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净土郎木寺


2014/9/8    热度:418   

  人间净土郎木寺

  王文元 王芃懿

  在喇嘛眼中,郎木寺是一方净土。这座位于两山一河之间的小镇,它身上蕴含着我们这些俗人所渴望的宁静、寂静、洁净,到过这里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把这里称之为人间净土。

  每年正月里来郎木寺的人越来越多,在这里过一个独特的春节,感受它独立高原、超然于世外的神韵成为许多人的愿望。郎木寺一年四季风光各异,南来北往的游客众多,有黄发碧眼的异域游客,有一步一叩首的高原信徒;有专程来此的摄影家们,每逢旅游旺季这里总是游人如织,众多的游人并不妨碍它成为人间净土,因为郎木寺的圣洁是青藏高原上千百年来沉积的,如同万年冰川一样的洁净。这里的人,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阳光,对执着的信徒,风尘仆仆的游客,如同一架过滤器,把人心过滤了无数遍。

  笔者曾经多次到过郎木寺,每次总能感受到它给人们感官上带来的变化,更感叹由此带给人们心灵上的巨大冲击,以及我们对人生的再认识。

  神秘小镇郎木寺

  郎木寺是一个以寺名命名的地方。小镇之所以得名“郎木寺”是因为这里有座德仓郎木寺。以寺名命名地名的方法在青藏高原上比较常见,如拉卜楞镇、隆武镇等等,这说明这些地方的最初开拓者应该是一些僧人,而后信徒从四面八方而来,行商坐贾从天南海北而来,于是依托寺院而兴起了一座以商贸为中心的小镇,人们以寺名代替了原有的名字。

  郎木寺位于若尔盖县红星乡境内,是一个纯牧区,大自然在这里突然垒了许多大山,著名的有桑吉拉木色山、曲布玛山、扎布山、念青山、斜玛山。就在这群山环抱之中,白龙江从纳摩大峡谷中奔涌而出,清澈的身影轻灵地穿过这块狭长的谷地。一世格尔登活佛曾在纳摩大峡谷谷口建了一座山庙,经过几世活佛的努力,至五世格尔登活佛时,终于建成了今天大家所熟知的格尔底寺。

  走进格尔底寺,可以见到雄伟瑰丽的四个大殿,闻思院、医学院、时轮殿和护法殿。闻思院旁是最负盛名的肉身舍利塔,这里供奉着五世格尔登活佛的肉身舍利,是全藏区历史最长、保存最完好的肉身舍利,尽管时光已过去了200多年,肌肤仍有弹性,面容仍然如昔,在每天的诵经声中佑护着信徒的平安吉祥。

  郎木寺距离兰州大约380公里,在2000年之前,到郎木寺依然要花费一番功夫,而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从兰州到郎木寺骑马要走一个多月:十几年前,乘车要走两天,中间必须在合作市住一夜;这几年,随着兰郎公路的改造完成,从兰州到郎木寺只需要大半天时间就够了,也就5个小时吧,现代化的大潮不仅把天堑变为坦途,而且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人们的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就连僧人们的生活也在发生改变。

  天堂并不遥远,从兰州出发,向南,过临洮,穿临夏,沿着丝绸古道的一条支线折向西南,过土门关后,就进入了甘南境内,也就踏上了青藏高原。到此地后,往前走不了多远就是藏传佛教的六大丛林之一的拉卜楞寺。去郎木寺的游客都喜欢先在这里感受一下高原的韵味。不过,此地到郎木寺仍有一段路要走,沿着甘川公路向南再向西,两个多小时后就到了郎木寺。

  郎木寺位于甘肃、四川交界处,白龙江就穿越此地,浓浓高原风情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带来的异国风情在这里汇聚,素有“东方小瑞士”之称。在我看来这里是一方人间净土:小镇、寺院、溶洞、羊群、游客、僧人在这里和谐相处,给我们营造了一分远离城市的宁静。许多来此地的朋友都喜欢把郎木寺称之为人间净土之地。

