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校补宋刻《唐柳本尊传》碑


2014/9/8    热度:675   

  重新校补宋刻《唐柳本尊传》碑

  内容提要:《柳碑》刊晚唐四川“唐瑜伽部主揔持王”柳本尊“十炼”化道始末。碑文漶甚,释史失载。见于碑可补史之缺,先年曾校补刊发,有误。今据新得资料,重新校补,贴近历史真实,可补释史之缺页。

  关键词:宋刻《柳碑》;漶甚失载;重校纠误;补史缺页。

  一、绪 言

  《唐柳本尊传》碑(略称《柳碑》),刊载晚唐四川“唐瑜伽部主揔持王”柳本尊(名居直)“十炼”化道始末。南宋绍兴十年(1140年)释祖觉修撰,王直清刻石,立于四川汉州弥蒙寿圣院柳氏墓左,但早己湮没无闻,且史失其载。

  本文校补之《柳碑》,乃南宋淳熙至淳祐年间(1174-1252年),大足宝顶赵本尊(名智凤),西去弥蒙学法,承持柳本尊教派 ,返里创建宝顶山石窟道场,营造《柳本尊行化十炼图》(赵智凤嗣法亦在毗邻安岳毗卢洞凿有相同的《十炼图》,通略称《十炼图》)弘扬其教,同时摹刻立于小佛湾坛台之《柳碑》(图一)。由于宝顶山石窟史亦失载,碑亦随之与世无闻。迨到清嘉庆二十三年(1818年),知县张澍《游宝顶山记》,方见道其碑况曰:“碑额横刻隶书唐柳本尊传……碑文约二千余字,字极小漫漶不可读”[1]。道光刘喜海首录《柳碑》刊行《金石苑》(略称“清录本”)[2]。大足今存五部县志,仅《民国重修大足县志》录碑时存之文(略称“民国录本”)[3]。1945年春,在渝学典馆长杨家骆组《大足石刻考察团》赴县考察,椎拓过石窟图文,但日后仅见家骆先生着曰:“查柳本尊事迹,宝顶大宝楼阁(小佛湾)有……唐柳本尊传碑记载甚详”[4],未见刊布拓本。

  20世纪50年代,大足县文物保管所对宝顶石窟的碑刻作过拓片。1976年季冬,笔者就任文管所长,日后清理拓本,见《柳碑》拓本已粘连残损(略称“碑本残”,图二)。为查考柳氏教派脉络,1984年又重新拓片(略称“碑本新”,图三),但碑文已漶蚀过半,借助“碑本残”片才辨认出1363字。见于释籍多云:中国密教至空海东传日本,“汉地密宗则因会昌法难和五代变乱而渐至绝响”。但《柳碑》与宝顶山造像明证,晚唐至南宋年间,四川柳、赵教派却教化大行。鉴于《柳碑》可补释史缺页,但碑又漶蚀过半,纪年灭绝,于是据时收的文献资料与石刻铭文,以石刻《十炼图》题记的“天福”纪年为据,对《柳碑》进行了校补,以《宋刻〈唐柳本尊传〉碑校补》(略称“初校本”)刊发《世界宗教研究》(1985年2期)。继有学贤提出:用《十炼图》纪年补《柳碑》不当,但未提出令人信服的理。为此,笔者历经近20年的查考,探得《十练图》刻“天福”纪年确有由来,但《柳碑》的“十炼”纪年,又应以唐“天复”为正。于是撰《宋刻〈唐柳本尊传碑〉校补文中“天福”纪年的考察与辨正》刊发《世界宗教研究》(2004年4期),以校勘“初校本”的“十炼”纪年之误。

  笔者在探索《柳碑》“十炼”纪年的同时,又获得些新资料,特别是台湾佛学研究中心学报笫四期(1999年7月版)刊黄锦珍先生《试论大足宝顶山柳本尊十炼图》文后附录的《〈唐柳本尊传〉碑》(略称“黄刊本”),引人关注。黄先生称:“所录之碑文以中央研究院傅斯年图书馆藏拓片笫08830号为据,并参考《金石苑》及陈明光校补文字,原文加注标点,及简要的注解说明以供参照”。但未注明那些是“傅馆藏拓本”的原文?亦未说明拓本的年代。把“黄刊本”、“清录本”、“民国录本”与本馆藏“碑本”对读,异同并存。鉴于“初校本”已有学贤采用补史之缺,又被收载多本文集,笔者有责任校勘不是之处。又鉴于“黄刊本”亦不尽是,为求还《柳碑》的真实,故据新搜得的史料,对《柳碑》重新校勘补正,以贴近《柳碑》历史的真实。

