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汉传佛教天台宗与西宁法幢寺


2014/9/8    热度:463   

  中国汉传佛教天台宗与西宁法幢寺

  众所周知,公元7世纪,藏王松赞干布统一青藏高原,建立了著名的吐蕃王朝之后,先后从唐朝和尼泊尔两个渠道引进佛教,印度佛教开始在青藏地区传播。其实,早在公元4世纪前的东汉时期,即有汉僧从内地来青海地区进行传教活动。所以,汉传佛教在青海地区的传播,要远远早于藏传佛教。汉传佛教之所以未能在青海地区形成大的影响,这主要归究于这里的地域特点和人文环境。

  青海地区地处“丝绸之路”辅道,是内地汉僧前往印度取经的重要通道。历代有许多汉僧也曾在青海地区驻锡传教,留下了许多遗迹。唐会昌年间,吐蕃王达摩赞普禁佛,迫使许多藏僧逃至青海地区避难传教,期间,曾吸纳了许多汉僧。到了明代,随着大规模的移民屯边活动,汉传佛教在青海地区得到了进一步的传播,但仍未能形成气候。汉传佛教与藏传佛教同宗同源,两者在青海地区的相互融合,完全合乎情理。加上中国传统的儒教与道教的影响,多民族地区释儒道混杂,造成广大信徒的泛神崇拜心理,这也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青海虽处汉藏土等多民族混居地区,但羌藏文化历来占主导地位。所以,相对而言,汉传佛教在青海地区的影响力是有限的。直到上世纪20年代以来,内地汉传佛教禅、天台,净土、法相、贤普等宗僧侣又先后至青海东部地区传教,成立佛教社团,招徒授法,在当地形成一定影响,但大多未能建立起自己体系的寺院。汉传佛教天台宗第40代传人、湖北的心道法师决定因地制宜,首先在青海东部农业区成立众多的俗家弟子礼佛组织——居士林,然后再求发展。心道法师佛学精深,博知广闻,又极具辩才,所以,天台宗信徒在短短的几年间,就达几千人之多。同时,心道遍游西北,在传教的同时,对西北地区特殊的地理和人文环境有了一个客观的了解。在西安大兴善寺做主持时,博纳众长,改革天台宗的想法趋于成熟。1943年,心道第二次来青海,便频繁往来于藏传佛教高僧之间,并一度在著名的藏传佛教寺院塔尔寺研修密宗,深得造诣。后被西藏恩久活佛和塔尔寺主持阿嘉活佛授于“丹巴增贝堪布”(含法幢尊师之意)的尊称。此前,心道在河西走廊传教时,也曾被一位高僧赐予“法幢”经幡。心道由此得到启示,决意将已在西北地区深入人心的藏传佛教理念融入天台宗,同时,借鉴净土法门佛理简炼,简单易行的特点,另辟蹊径,创立法幢宗。此举得到了藏传佛教九世班禅却吉尼玛和地方当局的支持,班禅大师随后即兼任“西北佛教居士林林护长”,原青海省教育厅厅长杨希尧任理事长。不久,心道即在兰州公开打出法幢宗旗帜,一时应者云集,燎原西北。不久,在心道女弟子广闻(法号尘空)的不懈努力和广大居士的支持下,在西宁西郊沈家寨地界建起了法幢寺。逐年建起了大雄宝殿、护法大殿、报恩堂、十殿元君府第等宗教建筑。历经半个多世纪,几经兴衰,几多演变,法幢寺终于成为迄今为止,青海地区唯一尚存且香火鼎盛的汉传佛教天台(法幢)宗尼姑寺院,成为西宁地区汉、藏、土、蒙等族佛教信徒礼佛集会的重要场所。

  法幢寺无师徒传承关系,亦无转世制度,佛门弟子只以佛学成就排列名次,德高望重者遂成为历代主持。这种以德传钵,择贤为尊的传承制度,无疑开了民主治寺的先河,为法幢寺的兴盛与繁荣奠定了牢靠的人文基础。

