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托乎拉埃肯石窟


2014/9/8    热度:233   

  探秘托乎拉埃肯石窟

  李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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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疆大地上分布着许多佛教石窟遗址,经过近一个世纪中外学者的考察研究,大多数石窟的历史情况和壁画内容已为人所了解,但是,新和县境内的托乎拉埃肯石窟群,却因为多种原因,至今依然独处荒山野地,保持着一种鲜为人知的神秘。

  胡杨沟现状

  托乎拉埃肯是胡杨的意思,有人因此称托乎拉埃肯石窟为胡杨沟石窟。史料记载,最早来到托乎拉埃肯石窟的是我国著名考古学家黄文弼。1959年新疆文物调查组武伯纶等人到新和县调查古遗址时,再次进入石窟。然而,限于当时的条件,人们对该石窟的研究考证工作一直未能进行。

  1987年,新和县学者刘金明为了配合地方志编纂工作,来到托乎拉埃肯石窟,从此他便与石窟结下了不解之缘。

  托乎拉埃肯石窟位于新和县西北约40余公里处的雀勒塔格山脚下,各洞窟分布于几处高低不等的小山包沙岩崖壁上,呈东西走向,以山谷为界分东西两部分,相距约10余里,其北缘与山中的一处较大的绿洲相接。东部约有6至7个洞窟,大部分坍毁严重,留存较好的是西面山坡上的19个洞窟。窟区西北山坡上有一较大的地面寺院遗址,但大部分已毁,仅存基台和土墩。托乎拉埃肯石窟总洞数为26窟,开凿规模类似于库车县西的克孜尔尕哈石窟和拜城县城西的托克拉克店石窟,属于一个小石窟群。

  我们抵达胡杨沟正赶上最炎热的正午。毒辣辣的阳光倾泻在千沟万壑、赤裸裸的黄土山体之上,整座大山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向外喷射著令人窒息的热浪,蜿蜒狭窄的胡杨沟则变成了一个“蒸笼”。让人纳闷的是沟内矮小稀疏的胡杨却以一种罕见的新绿,兀自伫立在烈日之中,丝毫没有怕热的样子。仔细观察这些胡杨,一个奇怪的现象同样令人费解。胡杨的枝干虽然大多只有不足两米高,但是,其扭曲变形露出地表的主干或者根部却异常粗大。显然,这些小胡杨树的实际年龄与它们的长相有着很大差别。

  奇特的胡杨树或许与沟底已经干涸的小溪有关。这一幕不禁让我抬头观察起高高在上的几个可以看到的石窟。黑洞洞的石窟距离沟底垂直高度超过了百米……依稀可见的陡峭的阶梯状通道……虔诚的僧侣……维持生命的水……来世的寄托……我为曾经在这里修行的僧侣们而动容。

  解读壁画

  时过境迁,如今刘金明已经是新和县旅游局局长,他对托乎拉埃肯石窟的研究也成就了他龟兹石窟文化艺术研究专家的身份。

  他的研究成果表明︰托乎拉埃肯石窟中的壁画题材是按禅观的要求依据佛经而绘制的。窟区存有壁画的为西区第1号、第2号和第14号窟。第1号窟和第14号窟,壁画侵蚀严重,两窟仅存窟室左右立壁下部说法图及上部无法辨认的菱格画残迹。第2号石窟存有大部分精美壁画。该窟分前后两室,前室正壁中心下方开一佛龛,坐佛雕塑已不存在,佛龛上方绘满了菱形格塔中坐佛像,呈四方连续装饰性构图,每一菱形格塔中坐佛旁均有人物或动物,内容属于佛传故事。

  托乎拉埃肯石窟壁画,绘制上多以西域盛行的“凹凸法”、“晕染法”表现,手法纯熟,色彩鲜明。主要用石青、石绿、朱砂、土红、靛蓝、白石灰等颜料。艺术风格属于典型的 “龟兹风”,是龟兹壁画成熟时期的作品,特别是2号石窟的壁画,是该窟区绘制技艺最高的一个洞窟。