  二、《柳碑》现状与重新校补

  《柳碑》仍存宝顶小佛湾坛台,但碑文大都不读。碑座,素面长方形。碑石,高152、宽95、厚11厘米。碑上端左角斜残,斜面长23厘米。碑额,横刻隶书“唐柳本尊传”,字径8厘米。碑文,竖刻42行,2796字,字径1.5厘米。其中,传文30行,满行70字(笫12行中有双行并行9小字,该行多6字),计2046字;跋及附录10行,满行68字,计649字;首尾各一行,计101字。本次校补,仍以“清录本”(《金石苑》)为底本,照碑繁体字录写,按碑行文加标点。另,碑文每行前加序号,凡漶灭字用“□”号代替,“清录本”残字用“#”符号代替,碑文行间的空位一个字位书一个“△”符号。凡校补入《柳碑》的文字,皆夹在“【】”括弧内,脚注其来源。

  唐 柳 本 尊 传

  01 唐□□□□□□□【大轮】[5]□□【记传瑜伽本尊教柳】[6]居士传△△△△△△眉山【德云府△沙门】[7]释【祖】[8]觉重修△△△△△△右承奉郎前知叙州宣化县王秉题额[9]。’

  02□□□□氏,名居直□□□□□□□□□□【瑜伽】[10]柳本尊数致神异,人不敢称其名,号柳本尊,犹言法华之类也。先是州城北有柳生瘿,久之乃出婴儿,邑都吏收养。既长,聪慧过人。’

  03父殁,□以柳为氏,【继】父【职】[11] 。邑人【多】[12]以事系□□□□【于之恤】[13]□虑□□赖以存活者甚众。一日遇女子于途,遂与之归。未几【辞】[14]役,蔬食纸衣,律身清苦,专持大轮五部咒,盍〈瑜 伽经〉中略’

  04出念诵仪也,诵数年而功成。会广明离乱之后,饥馑相仍,民多【疫】[15]疾,厉鬼肆其凶,居士悯焉。光启二年六月十五日盟于佛,持咒以灭之。是岁八月八日建道场,然手指一节供诸佛,【誓】[16]’

  05救苦恼众生。俄空中语曰:“汝愿力广大,然此地非汝所居,当西去,遇汉即回,逢弥即止。”居士于是挈其属,行次武阳象耳山,路逢男子袁承贵,愿为弟子,同游峨眉山,登绝顶,“值”[17]大雪,居’

  06士露立雪中“凡一”[18]昼夜,俨然无变色。感异僧谓曰:“居士不【应】[19]居此山,今成都多厉鬼,盍往除之”,言迄不见。 居士出山,至清流镇西渡江,女子足跌溺水,居士呼渔人援之,求而不获。至□’

  07【流】[20]□一石,有文可读,即以【奉】[21]居士。其文曰:“本尊金刚藏菩萨,而清凉圣人助其开化,浊世难久留,今还台山矣。居士叹息久之,领众至成都,时王建帅蜀,而妖鬼为祟,自称江渎神。天【复】[22]’

  08元年正月十五日,持咒禁止之。妖怪屏息,居士【益】自【励】[23]【无间】[24]□□□救济,而秋毫无所受。蜀人德之,从其化而弃家预门人“之”[25]列者,无虑数十人。居士屏绝五味,淡食午斋,日益精□□[26]’

  09□□□名而嘉之,恣其【游】[27]化,所至无得留。【天复二年,将香于左脚踝上烧炼,愿众生举足】下【足皆遇】道场,【永】[28]不践邪媱之地。时四天王现身作证。后山□□□□□空□□□经□□□’

  10□二人,杨直京临江而钓,居士“勤”[29]□令持不□【为】[30],直京【惊】[31]恐,弃竿作礼悔过,邀居士造其家。中途大雨,□□□□□□□□见者异之。直京□【舍】[32]宅为供,而身为执侍。居士曰:“吾□□□’

