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弘一等人书法册页》考辨
2014/9/8   热度:587
神秘《弘一等人书法册页》考辨 张品超 历史总是那么地耐人寻味,历史又总是那么地琢磨不透,有多少秘密我们永远无从知晓?又有多少秘密,随着时间的流淌,会不经意间浮现在我们眼前?近日,一套神秘的、日本装裱格式的的书法册页,把我们的关注,带回到20世纪40年代。抗日战争期间中日民间文化交流的隐秘内幕。 这套册页,共计16开,其中有11开留弘一法师、印光法师、董作宾、张景惠、高桥三吉、武部六藏等佛教界高僧、著名学者、大汉奸、日本甲级战犯等人的书法题词。作者身份如此之驳杂,且在各自领域内地位如此之高,实在令人感到惊讶,不由得联想起当年这套册页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册页出自日本荣宝斋 该套册页为日本原装原裱,深蓝色封皮封底,上有卷草花暗纹。外部同色封套,内部扉页为金箔。册页封套内封二左下角有长方形朱文“东京榛原制”印章一枚。同样的印章,见于中国国家博物馆藏《孙宋婚姻誓约书》(孙中山与宋庆龄1915年10月25日日本结婚时签署的誓约书),栏外左下角。这件《孙宋婚姻誓约书》于1962年8月11日由宋庆龄本人鉴定为真迹无疑。请教日本方面的鉴定家之后得知,榛原是日本东京一家著名的文房铺子,老字号,在日本的地位相当于清末民初时期荣宝斋在中国文房界的地位,榛原出产的各类纸张品质极高,价格昂贵,客户多为包括皇室在内的上流社会和富裕阶层。当然。册页虽是日本制造,但其主人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尚难以判断,包括从榛原购得这本册页的人,与后来请诸多名人题字的册页主人,是不是同一人,目前也难以考证。不过无论如何, “东京榛原制”印章从一个侧面证明了该套册页的珍贵性。 战犯与大师各留墨迹 综观该册页,前7名题字者为日籍人士,按照题字顺序,前2人姓氏目前尚未考证出,第三人为日本陆军中将安腾顺三;第四人为海军大将塩沢幸一;第五人为海军大将高桥三吉;第六人为陆军中将、关东军参谋长笠原幸雄;第七人为伪满国务院总务长官武部六藏。从已知的五人看,皆是臭名昭著的法西斯战犯,罪大恶极,有几人还在战争中被击毙,武部六藏在抗战末期被苏军俘虏,一度至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作证。后被我政府引渡,于1956年7月在沈阳被我最高人民法院特别军事法庭判处20年徒刑,同年假释回日本。1958年病死。 这本册页有意思的地方在于,其主人两面使用,从后向前翻,有4位中国名人的题字。册页中部,中日两方人士题字中间,尚有5页空白,我们推测,这5也空白,也许代表了当时在册页主人心目中,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区别,甚至是等级的高低。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这套册页当年的主人,必定是日本人无疑。 回到册页后部题字的四位中国人上来,这第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弘一法师李叔同;第二位是考古学家、一代甲骨学大师董作宾;第三位是相传为大势至菩萨化身的净土宗第十三代祖师印光大师;第四人是日本走狗、大汉奸、伪满国务总理大臣张景惠。查李叔同年表可知,弘一法师1929年秋在白马湖“晚晴山房”小住,又有其自1928年始字号晚清老人的说法,可得知该册页中4名中国人的题字应为1928年之后。又印光大师于1940年过世,则印光题字应为1940年之前。根据张景惠在抗战中1945年8月被苏军俘虏的情况,最后一位中国人张景惠的题字应早干1945年8月。而日方几位题字者中,最后一位有纪年的是笠原幸雄于昭和十九年,也就是1944年;日方题宇中,最早有纪念者是墟、尺幸一幸一于昭和十四年,也就是1 939年。综合以上各种情况不难推断,这本册页的主人,于20世纪30年代末至40年代初,请以上11位中日双方人士完成了这本册页——而这正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最激烈的年代。 册页主人是何身份? 我们知道,弘一法师不但佛学深厚,且怀有一颗爱国之心,抗日战争爆发后,他多次提出“念佛不忘救国、救国必须念佛”的口号,说“吾人所吃的是中华之粟,所饮的是温陵之水,身为佛子,于此之时不能共纾困难于万一”-等语,表现了深厚的爱国情怀。在国难当头之际,印光大师也曾破关说法,护国息灾,普劝称念观音圣号,至诚祈祷消灾免难。身体力行,捐款抗敌,拒收日军赠送经典,表现了一代高僧的高风亮节。如果没有这本册页,我们真的很难想象弘一、印光这样的得道高僧的墨宝,会与汉奸张景惠及5名日本战犯的手迹在一起——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这不由得使我们联想到,册页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々竟然与两国人士都如此稔熟,能够获得他们的题字,尤其是获得弘一、印光二位大师的墨宝——我们不敢妄断册页主人也是一位日本甲级战犯,一切谜底都留在未来深入研究之后方能揭开。 富士山画者身份待考 为揭开册页主人身份之谜,对前两位姓氏尚未辨明的日籍人士题字的研究,就显得尤为重要。册页第一开,作者题天皇御制诗一首,翻译成中文,内容为“我的心像浅绿色的、清澈的大海一样宽广”,并画富士山一座,廖廖数笔,以意取胜。由于落款较草,所以至今尚未辨认出其姓氏和身份。但综合题诗内容、富士山小品画及书法功力看来,此人身份较为尊贵,否则册页主人不会第一个请他题诗。而且,根据日本文化习惯,富士山是天皇的象征,不是正式的场合、不是严肃且重要的场合,不会轻易使用。翻阅后面几位日本战犯的手迹不难发现,其中军衔最低者也是陆军中将,而第二位题字人士的姓氏虽无法辨认,但可辨认前面的“中将”二字,由此推断,这第一位题写御制诗的人,也不应低于这个军衔。而且,根据此人飘逸的笔法来看,显然有较高的书法修养——我们不敢妄断此人是东条英机或天皇本人等顶尖人物,一切谜底也都留在未来深入研究之后方能揭开。 剖析军国主义与汉奸 在抗日战争年代,在伪满洲国,日本人在华进行了怎样的奴化教育?那些臭名昭著的军国主义战犯,是在怎样弘扬着丑恶卑贱的日本武士道精神?那些摇尾乞怜的汉奸败类,又是怎样在向日本主子表示自己的忠心?通过这部册页,皆可窥一斑。例如,塩沢幸一的题字“慈故能勇”;高桥三吉的题字“爱在战场”;笠原幸雄的题字“无私温情”;大汉奸张景惠的题字“一德一心”等等。 另外,在这部册页上,我们也能看到佛学大师弘一和印光悲天悯人的博大情怀,印光法师的题字“一切众生莫能测”源自《法华经》,那那样一个年代,那样一种情势,个中滋味,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文物价值难以估量 有关专家认为,该套册页十分珍贵,其文物价值巨大,难以估量。文物价值主要有三:其一,众多日本战犯、中国汉奸的题字在国内较为罕见,与两名佛学大师出现在同一本册页上,更是绝无仅有,前所未见,而且从书法本身的角度来说,这些人的字都还写得不错;其二,弘一大师的书法作品十分珍贵,目前市场价格在10万元一尺。而该套册页中的弘一大师书法,不但确系真迹无疑,而且朴拙圆满,浑若天成,字字清正,给人以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感,堪称上品;其三,册页源自日本,主人身份至今不明,非常值得今后继续深入研究。 出自: 《鉴宝 》 2010年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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