果,杜绝这些不良行为,正好这个办法起到良好的引导作用,学生反映普遍良好,就已经毕业的学生有的已是大学教师、画院画家至今赞不绝口,笔者表示深感欣慰。 在下乡考察过程中,发现了许多未被国家文物部分统计在册的古代遗留文物点,其中有发表在内的大寺洼石窟壁画,目前这个石窟壁画水平绘制与周围寺观庙宇壁画相比算是最高等级的了。具体考察测绘数据已见《考察与研究》,载《文博》2008年1期。大寺洼石窟壁画从整体看来人物设色厚重,神采飞扬,生动传神,线条极为流畅,就像刘先生所说“有吴带当风的飘动美感,有甘肃敦煌石窟唐代壁画和山西永乐宫壁画的遗韵。是陕西境内现存古代寺观建筑壁画中的佼佼者”。刘先生此言确实可信,等读者到壁画面前就能够体会到她的威严,她的艺术价值。所以,笔者在《考察与研究》中也呼吁省、市、县文物部门尽快采取保护措施,为后代留下珍贵的文化遗产,应妥善科学保护,可惜至今没有响应。 二 笔者在《考察与研究》一文对壁画的命名确实存在一些疑惑,就以暂命名的方式来命名,期间请教了相关专家学者,他们各有各的观点,均说法不一。经第一次发表后,在生活上就有专家与笔者探讨。横山县大寺洼石窟(图1)第二石窟东西两壁画绘制的四位神祗,初步推测为“四神”,关于命名“四神”不是随意而定的,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思考,笔者是比较同意刘先生的定位,应为“雷公神”(图2),在此之前写过一篇论文《横山付圆则旧庙壁画考》(以下简称《壁画考》)发表在《文博》杂志2006年5期,其《壁画考》中的东第五窑洞东西两壁就绘有“雷公神”的形象。就“雷公神”在民间的信仰,笔者在《西北美术》2008年2期发表《陕北民间壁画艺术考察与研究》一文,选择了三处有关“祈雨”专门侧重论述了“雷公神”在陕北农业生产下的社会影响及人们心目中的形象。陕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讲师、西安美术学院博士生高明撰写的博士学位论文《西安东岳庙壁画研究》,就提及到“雷公神”,并有图像资料为证(图3)。笔者在《考察与研究》一文中关于“青龙”的推测,是通过图像来解读的,图像上面的脚的特征很锋利,在文章进行详实说明并有笔者自己的观点,刘先生在《初辨》一文推测为道教护法神将中的“雷公神”,与马书田著《中国道教诸神》一书插图“雷公神”相似,笔者亲自进行了查找资料证实这一点,要感谢刘先生的指正。 在民间,青龙与雷公神十分相似,都是掌管风、云、雨、雪的诸神,笔者在《壁画考》一文中第五窑洞东西壁画就描绘有“雷公神”,手里拿着打鼓的道具,可以证实确实是“雷公神”。刘先生详细地在《山海经》、《神异典》、《搜神记》、《夷坚丙志》、《集说诠真》、《封神演义》等典籍中搜集到有关雷神的记载和著述,同时确实也有“龙”的影子,他的形象经过不同时期的演变经历了从兽到半人兽,再到人的发展历程,刘先生在《初辨》中列举了详细可信的说明和论证。再问刘先生,现详实论证了“雷公神”,那么其她几位神祗与其有什么联系?又是什么神祗?这些都将一一破解。因壁画年代久远,破坏较大,这些就论述到这里,等得到有效证据再进一步详细论证,就单从美术学角度研究,在色彩和线条的研究同样具有主要的意义,与永乐宫壁画的线描和设色有一番可比较之处。 三 对第三石窟壁画的命名问题是值得探究的。笔者一开始只顾搜集资料,对壁画的命名问题实在是值得探讨,为与专家尽快交流,弄清壁画的来龙去脉,笔者自己的在命名时就以暂命名“武士菩萨图”来叫的,眼前的左边为“武士”,右边为“菩萨”,已开始是与敦煌佛教壁画做的比较,也许这个比较做的很不妥当,这只是笔者的第一感觉,等论文初步整理发表后,有心人刘先生就注意到了这点[1],也是笔者继续探讨的目的。刘先生从花冠的装饰、服饰上考究,并与山西永乐宫元代壁画(图4、5、6)、陕西户县公输堂明代彩画中的“玉女”做了详细比较,应为道教题材壁画。刘先生在《初辨》中对第三石窟壁画命名为“护法神将与玉女图” (图7)。笔者刚开始研究中,就知道陕北当地很多庙宇既有佛教题材的壁画又有道教题材的壁画,这是当时“佛、道、释”三教合一的社会现象,在明清时期最为普遍,刚开始研究笔者没有弄清“武士”手里拿的何物,只推测出“矛”、或“长枪”、或“剑”(图8),而刘先生推测为右边的是“金童玉女”(图9、10、11、12),左边手拿武器的为“二郎神”(同图8),详见《初辨》。笔者先后前往山西永乐宫临摹壁画数次,对四大元帅、三十六天罡、玄元十子、六丁六甲、二十八星宿、青龙、白虎等有所了解,但研究不够深入,今后笔者要不上这些知识,这些神祗尊重刘先生的意见统称为“护法神将”。 经过进一步论证,查阅了相关资料,再与大寺洼石窟壁画相比较,刘先生在《初辨》中有他自己的道理,笔者同意刘先生的命名。 四 关于横山县大寺洼石窟壁画年代的“断代”问题[2],存在不少疑惑,但是笔者经过多方论证与专家的请教,在论文落笔才把年代定为明代晚期至清代早期。 