  西宁法幢寺的主要法事活动有:阴历二月十九日的观音圣诞会;阴历四月初八的释迦圣诞会;阴历七月十五日为了超渡亡灵而举办的盂兰盆会等。

  天台宗为大乘八宗之一,开宗年代可上溯至北魏时期。是佛教自东汉传入中国之后,经中国佛教徒精研细选之后成立的一个完全中国化了的佛教宗派。在长期的演变过程中,天台宗不仅融会了许多中国传统的儒教和道教的一些理念,同时也吸纳同是上乘八宗之一的净土宗简便易行的修行方式,这在很大程度上适应了国情,增强了天台宗的传播活力。天台宗传入西北之后,又顺应天时地理,巧妙而又顺理成章地与藏传佛教联姻,创立了适合多民族共同信仰的法幢宗,极大地迎合了西北地区的民情民意。这实际上传承了二千年以来,中国佛教“变中求静,静中求存”的一种生存模式。

  天台(法幢)宗以“正信、正解、正行、正果”为主旨,提倡“定慧双修”、“止观并重”、“自觉觉人,自度度人……”的修行方式,认为“心即佛,佛即心,心若觉悟,即是佛爷,心若迷信,即是众生,众生与佛只有在迷悟上的区别……”其教义言简意赅,通俗易懂,不仅受到文化界人士的推崇,也为生活贫穷,文化落后的劳苦大众所接受。

  心道法师创立法幢宗之初,虽曾受到过一些佛教界人士的非议,法幢宗至今也未能得到佛教界广泛的认可,但心道法师精深的佛学造诣却为西北地区广大信徒所公认。博纳众长,力求完美的改革精神和因地制宜,因材施教的普法理念尤为后来者所称道。这也是法幢寺后来居上,信徒云集的最主要原因。

  西北地区不但生存环境恶劣,而且自古以来战乱频仍,民众深受其苦。佛家法门,是广大劳苦大众的精神支柱。这里的宗教建筑,历来是集各类文化之大成者,且屡毁屡建,宗教文化在这里彰显出了更加旺盛的生命力。抚史沉思,此地曾不知有多少千年古寺,因经不起风雨摧残,相继湮灭于历史的尘埃之中。西宁法幢寺能保留至今,且为教化民众,构建一方和谐,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实属不易。如何去珍惜和扶持这份宗教文化遗产,是每一个佛子的天职。

  法幢寺第四任主持慈云,青海省互助县南门峡人,俗姓岳,17岁时受高僧点化出家,两年后在西安兴教寺,由时任西安市佛教协会会长、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的长明法师授其比丘尼戒。慈云天性聪慧,悟性极高,曾在福建佛学院妙老法师(兼院长)门下潜心研修,深得造诣。慈云任法幢寺主持、寺管会主任时年仅23岁。

  2003年初,西宁至湟中(塔尔寺所在地)的高速公路动工,法幢寺也在搬迁之列。几代人励精图治,才使得法幢寺初具规模,现在却要倾寺搬迁,慈云心中滋味不言而喻。但为了顾全大局,配合城市建设,慈云说服信众,配合有关部门,将法幢寺迁移至西宁南山寺。

  西宁南山寺虽称为寺,然无宗无派,史料亦无记载。从寺中财神殿顶梁上的记载看,明初这里便有宗教建筑。据老一辈人回忆,清至民国年间,南山寺一带是三教九流云集之地,也是民众聚集消遣之所。从各种迹象可以推断,南山寺系明朝年间,中原及江淮一带移民,出于精神寄托的需要,而建立起来的综合性道场。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西北佛教居士林从城内搬迁至此,这里遂成为天台宗居士们集会礼佛的重要场所。如今,法幢寺乔迁至此,与居士林为邻,可谓同宗归一,各得其所了。

  但南山寺的现状,却让慈云主持喜忧参半。由于历史上的原因,南山寺的建筑一直处于无序化状态。古建、民居、单位等混杂相处,各方偏执已见,难以统一规划。法幢寺新的大雄宝殿已尉然而起,可其它建筑却无法奠基。慈云生性笃厚,不谙斡旋,不知如何去应对这人世间的利益纷争。

  站在新落成的大雄宝殿之上放眼四望,城市面貌尽收眼底。那些钢筋水泥造就的高楼大厦与南山寺的仿古建筑群形成鲜明的对照。住宅楼上的那些钢制防盗门窗显得格外刺眼。从幽静安谧的郊外迁到这满目尘嚣的闹市,该喜还是该忧? 面对笔者的询问,这位慈悲为怀的佛门弟子,一脸茫然与无奈。或许若干年之后,这里会成为旅游胜地,会成为创收的景点,但这西陲故地却永远失去了一个修身养性的清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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