  11当与四众共之”,因□曰□□院已,而至广汉,留数日,忽忆“遇汉即回”之语,于是还弥蒙。广汉太守赵公,遣吏请目睛,欲试可。居士知之,□【持】[33]索香水涤戒刀而剔之,忽菩萨现身为【证。赵公】[34]’

  12惊,即迎至州,痛自悔【恨,时】[35]天复三年七月三日也。四年春,【舍宅奉】[36]居士,为四众【庙】[37]院 □【毗卢庵】大【轮院】是也[38]。居士遣其徒住持,还归弥蒙。赵复为营广(“广”从“清录本”、“黄刊本”。疑是庙?)弥蒙所居,道俗沓来,靡索不具。院成,居士【令徒弟】[39]’

  13主之,乃【躬往】[40]金堂、次金【水。行】[41]至成都,玉津坊女子卢氏,施宅建道场,以奉香火。会嘉州四郎子神作孽,疫死甚众。居士割左耳,立盟以除之,深沙神现身空中。五年七月,以香和【蜡炼心】[42]’

  14上,以【供诸佛,发心令一切众生永断烦恼】[43],感大【轮明王】[44]现身顶上【为】[45]作证。又然香烛于顶上,以供养诸佛,复感文殊大圣应现。八月五日,结坛玉津坊,挥刀断左臂,凡四十八刀【方断,刀】

  15刀发愿,誓救众生,以应阿弥陀四十八愿,顶上】[46]百千天乐空际锵鸣。厢吏以事白,蜀主叹异,遣史慰劳。马头巷有丘绍者,病死已三日,心尚温。其妻请居士至其家,恳祷曰:“若获【得再生】[47]’

  16夫妇及二女当【终身给侍。”居士以香水洒之】[48]诵咒,少顷复苏,自言:“【己堕】[49]地狱,闻罪人受苦声,俄香风四来,香雨随至,现一佛,身金色,乘紫云,住空中,呼我名,遂惊觉。”因感泣,誓志修【行,夫】[50]’

  17妻二【女俱来侍奉,不离左右。居士用蜡布裹阴,火】[51]焚之,以示【绝欲,俄宝盖护其】[52]上。所司以闻,蜀主益嘉叹,即召入问曰:“尔以何法救人,而灵感如是耶?”对曰:“居‘真’[53]精修‘八’[54]炼,誓求无【漏无】’

  18为之果,专持大轮五部秘咒救度】”[55]众生。又问:“会何咒,‘湏’ [55]何物?”对曰:“但得香花供养足矣。”乃严饬道场,请诵咒,而光明四发。遂留供养三日,赐钱帛名香,居士不受,乞归弥蒙。因下令“□□’

  19□□□□□□□□□□□”[57]。【六年】正【月】[58],然【两膝】[59]以供诸佛,誓与【众生同】会龙华【授记】[60]□。自尔四方道俗云集座下,授其法者益众。七年七月十四日中夜,呼杨直京谓曰:“吾将去矣,【汝当’

  20久住,共持大教】[61],□□□□□□众【生,仍以】[62]咒□授袁承贵”。【说是语已,默然坐灭】[63],生殁享年六十四,建塔院中,今耳臂宝传尚在。居士慈忍有力量,依《首楞严经》然半□【烧】[64]顶及心上,□□’

  21□□□□□□□□□□□□□□示寂□【承贵】[65]□□□□□□□【二】夫人【患】水【蛊,为□求于二】[66]居士持诵,夫人疾有瘳,蜀主大悦,俱封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太子、太傅,内殿侍□□’

  22□□□□□□□□□□□□【建】道场□□□□□【人】□□□□□□□□【四□院□院事丘氏二女】□□□孟知祥□成都【陷】[67]涂,持念有感应,赐名位如故,后游南方莫测所终。□□’

  23□□□□□□□□□□□□咒法世世不绝。蜀广政二十【六】[68]年【后】□□【造】三日,咒西金刚火【首】金刚【深沙】[69]大神,赐院中奉事,又赐杨直京紫绶金鱼,俾领住持事□□□□□□□□’