刘先生在《初辨》一文,将壁画的风格,题材内容,人物造型、设色等特征,与陕西横山县响铃塔壁画(元代泰定年间)、神木二郎山庙壁画(明清)、佳县白云山庙壁画、耀县药王山南俺大殿壁画,以及相邻的山西地区寺观壁画做了比较,认为横山大寺洼石窟壁画的绘制时间应在明代初期或更早一些。 在笔者研究中,壁画的断代问题是经过精心的思考,当地百姓采访和实地调研,与专家们探究并论证过这个问题,年代不会太久远,也是根据当时社会大环境来考虑的,在元以后北方以及全国都很少开凿石窟,石窟应该开凿的时间要早点,据专家的推测在明或元代以前开凿,敦煌壁画资深研究专家谢生保研究员对此壁画看后说:“根据壁画的风格,题材内容,人物造型、设色,石窟造型等特征来推测,壁画与石窟不是一个时期的作品,明显石窟的开凿时间要早于壁画的绘制时间,这点是肯定的;他还强调,在元以后在全国范围内基本不开石窟了,可能石窟开凿的要早,壁画绘制的要晚,大致在明清所绘”。苏州大学艺张朋川教授认为“从壁画的风格,题材内容,人物造型、设色,与地域、地貌等特征来看,应为清代所绘;他认为该壁画绘制年代不会太早,有可能画了两遍,可以从第四石窟出口处壁画看出疑点”。笔者在《考察与研究》注释中提到到过这些,在笔者脑海里始终有一个疑问,就是“后代模仿前代来绘制,他们绘制壁画是有‘粉本’的,根据粉本来定夺,在年代的断代问题上笔者还在坚持自己的观点,望有更多的学者参与讨论,壁画辨识的专家多了就有他的‘蛛丝马迹’所表露,我们共同研讨会对这个问题有新的结论和研究成果,笔者就太荣幸了”。在年代的判定上,还请教过身边的诸位教授专家学者,其中西安美术学院博士生导师程征教授、王宁宇教授、李凇教授给予了指点,在此深表感谢! 最近,李凇教授在《依据图像还是文字》一文[3],对陕西耀县药王山博物馆藏的北魏《雷氏造像碑》的断代研究,给予笔者有很大的启发。李凇教授现在北京大学任职,同时在西安美术学院任职,带有硕士和博士研究生我们能够经常见面并探究一些美术史问题。李教授对北魏《雷氏造像碑》问题的研究与笔者研究的壁画同样是断代和图像的认识问题。尤其在文中最后写道:“艺术史的研究,首先要求对原物进行直接观察;其次要有把握文献和文字资料的能力;第三,更重要的是对艺术形式的敏锐体悟,善于发现形式的异同及其价值的特征。”[4] 结 语 笔者对横山县大寺洼石窟壁画的美术田野考察,是有目的性地带有保护文物的意识去的,对这些刚被笔者发现的壁画格外珍惜,考察后原封不动将其封上。在考察第三石窟时,稍微遇到了一点麻烦就是通行的问题,结果就被笔者强攻了下来,进去简直就是像大诗人陶潜所描写的“世外桃园”一样的艺术魅力,在考察的过程中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是真实的,由于激动的原因在过年期间,与村里的几个小兄弟一口气就把铅笔稿临摹完了,这些稿子现在笔者收藏。 由于笔者才学梳浅,哪里有不到的尽管专家学者批评,能够听到学界的另一种声音。笔者不可能在一处没有任何题记和文字记载的现场进行完美的美术田野考察,漏洞是肯定有的,没有才怪呢,只有提出问题,发现问题,才能够解决问题,提不出问题还有什么意义,更谈不上问题的解决。 对于上述问题,笔者只是回应了刘先生的《初辨》的观点,对于壁画的命名我很赞成刘先生的,这是笔者的“硬伤”之一,笔者在文中也到多次,初稿发表就是引起学术界的关注,大家共同探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诚邀更多学术界专家学者进一步探究,哪里还有未涉及的敬请方家批评指正。 注释: [1]2008年4月11日下午,刘先生打来电话与笔者探究有关壁画的话题。刘先生认为,第二石窟东壁,左手和右手的姿态是不一的,脸部鸡嘴,应该是“雷公神”,应属道教题材壁画。另外,第三石窟壁画人物的头饰与佛教是有区别的,佛教,花满冠,装饰。这些笔者其实是没有完全弄清,加上壁画残破比较严重,还待进一步考证(此为当时部分电话记录)。本文正在申报陕西省教育厅和国家文物局开放课题的申请,正在审批当中。 [2]关于时代的判断,应为明代晚期至清代早期,根据社会大环境来考虑,明代陕北以及全国上层社会都信仰道教。笔者也把自己的观点做了回应。在当下,民间还有绘制寺观庙宇壁画,并且都是历史人物故事题材或释迦牟尼为中心佛教题材的壁画,大部分是历代流传下来的粉本,不能说是过去绘制的吧,要从全方位盘点,还要从色泽色彩、线条的质量来推测,过去的画匠对“佛”“道”都是非常虔诚的,现在很多是应付差事,也有好的,笔者不能一概而论,画匠是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以师承关系居多,大部分是“野画匠”。 [3]李凇:《依据图像还是文字——北魏雷氏造像碑的断代为例》,载《民族艺术》2008年2期,第90页。 [4]同[3]第96页。 2009年4月8日西安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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