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赓冬游孔水洞
2014/9/8   热度:427
奕赓冬游孔水洞 潘惠楼 奕赓其人与家世 奕赓,姓爱新觉罗氏,清代和硕庄襄亲王绵课之子,庄恪亲王允禄之曾孙。庄亲王为清代八家铁帽子王之一,世袭罔替。首封庄亲王为清太宗文皇帝皇太极之第五子硕塞,一袭庄亲王为博果铎。雍正元年,博果铎病重,康熙前去看望这位堂兄弟,知其膝下无子,遂将十六阿哥允禄过继给博果铎,既解决了庄亲王无后之忧,又使庄亲王这顶铁帽子回到了自己门下。由此可知,奕赓乃清圣祖康熙皇帝之玄孙。 奕赓,别号爱莲居士、墨香斋主人、鹤侣主人,曾自称“天下第一废物东西”。其生足年月不详,约生活在嘉庆、道光两朝,曾官充侍卫六年。清道光八年,东陵宝华峪地宫入水,时其父绵课负责地宫建设,皇帝追论罪责,株连绵课子嗣,奕赓也被革去顶戴。至道光十八年,恢复绵课爵位,奕赓改授为三等侍卫。 奕赓兄弟十三人,其弟奕 承袭庄亲王爵。限于满清皇规,满人为官,不能考取,只能听封。奕赓在《侍梦轩丛著》中记载,其弟奕 承袭庄亲王后,因“入庙饮酒、吸鸦片烟”被朝廷革爵。“奕 所遗王爵,不准其亲兄弟承继”。这也就使奕赓彻底断绝了仕途升迁的道路。奕赓虽博学多才,心高气盛,然终不能出将入相,一生最高职务也就是充当侍卫,只得寄情琴书,自谕为“废物东西”,聊以自慰。 奕赓的著述,迄今发现笔记十二种计二十一卷。1933年,燕京大学图书馆从旧家购得奕赓著述,点校后于1935年合为一册刊刻成书,以书中有“佳梦轩”之名而命书名为《佳梦轩丛著》。 游览孔水洞 奕赓游览孔水洞,在《佳梦轩丛著》书中有详细记载。时为辛卯年冬季,也就是道光八年(1831)。然笔者认为奕赓游览孔水洞,当不止一次。因奕赓此次游览是“谒墓事竣”之后,且抄录了大量碑文,是有备而来。 奕赓谒墓之墓,乃是位于磁家务村的庄亲王坟。此是奕赓家族墓地,与孔水洞当时同属一村境域。庄亲王坟与孔水洞隔大石河相望,只相距二华里。奕赓之父绵课以上历代庄亲王均葬于此,因此奕赓谒墓当属平常之事。奕赓乃饱读诗书、探幽索隐之人,对庄亲王墓近在咫尺的孔水洞名胜岂能等闲视之。在《佳梦轩丛著》中,奕赓摘录有《广舆记》、《日下旧闻》、《帝京景物略》、《北游纪方》等书中关于孔水洞的多处记载,可以看出奕赓对孔水洞还是进行了深入研究的。 辛卯年冬季,奕赓“谒墓事竣,携阿笔政厚斋游于大房山孔水洞,见其石刻鳞立,字多不辩识,剔藓剥苔,仅得数石,请厚斋走笔录之。是日甚寒,笔冻不能书。岩左有龙泉寺者,僧人假以炭炉,呵冻从事,亦甚乐事也”。此处记载,说清了奕赓游览孔水洞的时间、过程、体会。既有游览的艰辛,又有游览的乐趣,也反映出奕赓有文人的豁达、嗜好。 奕赓此次游览孔水洞,共计抄录碑文五方。其一为《唐开元石刻一方》,其二为《无年代石刻一方》,其三为《明万历间重修万佛禅林碑文》,其四为《明石刻一方》,其五为《本朝顺治间重修寺院碑文》。当时孔水洞“石刻鳞立”,奕赓为何只抄录这五方碑刻,不得而知。这五方碑刻,历经200多年的世事沧桑,有的早已不知何处;有的碑文在至今研究、记载孔水洞著述中还不曾见到。