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济寺里的“读书僧”


2014/9/8    热度:575   

  广济寺里的“读书僧”

  昨天,与杂志社的两位领导去拜访中国佛教协会的一位老师。

  佛协驻地就在西四的广济寺。坐地铁,4号线西四站下,出站后,可见一个十字路口,西北角就是著名的新华书店,刚装修完,典型的中式建筑。从新华书店往西走几步,就到了广济寺。

  广济寺是北京著名的“内八刹”之一,位于北京城内西城区阜成门内大街25号,始建于金代,名西刘村寺。明天顺年间重建,成化二年(1466)赐名“弘慈广济寺”。现存建筑保持明代格局。寺内珍藏许多珍贵文物,如明代三世佛及十八罗汉造像,康熙时建的汉白玉戒台,乾隆年间的青铜宝鼎等。现为中国佛教协会所在地。2006年广被国务院批准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一进寺庙院内,先看到的是两旁停着的一辆辆汽车。再往里走,东西两侧建有钟楼和鼓楼。院内,香火缭绕,一些善男信女们在烧香磕头。抬头,可见大雄宝殿巍然耸立。正赶上寺庙的晚课,大雄宝殿内,寺庙的和尚和信众们在里面诵经,木鱼的敲击声与和尚们的诵经声一起,汇成一股佛教仪式独特的力量,吸引我们停下了脚步。

  寺庙西北角有一座建于清康熙十七年(1678)的戒坛殿和汉白玉砌成的戒坛,至今保存完好,这是广济寺保存的最古建筑物,今称“三字堂”。周围的一些四合院,是佛协的办公场所。整个寺院布局整齐对称,寺中有院,环境优雅,庄严寂静。

  穿过“三字堂”,就到了《法音》编辑部。我们敲开了门,笑容可掬的SJ老师已经在恭候我们了。

  里面的办公室环境,与我们杂志社的并无多大差异,感觉很亲切。只是SJ老师的办公桌上,书籍堆得足有三尺高,人埋在里面绝对是看不见的。

  SJ老师年近半百,戴着厚厚的眼镜,憨厚热情,一幅典型的学者模样,博览群书。虽是藏族人,但从外表和穿着看,与一般汉人并无大的差异。他是皈依的居士,负责《法音》杂志的编辑工作。《法音》杂志是中国佛协主办的一本刊物。

  对宗教和藏族文化,他如数家珍。我们就是来向他请教宗教和藏文化的。

  SJ老师跑遍了全中国,见多识广,给我们讲了很多他在各地所经历的逸闻趣事。他最早在西藏的一所学校教书,后来来到北京,做了“北漂”一族。多年后,他来到了佛协,从事与佛教有关的工作。用他的话来说,他这是在“还债”——他们家族欠佛教的“债”。或许这是一句玩笑话,但桑吉老师说得很认真。他说,他转来转去,一辈子恐怕都不会离开佛教这个圈子了。一个人一生都是在“还债”,会向很多人还债。为别人做事,就是欠别人的债。抱着这种心情,他觉得活得很自在。

  他平时接触很多寺庙的和尚,并从很多老和尚身上学到了受益终生的东西。那些老和尚的休养和学识,常常令他感慨万分。他举了一个例子:有一次,星云法师参加一个活动,结束后上了车。车外,是保镖们围起来的保护圈。圈外,不少他的信众呼喊,要求与他握手。听到呼喊后,本来上了车的法师此时又下了车,一一与信徒们握手问候,态度虔诚谦恭。当时,SJ老师就站在旁边,亲眼目睹,对法师的休养和魅力赞叹不已。从法师身上,他看到了众生平等,看到了对普通生命的尊重。

  SJ老师很推崇俄国文豪屠格涅夫。他读过屠格涅夫的一篇文章,说的是,有一天屠格涅夫外出,路遇一个乞丐向他讨要施舍。不巧的是,屠格涅夫翻遍身上所有口袋,也没找到钱。屠格涅夫很内疚,就对乞丐说,我身上没带钱,实在抱歉。而乞丐并没有生气,却高兴地说,你能够跟我说这番话,比给我多少钱还重要。

  SJ老师喜欢读书,也喜欢行走。他曾经通过行走调查发现,中国南宋最后一位皇帝宋恭帝赵显,几经辗转,最后到西藏萨迦寺出家,并将汉传佛教的典籍翻译成藏文。他还在当地有过封地。这件事情在中国的古代典籍里并没有太多记载,但在西藏当地的藏文里可以找到一些记载。可惜,赵显后来的结局再也找不到更多资料了。

  “我们自己都不完美,怎么对别人苛求完美?”SJ老师类似于这样平实而富有哲理的话还有很多,让我很受启发。在我看来,他就是一名隐藏在古刹里的“读书僧”、“行脚僧”,读书,行走,写字,修身养性,淡薄功名。我的一位前同事,曾经在聆听他的教诲后,突然顿悟,决定出家修行了。