  从托乎拉埃肯石窟各方面的迹象看,该处石窟约兴起于南北朝时期,盛于初唐,衰于元代,前后经历了约七八百年,属于小乘佛教遗迹,是一处发展历史较长的石窟群。

  骆驼刺花开

  拜谒过几个残存的石窟,我发现了一个令人欣慰的现象︰毁损托乎拉埃肯石窟的主要原因是自然因素︰比如雨水以及地震。由此推断,托乎拉埃肯石窟已经塌陷的石窟内很可能埋藏着古代僧侣的信息。

  同伴们依然在洞窟内流连。我躲在9号石窟内乘凉,透过坍塌的窟门,我突然看清了胡杨沟的全貌。干旱、赤裸,但是却没有了水。肉身必需的水。一天清晨,当僧侣们提着木桶来到沟底,发现潺潺的溪水干涸了,众僧在想什么呢?托乎拉埃肯石窟的结局不就是我所看见的今天?

  我顺着沟底向胡杨沟的深处漫游,期望在这里找到生命的源泉。甚至想到,假如我喷涌的汗水能够缓解这里的干旱,我情愿化成胡杨沟里的一汪泉水。汗水迷离了我的眼楮。我听到生命的翅膀扇动发出的响声,接着,我的手臂被刺痛了。我面前出现一簇繁茂的骆驼刺。

  此前,我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骆驼刺的花朵。如果不是嗡嗡的蜜蜂振翅的声音,如果不是骆驼刺的挽留,我很可能再次失去观察这种植物的机会。

  骆驼刺的叶子鲜绿无比,这种绿色甚至浸染了骆驼刺的枝条。骆驼刺的花如同缩小的豌豆花。难得的蜜源。难得的花期。荒野中所有的蜜蜂可能都汇集到了这簇骆驼刺上。它们争夺花蜜发出的喧闹声,甚至在沟内引发了巨大的回音︰嗡嗡……嗡嗡。它们甚至意欲将小小的花瓣当成蜜源采撷……我看到骆驼刺的花凋谢了。我看到骆驼刺开始孕育种子。种子成熟了,肉眼所看见的茂盛的骆驼刺必然要走向凋零的日子。但是,它们已经培养了无数种子。

  这些种子或许留在原地等待着萌芽的雨水,或许随着风随着鸟已经飞向远方……托乎拉埃肯石窟不就是骆驼刺?

  托乎拉埃肯遐想

  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热浪将荒原上的麻黄和石头扭曲成一些虚幻的影子,它们随着蒸腾的暑气,失魂落魄地四处游荡。没有水,也找不到任何阴凉。大地已经干渴而亡,天空逃到了太阳背后,风嫁给了无形的火焰。

  躲在托乎拉埃肯石窟的僧侣们已经没有汗水了。炽热和干旱,凝固了开凿洞窟的挖掘声。这一刻,敲击木鱼的声音也熄灭了。然而,没有哪个僧侣想到离开。他们灵魂中回旋着同一个召唤︰既然做了选择,肉体便是一种虚妄,由此产生的一切不过是虚妄的虚妄。

  远方隐隐约约传来了雷声。僧侣们拥出石窟,他们吃惊地发现荒原尽头竟然出现一个飘渺的人影。隆隆的雷声越来越近,荒原上的行者步伐稳健而有力,飘浮的蜃气变幻出来的幻象,在来者的脚下破裂成无数碎片,随即还原为大地上真实的石头和麻黄。众僧纷纷来到阳光下。沟壑纵横,了无生机的却勒塔格山前山地带的黄白色的悬崖上,出现了一团一团褐黄色的人群。他们双手合一,目不转楮地注视着荒野上的来者。

  来者法名悟空,是一位云游高僧。他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抵达龟兹之后,悟空先后在苏巴什寺和正在开凿过程中的雀离寺 (克孜尔石窟)讲经说法。有一天,悟空听说却勒塔格山南部胡杨沟是一处修行的好地方,但是,无情的干旱正考验着那里的僧侣,于是,他许下心愿徒步走过荒原赶了过来。

  圣僧大德降临,大地似乎也有了灵性。喷涌的泉水裂地而出,胡杨沟底那条断流的溪水转眼之间活起来了。泉水滋润着干渴的山谷,胡杨复活了,骆驼刺复活了,柽柳复活了,麻黄泛绿了,梭梭醒来了,芦苇开花了。

  托乎拉埃肯石窟复活了。

  上图︰托乎拉埃肯石窟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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