然奕赓抄录的石刻文字,却为我们留下了珍贵的史料。 抄录的碑石情况 一是《唐开元石刻一方》,碑文为: 开元二十七年,岁在已卯春三月,府城西南有大房山孔水。其水也,地僻幽闲,石石华丽。云峰攒岭,宛度千龄,清泉引流,势将万古。耿介拔俗之士,度白云以方临,潇洒出尘之贤,干青天而直上,信知山水之灵矣。伏惟开元圣文神武皇帝綦承洪业,自开元率土晏清,廿七年矣。去开元廿三年,内供奉(缺四字)慎盈奉敕于在水投龙璧。暨廿四载,(缺五字)又奉敕于此投龙璧焉,于时有御史大夫南阳张公讳守圭为府主矣,监官功曹参军段玮,法师(缺五字)使(缺一字)坐李义远、平步风、向味虚、庞味道、杜(缺二字)、崇西升(缺一字)崇童子、(缺一字)延忠等三日三夜,登坛投告(缺一字)。夫陵谷推移,百龄讵几?仆遂斐然书美,封山刊焉。词曰: 舟岭嵯峨,双峰逦迤。渌水涓涓,清泉滋滋。 兰蕙凄凄,和风靡靡。百草开葩,众花吐蕊。 刊龙璧之有功,度千龄兮无毁。 (缺三字)威仪张堪词 此碑为孔水洞早期石刻,记载了唐开元年间奉朝廷之命,往孔水洞中投金龙、玉璧求雨之事。此碑石在奕赓抄录碑文之后不久,被清道光年间的奕绘贝勒花十两银子买走。奕绘也为爱新觉罗氏皇家后裔,也有探幽索隐、吟诗作赋的雅兴。时奕绘在距孔水洞东八华里的大南峪营造地宫和别墅,曾多次到孔水洞游览访古,见到孔水洞的众多碑刻,爱不释怀,遂买通孔水洞万佛堂的僧人,将此碑买走,先运到大南峪,后又运回京城家中。 1981年,清理孔水洞水源,将洞中之水抽出部分后进行挖掘,曾出土七条金龙,被送往首都博物馆保存。对出土金龙考证结果,正是唐代开元年间求雨时投入的金龙。但至今没有挖掘出玉璧。 二是《无年代石刻一方》,碑文为: 乙酉闰月,雪后游房山龙泉寺,观水帘洞。 晨兴北走三十里,小舆格磔石齿齿。 昨来房山五月雪,万碛千峰玉争倚。 樵苏未出狐兔潜,斫路行行我伊始。 闭门耻学袁氏卧,蹑冰已补王生履。 沙溪诘屈窍忽通,石梁凌兢仄且移。 鸳鸯惊飞属玉避,颇惟前驱载弧矢。 招提寂历唐时寺,大历残碑尚能纪。 山椒离立见浮图,山下伏流出孔水。 水帘古洞深莫测,雷电闻有蛟龙起。 洞口奇书莫能辩,又言曾栖鬼谷子。 海田岸谷知几迁,房山苍苍只如此。 雪中之游勿勿嗤,明发驻车又城市。 吴郡卢襄题,县丞任璋命工勒石 此碑石落款为吴郡卢襄题。奕赓抄得此碑之后,对此碑年代进行了多次研究,从碑文开始的“ 乙酉年闰月雪后”开始进行考证,终于弄清了此碑为明代碑刻,并在《佳梦轩丛著》中记下了考证过程。“考之《钦定万年历》,顺治二年乙酉闰六月,康熙四十四年乙酉闰四月,乾隆三十年乙酉闰二月,俱不应有雪。按《资治通鉴纲目三编》,明万历十三年乙酉,未言闰月。石星碑文言万历丁亥年乃十五年,去 酉仅二年。又嘉靖四年乙酉,闰十二月朔,日食。总之,此石为明刻无疑,且在万历丁亥重修以前。”由此可见奕赓的求学精神之强。 可惜的是,奕绘贝勒在买走《唐开元石刻》时,也一并将此碑买走,并运至京城家中。奕绘对此二碑偏爱有加,与其侧福晋、女诗人顾太清在买碑、运碑、把玩此二碑的过程中,多次赋诗作词。