  修身养性,淡薄功名,说说简单,做起来,这个真的很难。

  附件:南宋皇帝赵显的传奇一生

  宋恭帝名叫赵显,是宋度宗之次子,为全皇后所生,生于1271年,正处于南宋风雨飘摇之际,蒙古元朝的强大军事压力无时无刻不在威胁南宋的社稷存亡。而朝廷里却是一个昏庸的宰相当道,他就是皇帝国舅爷贾似道。他为着自己的乌纱帽,秘密封锁元军的进攻消息,以至于襄阳城被围困六年,朝廷却不知晓。直到1273年襄阳城破,南宋已经门户大开,1274年二十万元军长驱直入,横扫江南。而正在此时,宋度宗去世,四岁的赵显即位,就是恭帝,因为年纪太小,所以由谢太皇太后临朝听政。此时贾似道已经无法遮掩秘密了,被迫引兵十三万应战元军,结果一败涂地,后来在被贬的徒中被杀。南宋经过这次战役,实际上正规军已经打完了。朝廷只好向各地颁发“哀痛诏”,号召天下四方迅速举兵“勤王”。当时正担任赣州知府的文天祥“捧诏涕泣”,组织了一万人左右的军队和张世杰一同进驻临安。但毕竟实力相差悬殊,加上当时大批的大臣、官员都投降元军。元军很快就杀到了临安城下,作为政治恐吓,元军在常州实行了大屠杀,全称只剩七个人幸免。1276年,谢太皇太后派文天祥到元军大营谈判媾和,谈判破裂后,眼见临安实在守不住,只好向元军献城投降。元军统帅伯颜遣董文炳、吕文焕、范文虎入城安抚百姓,禁止杀掠,封闭仓库,收缴宋廷衮冕、圭璧、仪仗、图籍以及大批财宝、器物。而此时的赵显还不满六岁,就莫名其妙的随着母亲、祖母及其他朝官、宫廷人员一同送到了北京。至此,南宋朝廷灭亡。

  赵显到了北京,很快,忽必烈召见了他,被封为瀛国公。全皇后、谢太皇太后都封了爵位,基本上都得到了较好的安置。南宋不同于金国。蒙古人对南宋并没有直接的仇恨,金国被蒙古所灭后,完颜皇家宗室被全部杀死,一个也没留。但南宋赵氏、皇亲投降了元朝后,基本都没有加害。这从蒙古人从蒙宋之战开始以来就不断招降南宋可以看出。有人说,正是蒙古人在这点的仁慈,100年后的朱元璋反元时,让元顺帝以及宗室能以安全的从北京退回大漠。

  赵显和他的母亲在北京虽然仍然还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处处被监视着,时刻得不到自由。而且,南方的局势并没有稳定下来,文天祥死活就是不肯降元,在谈判中被扣留时,偷偷逃回江南,并再次举兵反元,一时江南以至中原各地群起呼应。元军派遣四十万大军进剿。2年后,文天祥在广东被元将张弘范俘虏。鉴于此人在民间的巨大影响力,忽必烈想招降他以安定人心。先后派张弘范、原南宋左丞相留梦炎招降都不成,第三次,把在北京的赵显叫去劝降,当文天祥看到八岁的“先皇”来到,昔时互为君臣,今日同为阶囚。感于此,痛哭流涕,北跪於地,只说了四个字“圣驾请回”。赵显一看这情形,“噤不得语”,呆在那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了了知。后来元朝丞相孛罗、忽必烈本人都无法劝降文天祥,最终,也就只好成全他的一片忠魂烈志。

  可以肯定,在北京的幽禁生活必然是枯燥而单调。而在赵显被俘之后的历史记载又十分的少,只有些零零散散。据记载,1282年,赵显已经12岁,从北京被遣送到上都开平生活了6年。1288年,忽必烈“赐瀛国公赵显钞百锭”。但忽必烈此时不打算再养着他们娘俩了,正谋划着给他们找个“有前途”的职业。十天后,决定出来了。“瀛国公赵显学佛法于土番”,其母全皇后被令出家为尼。一对母子都被元朝安排出家了,从此骨肉分离,天涯各自。

  赵显出家学佛的地方是土番,即西藏。其后汉文史籍再也没有了记录,但在藏文材料中偶有踪迹。赵显十九岁到西藏喇嘛庙里出家,得法号“合尊”,此后为了忘却昨日伤心事,潜心学习藏文,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何况赵家的人就是带着这种遗传的文化素养。不数年,赵显已经在藏佛界暂露头角,成为把汉文佛典译成藏文的翻译家,并且还担任过萨迦大寺的总持,成为当时西藏的佛学大师,四处讲经、潜心研究佛学,一生如此。后来翻译了《百法明门论》,还有深奥的《因明入正理论》,在扉页留下了题字,自称“大汉王出家僧人合尊法宝”,被藏族史学家列入翻译大师的名单。成为一段历史奇事。

  后来有一个传说,当年朱元璋成立明朝,供奉历代皇帝时,一直纳闷元朝最后一个皇帝元顺帝的像,怎么看都象个汉人,和宋恭帝赵显长的相似。后来发现元顺帝的母亲曾经去过西藏,呆了几个月,与赵显讨教过佛学典章。后来阴错阳差,皇帝招她入宫,不久已有身孕,就是后来的元顺帝。后来朱元璋就让元顺帝存于大漠,并不打算一定要剿灭他。

  关于宋恭帝赵显的结局,汉文《佛祖历代通载》有这一句:“至治三年四月,赐瀛国公合尊死于河西,诏僧儒金书藏经。”有人因此认为:“瀛国公是英宗至治三年被赐死于河西的。”但也有人以“赐瀛国公”是独立成词的,不是被赐死的意思。至少从文字上,看不出宋恭帝是暴死,后面“诏僧儒金书藏经”,更是渲染朝廷的礼遇之意。无论如何,元英宗至治三年,即公元1323年,宋恭帝才结束他作为喇嘛的生活,也结束了他47年的俘虏生活,这一年他54岁了。算下来,他在西藏定居了35年,其间再也没有踏入中原和那思牵梦绕的江南故乡!

  如今,南宋恭帝赵显的后裔一脉人藏族也是藏族赵姓的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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