  午后的艳阳陪我们走入了这座带着些许神秘色彩的小镇。两山对峙,一河蜿蜒而过,这便是郎木寺所处的位置了。甘川两省在此相交,圣洁和粗鄙在这里分离,安静和喧闹在这里分离。

  郎木寺并不大,只有一条主街,几条小巷,人不多,但也不少,稀稀疏疏的游客,渲染了这座小镇的寂静,也给它抹上了淡淡的神秘色彩。小街的两边是错落有致的商铺,宾馆、酒店、咖啡屋、西餐店,林林总总的店铺,或多或少带着些英文标识,就在不知不觉中走来一伙伙来自异国他乡的游客,我们猛然对这个小镇有了肃然起敬的感觉。

  夕阳中漫步的羊群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风云变化,郎木寺给人们的感受也各不相同。冬日里的郎木寺宝相庄严,尽显佛家气象;夏天的郎木寺宁静、凉爽,小河咕咕;春天的郎木寺,如同贪睡的小学生久久不愿醒来;秋天的郎木寺最适宜浏览,小镇上的民俗风光,低矮木篱笆,爬满各种花草,也正是这四季不同的风光,才能完整地展示郎木寺的真正含义。

  许多人常常被过分夸大的高原反应,渲染无数次的路况所吓倒。更多的南方游客,则把到郎木寺、到甘南草原视作畏途。其实,大可不必,这些年伴随交通的发展,青藏高原上的路况大为改善,天堂并不遥远。如果说郎木寺的僧侣给人一种放弃身外之物后无拘无束的感受,那么早晨和傍晚郎木寺则给人一种很世俗化的感受。

  这种感受其实就是入世和出世的区别。从这一点上来说,郎木寺给人的感受就是出世和入世是紧密相连的,似乎有点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禅意。

  在郎木寺游览,就要感受这种出世和入世相交融的感觉。从这一点上来说,到郎木寺游览有一个地方必须去,那就是上东山上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小镇的地方。在郎木寺内能够俯瞰小镇的地方有好几处,我以为郎木寺对面的一个山包最有韵味。因此,在我眼中这个地方是非去不可的,站在此处恰好可以看。到郎木寺的全景,更能感受出郎木寺那种出世入世相交融的意境来。

  我们沿着小街的十字路上向东面走上去,汽车吃力地在一条山间小道上咆哮,几经挣扎最后来到小山顶上,下车,绿草青青,一群群羊在榻板屋边的草地中漫步。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一道道夕阳从西边的郎木寺照射过来,把一座座建筑均匀地撒上了金光。

  这个小山远处,就是许多摄影家都喜欢摄影的红崖,而小山包的旁边则是一块块木板围成的栅栏,另一面则是白云一般的羊群。我们所站的位置正好在这地势居高临下的山包上,一眼就将峡谷内的景色饱览无余,郎木寺的全貌尽收眼底。

  这是一个狭长的盆地,四周群山环拱。寺院中依稀传来的诵经声,钟声在四周的山谷中回响,让人恍若回到遥远的古代。我们在山顶上拍照时,一位尼姑从远处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包零食,对我们这些拍摄者、游客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她有些旁若无人的样子,盘腿坐在山包的最边上,一边默不做声地看着寺院和小镇,随便吃各种零食。她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在想什么呢?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即使僧人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烦恼。

  这个山包的确是一个好地方。如果在冬季,四周山头上白雪覆盖,寺院的金瓦红墙在白色的世界中格外引人注目。而夏季这里是游客观风景的好地方,甘南草原上绿草如荫,牛羊成群,

  小河如同应色的缎带一般,正如一首歌中所唱“牛羊好比珍珠撒”。

  山包的四周很是寂静,让人不敢高声。羊群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它们丝毫没有受外界的影响,依然低着头静静地吃着青草。