虽然此二碑现已不知身在何处,但在1998年12月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张璋先生编纂的《奕绘、顾太清诗词合集》“天游阁诗集卷三”和“明善堂文集卷十一”中,收入了奕绘、顾太清夫妇二人吟咏此二碑的诗词。 其一:《廿四,同太清联骑游石堂、孔水,得开元残碣一、吴郡卢襄诗碣一载归,而大历残碑已不复观矣,赋诗二首》。作者,奕绘。 南谷西盘低复低,梨花万树接幽溪。 寒泉古洞飞仙鼠,大历残碑没壤泥。 久坐浑忘身是客,再来安得路能迷。 参差荇藻游人影,水碓声中白日西。 渡水穿云连骑归,鸳鸯属玉背人飞。 晚风十里梨花雨,快马同过独石矶。 故旧渐看前辈少,登临肯使寸心违。 卢襄诗与开元碣,许我相携出翠微。 其二:《廿四,同夫子联骑渡慈溪,游万佛堂,观孔水,得开元刻石一、吴郡卢襄刻诗一,遂以十金易于山僧载归,而大历碑已不复观矣》。作者,顾太清。 风雨杏花稀,残英没马蹄。 裹粮探古迹,联辔渡慈溪。 阴洞投龙璧,高碑失旧题。 归途逐流水,荇藻碧萋萋。 此二首诗题目中的“廿四”,乃清道光十六年(公元1836年)二月二十四日。时奕绘、顾太清夫妇二人联骑从大南峪至孔水洞游览。 其三:《游孔水用吴郡卢襄石刻诗韵》。作者,顾太清。 溪去山楼凡七里,平坦不烦折屐齿。 下有泉源上石堂,万佛妙相参差倚。 青苔亘古不见日,森森浓绿疑无始。 龙泉古璧何年失,虎尾春冰岂可履。 夕阳水鸟上渔梁,倒映山谷碧滩移。 人生行乐须及时,花外光阴如去矢。 开元残碑嵌绝壁,幸得卢襄刻诗纪。 出山一路又看山,二水合流成漫水。 马耳东风拂面香,鸳鸯属玉惊人起, 归途借问今何时,梨花桃花才结子。 渺渺春波万古闲,悠悠天地长如此。 偕隐何辞挽鹿车,云水遨游胜朝市。 其四:《唐碑用卢襄韵》。作者,奕绘。 南谷之西约十里,两水相依若唇齿。 就中孔水源更清,唐碣诗碑高下倚。 开元已称古石堂,壁刻万佛迷所始。 寒泉汩汩阴洞深,仙草灵芝谁敢履。 却看彼岸不逾丈,略 危仄渔梁移。 东风白日鸣丹蝠,正字千年画金矢。 大历残碑落何处,于今但见卢襄纪。 儿女何时毕婚嫁,瓢笠真堪老山水。 东风晓日映晨妆,南谷仙人从定起。 从好吾将去仲尼,斋物安能效庄子。 孔水之游已一再,孔水之歌歌若此。 家人好事买碑还,百里毡包入城市。 以上二诗,均以卢襄石碣中的诗韵而作,可看出奕绘、顾太清曾多次游览孔水洞,体现出二人深厚的文字素养,以及对孔水洞古迹的偏爱、对卢襄诗碣的偏爱。并且说明了开元碑与卢襄碣被带到京城。 三是《明万历间重修万佛禅林碑文》,碑文为: 重修云蒙山大历古迹万佛龙泉宝殿碑铭。 赐进士出身资政大夫太子少保工部尚书侍经筵东明石星撰。 万历丁亥冬,余承乏工曹,叨董寿宫役,乃偕少司空曾公见台、李公进台,讫总理工程内官监东岗张公,往循大峪至房山云蒙岩,抵攻石之工地,献锷环秀,应接不穷。苍荡紫霏,互袭衣裾。冷泉萦回,声戛鸣球而击云林之奥璈。水帘、梅仙诸洞,隐映松括,杳条森沉,悠然会心,真胜境也。观一废寺于岩之畔,衰槲多摧,庑宇芜没,诸善逝菩提垂之像,庄严特妙,类非世工所为。