  24大□□□□□□□□□□□院事,凡五十年【间】[70]□□□□□□□八十余间,至【熙宁】元年【正】[71]月,□敕赐寿圣院为额,成都持瑜伽教贾文确件其事,命草泽张讷为之记。又有本□□’

  25□□□□□□□□氏文□【即】□【义】不可读。【绍兴】[72]十年春,【前】□□冯翊、王直清,以【沙门释祖】觉【刊】[73]正,故为作传。’

  26□□□□□□正【觉】□□□□【天】上【人间】[74]一十六会□一十□□以瑜伽经【列】[75]为五部,而以毗卢为本尊,位居中央。其东方金刚部,佛曰阿閦。南方灌顶部,佛曰宝生。西方莲华部,【佛曰】

  27阿弥陀。北方羯磨】部,佛曰【不空成就】[76]。□次【刊曰】□□【瑜伽】□□四方□□,次【刊】二十八菩萨以【环】[77]之,四方各开一门,有四菩萨主之,是为三十七尊,而毗卢居其中,故曰本尊。其所□□’

  28□□□□□□□□□□□【如来传金刚萨埵大士,大士传龙猛菩萨,龙猛传龙智】阿【阇】梨,龙【智】[78]传金刚智,智传不空,不空传嵩岳一行禅师,称瑜伽宗。传其法者,自非登坛授□□□’

  29□□□□□□【因】□□□□□□□□□□□□□□□□□□□□□□□□苦行,【志存救】物,视身世如弊履,【惟】[79]苦不能动□其心,岂其所谓其心不“二”[80]而生物不测耶,□□经□□’

  30□□□□□□□□□□□□□□□□□□□□□□□□□□□□【楞严经,所谓】[81]金刚【经】者【同】耳,凡持【明】[82]咒皆预此流。居士尝为金刚藏,而非金刚藏之化也。唐季崩离,礼乐大□□’

  31□□□□□□□□□□□□□□□□□□□□□□□□人□□【灵感】使真伪【义】混,何足取哉。’

  32 □□□□□□□□□□□□□□□□□□□□□□何□【也】[83],□□□□本尊院,通隶所部公闻之,欣然“极”[84]往观焉。主事者导公,拜其墓于榛莽之间。公顾而叹曰:“本尊灵异□’

  33 #□□四方□□□□不□□□□□□【为一匾】[85],□□□【兴】[86]崇奉之【意】”[87]。乃命本院尼仁辩、【法兴师资】[88]为本尊建塔于墓之上,架屋以覆之。既成,公谓岷曰:“本尊乃菩萨示现摄化□’

  34 □□□□□□□□以□□□□□□□□□□□不□疑信相半子可为作传,以明【着】[89]其事,吾将刻之墓左,以诏后世”。岷退,而询诸好事,得传记凡数本,猥【琐】90]鄙俚,杂□幻□□’

  35 □□本尊真菩萨师□方将□□□□□□□□作为成书,以表扬于世,久之未暇也。一日,公走人【使】{91},以华严导师觉公近所撰传本相示,且曰:“子为我详加订正。”庶几传之久□’

  36 可信不疑。谨□觉公详述本尊化【道】始末,□□□四川尽悉,如岷素所欲书,虽欲加损不可得也。因【炷】[92]芗作礼书其末,以还公初。岷所生女希照甫胜笄,得疾三年,莫能名状,□□’

  37 □加□□□□□□□平□□□本尊,【岷女】得【疾】死【厄】,□□【遂】许下发舍缘,以奉【香】火,故并录之,以示归依【之】[93]心非一日也。绍兴庚申端午日,安养居士眉山张岷谨跋,男济书□’

  38 □□□□□□□□□□□□□□□□□大师之□□□昔授记于五台,□人曰:“【逢】□则止,遇【湖】]94[則住”,師【竟】[95]即其所修行門教,與大寶坊洪湖二山考之地志,其混別之名歟□』

  39 □□□□□□□成□虐□民□□□□□化□龍依歸以絕【性】□之【本師】[96]大【洪】道場,迄今雄侈,淄流【千乘】[97],佛事之盛,居天下之甲乙。今傳載本尊,似聞空中語曰:遇漢即迴□□』

  40 □□□□□□□□□□□□□□□□□□【佛法】忍洪持密語,以至燒指灼膚,割目截臂,作種種【難行】[98]苦行,爲衆生祛惑斷妄,而不起希有望報之心,與大洪師若合符然。□□』