  它们早已熟悉我们这些来去匆匆的过客,咔嚓、咔嚓的拍照声对它们的生活没有多少干扰,只是在我们走近的时候,机警地躲开走近的我们。

  牛羊是草原上最为自由自在的一伙,它们也是草原上最为善良的群体。它们在晨光中悠闲地吃着草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每天不必为一日三餐而忙碌,也不用为每月是否有工资而发愁,更不必担心每天因完不成任务而被领导训斥。

  这样的生活才是我们所希望的。然而,羊群有羊群的烦恼,它们内心我们未必能知晓,同样我们的烦恼羊群也未必知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放下,所谓的放下却是表面的。

  倘佯在异国风韵中

  在郎木寺有一个很出名的女人丽莎,她享有国际声誉,会做苹果派,被驴友们称之为中国最好的苹果派。丽莎是回民,十多年前来到郎木寺,开了个小饭馆。当时,没钱进料甚至连面粉都要赊账。尽管如此,她的饭馆却是郎木寺镇上仅有的几家饭馆之一,随着越来越多的外国游客的到来,丽莎饭馆成为为数不多的选择。自然丽莎饭馆的饭菜难以适合外国背包客的胃口,许多老外开始动手自己制作西餐,丽莎也渐渐学会了制作西餐,尤其拿手制作苹果派。老外再光顾丽莎的饭馆,丽莎干脆提供原料。以前郎木寺的名气并不大,来此的外国人也很少,她的这个小饭馆开的非常艰难,伴随着郎木寺的名气日益扩大,丽莎餐馆的名气也在逐渐增加,直到被评为中国最好的苹果派。

  第二天,我们参观完天葬台,已经是午后了,高原的艳阳,暖暖地照在人身上,有些昏昏欲睡。我们来到了丽莎的餐馆,这时已经过了中午的就餐高峰,我们一行成为丽莎餐馆中为数不多的客人了,要了一杯茶,一杯咖啡,在再点其他的东西,我们便坐在靠墙的沙发上聊了起来。

  丽莎的店堂并不大,中间是一个大火炉,靠右手的窗户和墙是一溜黑色的皮沙发,左手进门的地方则是几张方桌和凳子,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饭馆兼咖啡屋的布局。

  惟一与众不同的是墙上的外币和天南海北客人的留言,他们讲述着这家餐馆的往事。外币是世界各国的游客留下的,他们身上带的货币不同,而此处吃饭后又无法找零,有些人就把零钱贴在了墙上,以便给后来者找,这本是国外小酒馆中的通常作法,谁知在中国却成了一道风景。而墙上挂的T恤和各种各样的旗帜、留言则是国内外的游客留下的,或者情侣的爱情誓言,或者是驴友之间的叮嘱之言,也有爱情失意者来这里留下了对某个女孩子的怀念。

  如今伴随着大批游客的到来,这座草原小镇也正变得越来越时尚,成为一个汇聚了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意大利语等多种语言的地方。南腔北调在这里荟萃融合,藏语、四川话,兰州话、临夏腔在这里交融,但又保持各自的特点。有人说来到了郎木寺等于出了一趟国,在这里随处可见的外国背包客,操着南腔北调的摄影家,游山玩水,拍摄创作。

  毫无疑问,郎木寺是一个依托浓厚的民族文化而让世人瞩目的地方,它的淡泊,它的宁静,它的圣洁,都与藏传佛教文化密切相关。这一点印证了 句话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

  让我们走进郎木寺感受一个青藏高原的春节,体验人间净土的独特韵味。离开郎木寺时它让我想起了一句话 活着一天,就是福气,就该珍惜。当我哭泣我没有鞋子穿的时候,我发现有人却没有脚:当追逐名利时,我时常想起那些在路上,在风雪中,虔诚地磕着长头的人们。

  出自: 《西部论丛 》 2008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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