旁索断碑,志大历岁月,因知轫于唐也。寺之左有厂,盖侍仆而供举重者,张公暂憩驻其中,以余三人至,出壶楹相慰劳,因顾余而叹曰:昔能仁始至恒星之瑞,征于周鲁二庄。及白法东流,像设之饰亦胜于汉晋二明,古今异之。此寺昉于唐大历,今我皇明万历,若吾辈复之也,是亦唐明二历绍隆之也,不尤异哉!自唐迄今千异矣,而诸像者烽燧不能侵,霜露不能蚀,字发轮齿,俨然若新。涉世之久,鲜与为丽。吾辈咸以寿宫事至此而遇焉,爰图复之,以为圣天子万年祝,不亦善乎?余三人各捐俸若干金,张公复为请大司礼敬斋张公公是之,为大捐俸若干金佐其费。兴所已颓,树所未立,越岁工讫,竟成精蓝。自余三人行檀外,其费悉出司礼,不涉少府与七众秋豪,既落成,命余镌名贞石。夫释氏之教,世恒以异端斥焉。而自昔名儒大贤,往往笃好,彪炳载籍,不可胜纪,何也?余固未能悉曙其说,乃闻五时所陈小始其浅者也。然臻其浅之说,则因果历然,行虑起不敢不慎,切于书,称惠迪从逆之训也。臻其始之说,则我执自空,媾接万变,明觉不昧,同夫易称寂感之妙也。嗟乎!伥伥妄作,由迷果于因,征迷之源,则源于我。是非之征,我之未涉,愚者浩然。及其既涉,智者颠冥,是故我厚而用六昧,我空而万德备。能空我者,立人之道其庶几乎!臻于小始,其效如是,况进于终、进于圆、进于最上一乘乎?使户进于是,尚有利于国哉!子诏谓有助吉儒,不诬也,奚独祝厘!司礼公洁廉慈爱,我所几空,殆有符于大雄氏之行;而东岗张公辈,类能宜其懿度,为内外倡。盖即寿宫诸役蒙德诸费从省,培国家无疆之祚,而今诸曹得籍乎以报成功,知者谓有所自于佛乘云。然则兹举也,讵直为观美哉!铭曰: 乃有林林,沉沦昏衢。能仁极之,五行是敷。 慈室斯崇,惠门斯辟。鸾音冀安,龙步生色。 树演苦空,鸟谈般若。有臻此域,畴非觉者。 昌我生道,永我寿龄。免仰寂光,何云杳冥? 此碑为明万历年间工部尚书石星撰文,记载自己在为皇家建筑办理石料时,来到孔水洞附近的石料工地,见孔水洞的古迹胜境“衰桷多摧、庑宇芜没”很是可惜,于是请宫中太监等捐资修缮。此次修缮,是孔水洞历史上的一次较大工程。今日孔水洞的规模和形制,正是此次修缮的基础。此碑文还说明当时的孔水洞附近,曾是皇家的重要石料工场。 明万历以后,孔水洞的古迹也有多次建设,清嘉庆年间,在洞前建造了两进院落的关帝庙,约有房屋20余间。日本侵华期间,在孔水洞之旁、关帝庙后殿墙边开凿了万盛煤矿井口。新中国成立后,京西矿务局在此建立了房山煤矿,孔水洞之水成了房山煤矿的生活、生产用水源,关帝庙成了职工食堂和办公地。不知何时,这方《明万历间重修万佛禅林碑文》刻石,已然失踪。值得庆幸的是,1988年,房山煤矿扩建职工浴室,施工中挖出了这方石碑,并将其安设在关帝庙后院的西厢房廊下,重新立起。 四是《明石刻一方》,碑文为: 万佛堂随喜兼游孔水洞。 时人言有仙舟,冬见桃花流出,故云联结。 万佛堂空景甚幽,两山环翠即丹邱。 洞门不锁云常在,涧道无人水自流。 浪说仙舟时出没,却来人世度沉浮。 不知何处桃源胜,蚤向西风点渡头。 万历已未孟夏八日,邑尉携李宗希诚勒石,以识一时之胜,倘诸君子赐览,望为俯原。 