  41 □□□□□□□□□□□□□□□□□□原本尊之所存心則善矣。因畢錄之系於傳末云。』

  42 △△△△△△△□□□□□□□□□九日,右奉議郎,前主管台州崇道觀,賜緋魚袋王直清立石△△△院主尼 仁辨△小師了通△師孫法興、法□△師息希照。』

  三、《柳碑》重校後話

  1.重校《柳碑》概略

  重新校補的《柳碑》文本(略稱“重校本”),因有“碑本殘、新”拓本,“黃刊本”(全文約2782字),“清錄本”和“民國錄本”等文獻資料相互校證,較之“初校本”更接近歷史的真實。

  《柳碑》刻2796字,“清錄本”存1941字。“初校本”得2224字,較1984年讀碑多得861字,其中校補入283字。

  “重校本”得2284字,其中校補入343字,注釋94條,較“初校本”多得60字,增加10條注釋。另勘正“清錄本”及“初校本”中的20個字(詳:附表《勘正》)。“重校本”尚空缺512字。

  2.傅館藏拓本由來與年代

  大足由於慘遭元、明兩季兵燹,致使大足石刻史失其載。史籍僅見《輿地紀勝》、《蜀中廣記》輕言一時一事、一龕一刻,不提及《柳碑》。清嘉慶知縣張澍方注目大足石刻,也是提及《柳碑》名字,但未拓片或深究。道光劉喜海首錄《柳碑》刊行《金石苑》,但從其刊誤的字句來看,他也沒作過拓片。如碑首行,“碑本殘、新”及“黃刊本”皆尚見“眉山德雲府”字句(詳見圖二、三首行),但《苑》卻刊爲“眉山趙聖啓”。疑是在碑下錄寫,由於字小漶蝕難辨所致。

  八年抗戰,國府遷都重慶,學賢雲集巴蜀,大足石刻方漸爲世人得識。1939年深冬(一云:1940年元月),內遷雲南的《中國營造學社》(次年冬遷四川南溪李莊)學賢梁思成、劉敦楨、陳明達、莫宗江一行入川進行古建調查,自成都沿川陝公路北上、順嘉陵江南下,由潼南來大足查看過北山、寶頂山石窟,但未見觸及《柳碑》或拓片[99]。

  傅斯年先生當年也住在南溪李莊,是史語所、中央博物院籌備處的負責人,與梁思成要好,但未發現他來大足的蹤影。

  1945年暮春,中國學典館楊家駱組《大足石刻考察團》考察,對寶頂山石窟柳、趙二本尊事迹注重,在“椎拓其圖文”中當有《柳碑》。

  僅上淺見,在20世之前尚未發現有人椎拓《柳碑》,《大足石刻考察團》當是首次拓碑者,“傅館藏拓本”可能是考察團的遺物?此外難有其他來源[100]。

  拙文浅陋,學賢勘正!

  2006年元旦修訂稿

  尾 注:《柳碑》第18行末“□□”至第19行“□□□□□□□□□□□”共殘缺13字,即“清錄本”存文。“初校本”,据安岳《十煉圖.煉心》題記附載文字校補爲:“敕賜額名大輪院長作皈依之地”。“黃刊本”同。故“重校本”6月“初稿”(即8月國際學術研討會交流稿)亦從“初校本”補入。審視補入這段文字的历史背景:一是,安岳《十煉圖.煉心》題記附載這段文字的全句爲:“孟蜀主敕賜額……之地”;二是,《柳碑》這13個漶灭文字,序列在唐末天復六年(天祐三年,906年)正月柳本尊第十“煉膝”之前的第九“煉陰”之後,“蜀主召入问曰……因下令”。从時間順序看,这個蜀主应是唐末王建,五代後蜀孟知祥“敕賜”絕無可能。故“重校本”修订稿将这段文字清除,以还“清录本”13個“□……□”号。唐蜀王建“下令”賜的什麽?待考。這段文字“清錄本”及“碑本殘、新”和“民國錄本”皆漶灭,疑“黄刊本”亦无所据?可能是源于“初校本”而云然?故字句一致。2005年12月28日記。

  (刊载《敦煌研究》2006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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