此碑文中“冬见桃花流出”,在孔水洞的众多碑刻中多有记载,当地人还传说孔水洞内别有洞天,是世外桃源。表达了古今之人对美好生活的响往,并吸引了许多人进入孔水洞中探秘。笔者曾于七十年代一次天气大旱之时,进入洞内探险。洞为喀斯特溶洞,洞中有众多深潭,未见其底。 五是《本朝顺治年间重修寺院碑文》,碑文题目为碑文为: 重修万佛堂记 房邑之北二十里许有孔水洞,其流涓涓不息,其源深邃不可测。考邑志(缺一字),永和中有人秉火浮舟探之,隐隐闻作乐声,惧而返。冬月忽见桃花浮出水面,(缺一字)知其为世外仙境也。洞之上构殿三楹,名为万佛堂,规模虽非弘厂,然背山面水,古树郁秀,亦一胜迹也。奈历时既久,兵焚之余,不无茺圯。有善士冯君讳进科者,京都人也,发重修之愿,慨然捐资百余金以为善缘领袖,一时闻风响慕者各矢善念,共襄厥事,遂往往戊戌岁仲春兴工,孟夏告成。其佛像庄严,金碧灿烂。视昔为尤盛焉。予受命兹土,公余得一游览,因谬为数语以记其事,凡以使后之游斯地者知重修之功不减于创始云。 大清顺治岁在已亥孟夏吉日,知房山县事(缺一字)配坤撰。 此碑现嵌于孔水洞的万佛堂后崖壁。奕赓之《佳梦轩丛著》书中,不知是当时抄录粗心,还是后人编校此书时失误,缺少碑文中一行文字,即“洞之上构殿三楹,名为万佛堂,规模虽非弘厂,然背山面水,古树郁秀,亦一胜迹也。”作者曾将上世纪七十年代从孔水洞抄录的此碑文与《佳梦轩丛著》书中的此碑文多次校对,又再次到孔水洞实地考察,才不揣昌昧,将此段话补入《本朝顺治年间重修孔水洞碑文》。 奕赓对房山其他景物的记述 奕赓的《佳梦轩丛著》一书,不但抄录有孔水洞的碑刻,还有对房山其他景物的记载。如对明末刘侗、于奕正编著的《帝京景物略》一书中关于云水洞的错误记载提出意见。《帝京景物??为是同一洞穴。奕赓在《佳梦轩丛著》中澄清为,“余先祖考园寝皆在孔水洞之北二里许,余亲游古迹故敢析刘侗之误”。又如,“《日下旧闻》曰,良乡县南四十里有琉璃河,自房山县龙泉峪流至霸州入拒马河。又胡良河,自房山经涿州入。此河旧有桥,长数十丈,桥畔倚一铁杆,长数十尺,盖镇压之物。俗谓王彦章所遗铁篙,谬也云云。此龙泉峪即孔水洞也,刘侗未尝见此”。 奕赓的记载,注重亲身经历,没有去过的地方,在记载上十分谨慎。如记房山县的黑龙关,“其刘侗所游之云水洞,乃黑龙潭之古迹,在孔水洞西南,相距十余里,土人屡言之。余未尝身到,故不敢言,恐蹈刘侗之前辙也”。 奕赓《佳梦轩丛著》中的文字运用既老辣而又生动恢谐。如在读《北游纪方》中的按语为,“房山古迹甚多,如朝阳洞、背阴洞等俱属附会耳。闻可也,脱一目见,未有不发笑者。”又如游王禅洞时,听到有人将穿清朝服装的神像说成是“王敖老爷”时,“闻之不觉大笑,几乎坠崖”。“坠崖”二字,既有笑的成分,还会让人思索王禅洞的地势险峻、旅游的艰辛。都体现了奕赓严谨的治学态度,深厚的文字功力和作为文人的不羁与操守。 潘惠楼:《中国煤炭志•北京卷》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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